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琼的话,明显触到了他那皇帝老子的痛处。黄琼的话音还没有落,就见皇帝怒气冲冲的抓起书案上的一个精美的瓷镇纸,劈头盖脸的砸了过来。虽然命中率不高,砸到地上摔的粉碎。但是还是吓了黄琼一大跳。
就在黄琼为这个被砸的粉碎的制作的异常精美的镇纸可惜的时候,却没有想到在镇纸之后还跟着砚台、毛笔、宣纸,最后甚至连摆放在书案上的奏折和书案之后作为摆设的花瓶也一起飞了过来。这已经是皇帝今天的第二次失态,至于皇帝应该有的礼仪风范更早就被丢到一边去了。
被黄琼这翻话刺激的不轻的皇帝,甚至不顾自己帝王之尊,对着手忙脚乱躲着自己投出的空袭物的这个儿子破口大骂。只不过碍于自幼所受的教养所限,骂来骂去反复也就是混蛋两个字。
看皇帝那愤怒的架势,要是有足够的力气能够举起那张紫檀木的书案的话,恐怕连书案都会砸过来。如果御书房中有刀剑的话,恐怕被黄琼的最后几句话气的头昏脑涨的皇帝会毫不忧郁拔出来,对着自己这个儿子劈过去。
直到书案上和自己周围已经实在没有什么东西可丢,自己也骂累了,很少做如此大运动量累的坐在椅子上呼呼直喘的皇帝才放过被砸了一身墨黑的黄琼。等消停下来之后,看着狼狈不堪,浑身上下从头顶到脚底下被自己丢出的墨汁和日常批阅奏折所用朱砂染的色彩斑斓的儿子,皇帝不由的扑哧一乐。
见到皇帝总算露出笑脸了,一直硬停着挨砸,被砸的几乎满头是包,眼前到处是金条,就是想抓没有半根的黄琼,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为了平息皇帝的怒气,黄琼硬顶着没有敢动弹,除了砚台和花瓶这种大规模杀伤性武器飞来的时候,稍微躲了一下之外,其他的都是硬挺着挨了下来。
看到皇帝的怒火暂时消退了,黄琼只能在心里自嘲自己这一出,就当做彩衣娱亲了。谁让人家是皇帝,更还不巧的是自己这一世的老爹。心里忙着自我安慰的同时,黄琼也颇有自知之明的紧紧的闭上嘴。
开玩笑,刚刚这阵子扔过来的东西已经够要命了。要是自己再说什么若的皇帝不快,没准皇帝会将自己屁股底下坐的那张同样用紫檀木雕成的做工精美的椅子丢过来。那张书案皇帝抬不动,估计抬起那张椅子丢过来还是没有问题。
看到自己儿子被自己砸的一身狼狈,皇帝被今天所见的情况和被自己儿子几乎是不留情面的顶撞弄的极为郁闷的性情稍微松快了一点。松快归松快,但是问题还是要解决的。
发泄完毕,皇帝死盯着黄琼好大一会才道:“那你认为这件事情该怎么解决?”
“儿臣认为应该派几名能员干吏,隐秘的下去清查一下,全国这种情况有多少,是不是象那几个人说的那样?而且下去的人行动一定要隐秘,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当然最好的您的亲信,这样才能调查出最真实的情况。”
“至于结果出来以后,怎么处理还请父皇圣断。毕竟这是朝政,依我大齐皇子不得干政的祖制,儿臣就不好在插手了。”听到皇帝的问话,黄琼想也想的回答道。
“这种事情只算的上天家的私事不是朝政,与祖制不发生冲突,你大可以将你的想法讲出来,供朕参考。”皇帝用眼神告诉黄琼,这件事情是你一手挑起的,你现在才想起来不参与那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父皇,儿臣认为天家的一举一动都关乎着社稷稳定,国家安危,所以儿臣认为天家无私事。更何况此事不单单是宗室的事情,更牵扯到天下的百姓。”
“亚圣有云;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这普天之下的百姓是我大齐的根基。宗室鱼肉百姓,盘剥黎民,就是动摇我大齐的根基。所以儿臣认为只要牵扯到关乎我大齐国运悠关之事,就不是小事。更加不能算的上私事了。”
“而且儿臣也是皇子,将来也要出藩的,所以儿臣也算的上当事人。做为当事人之一,这件事情无论儿臣参与或是不参与,都不好。参与在别人看来是有私心,离间众皇子与父皇的关系。不参与还是有私心。所以这件事情上儿臣还是回避的好,以免将来有人说父皇偏疼自己的儿子,不顾天下百姓的安危。史书如刀啊。”
对于皇帝老子的话,黄琼早在皇帝刚一问出来,就明白皇帝想把自己牵扯进去的意思,心中就想好了反驳之言。既然这个时代的文人和官僚们动不动就圣人曰,那么要是不用圣人的话来把自己摘出来,那太对不起自己到这个时代之后读的这么多之乎则也了。
况且这里面的涉及到几乎所有皇子,以及可能绝大部分宗室。水深着那,自己还没有那本事往里参合,更没有本钱去参合此事,自然躲的越远越好。今天自己做的已经够多的了,再多说什么就不好了。
“你?到底是你那母亲亲手教育出来的,这不仅脑袋转的快,还牙尖嘴利的很那。现在到是想起来抽身而退了。好,很好,很有才智。”皇帝居然没有想到黄琼会把这件事情如此引据经典的上纲上线,甚至将一顶祖制的大帽子压下来。登时被黄琼的话堵的一时找不出反驳之言来。
