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帐门,吕布便见门外有一匹血红之马,只见那马浑身上下,火炭般赤,无半根杂毛;从头至尾,长一丈;从蹄至项,高八尺;嘶喊咆哮,有腾空入海之状。
吕布出生于五原郡,自幼便伴马而生,如何能不识此马之贵,上前一步,抚摸着那赤兔的毛发。
然此赤兔似乎甚通人性,原本在牵马之人面前乃是嘶喊咆哮,然于吕布身边却甚是温顺,感受着吕布的抚摸,更是以头轻轻的蹭着吕布。
“好马!当真好马,莫非董公欲将此马赠予我?”吕布看着这马更是爱不释手。
李肃听得吕布对董卓称呼改变,心里喜道:“此事成已!”
然其口中却言道:“此马名为赤兔,董公乃知奉先身材甚伟,平凡之马如何能让奉先骑之?偶得此马,便思此马非当世俊才不配,便思到奉先,如今看来,当真宝马配英雄。”
“如此好马,布岂能收?”吕布故作不舍状,然眼中却是深深的盯着赤兔。
“奉先岂能如此言语?董公早便言,此马虽贵,然尚不及奉先皮毛,若奉先不受,则无需将其带回,直接杀了便是。”李肃见吕布模样,以为乃是其自尊心作祟,言道:“肃之武艺奉先当是知晓,然于董公帐下,肃亦为虎贲中郎将,若是以奉先之武……再者,肃今日来此,恐早已为丁原所知,以其之为人,又岂会轻饶奉先?”
“你!”吕布详怒道,然最后不禁叹气,言道:“董公如此高看于布,布又岂是不明事理之人?”
“莫非奉先答应了?”李肃喜道。
“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士为知己者死,某错得董公抬爱,其既是某之明主,亦是某之知己,吕布怎能执迷不悟?”吕布叹了口气。
“吕布!你此乃何意?”正当吕布与李肃二人言语之时,丁原携亲兵而至,怒道。
“奉先,此事既为丁原老儿撞破,当杀之!”李肃见丁原身后数十亲兵,自是惊惧不已。
吕布冷眼看着丁原,漠然道:“某自投你来,待你以父事之,为你东征西讨,方才有并州之定!然你嫉妒贤能,无战事便罢我兵权,如今又待怎得?”
“好一个忘恩负义之人,实乃丁某眼瞎!”丁原叹了口气,随谓之左右道:“速速与我将此逆子拿下。”
“哼!吕奉先便再此,何人胆敢上前!到时莫怪手下无往日情面!”吕布大吼一声,虽画戟不在手中,然便是只一佩剑,何人又敢上前与他为敌?
“奉先,速杀丁原!”李肃见周围士兵越多,更是急切道。
吕布看了一眼周围,乃跨上赤兔。然赤兔与他仿佛心灵相通一般,当他骑于赤兔之上,它便长嘶一声,向丁原处飞奔而去。
赤兔速度是多么的快,当吕布擒丁原于马上之时,丁原身边的亲卫仍旧丝毫无法反应。
“奉先!如此乃为何意?”
一骑策马而出,吕布定睛一看却是张辽。
“奉先莫非想弑父不成?”另一边,亦是一骑行出。
“文远、忠佑,你二人莫非亦想阻我?”吕布一看来人,自是其幼年好友张辽与高顺二人。
“奉先,速取丁原项上人头!”李肃怎能让张辽与高顺坏了他的好事,忙道。
吕布骑于赤兔之上,手中提着丁原,仿佛手提稚童一般,言道:“丁原老儿嫉妒贤能,想我吕奉先为其攻伐百于战,如今却夺我之兵权,岂有将我视为子也?然其虽不义,吾又岂能不忠?愿随我吕奉先者且高举手中兵器,若不愿者,且将手中武器放下,自是放你等回并州。”
一众士卒看了看左右,却是想到平日里吕布之勇,于并州军中吕布无疑乃是真正的战神,只要随起经历过战事之人,无疑不为其之骁勇所折服。
“哎~”张辽与高顺对视一眼,叹了口气,高举自己手中武器,几年来吕布所立之功,他们二人又岂会不知,于此处,的确乃是丁原屈才。
看着一个个并州士卒将武器高举,丁原虽感心酸,然亦是深感欣慰,毫无疑问,于并州军中,吕布之声望早已超过丁原。
除了一些丁原的老亲信,几乎所有士卒皆已高举兵器,跟随吕布之人足有九成之多。
吕布看着那些将武器放下之人,将丁原于马上用力一甩,掷于他们之中言道:“速将此人带走,若是慢了,休怪某不讲情面!”
李肃原本欲让吕布将丁原斩杀,亦不是为了让其控制并州军军权罢了,然如今虽未将丁原击杀,然看如此情况,此并州军亦是为吕布所得,却是无有差别。遂对吕布恭喜道:“恭喜奉先!”
吕布冷笑一声,却是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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