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班只补上午的课,祁江一觉睡到夕阳晒屁股。学生们见还有人在都刷拉拉跑了,竟然也没人把门锁了。
祁江在梦里还在稀里糊涂背公式,梦见自己在考场上写卷子,明明还有十五分钟就收卷了,考试题目却一个也看不清。这时他听见叩叩地啄木鸟啄木的声音,他回头一看,一只毛色艳丽的啄木鸟正扒在一棵大树上,明黄色的鸟喙在大树上哒哒哒地叩着。
叩叩叩,叩叩叩。
祁江咚地猛地一抬头,没有什么啄木鸟,只有坐在对面对他横眉倒竖的晋流芳。
“你搞什么鬼?”
祁江捂着磕红的额头,迷茫四顾,天色已经晚了,他能闻到余晖特有的清凉的气息。“啊,你怎么在这里?”
“我路过发现又一间教室没锁门——话说你真的在哪儿都能睡啊?”他揉了一把祁江的头发。
祁江看了看表,坏了,他还没抄完笔记,学长已经走了,他不好把人的笔记私自带回去,万一别人明天要用,找不到该多着急啊。
“还愣着干什么,快写啊,写完了快走,教学楼大门九点锁门。”
“哦哦……”祁江忙不迭地抓起笔,他写了几个字,又抬头望晋流芳,“你不走吗?”
晋流芳挑挑眉,说:“你管我。”
“哦……”祁江乖乖低头抄笔记。
晋流芳抱着胳膊看他抄笔记,“学到哪儿了?”
“语文学到古诗了……”祁江羞愧地说。
晋流芳想了想,古诗,那应该也就是初级刚开始的程度,他问:“春眠不觉晓?”
祁江眼睛一亮,点头,“嗯!”
晋流芳漫不经心翻着他摆在桌面上其他的习题集,上面密密麻麻用红笔写着改错,“数学呢?”
“三角函数吧?”祁江头也不抬地说。
晋流芳:“……”
祁江写了几个字,突然默默地说:“没关系的。”
“什么没关系。”晋流芳问,他以为自己没听清。
“我也是这样,灵力值很低,凤叔叔说我这样的,以后化不化得成人形都很难说……但是你看,我这样的都能化形了,沉香也……”祁江讷讷道。
“沉香和你不一样!”晋流芳厉声打断了他的话。
“哦。”祁江说。
晋流芳噎住了一下,才磕磕巴巴,气势全无地说:“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祁江低头继续奋笔疾书,说:“本来就不一样啊。”
晋流芳不知道怎么接他的话才好,左顾右盼望了一下四周。祁江一心一意抄笔记,水性笔在笔记本上刷刷刷地移动着,密密麻麻。
晋流芳看他的手。祁江化形本来就小,就像个普通人类中的十六七岁,树木类化形大多容貌只能算清秀,和娇美,华丽都沾不上边,除了他们的眼睛真的非常非常黑。他的一双手也像是小孩子一样白白嫩嫩的,只是握笔的指节都积了厚厚的茧。晋流芳记得第一次看他握笔,还嫌弃他的握笔姿势的时候,那些茧都还是没有的。
他不知不觉说出了声:“有必要吗?”
“什么?”祁江抬头看他。
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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