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琛被柳晴怼得滞了下后大怒，正要发火，抬头时也暗吃了一惊。
此时的柳晴双眸腥红，一股悲哀无助愤怒痛苦到极致的绝望充胀在她眼底深处，那是他从没有见到过的。
他呆了呆。
这五年，他过得不好，而她，似乎也过得不好。
他想起了自己这段日子对她的那些冰冷的惩罚，心莫名地软了下来，眸色增添了几许柔色。
“你放心，你奶奶只是老年病，人老了，脏器衰退，或多或少都会有些疾病，我刚刚已经打电话给省医的心脏病专家杜兴泽了，他很快就会赶过来，你奶奶不会有事的，想开些。”他的声音软了下来，安慰着。
柳晴一下愣住了。
男人的话语轻柔，竟在安慰她。
心底里忽然莫名的流过了丝暖意。
“来，坐下吧。”慕云琛双手按着她的肩膀，轻声说道。
柳晴乖乖坐了下来。
男人宽厚结实的胸膛就在旁边，累极倦极的她忽然有种想要依靠哭泣的脆弱感。
那个时候，在那个出租屋里，她不愉快时，他宽厚的胸膛总会供她依靠，那段时间，是她人生最幸福快乐的时光。
她低头抽着鼻子，眼圈一酸，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这个眼泪不是为了奶奶而流，是为了她自己。
这些年，为了应对生活中各种尖锐的利刺，她拼命工作，将自己伪装起来，从不允许自己脆弱。
为了忘却不堪痛苦的过去，她强颜欢笑，从不给自己留一点点空闲时间，让自己忙碌异常。
可此时，一旦强装的外衣无力褪却后，竟比任何时候都要脆弱。
慕云琛眸光幽深复杂地看着她的眼泪，拿出一张纸巾递给了她，没有说话。
“谢谢。”柳晴接过来，低下了头去。
二人相对站着，沉默无言。
一会儿后杜兴泽匆匆赶了过来，与慕云琛打了个招呼后直接进了手术室里。
一个小时后，手术室的门开了，医生们满脸疲倦地走了出来。
当柳晴听到医生们说奶奶平安了时，她的眼泪再次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慕总，病人心脏血管堵塞有点严重，给她放了二个支架，暂时不会有事了。”慕云琛与杜兴泽握手，杜兴泽笑了笑，“支架是进口的，效果是不错的。”
“谢谢。”慕云琛点头致谢，“半夜三更的，麻烦你了，那快回去休息吧。”
“慕总能想到我，就是我的荣幸。”杜兴泽笑了笑，与他客气几句后告辞走了。
护士将姜秀珍的病床推回了病房。
阮艺灵派来照顾姜秀珍的保姆正好换岗，都在外面工作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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