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从简谈话开始,便知道这个人的性子并不似她看到的那样平易近人,可以说他甚至有些霸道。
这种霸道,不容人拒绝。
他的一句话,让站在不远处的初雪和初晴都十分警惕,看着他的神色也带了几分戒备。再过几年,萧子鱼也到了该议亲的年纪,虽说大楚民风开放,却没有孤男寡女同处一室的道理,这说出去萧子鱼的名声就彻底的毁了。
“你在担心什么?”白从简笑了笑,“佛门乃是清静之地,你不用这样一直防着我!”
萧子鱼被堵的哑口无言,只能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人,一时神色茫然。
这个人,到底要做什么?
白从简看着萧子鱼的眼神,十分的认真温和,宛若冬日里的缓缓流过的温泉,又似春日里暖风拂面。
他像是在告诉她,他不会害她。
萧子鱼觉得这种感觉,十分的明显,像是与身俱来就带着的想法。
萧子鱼想了想,“我没防着你!”
“假话!”白从简说完后,又朝着楼上走,“你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她也总是喜欢说违心的话。虽然,我知道她说的并不是真话,可是日子久了,假话听着听着也像真话了!”
他说的随和,却又透着丝丝无奈。
萧子鱼对初雪和初晴丢了一个让她们安心的眼神,便跟在白从简的身后朝着楼上走去。
他说的话,她都听着,但是却不知如何回答。
半响后,萧子鱼才问了一句,“我和公子也仅仅见过一次而已,虽然受你恩惠,但也是你应允的。”
他们,根本不熟。
白从简停下脚步,看着她有些气呼呼的模样,不禁又笑了起来。
他本就生的儒雅隽秀,笑起来的时候,更是温柔极了。
“不……不是一次!”白从简目光深邃,声音低沉,“我们认识的!”
认识?
萧子鱼疑惑的看着白从简,神色里全是不解。
她何时认识白从简的?她竟一点也不知。于是她琢磨一会,试探着问,“是在京城里?”
白从简表情柔和,淡淡地嗯了一声。
萧子鱼低下头,眸光微闪。
京城?
她在京城也甚少踏出萧家的府门,她不喜欢赴宴,更不喜欢应付那些她不喜欢的陌生人。而且,萧子鱼并不觉得自己的记性已经差到这样的地步,见过面的人,不会不记得。
尤其是眼前这位,长的隽秀似深山青竹的男子。
她见过,必定会记住。
萧子鱼沉默了许久,又问,“是我落水的时候吗?”
那一****和崔明秀在京郊,因为突如其来的慌乱,她选择逃避往后走,结果却和崔明秀相撞落了水。那时的她,肯定十分的狼狈,模样更是可怜……那样的她,想不被人记住都难。
白从简闻言,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
他说,“也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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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不记得也没关系(140月票加更)
“你现在不记得也不要紧!”白从简道,“你总会想起来的!”
说完,他又迈着步子朝着灯塔上层走去。
这句话的语气,充满了长者对孩子的宠溺。
萧子鱼一双纤细的眉皱了起来,心里忍不住嘀咕,他这话回答了还不如不回答。
而且,还说的如此奇怪。
她虽长的娇小,但是哪里像个小辈?
萧子鱼有些气恼的跟在他身后,低声说,“那我要是永远都想不起来呢?”
她想不起来,他便不提点一下么?
“那也不是什么大事!”白从简语气缓和,“总会有新的记忆补上!”
他越说越玄乎,萧子鱼根本不明白他说什么,只好选择闭上了嘴。
七层灯楼,说高不高,等低也不低。
她是习武之人,一口气到了顶楼自然是气息不变,然而在她身边的白从简亦是如此。这让萧子鱼不禁多看了他一眼,不是说体弱么?怎么会一点疲惫的感觉都没。
神态如常,气息也十分的平稳。
她虽然疑惑,却也没有问出口。
萧子鱼总觉得要和眼前的人,保持距离。
越远越好。
最顶层的灯楼里,早已站了一个高寿的老僧人,他站在烛光之中,显得十分和蔼慈祥。他在询问了白从简一些问题后,点头说:“贫僧知道了!”
说着,老僧人便请萧子鱼写下了顾氏的姓名,拿出一盏用白玉制成的莲花灯座的灯盏,让萧子鱼亲自点上。
萧子鱼想起许嬷嬷的话,摇头说,“大师,是不是该换一个盏灯?”
她的母亲并不是大贵族里的夫人,更不是什么皇亲国戚,所以这样的灯座,她怕母亲的命数压不住。
她虽不信这些,但是许嬷嬷既然叮嘱了,她就应该多留意。
“不用!”白从简在一边回答,“这个就很好。”
老僧人笑的温和,“女施主应该相信贫僧!”
萧子鱼没有再说话。
因为她知道,自己说了也没用。
白从简站在她的身侧,过了会又问她,“七小姐也点一盏!”
他说的肯定,丝毫不给她婉拒的余地。
即使萧子鱼知道这个人的性子如此,却也有些失神。
她从不喜欢别人强迫她做什么,然而白从简的举动,她却不讨厌,甚至觉得他是为她好。
而且,萧子鱼也知道,没必要为这种小事和他争执。
佛门清静之地,闹大了也是笑话。
不过是区区一盏长明灯而已。
她没有反驳便是默认了,老僧人这次拿出的却是芙蓉玉细雕的莲座灯盏。
芙蓉玉颜色粉嫩,燃上烛火后,更显得娇艳夺目。
然而,这种玉石且不说本身就很贵重,尤其是这种稍大一点玉石,更是难以寻觅。她记得大伯母有一双芙蓉玉镯子,走到哪里都舍不得摘下来,十分喜爱。
寒山寺的僧人,是从哪里找来这样罕见的东西的?
不过,她也没有来得及多想,因为下一刻白从简便推开槅扇走到了灯楼外,对她挥手一招,说,“过来!”
“这里风景虽不及晚上好,但是白日里也有白日里的妙处!”他继续说,“其实这里能看到最美的景色,并不是在寒山寺!”
萧子鱼站在殿内,借着柔和的烛火之光,看着不远处的少年,神色微敛。
那个人,只是站着,便似罕见的风景。
她想起曾有人说白家二爷白清,宛若水墨画里走出来的谪仙,一举一动皆是风情流动。但是,比起白清不染尘埃的不真实,她反而觉得这种儒雅又隽秀的白家小爷,更加的随和。
自然,这种随和,也不过是表面。
倘若真的随和,怎么可能让白家从那场无止休的政治斗争里安稳的退出来。
萧子鱼走上前,下意识将两个人的距离挪远了一些。
此时的雾已经散开,薄弱的阳光透过云层,给远处的高楼染上了一层金粉。树木被昨夜的雨水冲刷干净,枝叶在阳光下显得熠熠生辉。
萧子鱼不知为何想起了那句,一览众山小。
此时的情形,的确和那句话有那么一点相似。
难怪母亲说灯楼的风景好,这里的景色的确是她从前从未看过的。
站的高,看的就远了,心境自然也就开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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