无可奈何地揉了揉团子的脑袋,许其琛直接坐到它身边,背靠着书房的门,用手一下又一下地帮团子梳着毛。
阳光照在他的脸上,许宁宛连他脸上的小绒毛都看得清。
许其琛这几天因为处理政务,冷落了团子。团子对他不理不睬,他也不生气,只是坐在团子身边帮它梳着毛。在团子背上的那只手动作越来越慢,到最后,停在了团子身上。
团子扭过头一看,帮它梳毛的人已经靠着门睡着了。刚想嚎一嗓子,就感到自己的背上又多了一只手,在轻轻的抚摸着。
许宁宛轻轻拍了一下它的头,让它小声点。团子懂她的意思,用湿漉漉的眼看着她,头靠在她的身上蹭了蹭,闻到熟悉的味道后,才慢慢闭上了眼。
许宁宛打量起许其琛,发现他的眼角多了一道浅浅的疤痕,不知道是在哪里弄出来的。或许是这么多年保护许其琛成了习惯,许宁宛一直将许其琛放在一个需要她的位子。就像父母看孩子,无论孩子多大了,在他们眼中仍然需要保护。
许宁宛今天穿的也是一身黑衣,只是衣角边缘有一圈银丝镶嵌着,跟许其琛待在一起,这幅场景异常的和谐。
阳光西斜,照出暖暖黄色的光,洒在两人身上,在周围落下一片小小的阴影。清风轻轻掠过,只将发丝吹动。
许其琛醒来时,觉得神清气爽,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畅快的睡过一觉了。揉了揉团子的头,不知道是在对团子说,还是对自己说,“还要等多久呢?”
如果再等下去,他恐怕会疯吧,特别是因为一些没有眼见的家伙。
他的房间在与许宁宛成亲的那天便已经换到了东屋,望着冷清的房间,他想,这是第二次了。无力与愤怒一起翻腾,汇聚成一种无法言说的痛苦在他心头发酵。躺在床上,双眼望着床帷,没有焦距,眼底深处一片深黑色的海波涛汹涌,激起一朵朵浪花,然后消失泯灭。
解开衣衫的时候,摸到胸口扣子上的一根黑发,将它取下来,握在手心,许其琛闭上眼,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第二天天还未亮,他就出了府,策马进了宫。团子被他留在房间里,他却好像完全忘记,连早饭都没有喂团子。
许宁宛在摄政王府随便找了一间客房将就了一晚,醒来时便看到许其琛出府的背影。到他房间一看,团子被饿得撞门。
从厨房为团子偷了口粮,刚推开门就被人击昏过去。
看着躺在自己怀中的人,许其琛有一瞬间想将她扔出去的冲动,堪堪止住自己脑中不断翻滚的念头,他就看到团子对他呲牙咧嘴,做出一副要攻击它的样子。
“团子,”许其琛声音狠戾,“她不是……”
话说到一半,就被掉在地上的东西吸引住视线,“不是你要等的人”那几个字完全说不出口。
理智告诉自己应该等这个人醒来再确定,情感却不断叫嚣真的是她回来了。许其琛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抱着许宁宛只会颤抖的少年,他将许宁宛放在床上,摸着团子的头,问道:“她回来了,对吗?”
话中的小心翼翼中藏着丝丝惶恐,以至于他脸上出现了一种介乎于悲欢之间的表情,热烈的扭曲。
许宁宛的眼睛还没有睁开,她的感官却先一步恢复正常运转,有人在她身边。刚出现这个念头,她就想一跃而起。但身体反应好像与神经组织完全分离,别说是一跃而起,就连睁眼这个动作她都费了不少力。
模模糊糊的影子在她眼中成像,许其琛含笑的脸出现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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