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纪泽领旨后立即前往天津处理教案,由于其父已将其余各国说退,因此曾纪泽只需单独应付法人即可。曾纪泽从北京带了两个随从来到法舰之上与其进行首轮的谈判,法方谈判代表罗淑亚(即法国驻华公使)申明:“法兰西的公民在中国不受中国律法约束,即使有不法行为,也应由法国的法庭审判,如今无故被清国暴民殴打致死,清国理应派人赴法致歉,赔偿遇害法人的一切损失,罗淑亚咄咄逼人的向曾纪泽发问。
曾纪泽本已压着胸中怒火,但闻听罗淑亚如此颠倒是非黑白,拍案而起,怒道:“一派胡言,明明是尔方无理殴打我朝廷命官,百姓出于义愤,将尔不法之民略以惩戒,尔还敢血口喷人。”
罗淑亚并未动怒,而是颇具威胁的质问:“莫非贵国想与法兰西帝国开战吗?如若如此我法兰西必对中国发动一场大规模的战争,攻陷天津,为各国“受害者复仇”。
曾纪泽早料到对方会有这一问,只见他不紧不慢的坐回原位,饶有兴趣的看着对方,法方代表被看得有些尴尬,这时曾纪泽才开口道:“法兰西文明礼仪之邦,与我朝素来友好,(其时曾也知道跟法兰西确实没什么友好可谈,不过又不得不说)如果与我开战,定会落下索要钱财无果便兴兵索要的口实,我想阁下也不想让贵国以这样的形象出现吧!而且,各国公使已与我朝达成和解,相信贵国举兵之时,也不会有它国响应,再者我朝已严阵以待,若想再逼我朝签订城下之盟也决非易事。”(其时曾纪泽也知道现在国库空空如也,而朝廷的能战之军湘军也在新疆驻防,而淮军又分散在各地驻守,八旗绿营已不堪大用,此语也不过是虚言恫吓而已)两人就这样在谈判桌上相持不下,谁都不能迫使对方做出于己方有利的让步与妥协,因此第一次谈判就在这样的气氛中结束了,法方没有得到满意的答复,而曾纪泽也没有完成自己的使命,回到衙门也是不住的叹气,一连几天皆无应对之术,烦闷之下他想到了酒馆,便寻了当地一家酒馆喝起了闷酒,虽然其也知晓喝酒不能解决问题,但至少可以舒缓一下紧绷的神经,由于其坐在酒馆靠里边的位置,倒也清静了不少,谁知,今天酒馆的生意是出奇的好,不一会儿就坐无虚席了,此时进来一位身着洋装手拿文明棍的中国人进到酒馆内,四处不停的张望,店小二见又有客人前来,便主动迎了上来,“客观,是找人还是喝酒啊!”“小二说笑了,到酒馆来自然是喝酒了,不过好像没有位置了,我还是换一家吧”说罢便要离去,“别急呀,客官,您到别家去不也得找位置坐吗,而且离我们这里最近的酒馆您还得走上一会儿呢,不过真是巧了,里边还有一桌子没坐满呢,如果那位先生不反对,您就可以与人同桌共饮,岂不好吗?”小二也不等这位应允便来到了曾纪泽这张桌子,满脸堆笑的问:“客观还要一壶酒吗,看您喝的蛮快的,”曾纪泽没有应声,“就再来一壶吧,我们店的酒是很出名的,”曾纪泽见不好推托就点了下头,“客观您看,现在又来了一位先生,而小店座位已满,能不能请先生行个方便,让那位先生跟您挤一张桌子呢”店小二口若悬河的讲了一大通,曾纪泽抬头看了看确实除了自己这张桌子,别的桌子都全满了,便同意了小二的建议”小二满心欢喜的答谢,为其又打了一壶酒,并告知穿洋装的那位到这张桌子坐下,曾纪泽见来人一副洋人打扮,便有些好奇,问道:“阁下是哪国人呀”那人答道:“自然是大清国人”这人有些诧异的回答。
“那为何如此装扮呢”
“先生见笑了,鄙人刚学成归来还未来得及买得一身和适的衣衫,所以只好暂时先穿这身行头了。”
曾纪泽对他一番说辞倒也觉得入情入理,此时临桌的两个有些微醉的客人畅谈起来:“知道吗,皇上派一个叫曾纪泽的年轻官员处理天津的案子,你说他能行吗”
“别管人家行不行,人家是毅勇侯曾国藩的儿子,就凭这一点人家就算办差了也不会有什么大事的,”“说的是,说的是,人家老子就是最大的靠山嘛……”这两人对曾纪泽冷嘲热讽的调侃了许久,曾纪泽虽然没有发作,但脸上的气色也着实的不好看,曾的反应都看在了对面的人的眼里,“阁下与他们说的曾纪泽相熟吗?”“素未谋面”曾纪泽急忙掩饰。
“那为何有人提到曾纪泽时阁下如此动怒呢?”这位对面而坐的人有些发觉了曾纪泽的异常,故此发问。
“只是有些气不过,处理的结果还没有出来,就大发议论,岂不知曾大人也有其难处,”
“有何难处”
“弱国无邦交,眼下内乱甫平,百废待兴,况且法人船坚炮利,如若谈判破裂,必是生灵涂炭呀,最要紧的是法人常以武力相胁迫,这也让人投鼠忌器呀,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哈,哈哈……”这位大笑道。
“阁下因何发笑。”
“我是笑曾大人忘了我们祖宗的绝招”
“什么绝招”曾纪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以夷制夷”他一字一顿的说道。
“那怎么个制法”曾纪泽此时有些病急乱投医了。
“有道是有力使力无力使智,若想让法人撤兵,靠我朝一己之力自然是不能,不过泰国西各国如果肯居中调停那就事倍功半了,”
“但是泰国西各国如虎狼一般,就不怕驱狼而引虎吗?”
