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锦芯,竺锦芯,还是匪玉荣口中的小瓜,或是殷琼辉说的阿蓝,我早已分不清。
但总结出一个道理,别人唤我什么,我就应着。我技不如人,法术修为不高,说不赢,打不过他人。
话一出口,覆水难收,看着他人眼神,我甚的慌,自受罪。
我傻笑着点头,道:“我是锦芯。”
手上抚摸着狸猫的皮毛,师傅走去茶桌旁坐下,倒下一杯清茶,眼睛看向前方,道:“锦上绵绵芯下枕,断仙绝尘黄泉中。”师傅独自念着我听不懂的诗句,却觉微微伤感,便道:“师傅,听着好像是很惨。”
师傅撇过眼神来,云淡风轻,对门外一拍手,一名仆人推门而入,道:“公子,有何吩咐?”
“拿一坛成酿老酒碧水来。”
师傅要喝酒?酒是什么味,貌似,我从未喝过酒。仆人抱着一坛那个什么酒放在桌面上,我起身,一手穿上鞋走来桌旁,凑上鼻尖去,一股酒香扑面而来。师傅在桌上拿过一条酒器,安放在酒坛一角。闭目食指点上额间,再睁开双目,往酒器上点去,快速拿过酒壶接住缓缓流出的酒水。
酒壶欲满之际,手指一点,金光一闪,酒水停止住。
师傅好似吃美味一样饮着酒,还一边夸赞着这酒香醇。看模样,好似,很好喝的模样。我伸出一点点舌头,口干舌燥的舔了下干渴的红唇,看的我垂涎欲滴。师傅瞥了我一眸,接着喝,好像没看到我舔舌头般,他一边做出副饮的极为满足的模样。我看着师傅眨吧眨吧的傻笑,多想师傅能给我浅尝口。我在心中怀疑不知师傅是知晓我想喝而故意不给我喝,还是真不知我想喝一口尝尝鲜。眼见师傅饮的酒壶快见底,我要为自己争取机会,伸长脖子,甜甜笑着唤道:“师傅。”看了看师傅,又看了看他手上的酒。
而师傅,貌似真的不知,又像故意而为之。云淡风轻说出句看见黎明顿时堕入黑暗的话,他扬眉道:“锦芯,何事?”我脸颊上的笑容顿时僵住,继而伸出另一手越过伤口去扯师傅宽大的衣袖,笑道:“师傅。”我照常看了看师傅,又看了看他手上的酒。他双眸撇来,神情颇为开心,道:“何事?”我再次僵住,松开手,眼睛一转,盯在酒坛上。师傅是打定了主意不给我喝,那我只能自己去行动。
便将头凑去一旁的酒坛之上,道:“哈哈,里面的定是酒了。”这话,我自然未说出口,以免招师傅注意。我伸出手指去戳覆盖在酒坛之上的白色纱布,真想戳出个洞来。我一边又做贼心虚的看了眸师傅,他如猎鹰般深邃而清冷的眼神正看着我。我定了定神,双眸一弯,看着他的眼睛,皮笑肉不笑,连忙伸手在那层遮盖物上拉了拉四角,使之盖的更为严实,彻底封住酒香,笑道:“师傅,我见酒坛的酒快溢出了,在帮你重新盖好。”好险,幸好我反应快上一步。
他方收回眸子,我心下松了口气。
看师傅那眸子,我若真将他那宝贝酒坛上戳出一洞,那我这瓜儿,怕是活到了尽头,不是煮了就是炒了、蒸了。
师傅一口一口喝着酒,我便一口一口喝着茶水,叹息一声,道:“以茶代酒了。”虽在喝着茶,我心底还是惦记着酒,接着道:“师傅,酒是什么味道,好喝吗?”
师傅道:“自然是人间美酒,仙界的佳酿玉琼也不敌这份入口醇香。”
听师傅这么一说,我更为好奇酒是什么味道,放下茶杯,欢笑道:“师傅。”唤出师傅,想要讨杯酒喝之言又咽下,始终说不出,师傅道:“想喝呀?”我连忙傻笑着点头,想喝很久了,幸好师傅终于开窍了。
这下,许是该我常常美酒了,不等师傅说话,我伸手去端他手中的酒壶。‘啪’的一声,师傅一手打在我手背上,我连忙缩回手,放置腿上,他道:“锦芯,你有伤在身,不能喝。”我这下,彻底绝望了,也清楚师傅先前为何不说话。
既生气又感动。
生气师傅故意作弄我,感动不为别的,原先以为师傅看不出,却不知师傅只是为我肩上有伤不能饮酒。
虽明白,却还是不甘心,欢笑道:“师傅,给一小口尝尝鲜就好。”师傅神情淡然,摇一摇手中酒壶,听壶内声音,许是还有少半壶,他道:“好,你想喝多少就喝多少。”师傅真好,我再次伸手去拿他手中酒壶,他却道:“只待你伤好。”我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笑容也随之消失。
狸猫从床上走来,蹲在我脚边,像是在同情我般。碧色双眸泛着泪光看着我,楚楚可怜模样,我伸手抱它放置我腿上,可怜了我们主仆两人。我伸手抚摸着它花色皮毛。
“碧水。”师傅放下酒壶,唤道。
我四处张望眸子看了下周围,貌似周围没有人,只我与师傅两人,他在唤谁?
