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随身都带着一些备用的药和纱布,阎以凉动手给卫渊右手上的伤口撒药包扎,他恍似没什么感觉,并且眉眼含笑。
抬头看了他一眼,阎以凉无声冷哼,“很舒坦?”
“得阎捕头亲自上药包扎,想说难过也说不出来啊。”看着自己的手被纱布一圈一圈的缠上,卫渊轻声道。
“我还可以亲自把你的手指头掰下来。”希望那个时候他也能说出舒坦二字来。
薄唇微扬,卫渊扫了一眼远处,“可以尝试,我绝不埋怨你。”
抬眼,四目相对,他的眼睛如同星辰,明亮耀眼。即便这林子里光线幽暗,可是也挡不住他眸中的色彩。
“这些有的没的说起来倒是滔滔不绝,有这个时间不如说一说,打算如何抢钱?”看向别处,阎以凉拒绝和他对视。
看着她的脸,卫渊缓缓抬手,包扎的还算不错,勉强能看。
“白天他们行进在路上,肖霆的人马前后戒备,并不好行动。夜晚,他们会在休息地外围布阵,此阵诡异,要闯进去破阵也不容易。若要对比,分不出高低来。不过,我更倾向于破阵,只要有人试图破阵,他们在里面就会有感觉,可是又不知破阵之人在哪里,扰乱视听。”直面进攻,不如迂回。
“破阵?你也说了,并不容易。”阎以凉几不可微的摇头,肖黎因此死了很多人。
“刚刚祭血时我忽然想到,这纯身男女之血我们也不是没有啊!”看着她,卫渊压低了声音。
阎以凉缓缓挑眉,看向他,她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尽是无言,“你?”
卫渊移开视线看向别处,很显然有几分尴尬,“嗯。”
阎以凉拧眉,不是很相信,“这事关生死,不能瞎说。”
“我自己是不是我当然清楚。”他自己是不是纯身他会不知道?
阎以凉仍旧不是很相信,自来到这个世界,她就没看过哪个富贵人家的少爷公子二十好几了还是雏儿。卫天阔在还是太子的时候,十三岁那年就有暖床的宫女,而且还不止一个。
“我说是就是,男人有了,女人,就是你了。”卫渊不想再纠结他是不是纯身这个问题,这没什么好说的,他的确是。
阎以凉缓缓点头,当他说的是真的。
“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她是纯身这可以肯定啊,所以,男女都有了。
“不过,暂时这个提议先保密,这破阵很危险,决不能只你我二人进去。”卫渊看了一眼远处的肖黎,他绝不会让肖黎在外坐享其成的。
“那是自然,这个世上本来也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阎以凉自然同意,若让肖黎白白得到一大笔巨款,然后她去冲锋陷阵,除非她疯了。
卫渊无声的笑,抬起右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尽管包扎了几层的纱布,但看起来并不影响他活动。
阎以凉没有任何反应,更像是没感觉到他的动作。
卫渊与肖黎都调集了分散在森林中的人马,两方汇聚,不免硝烟四起。
他们明争暗斗许久,他破坏他的封地,他也不放过他的封地,还有不少的护卫都死在对方的地盘上,这不亚于深仇大恨。
然而,此时却要合作,听起来不禁像是一桩笑话。
不过,卫渊与肖黎倒像是以前那些事都没发生过一般,两方部下无声的硝烟他们俩也好似感觉不到。
阎以凉也至始至终没有说话,与肖黎合作,她不是很放心,而显然卫渊和肖黎也一样,对对方的警惕和戒备犹在。
所以,这合作,也不容易。
两方各有一队人马一直在追踪那运送白银的队伍,这方人员汇合了一些,便开始启程追赶。这森林中毒物甚多,人员较多的前行,各自身上都撒了药粉,倒是将这些毒物都逼退了。
但仍旧有不死心的远远观望跟着,想寻机会咬上一口。
“若此次合作愉快,也是一个很良好的开端,希望卫郡王不要再无故的破坏我的封地。看起来卫郡王有很多事情要做,还得抽出时间来琢磨怎么破坏我的封地,分身乏术,那我也只能‘好心’的赠送卫郡王几个替身了。”并肩前行,卫渊与肖黎走在队伍的后面,看样子都很闲适。
“五皇子手底下的高人的确厉害,复刻出一个样貌极像的我,但可惜的是我还没亲眼见过,就被阎捕头一掌拍死了。所以,希望下次五皇子再做此等龌龊之事时,最好找功夫头脑都俱佳的,否则实在浪费。”卫渊在笑,可是眸中一片清冷,恍若北方的寒霜。
肖黎扫了阎以凉一眼,几分稀奇,“阎捕头的眼力实在好,还记得能轻松的在我的替身中辨出真伪,这本事不一般。”只有极少的人能在他的替身中找出他来。
阎以凉并不想参与他们的对话,不过既然说到了她身上,她也不会不言,“五皇子手下的那个整容大师的确很厉害,不过,画皮难画骨,譬如五皇子的阴险,你的替身模仿不出来。”
“阎捕头,骂人就没有必要了吧!”肖黎很显然无言,他刚刚的确算是赞扬,一般人鲜少有这个眼力,更况且他与她又没有很熟。
