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时,一曲方歇,舞姬们行礼后鱼贯退下,而臣子们也已经菜过五味酒过三巡,吃喝的差不多了。
外面传来隐隐约约的梆子声,已经是将近二更,通常这个时候,夏临轩就该命令撤席,然后派遣侍卫护送臣子们出宫。
不过今天晚上,看着蒲秋苔一派冷淡的表情,想到上一次他在赐宴时对自己的挑衅,夏临轩心里忽然就又升起一股不服输的念头。
那个表面顺从,实际上内心却倔强的九头牛也拉不回来的青年,到底有没有真心臣服自己呢?哪怕这份真心臣服只是表面上的。
一念及此,夏临轩终于扭过头,光明正大的看向蒲秋苔,微笑道:“蒲爱卿善诗词,听说你更擅长歌行(诗歌的一种体裁,篇幅较长,如白居易的《长恨歌》《琵琶行》),如今气氛正好,又有这么多的风云人物,不知有没有激起爱卿的诗兴啊?”
蒲秋苔抬起头,目光中的诧异一闪而过,然后他的眸子从皇帝身边移开,落在吴天德的身上。
拳头握了起来,然而想了又想,他却终于是站起身平静道:“回皇上,臣不胜酒力,适才多饮了几杯,这时候确实没有诗兴。请皇上另寻贤明,免得臣殆笑大方。”
呵呵,这算是学乖了吗?比起上一次当着自己的面儿说什么“误尽平生是一官,鱼鸟犹思天地宽”之类的,这一次小心藏起心里那份不肯屈服的念头,应该算是对自己的退步了吧?
夏临轩这样想着,他觉得自己该知足,像是蒲秋苔这种人,能让他退这一步,绝不是容易的。
然而不知为什么,或许是喝了几杯酒,又或许是他心中已经有了定论,所以便想将这秀美青年逼到无路可退的地步。他竟然毫不放松,咄咄逼人的开口道:“没有诗兴?也罢,蒲爱卿是名满天下的才子,朕相信你就算是没有诗兴,也可以做出一首好诗来的。”
他说完,便对身边的小贝子一挥手,吩咐道:“去,抬纸屏风来,朕今天晚上不但要听蒲爱卿吟诗,还要见识见识他的书法。”
纸屏风便是镶嵌在屏风中的上好柔韧纸张,通常都是达官贵人为一些名士才子预备下的,可以在这屏风纸上作画挥毫,这样的作品,大部分都会被好好保存下来。
如今夏临轩让小贝子抬纸屏风,固然是表达出对蒲秋苔的看重,却也是暗暗将他逼到了一个退无可退的地步。
蒲秋苔慢慢站起身,他又怎会不明白夏临轩的用心。于是他沉静的从席中走出,在宽大的地中央站定,对夏临轩施礼道:“皇上,臣可赋诗,只是未必合皇上的心意。”
夏临轩眼睛一眯,双手抽搐了两下:这个蒲秋苔难道还没有学乖?要在群臣面前落自己的面子吗?他怎么可以如此可恶?
他心中愤愤想着,恰在此时,就听蒲秋苔又沉声道:“臣想以吴王爷的丰功伟绩写一首歌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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