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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采一些花瓣来研磨，加上新鲜水果的汁液和酸奶，一层层的涂在脸上，两人幽灵一般的打闹调笑。露西亚有自己的佣人房，但是杰西卡一直认为她的床垫更加软一点，被子也更加厚实一点，抱着闺蜜的身份，不容抗拒的将露西亚带上了自己的床。虽然站着茅坑不拉屎是有点让杰西卡惶恐，但是，却也总想着有茅坑占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醒来，可以就着晨光比划着哪种颜色的唇彩更好看，用什么耳环配什么领子，然后假意嘟囔着自己又长肉。黑色的丝袜很美，但是绝对比不上杰西卡送给露西亚的酒红色吊袜带的那种肉感，露西亚眼睛瞪的溜圆，用粉拳轻轻的碰了一下杰西卡的头，扬言不去泡茶，但是没有多久，阳台旁的桌子上，总是有两杯用陶瓷盛着的浓香的红茶，和托盘上精致的奶精。杰西卡喜欢喝红茶，但是露西亚对那种甜甜的奶茶情有独钟，于是，露西亚也就发现自己也喜欢喝奶茶了；正如杰西卡虽然有一手好字，却是没有丝毫文学修养，但是自从遇见了露西亚，在她专心致志的看书的时候，杰西卡也会有意无意的拿起一本读一读，读了就放不下来。——露西亚读书的样子很好看，小动物一般蜷缩在华丽的洛可可式沙发上，拿着一本精装的书，羊皮纸发出柔和的光线，书上的烫金字母在阳光下随着她一页一页的翻阅而闪烁。她的皮肤比羊皮纸还要细腻，她的头发的光泽胜过阳光下刷了金粉的花体，她的眼睛，就像那有着灵性的墨水一般，在杰西卡的血管里书写诗篇，并且永远是最美的一行。

她们的初遇没有逻辑，大小姐和女佣，在油腻腻的厨房里。明明应该是花前月下，雾锁楼台，她们撑着伞在雨中彳亍，没有跨过那条幽深静谧的雨巷，却终于写出带着淡淡忧伤的郁金香和薰衣草的童话，而不是变成那朵普通到让人无法置信的雏菊。

或者，她们用最不适合童话的开头，可以写出最浪漫的结局？

正如书上所写的，每个人都是一个矛盾，你永远不知道你会变成什么样子。父母的抛弃让她的整个童年都过的惨淡无比，她乖戾而世故，将别人给自己的爱全盘当做工具。而如今，露西亚又闯进来，无意识间扳正了她的轨道。正如浓烈的红茶和香甜的奶茶，你不能说哪个更好，但是，加入了奶精，确实是她的改变。

是爱情让她在改变。慢慢的磨合，慢慢的熟悉，费尽心思的去讨好她，跟着她做她爱做的事情，变成她喜欢的样子。

下午的日子，她们会选择出去逛街，压马路，晒太阳，穿着一件并不华丽普通人家的衣服，却总是惹来路边人羡慕的眼光。

杰西卡去过大剧院，想买张戏剧的票，却不料那班演员已经去其他国家巡演了。最后，她们在一间小剧院里买到了票，虽然没有精致的包厢，坐在掉了漆的木板凳上，杰西卡的手偷偷的从露西亚的袖口伸进去，握住她的手。

“就一会儿~”杰西卡哀哀的说，“我可是很纯洁的。”

露西亚只是专心的看着戏剧，跟着默念台词，也就没有在意什么。拉拉小手还算正常啦。只是当她们披着斗篷出来的时候，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她似乎听到杰西卡的声音：你还有没有爱上我？露西亚的心里一怔，转过头去，却只看见杰西卡护着自己，在人流中披荆斩棘。她那认真的表情，好像像在演戏，演一场关于骑士怎么保护公主的戏。被保护的那人，莫名其妙开心的想哭。

虽然仆人们有私下议论她们之间的过于亲密的行为，但是并没有传到老菲尔德耳朵里，爱玛因为上次和某伯爵的事情被伯爵夫人知道了，闹了一阵，但也就不了了之。日子过的很平静，一转眼就到了十二月。

圣诞节临近，杰西卡开始收到各种各样的礼物，不论认识不认识的，或者是顺带的还是主要的，都愿意用一些礼物来讨女孩子欢心。店铺里卖的昂贵到离谱的糖果，各种各样漂亮的饰品，质地考究的衣服，或者那种比人还高的大毛绒熊。礼物包的很精致，杰西卡一层层拆开来的时候，露西亚就在一旁看着。

有些礼物，明明很庸俗，杰西卡不屑一顾的时候，露西亚却会欣喜的尖叫。

“哇哦~这个瓶子好漂亮，里面装的是什么，香精吗？”露西亚伸出手，小心翼翼的碰了一下磨砂的水晶瓶，就缩回手，生怕再摸一次，瓶子就会爆炸似的。

“恩，”杰西卡点头，“你要就给你吧。”

这种时候，总是让两个人很窘迫。杰西卡对于这种东西见怪不怪，对它的贵重程度也没有感觉，但是这样，在露西亚看来，就更是一种不可原谅的炫耀。杰西卡不想让露西亚难过，只是，有些时候，自己反而里外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