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心不甘情不愿,打着看热闹的心情来的男人,见有人横叉一杠子,当即也不犹豫了,直接把腰间的荷包扯下来,打开后就拎出一串钱来。
直接数了十个钱出来后,把剩下的九十文,全都一股脑交给了安羽宁。
这人收好自己手里的十个钱,重新挂好了荷包后,他一面弯腰捡着兔子跟鸡,一面嘱咐安羽宁。
“小家伙,这钱你数数好,这鸡啊兔子啊,伯伯全要了!”
安羽宁没啃声,真就拿着手里的钱串子数了起来,刚刚好九十文钱。
要说比起自家老爹卖菘菜来说,比起老爹到县城做小工,好几个月的收入来说,这些钱已经是不少了,可在安羽宁的心里,这些钱却少的可怜,跟自己心里预期的收入相差甚远。
可是还能怎么办呢?怪只怪自己错估了市场,错估了形似,错估了这里的人的消费倾向与消费能力啊!
把钱假装收进胸口的口袋,其实是被她转移到了空间里,安羽宁叹着气,心里却想着,趁着现在有时间,自己还是赶紧补救一下,自己这岌岌可危的挣钱道路。
与其在这里自怨自艾,还不如赶紧去打探一下,看看皮货铺子里收皮货,是什么个分类跟价格?
再顺道去这里的医馆、药局问问看,他们收不收药材?是怎么收的?什么时间收?价格几何?
眼下这些才是大事,刻不容缓。
至于第一次卖猎物,最后以失败告终这件小事,眼下根本就不能给自己造成困扰,她安羽宁就不是一个,总纠结于过去的人,与其纠结,她更喜欢往前看。
北地虽然苦寒,物资却也丰富,尤其盛产皮毛跟药材,当然货物的集中交易中心,在先前她经过的幽州府,来往的皮货商人,药材商人,也俱都在幽州进行交易。
可即便是这样,在幽州辖下的个县城里,或多或少的也会有这些小铺子,专门是收购个地方的皮毛药材,也好以低价买进,再运到幽州高价卖出,挣的就是这个中间费用。
正正好,在栗县,别看整个县城不富裕,可城内却也有两家皮货铺。
安羽宁到了两家皮货铺,分别询问了各种皮毛的价格,问过以后她才感慨,难怪打猎的吃不起肉,穿不起皮草,原来都是被这些个中间商给剥削了。
就先不说,从幽州进货贩卖到各地的商人,把皮毛运出去后,是以多少倍的利润在挣钱,单只说眼下的皮货铺子,那挣的钱也黑心。
就拿一张硝制好的兔子皮来说,铺子里给猎物的收购价格,是十几文到三十文不等,这还要看货物的好坏等级来定,而曾经混过七年京城的安羽宁却知道,一张硝制好的兔子皮,在京城即便是最下等的,那也要七八十文朝上。
可见这之间的利益之黑暗!那就更不要提其他如狐狸皮,熊皮,虎皮了……
不管到了哪朝哪代,最吃亏的,依然还是最底层的平民百姓啊!
要知道,从猎人打猎吃的苦,背负的风险,到花去的精力,再花本钱硝制好皮毛,最终猎人拿到手的钱,却是让人看了都那么的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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