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瓜爹大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怎么会是你,你是人还是鬼”?
豺狗子对豆瓜爹做一个鬼脸,狞笑着说:“怎么样?想不到吧,撇撇沟的豺狗子死了,郭宇村的豺狗子还活着。豺狗子是我们的组织名称,凡是加入这个组织的人都叫豺狗子,你也是豺狗子的一个成员,老家伙听明白了没有”?
豆瓜爹靠门框站着,直想一老蛮镢把这个魔鬼砸死。炕上的孙子哭了,哭得豆瓜爹揪心,看儿子媳妇水上漂裹着被子浑身颤栗,他知道这豺狗子又占了水上漂的便宜,一个老汉势单力薄,无法保护自己的儿媳,那一刻豆瓜爹突然无师自通,感觉到自己的所有心思都是白费,这个儿媳本身就是一个骚狐狸,他没有必要保护儿子媳妇的清白。豆瓜爹笑得有点凄惨,人在走投无路时也会发出一种无奈的笑声,他知道自己斗不过豺狗子,于是双膝一软,顺着门框给豺狗子跪下:“豺狗子你饶了我吧,放过我的儿媳,我年纪大了,浑身榨干也榨不出四两油,我不参加你们那个什么组织,我只想做一个老老实实的农民”。
豺狗子也不跟豆瓜爹论理,只是说:“你明天去一趟凤栖,从赵先生那里取一样东西,去不去由你”。说完,顺栅栏围墙的口子走了出去,消失在暗夜里。
儿媳妇水上漂看豺狗子出了院子,对公爹说:“爹,外边天冷,你把门关上,先上炕来暖暖脚”。豆瓜爹慢慢站起身,心想这骚狐狸又想粘上自己,谁都是从那条路上过来的,如果倒退几年,豆瓜爹说不准也管不住自己,公爹烧儿媳妇的事世上有之,戏里演过,也不是什么新鲜玩意。
可是这阵子豆瓜爹没有那个心情,也没有那个能力,他没有说话,把门从外边虚掩上,回到自己屋子,心里烦闷,点上一锅烟,感觉中口苦,抽不出滋味,暗夜里掀开老瓮的石头盖子,挖了一点黑膏子,装进烟锅子里边……
大脑里出现了幻觉,感觉中浑身燃烧起来,伸出拳头在半空里晃荡,有一种黄忠不老的气概!他身不由己来到儿子媳妇的门前,一推门,门根本没关,神差鬼使,他摸索着上了儿子媳妇的炕,腿中间的那根老棒子也不失时机地挺了起来。那水上漂根本没有睡着,她可能也在等待,只有翻过公爹这座老山,她以后的日子才能活得酣然。水上漂伸出莲藕似的胳膊把公爹抱紧,说出的话儿也甜的透心:“爹,豆瓜不在家,我以后就靠你,你想怎么弄就怎么弄,别太苦了自己”。
鸦片产生的狂热让豆瓜爹犹如回到了年轻时期,水上漂的城廓里燃起一团大火,豆瓜爹在火里冶炼自己,扇摆的动作张弛有序,水上漂的尻蛋子不停地扭动,嘴上也不闲着:“爹,你不老,你还行”。
豆瓜爹一边扇摆一边说:“甭叫爹,再叫爹爹羞得就弄不成”。
可那水上漂还是叫爹:“爹,这条院子没有别人,你以后天黑了就不要出门,我一个人害怕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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