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璟言以为出了什么事，赶紧坐起身，却见屋里压根没来别人，只有那小姑娘颇为紧张地看着他。
这才反应过来怕是误会了。
“我眼里进水了。”他哭笑不得解释道。
女孩恍然，立即尴尬上前递他毛巾，还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顾警官很想问问她平时总挨欺负吗，怎么胆子这么小，想想还是算了，人家胆小他就别总搭话了。
好歹把头洗完，这次是小姑娘主动开口，问他要谁来剪。
“我剪8块，我妈剪15。”
“你还能剪？”
“我去叫我妈。”
这小丫头真是直愣愣的性格，一句废话没有，顾璟言拦住她，“你来吧，我相信你。”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种机会不多，女孩眼里闪过一丝高兴，虽然只是淡淡的一抹。她迅速抖开白色绸布给他蒙上前襟，又把椅子往下降了降，娴熟地拿起剪刀和梳子操作起来。
这次他识趣了，不要找话烦人家，安静被“修理”就好。顾璟言埋头刷手机，偶尔抬头看一眼镜子，里面的小丫头表情有点过于认真，拿他的脑袋当艺术品雕琢呢。
没用多久就剪完了，她停了手，依然怯生生问了句：“你看行么？”
相当可以，发自肺腑的。
顾璟言掏了十五块钱放桌上，“我觉着你的水平不比你妈妈差。”以兹鼓励。
“不用，你给我八块就行！”
“下次我来，你给我打折。”
正推托这几块钱，发廊的门呼啦一下被人拽开，三个敞着衣襟的男人叼着烟闯了进来，领头那个含着烟问：“你爸呢？”
女孩瞬间紧张起来，退后一步道：“不在。”
“天天不在是吧？让你妈出来！”
“我妈不在！”
“都不在哈？要不你来吧，我给你多算点！”男人说着露出发狠嘴脸，上前要抓人。
顾璟言当然不能让他抓到，伸胳膊拦住，就算这样那女孩也吓得尖叫了一声。
“你想死啊，让开！”闹事的男人拿出一副古惑仔德性，叫嚣也就算了还想推搡。
这种小混混在顾警官眼里都是跳梁小丑的角色，压根不会放进眼里，不慌不忙顺手一一拉，晃得他差点狗吃屎。
“我XXX，还敢动手，四哥是谁听说过没？！”
顾璟言呵呵一笑，“没听说过，警察是谁听说过没？”
“尼玛警……察？”
顾警官慢悠悠掏出证件，在他们面前晃一圈，“刚来正好手里没案子，要不请你们去喝杯茶？”
跑的连影都没了。
他没追，毕竟刚来，说好不出风头要低调，人还没去先逮几个人当见面礼，又不低调了。
“怎么回事？”人走了，他问女孩。
小姑娘倒是很快就冷静下来，有点过于平静地答道：“没事，我爸欠了点钱。”
“放高利贷的？”
“我不知道。”她抓起桌上的钱全都塞还给他，“不收你钱了。”
“你们这地方警察消费都不给钱?”
“不是，你帮我了。”
这话没让他高兴。
“我是警察，维护治安是我的职责，谈不上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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