他听的出来自己这个儿子这些话是在明白的告诉自己,你想怎么查,想怎么处理那是你的事情,但是请不要把我牵扯进去,我还是回避一些的好。这些事情还是您老人家自己去劳心费力吧,毕竟那些儿子都是你自己生的,脾气秉性也是你最了解。俗话说养不教,父之过。都是他儿子,出了这种事也怨不得别人。
对于黄琼的想法,皇帝很清楚是为了什么。无论什么人要是参合到此事中去无疑是和全部的皇子以及宗室为敌,包括那些已经就藩的和尚未就藩的大小亲王、郡王们。这些宗室绝对不会放弃已经得手的利益的。
他今天敢领自己去见见那里的流民,让自己知道真实情况已经很难得了。要是传出去,恐怕自己这个儿子会立即成为宗室的眼中钉。至少是韩、陈二王的眼中钉。恐怕这些人会对其除之而后快。想到这里,皇帝也就没有再追问黄琼对这件事情的看法。
皇帝沉思良久才叹口气道:“你说的对,朕是天下共主,应该有胸怀天下的胸襟。这些年耳朵里尽听好话了,不同意见很少能听到了。今天在你嘴里听到也算是给朕敲了一记警钟。这些情况存在不是短时间了,却无一人向朕上奏。如果不是你今天带朕去,朕恐怕还被蒙在鼓里面。”
“对于土地过于集中带来的危害朕不是不知道?朕也比你清楚。但是这件事情牵扯面实在太大。恐怕这种情况,不会仅仅发生在韩王、陈王那里,大部分分藩在外的宗室,甚至全部宗室那里的情况都会差不多。”
“天家无私事,好一个天家无私事。对于这些宗室对财富的贪婪,朕也了解,但是却没有想到他们居然会做的如此过分。可这些人都是朕的儿子、朕的兄弟,砸断骨头还连着筋。”
“即便朕能狠下心来处理一两个,但我大齐开国已经近百年,宗室已经枝繁叶冒。虽然不可能所有宗室都牵扯在内,但是恐怕大部分宗室那里都差不多。这要是真的处理起来,将会动摇朝局的稳定。但是要是不处理,势必将会动摇我大齐的根基。”
“如果让此种情况发展下去,那些别有用心的人,陈胜吴广之流,登高一呼,都有可能酿成黄巾之祸。到时候一旦北辽趁虚而入,内外夹攻,恐怕亡国之祸就在眼前。”
“如果真的出现那种情况,甚至我们宗室内部都会有人参与进来。朕这个位置惦记的并不仅仅是你那些兄弟,朕的儿子们。恐怕宗室,尤其是近枝宗室的人,惦记的也不在少数。”
“父皇圣明,分析的如此透彻,儿臣佩服。”对于皇帝的话,黄琼压根就不打算接口。顺嘴拍了皇帝一记马屁之后,黄琼选择了继续沉默。打定主意不张嘴。
黄琼觉得自己刚刚的话已经说的足够了,不是万言不如一默吗?有些时候还是闭嘴为好。“前人”的经验还是要借鉴的。当然这个前人对此时的黄琼来说,只能算是后人。不过总归是经验不是吗?当然马屁该拍还是要拍一下子的。千穿不穿,马屁不穿吗。
“你?”正在因为今天所见烦心的皇帝听到黄琼这句拍马屁的话,被气的不怒反笑。不过皇帝也知道从这个儿子嘴里面恐怕套不出什么话来,只得挥挥手道:“好了,今儿陪朕一天,你也乏了。你先回去休息吧,这事容朕在斟酌一下。一会你去找高无庸要套衣服先换下来,省的你这身人不人,鬼不鬼的。传出去成何体统。”
“谢父皇恩典。不过儿臣今天进宫来定省,还没有见到母亲,儿臣希望见见母亲之后再出宫。请父皇恩准。”黄琼见时间还不算晚,距离宫中闭门还有段时间,便提出希望再去看看母亲。
“去吧,你在出宫的时候,朕答应过你,每月初一、十五的时候可以见见你母亲。不过记的先把衣服换了,洗漱完毕再去。省的让你母亲以为朕虐待了你。”
说起黄琼的母亲,皇帝的脸上不由的有些尴尬。当初他答应过黄琼,在他出宫之后,将黄琼的母亲迁出冷宫另行居住。但是却没有想到因为皇后的病情,却迟迟一直没有按照惯例搬回永昌宫,目前依旧还在旧宫中居住。现在黄琼的母亲还在冷宫中居住,弄的好象自己有些言而无信似的。毕竟君无戏言,吐一口唾沫就要成一个钉。尽管内心有些尴尬,但是皇帝对于黄琼的要求答应的还是蛮痛快的。
听到皇帝批准自己去见母亲,黄琼那里有心情去想皇帝老子在想什么,当即便告退,找那位高公公换衣服梳洗之后去见自己出宫之后,就一直没有在见到的母亲。
见到黄琼有如逃难般离开御书房,再想想今天的经历,皇帝不由的大笑了起来。皇帝的爽朗笑声,弄的进来收拾被破坏的残局的几个太监不由的一愣,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让因为皇后的病情的关系,已经几个月脸色阴的厉害,没有见过笑容的皇帝如此高兴?难道和刚刚出去,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被弄的满身有如鬼画符般,说不出狼狈的河间郡王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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