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客栈”中此刻只剩下了“新月派”的人,看起来其余的八派都先后各自离开了。
“这些没用的东西,临阵退缩,真是一帮窝囊废。”“新月派”掌门段义仁愤怒地拍着桌子道。
“师父,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他身边的大弟子左明远小小心地请示着,心中打着小鼓,如果师父固执地要孤军奋战的话,恐怕也是送死,想劝师父离开,这种话他却又怎么敢说出口。
段义仁也知若然自己贸然进攻必定要损失惨重,可是这样罢手却又不甘心,挥挥手心烦地道:“你们先出去吧,我先想一想。”
等只剩下段义仁一个人,他在房间内背着手来来回回地徘徊着,直到他看到桌子上那封未拆开的信。
为了其他帮派匆匆离去的事他一直都没来的及打开看里面写的什么,此刻拿起来,打开信的封章,当目光落在那雪白信纸上那一行字上时,脸色瞬间变成了死灰,手也有些抖了起来,脸色肃穆地咬咬牙,大喝了一声:“明远,进来。”
左明远推门走了进来,“师父,有什么吩咐?”看到师父的脸色极为难看,他吃了一惊,刚才还没有这样呀,怎么转眼间就…莫非又出了什么事?
“吩咐下去,明早启程返回。”段义仁恨的牙根都咬出了血,这口气压在心头让他无法释解。
“返回?”左明远有些没有反应过来,虽然他希望是这样,可是师父这个决定似乎下的太快了,而且有些蹊跷。
“还不快去!”段义仁恼火地大喝。
“是!”左明远见师父如此暴怒,惊出一身冷汗,慌忙退了出去。
左明远离去之后,段义仁将那信抓在手中,咬牙切齿地道:“龙浩南,我会记住你的。”刚站起身眼前一闪。
谁?他都还没有喊出来,身子已经一动不能动了。
剑名从他手中抽出那被抓成一团的纸,他看完这信就马山改变了计划,可见这封信绝不简单。
剑名看了一眼之后,脸上竟然有了一种不可抑制的笑容,寒烟纳闷地望着他,怎么回事?
剑名将信递给寒烟看,寒烟望了一眼,上面就只有一句话:段掌门:请回府代在下问候三夫人及令郎。龙浩南敬上
寒烟有些不解地看着剑名,剑名并不解释,只是道:“走吧。”
两人离开客栈之后,剑名看到寒烟还是想不通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想不明白的时候嘴巴总是不由自主地微翘着,可能她自己从不知道吧,停下脚步,眸子中仍有好笑的意味:“烟儿,看样子段义仁和他那死鬼老爹的三夫人可不简单呀,这种**之事要是被龙浩南说出去,恐怕新月派就没脸在江湖上混了,看那小子平日里一身正气的样子,没想到肚子里还有不少坏水,不过我喜欢,哈…”不由地大笑了几声。
啊,会吗?浩南会做这种事吗?寒烟还真的有些怀疑,那不太像浩南的风格呀,自己是不是也该重新认识一下他了呢?我看是有这个必要呦。
两人天亮前回到桃林,剑名到房间却发现路箫仪不见了,他的目光从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扫过,落在了桌上那两个杯子上,里面还有残留的茶水,端起来在嗅了一下,是天星草,该死!“叭”茶杯被捏得粉碎。
剑名身子像风一样刮到库姆拉桑的房门前,“怦”的一声推开房门。
“爹!”寒烟刚躺下身子,听到声音不对,飞身出屋,看到剑名闯入库姆拉桑的房间,赶了过来,“怎么回事?”
看到房间内空无一人,剑名的双手紧握,青筋暴凸,脸上现出骇人的冰冷:“她把你娘带走了。”寒烟惊得不由地呆住了。
父女两人在桃林寻找着她们的踪迹,却一无所获。
“不用再找了。”剑名冷静下来,低沉地道,“她会来找我们的。”臭丫头,我会让你知道你这么做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的。
寒烟眸子一闪,难道库姆拉桑是为了浩南?想到她做过的事,她的性格的确太过偏激,做出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可能,可是这样让娘置身危险之中,觉得心仿佛被人揪在手中一般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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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永安了。”浩南将马车停在永安城门口,转头对马车内的玲珑道。
玲珑探出头来,看了看,仍有些担心地问:“相公,你说能有用吗?”
浩南扬扬眉,望着刚从城门口出来的一对人马,笑道:“这还用说吗?”
玲珑也看到了,开心地拍拍手,佩服地道:“相公,你好棒耶。”
段义仁在浩南他们的马车旁勒住马,皮笑肉不笑地道:“龙城主,别来无恙吧!”
浩南拱拱手,若无其事地笑道:“原来是段掌门,怎么这就要走了吗?”