“锦上绵绵芯下枕,断仙绝尘黄泉中。”一名六女孩童声音传来,我惊讶的又看了下四周,别无他样。那声音哪儿来的,我低眸,那狸猫清澈的双眸转而看向我,我‘哇’的一声,原来是这狸猫在说话,我连忙起身,跑去师傅身后,道:“师傅,有鬼呀。”探出一头看那狸猫,它稳稳站在地面,双眸看着我们。
“当真是如此?”师傅继续跟那狸猫对话,方知那狸猫便是碧水,跟那酒一样的名字。那狸猫步态优雅,一步步往我走来,道:“当真。”师傅面色微微一怔,继而沉默,我蹲下看着狸猫,道:“你是碧水?”那狸猫再次口吐人言,道:“是,我的主人。”
我大胆的伸手将狸猫抱在怀中,道:“碧水,你和师傅在说什么?”狸猫懒懒打了个哈欠,继而闭上双眸,不予回答。师傅怔怔发呆,一时未回过神,我走回座位上坐下,道:“师傅。”他方回过神,深邃的眼睛瞥了我一眸,看着桌上酒壶,我接着道:“师傅,碧水是何来历?”
无意中见酒壶上刻碧水两字,这碧水,含义不浅,却唯独只有师傅知晓。
师傅看了我片刻,道:“碧水,本为仙,只因一仙子而堕下凡界,化身狸猫。”我点头,原是这般,那仙子可为何人,竟为仙甘愿放弃不易的修为,道:“师傅,那仙子如今在何处,我将这狸猫归还她?”师傅一摆手,背过身,向窗前走去,一面传来淡淡声音,道:“那仙子早已是枯骨一把,挫骨扬灰。”好生可怜的仙子,我叹息一声,那仙子死的可真惨,死后竟让人挫骨扬灰。“师傅,那仙子死在谁手?”我跟着走去窗前,看着窗外缭绕的白雾,底下连绵起伏的山峰,安静的听到白雾飘移的声音,师傅微微一笑,道:“不清楚,只是,那仙子死后,被仇家带走,我见到时,已是一把枯骨,我将她挫骨扬灰。”
我惊讶的看着师傅,挫骨扬灰之人,原是师傅,但我所见的师傅,是善良之士,怎会做出这番恶毒的行为。
“师傅,为何要将她挫骨扬灰?”师傅双眸却露淡淡微笑,看着惊骇万分,他道:“挫骨扬灰,不是我想要做的,将她挫骨扬灰同时,我也一同被焚毁。”我低下头,这其中万般无可奈何我听得一清二楚,道:“她彻底死了,你为何还在?”我不知我为何说出这么一番话,师傅道:“因缘,又将我们聚在一起。”我低头,道:“她不是彻底死了吗,你们怎会又相聚。”说着这话时,越是说下去,越是没有底气,师傅云淡风轻微微一笑,道:“死与生,皆是一体,同一回事。”师傅说的高深莫测的话,我听不懂,便也不再说下去。
这时,方想到那日事后,匪玉荣的安与危,道:“师傅,匪玉荣如今可好?”一手紧握,泛着白色的手指,清瘦的手指,关节凸起,道:“不知。”我眉峰笔直,就像这连绵不断的白雾,道:“怎会不知,那日只剩你们在打斗。”回想那日,我晕厥,师傅与匪玉荣在打斗,再醒来,便是到了这里,师傅说不知,定是敷衍吧,师傅看着山峰,伸手握住一抓白雾,继而松开五指,白雾一丝丝飞出掌心,道:“当真不知,匪玉荣不知去向,我醒来时,伤口全数痊愈,与你在湖边。”师傅的解释,着实有些匪夷所思。
夜,我缠着师傅陪我去人间逛夜景,师傅无奈之下,看在我是伤者份上,驾云领了我去人间。
穿梭在人来人往的街边,听着其他凡人指着我们说:“俊男美女,好般配的一对。”师傅如若未闻,往前走去,我回眸看去,是两个女子,其中一美若天仙,另一女子清秀可人,手挽着手指着我们说,见我看过去,她们方匆匆离去,混在人群中。我边走边想着,好般配的一对,听着这词很是新鲜。
站在街边一家胭脂铺停下,扯着不情愿进去胭脂铺的师傅。店老板见来客,热情的招呼着我们,我看中其中一盒倾城的桃花红胭脂,拿在手上便不放下,那骨瘦如柴,一副眼镜架在鼻梁上,一顶淡黄色高帽,一袭紫色衣物,一看便知这店老板是精明之人,他见状道:“小姐,好眼光,这盒胭脂是这几日最新进来的,俗称清水,只要二十两银子。”见说好话的,我顾不着这盒胭脂的价钱高昂,笑道:“这盒我买了。”师傅在腰间拿出二十两银子递给店老板。
“今日为情人节,公子、小姐是才子佳人,一看便知是一对,公子不妨再送小姐一盒倾城胭脂。”店老板将银子放入抽屉中,继续向我们推销着其他胭脂而误会了我与师傅的关系,我生硬的跨出一腿缩回门槛内,与师傅一起眼光飒飒的盯着店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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