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了吧。再叫御膳房端一碗清淡些的粥来,你就算没胃口也不能什么都不吃,跟我怄气也得有力气了再折腾。”
见她掸掸锦袍,起身欲走。时白露忙急急唤道:“母亲……小小她……”
时宴闻声止步,低头看她,不知是明弱不定的烛火的缘故还是为何,时白露觉得时宴眼睛有些湿润了。“你若当真喜欢那个小女孩,我再下令拿她,你岂不是更恨我怨我。罢了,你觉得安全就留在身边吧,我不过问。”
“母亲……”时宴看着她膝行到自己脚下,轻轻抱住自己的双腿,将小脸贴在衣袍上,自鼻息间发出一句几不可闻的话来,“谢谢……娘亲……”时宴感觉到心里如针扎般刺痛,方才好不容易忍住的泪又涌了出来,她扭头到一侧,仰头深深呼吸了一番,又压制下了。
“既然谢我,那今晚就留在宫里陪我可好。”虽是问句,却是不容置疑的语气。
“儿臣可以说不好吗?”时白露的内心是拒绝的,因为她现在心绪难平,她听时宴说知道自己恨她、怨她的时候心里除了酸楚以外竟还有些释怀,但是这还远远没有达到她的目的。她不能,不能再任由自己沉醉于时宴三言两语的好意中。
时宴点头:“自是可以,不过……”她指着地上之前被时白露搁置了的藤条,嘴角轻挑,“你若是今晚上不陪我,我心里不痛快,可是要发泄一番的。”
威胁,□□裸的威胁,还什么心里不痛快,一国之君,三个孩子的母亲,哪里有这么孩子气的。时白露看着那藤条就皮肉发紧,不情愿却也没出息地认栽了。当然,如果她知道时宴今天的意思是要和她共睡一榻的话,她宁愿挨一顿藤条。
延福宫。
时宴端着药碗,轻柔地往时白露青紫的膝盖上抹消肿化瘀的药膏,眼角眉梢温柔得不像话,若不是膝盖上传来的阵阵疼痛,时白露大抵会觉得这是幻象,是梦境。
膝盖没有肿多少,只是两边于一片青紫中各自有一小团暗黑,瞧着有些瘆人,问了御医说是跪得太久,又突然受到压迫所致。
“罚跪也和挨打似的,平时转得飞快的脑子搁这种时候都跟锈钝了似的。”时宴作势要敲打她,见她缩肩捂头,笑着将她揽到怀里,揉着她脑袋,“我可不打头,越打怕是要越发笨了。夜深了,睡下吧。”
“是,儿臣告退。”时白露以为自己和往常一样要去隔壁的寝宫住一宿,只是来这儿陪时宴说说话的,从时宴温香的怀里带着些许留恋地挣脱开来。
“退?退去哪儿,衣服褪了,到榻上来。”时宴说着,屏退了内侍,自己褪了外袍,一边脱去靴袜一边说道,“我记得你小时候喜欢挨墙睡,现在还喜欢吗?”时宴与时白露小时候为数不多的几次母女同睡一榻,她都是挨着墙。
“母……母亲……我……我还是回去睡吧……”时白露说着就站起身来。
“嗯?”时宴摘了发簪,一头黑发披散开来,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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