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桓低哼了声,不作答,却灼灼盯着林霏的绛唇,就要低头吻下来。
林霏一把捂住了他的薄唇,依旧是那句:“好不好?”
谢桓这才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取下林霏覆在自己唇上的手,进行未完成的“大业”。
直至他餍足,最后啄了林霏的绛唇一口,才慢慢退开身,将清瘦的人儿拥入怀中。
月牙儿越升越高,遗落的月色悉数洒在勾阑前依偎的二人身上,月光拖曳出两道紧紧相贴仿若连体的阴影,投于大理石地面。
缓了半晌,林霏才把气喘匀。双颊的红晕尚未消退,为她清丽的面庞徒添惹人痴迷的妩媚。
林霏眸中的水雾渐渐散去,被吻得迷迷瞪瞪的脑子也逐渐清醒过来。
“谢桓,”林霏仰起头去看面前人,“我有一事要同你说。”
谢桓觑了觑她抠刮着拇指指甲的动作,微微松开她,出言问:“何事?”
林霏仔细瞧了瞧谢桓的面色,见他已不复方才的煞气冲冲,这才说道:“我要带宁儿回我的梓乡一趟。”
谢桓眉心蹙起,“甚么意思?”
“就是,我需要离开一段时间,带宁儿回我梓乡。”
听毕,谢桓越皱越深的眉头已然能夹死一只苍蝇。
见其模样,林霏忙道:“很快便会回来。”
林霏话音一落,谢桓当即启声逼问:“多快?”
“半年不到。”
谢桓几乎要教林霏逗笑。难怪她方才如此乖顺如此热情,他还以为她是开窍了,原来竟是告别前的虚以逶迤。
先给个甜枣,再打一巴掌。
她可真是聪明得紧啊。
谢桓稍霁的心情转眼间再次乌云密布。他抑下满心不悦,尝试好言问:“你不是说让你那师兄送她回去么?”
林霏摇了摇头,又道:“宁儿如今戒备心极重,不相信任何人。亲自送她,我才放心。”
谢桓冷笑,“你可真是好心。”
“谢桓……”林霏想去握谢桓的手,却被他拂落。
“大婚之前,你哪里也别想去。”谢桓将林霏的脸捧起,迫她与自己对视,“要么,让晏海穹送她离开。要么,她就在长安等死罢。”
林霏还要辩驳:“你……”
“无需多言。我不会同意。”
言讫,谢桓不待林霏答复,当即转身离去。
林霏独自一人站在月光下,心情复杂地看着谢桓越走越远的背影。
窦宁儿如今的表现都疑似罹了疯病,往轻了说,是神志不清,往重了说,是癔症。除了林霏,她不认识任何人,更不愿意去认识其他人,即便到时将她从押解官手中救下,她怕是也不会愿意跟晏海穹一起走的。
倘若林霏原先还存有侥幸心理,那么经过今夜之事,她已确定必须要亲自护送窦宁儿回晏源了。
林霏在殿外站到天将破晓,终于将一切想清楚并下定决心。
当务之急是安顿好窦宁儿,谢桓不会因为她的离开而寻死觅活,但窦宁儿会。倘若不赶快带她离开现在的环境,为她医治癔症,后果不堪设想。
既然已立誓再不让窦宁儿受罪,她便一定会护她周全。
林霏缓缓吐出一口气,吐出的热气凝结成白雾,萦萦绕绕终究被寒气打散。
静静听了片刻晨间鸟语,林霏拂落满身霜露,缓缓推开虚掩的格扇门,轻声步入殿中。
牖外天色正是将醒未醒一片浑浊,寝殿内光线昏弱,林霏行走间不发出一点声响,待来到拔步床前,便看见床上的人儿双眼紧闭,呼吸平稳,应该是睡下多时,正在酣梦中。
林霏将窦宁儿搭在外头的藕臂放入被衾中,走到围屏后将身上被朝露打湿的衣裙换下,并给受伤的颈部缠好纱布。
打理好自己,她又快步朝外走,正好截下前来唤她起身的貘娘一干人等。
林霏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朝与寝殿相反的方向一指,貘娘会意,主仆一行人便去往正殿。
貘娘卯时来唤林霏起身,而寅时值夜的婢女便要给正殿熏上暖香,并去夜膳房张罗主子的早膳。
是以,当林霏踏入正殿,便见食案上已摆满琳琅的各样吃食。
十四宫宫制森严,甚至已规定好上至宫主下至仆役的用膳及作息时间,便是谢桓,在成童后亦要严格遵守十四宫的宫制,错过饭点便不会再设第二顿。
可在林霏到来后的第一天,便将十四宫上上下下恪守了七十几年的宫制打破了彻底。
她昨日宿在紫微宫,本来就是于礼不合,竟还因为起得晚错过膳时,导致盟主亲自下令晨膳房再设早膳。
这如何使得!
知晓此事时,貘娘极为不满。
她已将林霏视为江意盟未来主母,自是会以主母的标准严格要求她,好教那些冥顽不灵的族老寻不出她一点错处,亦能为谢桓解忧。
偏偏林霏不配合。貘娘是老宫人,从小生于十四宫,不到九岁就伺候在谢桓生母身旁,骨子里的刻板固执根深蒂固。
既是因为不满亦是心急,待林霏落座于食案前,貘娘不由道:“姑娘,须得日日如今早一般敬祖奉礼,不可懈怠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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