“讲真话也能被认为是骂人,看来我与五皇子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无话可说。”神色不改,阎以凉看也未看他。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既然无话可说,那么便不用说。勉强自己,不止自己难过,他人也不适。”卫渊淡淡开口,这话不知说给谁听的。
肖黎看了他们一眼,随后还真不再说话了,既然无话可说,他也不必没话找话浪费口舌。
时近傍晚,雨停了,因为下了一天,这林子里也不断的还有雨水在滴滴答答的流淌下来,分外潮湿阴冷。
这南方看起来很暖和,可是下过了雨,比之北方的冰雪天还要难熬。
蓦地,最前方,两个探子回来了,一个是卫渊的,一个是肖黎的。
明明不是同一阵营,此时却目的地一致,所以,这两个探子也暗自较量,比谁的速度快。
尽管看起来是很无聊的比拼,但是稍稍胜了一筹的肖黎手下却开始起哄,惹得这边卫渊的手下开始吹胡子瞪眼睛,大有再来一局的意思。
听各自探子的汇报,卫渊与肖黎距离几十米远,但很显然,他们得到的消息应该是差不多的,这样神神秘秘的背着对方实在没什么必要。
阎以凉几分无言,站在一处不滴水的地方,这空气潮湿的她感觉自己都要发霉了。
片刻后,那两个人都听完了汇报,慢步走过来,汇聚于阎以凉寻找的这处头顶不滴水的地方。
光线幽暗,可是阎以凉也看得清这俩人,很显然是得到了什么不错的消息,以至于脸上都带着笑。
“五皇子的出现让肖霆的手下很是紧张,既然如此也就好办了,调虎离山。”卫渊先开口,这次的任务并不艰难。
“夜晚之时他们负责外围的防卫,并不在阵中,调虎离山之计在晚上更为有效。”他们对自己布的阵很有自信。
“所以,仍需破阵。这破阵并不容易,我也只是略懂皮毛,所以,五皇子是主力。”卫渊谦逊,但他这谦逊可不是恭维,很显然是为了拖着肖黎也进阵。
肖黎岂不懂卫渊的意思,看了一眼阎以凉,随后道:“若是阎捕头肯协助破阵,我再带一个纯身的护卫,破阵之事也就成了一半儿了。”很显然,他并不知卫渊也是纯身。
阎以凉扫了他们二人一眼,“你们安排吧。”
“希望五皇子的护卫不是累赘。”卫渊笑的良善,可是怎么看这种笑都不属于他。
“肯定要比卫郡王的探子速度快。”借着刚刚那两个探子的无聊比拼损卫渊,肖黎略显得意。
卫渊但笑不语,但愿如此。
各自的护卫身上都带着食物,稍稍吃了些,便都坐下来休息。地面潮湿,都是雨水,坐着会更难受。
阎以凉索性站着,寻了一个较远的地方,她不想看这两方的护卫隔空交火,很无聊。
卫渊挫伤的手腕被护卫涂了药,药效不错,涂上后他便感觉舒服了许多。
带着药味儿,他一步步走开,在还没走到阎以凉身边时,她就闻到了药味儿。
“难闻,离我远点儿。”药味儿很冲,阎以凉不禁拧眉。这潮湿黏糊的空气就让她很烦躁了,再混合刺鼻的药味儿,即便她能忍,也不禁有点恶心。
“在我身边,绝对不会有毒虫毒蛇爬过来。”卫渊恍若没听到,径直的在阎以凉身边停下,她寻的这个地方实在不错,头顶不会有雨水滴下来。
瞥了他一眼,阎以凉朝旁边挪了一步,“你们的计划如何?他的人负责引开猎犬,咱们破阵?”
“与破阵相比,调虎离山更安全些。”卫渊几分担忧,担忧的是那鬼眼星罗阵不好破。
“肖霆的人也不容小觑,你觉得和他们交手更稳妥?”阎以凉不知那阵有多厉害,只是卫渊会这么说让她很奇怪。
“相信我,没人愿意去破阵。”不过,若是心有挑战意欲,这一遭却很有意义。
“即便如此,我看你也没害怕。”反倒要拖着肖黎,很开心的样子。
“他有缩骨功,这个很厉害,我承认。但是,若论其他,他未必行。”所以,或许死在阵里,这也有可能。
阎以凉微微拧眉,看了他一眼,总算明白他的意图是什么了。
若是肖黎能死在阵里那是最好的,若不死,凭他的功夫也别想全身而退。
而卫渊十分有自信在真功夫上能胜过肖黎,他想看肖黎死,也想看肖黎狼狈,败在自己手里。
这种心态,尽管阎以凉不敢苟同,不过也在情理之中,谁让他们一直明争暗斗呢。
“愿你梦想成真。”阎以凉淡淡预祝,但若想让肖黎死,没那么容易。这厮阴险诡诈,可没那么容易死。
“更况且,我从未破过这种阵。”卫渊也是想试试身手,布阵高手少之又少,难得遇到高手,不较量一下岂不是太可惜。
“这么多年你一直东南西北的走,好处的确很多,不再像儿时那般胆小怕事了。”阎以凉在抛开对他儿时的偏见,对他有了更多的认识。
“你若是能再仔细的看看,或许会发现更多。譬如,我的样貌是不是天下少见?”微微倾身靠近她,卫渊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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