“这不是龙城主想看到的吗?后会有期!告辞!”段义仁沉声道,目光也变得异常怪异。
左明远似乎看出他们之间某些微妙的关系,这其中的秘密恐怕自己有必要弄清楚一下才好,说不定自己离自己的目标已经越来越近了。
玲珑冲段义仁撇撇嘴,小声嘀咕着:“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还怪别人哩。”都四十多岁的人了,这么龌龊的事也做的出来,真是让人‘刮目相看’了。
浩南当然知道这样会得罪这些正派中人,或许从他决定和寒烟在一起的那一刻,就已经想到了自己将要面对的这种境况,不过无所谓,他已经把这个江湖看得很清楚了,是正是邪已经不重要了,只要心中有公义在,不管用什么手段达到善意的目的也就行了,现在自己要做的就是做自己想做的,别人怎么看那是别人的事,这份潇洒恐怕他也是从寒烟身上‘学’来的吧,可是为了他寒烟还是没能逃脱出俗世的困扰,由此可见更可以看得出寒烟的一片真心,想到自己曾经那样的误会她心中就非常的懊悔,寒烟…想到她,心头一热,嘴角不由挂上了一丝笑容,“走了!”浩南扬鞭催动马车。
过了永安城就到石云山了,他的心不知道怎的还真的有些忐忑不安了呢,真是的。
等他们到达石云山下的时候,正好看到剑名和寒烟的身影,浩南勒住马车,惊喜地叫道:“寒烟…”有点意外在这里就看到她…哦,应该是他们。
“浩南…”寒烟看到他时那种心情是无法言表的,只是觉得有一种咸咸的液体在心头滚动着,自己怎么配得上浩南如此的痴情,自己怎样才能配得上浩南如此的付出,眸子中滚动着晶莹的泪珠,身子一动不能动地望着他,只能低吟着他的名字。
浩南刚跳下马车,玲珑早已经等不及地从车内钻了出来,“烟姐姐!”不等浩南扶她,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冲寒烟跑过来。
怎么办?毕竟她们之间已经不再是从前那样简单的姐妹关系了,到底应该怎么面对她,寒烟还没有反应过来,玲珑已经将她紧紧地抱着怀中,带有几分激动几分‘忏悔’地道:“烟姐姐,前些日子因为失去小雨心情很糟糕我才会那样对你的,可是我真的没有恶意的,你愿意相信我吗?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原谅我吧好不好?好不好嘛?”楚楚可怜地望着她,像个做错事在认错的孩子一样,等待着她的回答。
“不好!”寒烟绷着脸摇摇头,看到玲珑求助似的望向浩南,叹了口气,“好了,傻丫头,我根本没有生你的气,更没有怪你,别这样了。”
玲珑抱着她,把头靠在她的肩头,终于放心地松了口气,刚才还真的有些担心寒烟会记仇不和她统一战线呢,现在好了,雨过天晴了,马上就开心地笑了出来,眼睛弯的都要眯成一条缝了。
浩南本来是要飞奔上前将寒烟拥在怀中告诉她自己来兑现自己的诺言了,可是被玲珑抢先一步,让他好是大大的不平:不是要这样吧,本来属于我的那一份就已经不是全部了,现在连这个小女人也来跟我争,天理何在呀!一张俊脸皱的快成苦瓜脸了。
小雪抱着紫茵下了车,玲珑拉着寒烟来看孩子,兴高采烈地介绍着:“烟姐姐,你看这是茵茵,漂亮吗?”根本不给浩南机会跟寒烟说话。
寒烟知道浩南心中的着急,体己的冲他笑笑安慰着他的情绪,玲珑就是这样了,她也没有法子呀。
浩南看到这情形,估计自己想和寒烟说上几句话都是奢求了,本来一个月的时间也不算太长,可对于日夜思念的他而言就度日如年了,那种思念把他折磨已经寝食难安了,哪像玲珑那么没心没肺,一路上都那么高高兴兴的跟游山玩水一样,现在居然还搞不清状况的跟他抢,真是够折磨人的喽!好在寒烟适时地送来她的抚慰,就算是一个眼神一个笑容,也让他的心里舒服了一些。
剑名和浩南面对面站立着,剑名抱胸望着龙浩南,嘴角挑出一丝笑容:“龙浩南,你是不是应该先准备好聘礼再来呢?”看样子这傻小子真的放弃了一切,恐怕这是一种超自信的人才会拥有的魄力吧,这种自信恐怕在这个世上真的是绝无仅有了,可是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想到先准备好聘礼,我总不能白白把女儿交给你吧。
浩南当然是有备而来,转身来到马车旁,从里面取出一个盒子,来到剑名面前打开,道:“这份聘礼,不知道您是否觉得满意?”
盒子里是一对匕首,一对巧夺天工十分精制的黑色匕首。
可是用匕首做聘礼,他疯了不是。
剑名一眼便看出这是失传已久的“天将刃”,它的价值根本就无法估计,所有拥有的人都引为至宝,只是他没有想到会流传到龙浩南的手中,更没有想到他会用它来做聘礼,点点头:“还算可以吧,不过要不要接受要看烟儿的意思。”转头望向寒烟。
玲珑拉着寒烟到他们身边,在她的耳边悄悄道:“烟姐姐,你就答应吧,我们姐妹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不然他要是在外面招蜂引蝶,那我就惨了。”
浩南差点晕倒,到了这个时候她怎么还想这个,对他而言此刻的心情只能用一个字表达,那就是:晕~
寒烟真的愿意,真的想和他在一起,可是她却说不出口,他对她越好她就越忐忑不安,深邃的眸子望着他,一切尽在不言中:浩南,我…可以吗?
浩南看得出她在犹豫什么,刚想表明自己的心迹,可是却又被玲珑抢去了说话的机会,“烟姐姐,相公为了你什么放弃了,让我都要嫉妒死了,你还犹豫什么?快点答应呀。”
浩南简直要被玲珑呕死了,扬头心中大喊着:我的天哪,我的神呀,拜托你让她消失一会儿好不好?拜托你了。
剑名哭笑不得地看着傅玲珑,她在这里瞎搅和什么呢,伸手轻易地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扳着脸严肃地道:“丫头,这里没你什么事?跟我过来!”拉着她走开了。
玲珑根本无法反抗,她也知道自己反抗也是枉然,脚跟着剑名走,头还转回来大喊着:“烟姐姐,你一定要答应呀,不然我管不住相公呀…”
浩南几乎要翻白眼了,救命呀!自己是不是真该好好检讨一下是不是平日对她太疏于管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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