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枪响的震慑作用远远没有我想像中的那么管用,卫生员林珏的话刚说完,那群喇嘛便发出了阵阵阴阳怪气的声响,周围的那群人立即朝着我们靠了过来,此时我又对着天空开了两枪,这一次,丝毫没有再影响那群人停下的脚步。
“连长,怎么办?快下命令吧。”站在我后面的几个先遣队的队员都是几个刚来部队的新兵,一见这架势,不由的有些慌乱,连忙拉了拉手上的枪膛。
“不可以,这些人是无辜的,全体朝后撤!!”
那些人像是料定了我们不敢随便开枪,步步进逼地靠了过来,我们被迫只得一直朝着后退,我担心地望了一眼那石台,石台四周流淌着止不住的鲜血,就连石台下的草地都全变成了红色,所有的石阶就像是泡在了血池里,那个石台上的“恶魔”早杀红了眼睛,可双手一直没有停下手中的藏刀。
我还清楚的记得,那些失踪牧民的尸体被砍得血肉横飞,一块一块散落成了一堆,其中有一个大概十岁左右的孩子,他的头被一刀砍了下来,掉进了天井里,那手臂神经反射的颤抖了一下,接着整条手臂便齐刷刷的砍了下来,由于力量过大的关系,那只断了的手臂顺着石台滚到了草地上。
在部队各式各样的训练,让我见过的死人实在不少,但要说那么灭绝人性的解肢还真是第一次见到,我无法再用理智去说服自己,抬起手上的枪瞄准了那个石台上的恶魔,刚要扣动扳机。
“砰”混乱之下,也不知道是谁开了一枪,那一枪顺着我的脸狭划了过去。
“连长!连长!!”战士们吓的连忙大喊起来。我只觉得脸上像是被什么猛地扯了一下,整个脸皮被子弹“嗖”地划开了一个大口子,要是我的头再歪那么一点,就真是去见马克思了。惊魂未定之下,我双手盖地,立马卧倒了下来,朝着身后打了两个滚,眼神锐利的扫视着四周。
只见那群喇嘛的身后,站了大概有三十来个人,他们的额头上都打着各式各样的布条,布条的颜色以红绿为主,写满了“DTA”的标志,,没错,正是那群雇佣军,这时候我们才真正看清楚那些雇佣军的样子,他们装备统一,看来组织精良,每个人身上都拿着AKM突击步枪,腰间的防弹背心上还别着数枚M26A1式防御手榴弹,脏兮兮的迷彩裤上还套了一把把锋利的军刺。
还不知道怎么回事,那批越南的雇佣军便夹杂在人群的后面,抬枪瞄起了我们,正好因为中间人群的缘故,挡住了雇佣军的视野,使得他们的动作变得有些迟缓。
眼见前面的人群配合着雇佣军慢慢散开,我的心里暗自捏了一把冷汗,“那AKM突击步枪是AK-47的升级武器,冲铆机匣代替了以往的铣削机匣,7.62mm的口径,最大杀伤力可在1.5公里之内,而我们这次只是执行搜救任务,基本带来的都是医疗物资,所有人加起来,像95式这种有效射程只在400米之内的国产步枪。也只带了三把而已,更不要说别的。”
不但如此周围的地形平坦而广阔,这草原上根本没有埋伏的攻击据点,根据这种军事作战来看,一旦开火,我们搜救队的人全会变成对方的“活靶子”。
正当我的心情百感交集的时候,身边的战士们把目光全投向了我,那一刻,所有人的眼神是我从没见过的,我无法忘记那种视死如归,是他们彻底震撼了我。我知道那是在等我最后的命令。
我挣扎的咬破了自己的嘴唇,习惯性的握紧了手中那把QS92式手枪,整个人尽可能的站在了最前面,最终还是选择带着大伙做困兽之斗:“呈锥型队列式散开,准备进入战斗状态。”
“是。连长。”战士们整齐的回应着我的话,拿起了手里一切可以抵抗的东西,杜旭点着了手上所有的求救信号弹,一枚枚的光束划过天空,这一刻似乎有些凄美。
只见那雇佣军里一个扎着花辫子的男人勃然大怒,对着我们大喊:““Nguynra,Gitchúng,BovNhngth。”(越南语:“他妈的,干掉他们,保护好东西。”)说着便要扣动手中的扳机,站在旁边的绑着绿色丝条的高个子,连忙握住了那花辫子的男人的枪,他附下身子在那花辫子的男人耳边唧唧歪歪说了几句,又抬起指了指走到了石台旁的喇嘛。“嗒......嗒........嗒......嗒。”正当我们不解其意的时候,那批雇佣军开枪了...。
我似乎能看清楚那AKM突击步枪的枪口切面,一枚枚的子弹隔空般地飞了过来,我举起手中的手枪就要开枪,混乱之中,只听像是打中了什么器皿,“当”的一响,才转过神,战士们惨烈的尖叫一声声传进了我的耳朵,朝着战士们望去,只见大伙抱着自己的大腿,在地下打滚,看样子腿上全中了弹,顷刻间,一片草地又被滚成了红色,而我,他们竟没有对我开枪。
“破坏祭祀者,理应被活祭。”那个喇嘛对着那群雇佣兵鞠躬施礼,我这才明白,原来他们是要留活口来祭祀,那些雇佣兵像是发现我是他们的指挥,要给我什么特殊的“待遇”,见所有战士倒在了草地之后,举着十几把枪朝着我走了过来,我心灰意冷,抬起手上的QS92式手枪对准自己就要开枪,谁料那些雇佣兵见我寻死,立刻把枪口对准了倒在地上的一个个战士....。
他们用绳子将我活活绑住,将其他的十七个战友全绑在了石台的四周。就这样,在那群人愚昧的欢呼声中,我被第一个被架到了石台顶上,石顶边的尸体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粘忽忽的血粘在到处都是,那恶心的气味充斥了全身。那个“恶魔”全身湿透了,像是刚泡完血水,头发上的血还不时滴在我的身上,那“恶魔”扭了扭身体,将喇嘛身上一串串的佛珠挂在了我的身上,还不时抬头看着太阳,像是在等着时辰动手,那架势就跟宣武门菜市口的侩子手行刑一样。
正午的太阳徐徐照到了石顶上,璀璨夺目的光芒竟顺着石顶的天井口神奇的反射了出来,石台下的人群一片哗然,我整个人躺在上面,见天井里反光,惊讶地朝着石顶的天井口望去。
天井里的光芒刺得有些睁不开眼睛,那是一个巨大的金盘,看是去是件古物,按理那金盘应该已经盛满了无数祭祀者的鲜血,但由于那金盘的正中间有一个像是扭开的小洞,所有的血顺着小洞旋涡般的流了下去,而金盘上雕琢了一只羊,那金羊附着身体,羊角顺着圆圆的金盘弯曲,看上去神采奕奕,如同真有一只金羊趴在了金坐上。
“十二金锣里的金羊锣?”一听昆华描述的金盘,孙哲和晓鹏惊奇的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的叫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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