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承佑和安远、安仁玩得好,和安凌自然就熟些,连带着和宋初多了些接触。宋初因是外姓,被村里孩子排斥,性子有点儿冷,不爱和除了安凌以外的人玩儿。安承佑比宋初大两岁,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宋初绷着小脸就想欺负他,倒也不是打骂,只搞些扔虫子、拽头发之类的恶作剧,或是说些“傻瓜”“笨蛋”的刺头话,时间一长,宋初就对他敬而远之了。他心里又痒痒,总想法子撩拨人家,闹到后来,宋初更是连他的面都不着了。
一开始不懂,后来认了字读了书,懂得了些道理,年龄上也大了,安承佑渐渐就明白了自己对宋初的心思不一般。只可惜,小时候的阴影太大,到现在宋初都不爱搭理他,看到他都绕着走,每每让他郁闷不已。
因要参加明年春日的童试,课业繁忙了些,安承佑已经半年未曾回过家了,宋初阿爹去世和差点被赶出村子,以及奉人的事儿,他自是不知的,此时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宋初,穿着草绿色簇新的棉衣,个头拔高了一截,模样比半年前圆润了许多,眉目间少了些凌厉冷淡,整个人格外精神漂亮,几百个日夜的思念一刹那都似化成了水般,把整个心都浸的又柔又软。
安仁、安远把放在马车上的东西都搬下来,安承佑有意帮他们将东西送到家,安远拍拍他的肩膀道:“心意我们领了,你半年多没回来,估计这会儿子家里人都该等着急了,我们东西也不多,自己提着就行,再不济还有小凌小初他们在,你就先回家吧,别管我们了。”
安承佑没有坚持,也没急着走,看着宋初头也不回的走在安凌旁边,两人不时低头交谈,背影鲜活的四周一切都成了陪衬。
安承佑看了一阵,嘴角笑意微收,转身钻进车厢,对车夫道:“走吧。”车夫吆喝一声,马车继续前行,进了村顺着街道向南行去,方向刚好与宋初等人相反。
安仁给家里买了不少东西,提着大包小包不方便,把揣在怀里的礼物塞给安凌,急匆匆向家赶去。
东西用一方白布包着,看形状像个簪子,拆开果然就是,檀木的,上面雕着两朵梅花,素净雅致,只雕工略显稚嫩些,不过每一道纹路都毫不马虎,一看就是费了心思,
安凌十分喜欢,用手反复摸索,插在头上试了又试,只可惜小哥和未结亲的哥儿是不能带簪子的,试了几次只得摘下来重新包好,小心翼翼的放到怀里。
回到安凌家,安庆和路明拉着安远回屋去嘘寒问暖,安凌则反复翻看怀里的簪子,面色含春,心不在焉,宋初呆了一会儿有些无趣,正好安仁来了,他赶忙告辞。
安凌家住在村北靠里,从他家出来往外走,要拐几个弯,路过几户人家,才能到主街,因之前住的不远,这几户人家宋初倒是都认得,走过一处院落时,听到里面传出争吵声,声音不是很大,宋初下意识看了看,是安华家。
安华家的院子是他阿爹阿么在时建的,茅草顶加斑驳的泥墙有些老旧,虽说这几年他挣了钱,但平日跑商很少在家,就没重建房子,之前安华家人少,听那争吵声,应该是有外人,宋初也没理会。
安华家院墙外修了柴棚,斜斜地搭在院墙上紧挨着胡同,宋初走过时,听到里面似乎有窸窸窣窣的声响,他停下脚步细听,那声音停了一会儿又响了起来。
宋初第一个念头是“里面有人。”接着是“这人胆子很小。”最后是“会不会是贼?”庄稼人大多勤劳朴实,可青山村人口不少,其中免不了有一个半个游手好闲、好逸恶劳的,爱做些偷鸡摸狗的事儿,没碰上倒也罢了,既然碰上,宋初自然不愿放过,立刻放轻脚步绕到柴棚前面,侧着耳朵找准那声音发出的方位靠过去,伸手往里一抓一拽,从柴棚里拽出个小孩儿来,小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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