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他来燕国了?太子来燕国?
柳於阵虽然很快醒过来,但思维还停留在自己的时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月兰的话在他脑海回旋了两三遍,他才动唇嘟嘟囔囔地问了一句,“哪个太子,什么燕国?”
月兰心中一寒,忙俯下身子,拨开於阵面额上散乱的刘海,仔细看他神色,“丞相,您哪里不舒服吗?月兰去为您唤太医来。”
“不,不必了,”让柳於阵如梦初醒的并不是警惕感,而是月兰年纪轻轻,却十分火爆的身材。此时她丰硕的双峰正因她的俯身而抵在了於阵手臂上,惹得他热血沸腾。於阵牛开头,结结巴巴地道,“你你你刚才跟我说什么?”
“您真的没事?”月兰嘟起小嘴,跺了跺脚,警惕地道,“奴婢方才说,柳陵太子来燕国了,您不想见他吗?”
柳於阵被这句话残酷地带回陌生现实,住惯了部队单身公寓,此时置身于冷清萧条的房间,让他很不舒服。“我为什么要去见他?再说,我也走不开吧。”於阵晃了晃手中的锁链,“难道你有办法让我出去?”
月兰犯了愁,脸色颇为阴沉,“奴婢曾问过您,如果您愿意,奴婢可以冒死与太子通报您被囚一事。今儿太子正好来到燕国,时机已经成熟了啊。”
於阵搔了搔头,好不容易进入了自己的新角色,可事情总是模糊难以理解,“这我倒是不懂了,我听说我是被柳国送过来的。太子会不知道吗?跟他说有什么用?”
“丞相,您被囚禁在大燕的事,太子他并不知道啊。柳国将您送来大燕,名义上是请您入燕国为官的,却没想到……”月兰焦急起来,本以为丞相会很欣喜,却不料反应这般冷淡,难得的好机会,柳丞相难道要白白浪费掉?
於阵想起燕王的叮嘱,顿了顿道,“哦,我一时忘了而已。”
睡过一觉,体力恢复得很快,体内一股暖流正缓缓流窜,舒坦得很,此时不打破牢笼更待何时,难道等那个该死的燕王上了自己再走?绝不可以!
於阵咧嘴大笑,拍了拍月兰的肩膀,“犯不着去找太子,我不想去柳国,至于要去哪里嘛,等我出去以后再做打算。”
说罢,他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锁链,那铁链扣环紧紧扣死在他的手腕上,不留一丝空隙,环上没有锁眼,似乎是为他量身定做,用烙铁焊化过的,除非剁了双手,否则别无他法。
对于手无寸铁的弱质柳丞相来说,这个铁链就是他一生也别想逃离的枷锁。但对于他柳大警官,嘿嘿。
他练缩骨三年,但这副身体暂时不能办到,手腕在铁环中不断挣扎,渐渐鲜血淋淋,骨头生痛。“月兰,有没有肥皂?”
“什么?”月兰惊恐地看着眼前表情可怖的丞相,他那张俊美倾城的容颜,正透着与他气质截然相反的傲气来。
“可以做润滑的东西。”
月兰点点头跑了出去,柳於阵边摸着自己的手腕,边盯着铁链的另一端看。
铁链是扣在墙壁上的铁圈中的,至于这铁圈,估计后面就是钉,被打入墙中去的。
他虽然没什么文化,但在冷宫搞这么个锁链并没有必要太牢实,不管是后宫的女人还是柳丞相,都不可能有力量挣脱。
他尝试拽了拽,果然这副身体的力量实在弱爆了,想要将这区区铆钉拔出来简直比登天还难。
正对这身体抱怨不已的时候,便月兰拿着桂花精油回来。
“丞相,这有何用?”月兰迷茫地盯着他看。
於阵两手一伸,“倒在我手上。”
“可,可是你手上都流血了。”
“别啰嗦了,快点,这么小的伤还引不起我的注意。”
手腕得到润滑,要脱出就比先前容易得到,只是伤口也随之疼痛加剧。柳於阵牙关一咬,奋力将手一拔,只听骨头“咯啦”的声音在他手腕上响起,锁链应声脱落,於阵毫不考虑骨头的事,又去拔另一只手的。
这一幕无疑在月兰心中腾升阴影,那位终日以泪洗面只求一死的柳丞相,难道是被鬼附身了吗?
莫说如此轻易就脱下锁链,他手腕上全都是血,骨头发出惊人的碎裂声,他竟然眼睛都不眨?!
双手得以解放的瞬间,於阵立即拉起月兰就走。
“发什么愣呢,月兰,咱们要怎么出去?”他笑眯眯地问道。
月兰倒吸一口冷气,指了指窗子,“前门守卫森严,走后门。”
於阵心中大喜,拉起月兰跳窗而去。
屋外是一片荒凉的后花园,杂草丛生,四周被暗红的矮墙包围,阴冷得叫人胆寒。
於阵很想吐槽这种阴暗霉气重的地方居然也能住人,但此时他却猫着腰警惕前进。午后时分大地金黄璀璨,照在他灰白的长袍上,与大地融为一色。
就在他们来到矮墙底下,准备翻墙出去的时候,身后忽然响起了一个凛然严肃的声音,“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糟糕,被发现了。”月兰低呼,心跳得飞快,似乎小心脏都提到了喉咙眼。
於阵不紧不慢,双手叠加,蹲下身子,“月兰你先走,在外面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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