“鄙人在泰西旅民有年,深知其国民素来敬重女性,如果曾大人肯破费一些交际费用来办一场舞会以取悦各国公使夫人,那时各国的公使夫人自然会给公使吹吹枕边风,到时各国的公使都向着我大清说话,料想法国政府也不至于与我朝强硬到底了。”
曾纪泽目视这位身着洋装的青年,心中有些敬佩,虽然办法不算是太光明正大,但这个方子还是值得一试的。
“请问阁下尊讳”
“在下李东洋”
“敢问先生是?”
“在下曾纪泽”
李东洋当时就是一愣,虽然他觉得此人谈吐不凡,必非常人,但万没想到他就是此次谈判的全权大臣曾纪泽,李东洋立刻起身深施一礼。
“在下刚才言语多有唐突,还望曾大人恕罪,”
曾纪泽也站起身还礼,示意其坐下,“阁下莫要高声,在下不想让整个酒馆的人都知道我的身份。”
李东洋意识到自己的声音的确有些大了,便坐下与曾纪泽耳语了起来,曾纪泽听后觉得受益匪浅,快到傍晚时两人才离座互相告辞,而且曾纪泽知道了李东洋的住处,以便日后登门拜护,曾纪泽满心欢喜的回去了,而李东洋也在回家的路上惊喜不已,因为是自己出计给曾纪泽的,相信事成之后,曾纪泽会保举自己做个一官半职,想到这里李东洋心花怒放。
两日后是第二次谈判的时间,但曾纪泽却推迟了谈判日期,反而于当日邀各国驻华公的夫人参加由其主办的舞会,各国公使夫人无一例外的全部到场,曾纪泽当天可是累坏了,因为他陪着各国公使的夫人每人都跳了一支舞,虽然曾纪泽的舞跳得不是很好,但是舞会还是发挥了它应有的效果,曾纪泽把想要传达的信息已通过这些夫人们传达给了各驻华公使,像这样的舞会举办了五场,曾纪泽的舞是越跳越好,而其也与各国的公使夫人们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各国公使的夫人都有些被曾纪泽的风度所倾倒,而各国公使也不出意料的由旁观,中立的态度转变为逐渐支持中国的立场,这让法国的谈判代表极为不满,却又无可奈何,因为毕竟法国政府也不想跟其它列强国家闹翻,因此在第二次与曾纪泽谈判时,价码就压的很低了,同意把赔偿金缩减到100万两,几个带头闹事的处决,并只要派人致歉就可以了,但曾纪泽并不买账,他表示难以接受这个条件,因为皇帝给他的底线是四十万两,当曾纪泽说出自己的底线时(曾纪泽报的是35万两是中国政府的底线),
法方代表罗淑亚勃然大怒,“贵国不要得寸进尺,在我方已很刻制的情况下,请贵国尊重我国的诚意,”
曾纪泽没有发火,平心静气的说“贵国是强国,而我国与贵国相比自然是弱国,无论谈出多少赔款,贵国皆会被其他列强所指责,说贵国是破门而入的强盗,打了人抢了东西还要别人拿赔偿金,”
法方代表罗淑亚跃然而起,“你居然说我国是强盗”
“阁下别动怒,我朝与贵国素来友谊深厚,如若阁下能帮我朝转还,那么皇上和我大清全体臣民定会感激阁下的,另外,曾纪泽从怀里掏出了五万两的银票,递给了对方,阁下不管谈下来多少都是国家之利,而这个是阁下自己的利益,(由于是两人第二次谈判,且不是最终谈判,因此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场,没有第三人而且曾纪泽法语极好,因此始终以法语交谈)法方代表罗淑亚接过五万两的银票揣入怀里,心里做了激烈的斗争,此次谈判政府并没有安排具体金额,因此谈出多少赔款都是胜利,况且自己还可以捞一笔,那何不做个顺水人情呢!”收了银子的罗淑亚态度立刻改变,谈判的气氛也日渐融洽,曾纪泽把拟好的各项条款的草约交到了对方手上,对方看过后也并无异议,遂定于三日后在望海楼旧址上正式签约,三日后协约达成,清朝付给法国35万两白银赔偿金,次年赴法致歉,相关官员流放宁古塔(后普法战争爆发后皆官复原职),相关人等秋后问斩(于普法战争后由死囚代死),事情总算圆满解决,朝廷除了嘉奖曾纪泽外,也准了其所保举的李东洋进京面圣后再做听用。
同治大喜过后又有些忧伤,明知一年后法军战败,但此刻仍可迫使自己赔款,致歉,想到这里心中甚是不快,同治手举龙泉剑奋力砍掉了御花园的树木,直到把一棵树的枝叶尽数砍掉,并在心中默默起誓,最后一次,这是大清王朝的最后一个不平等条约”(请看第三十九章君臣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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