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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自己。姐姐,你告诉我该怎么办?我爱你。”鲜血沿着嘴角缓缓流下。

“不要睡,不要睡,我在听,小雪,小雪!”曼华撕心裂肺地狂吼着,二十多年来,曼华从来都没有这般失控过。

温雪的嘴角含笑,沉沉睡去。

曼华手脚冰冷,这一睡,永远都不会醒了吗?

三天三夜,曼华一直都睁着眼,在温雪的床边,一根又一根地抽着烟,烟雾寥寥,一如那时。两年了,曼华再也没有碰过烟卷,烟瘾也不是没有发作过,只是作为杀手,曼华的克制力一向很强悍。可是,这几天,曼华抽了一包又一包的香烟,似乎是想要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又似乎是为了掩饰自己的虚弱和不安,似乎只有在烟雾寥寥中,才可以找到一丝安全感。

曼华在恐惧,深深的,深深的恐惧。这种感觉很奇怪,曼华已经足够的强大,足以保护自己,也足以让其他人发抖害怕,可是此时此刻的她仍然害怕得心乱,如不是死死握住双手,那双手不知会抖得多么的厉害。

三天三夜了,温雪还是躺在病床上,眼下有着淡淡的青色,一张惨败的脸毫无人气。胸口洞大的创口血淋淋的,似乎是伤在曼华的身上,痛得如同挖骨割肉。

曼华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病了,疯了,还是怎么呢?又或者是曼华心中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却不愿意承认。

“姐姐,怎么办呢,我好像爱上你了?”温雪的话如同魔咒一般盘旋在曼华的耳畔,萦绕不绝,这几天来无时无刻不在她耳边徘徊。曼华心中惨笑,我怕是真的疯了吧。

“嘀……嘀……嘀”仪器突然发出突兀的声响,把曼华的沉思打断。仪器上原本起伏不平的指示线突然变成一条直线,这不是意味着……

握在手中的苹果和水果刀一齐落地,清脆的响声,曼华突然跪倒在地,又是一口淤血吐出,这一次,全身上下连骨头都颤抖起来了。

原来只有到了天人永隔的时候,我才会懂得,我一直想要的是什么,我一直害怕的又是什么?原来,懦弱的,害怕面对的,不敢承认自己心意的,都是我自己。曼华伸手抚摸着温雪泛白的嘴唇,嘴唇冰凉,凉意渗入曼华的身体,渗进冰凉的心中。

曼华头脑一片空白,所想的一切,不过是温暖那片冰凉的唇瓣,让它不要冷成这个样子,至少要有一丝丝的温度,就算是假象也好,就算是自欺欺人也好。

曼华埋下脸,吻住那片泛白的唇瓣,清泪滑落,多少年都没有哭过了,眼眶干燥得厉害,似乎泪水已经枯竭了一般。

结束了吗?一切都结束了吗?依稀记得那年,那个风雨漂泊的打雷夜,那个害怕却故作坚强的小女孩。

这么多年了,她从来都没有忘记过,相拥一夜,那个小女孩身上的温度。

曼华沉浸在悲哀中,没有注意到仪器上的指示线又重新起伏不平了起来,甚至比之前起伏得更加厉害。

温雪睫毛微颤,眼泪滑落,那软软的睫毛刮在曼华的脸上,那凉凉的泪水打湿了两人缠绵中的双唇。

曼华一惊,赶忙离开了温雪的红唇,那原本泛白的唇色在曼华的蹂躏下呈现出淡淡的粉色,更是诱人。

温雪睁开了双眼,眼中含泪,故意舔了舔嘴唇,似乎还在留恋曼华的香味。

“我爱你,姐姐。”两手相缠,紧紧相握。

“小雪……”无限宠溺尽在不言中。

扑倒……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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