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026 (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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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很清楚,他可没有见过什么太后啊,何来思念之说?

不过圣上既然下了旨,那怕没交情也得装作有交情,于是乎,贾瑚乖乖的跟大太监,前去寿安宫拜见太后了。

按说太后理应住在一半位于前朝的慈宁宫,不过当今太后并非平康帝的生母,而是先帝的继后,两人不过是空有一个母子之名罢了。

平康帝幼年继位,为这个继母极不放心,便寻了理由,将太后另行安置在位于后宫之中的寿安宫中,断了其与前朝联络的机会。

这寿安宫虽然在前朝时也是皇太后、与先帝妃嫔所居之所,不过和慈宁宫相比,终究有那么一些言不正,名不顺意味。

太后也知道当今圣上并不见待自己,这些年来一直安安份份的待在寿安宫中,平日里诵经念佛,莫说诰命了,就连宫里的宫妃都少见,这次突然召见贾瑚,不只是贾瑚颇有几分讶异,就连宫里人都好奇的很。

“太后娘娘!”太后的贴身嬷嬷──董嬷嬷疑惑道“圣上怎么会突然让咱们召见起荣国府的小公子了?”

一个小公子不算什么,不过这可是荣国府的嫡长孙,荣国府可是圣上心腹,好端端的为什么要透过他们的手来赏赐小公子呢?

太后笑道“你忘了荣国府的小公子的生母是谁了?”

圣上最好面子,当年张阁老之事虽然是圣上一时意气用事,事后多少也有几分后悔,不过以圣上的性子,绝对不会承认其错误,此次立功的虽然是荣国府的小公子,但谁叫他有一个姓张的娘呢。

圣上拉不下面来明着嘉赏,又不好不赏,便透过她的手来赏赐一番了。

董嬷嬷年纪大了,素来心软,闻言不由得叹道“这小公子真是可怜,如此一来,岂不是没了个好前程?”

那怕立功再多,不被圣上见待,这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呢?

太后淡淡笑道“这孩子还小呢,等他长大,这时间还长呢,圣上还不见得能活到那时呢。”

这次不过是个意外,等荣国府的小公子当真入仕之时,圣上怕是早就不在了,还有谁能够档着他?

“太后。”董嬷嬷连忙制止。

她瞧了瞧左右,见四下无人,这才松了口气道“太后,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怕什么。”太后不在乎的笑道“好跟坏也不过如此,他难道能对我怎么样?”

她虽是继后,但再怎么说也占了嫡母名份,平康帝能对她做什么?也不过就是跟现在一样,让她在寿安宫里等死罢了。

“太后娘娘……”想到圣上明里暗里的打压着太后,董嬷嬷何尝不心疼,太后青年守寡,已经够让人怜惜了,偏生圣上连太后应有的尊荣都吝啬的很,先是将太后迁居进寿安宫,接着又剥夺太后召见朝妇之权,现下连宫妃的晨昏定省也没了。

太后日日夜夜就只能待在寿安宫这一方小小天地之中,怨不得太后总觉得日子无趣。

想想贾瑚,董嬷嬷劝道“现在小公子就在外头,太后可要一见?”

想想那小公子也不过是个九岁的孩子,童稚天真,说不得能让太后心情略好一些。

“不用了。”太后摇头拒绝,她不过是一个被圣上厌弃之人,何苦再见什么外人,平白给人招祸,要是害得这位小公子也被圣上记了一笔,便就不好了。

董嬷嬷劝道“哎,我瞧那小公子生的着实可爱,倒是继承了贾家的好相貌,更难得的是这个孩子脾气也好,也在外头等了许久,没半点不耐烦之色,娘娘就不见上一见?”

“大热天的,也难为他了。”太后随口道“除了圣上的赏赐,再从我私库里拿点东西赏给这孩子。对了,今日御膳房里不是上了糖蒸酥酪?让人拿一碗给这孩子吃了,别热着孩子了。”

平康帝虽然平日里不见待她,但平康帝好脸面,不愿意落下一个苛待继母的名声,在份例上可从来没缺过她的,平日里她吃的用的,都是宫里最好的,像糖蒸酥酪这样的点心,她大可以吃一碗、丢一碗,再放一碗摆着看。

她膝下无子,平康帝的宫妃们也知道平康帝不见待她,平日里也不会带着孩子来她宫里,她终究是不忍心孩子遭罪,让董嬷嬷赏了碗糖蒸酥酪给贾瑚。

“是。”董嬷嬷连忙让人吩咐不提。

太后想了想问道“听说贾老太君正在谈着长子的婚事?”

“可不是吗。”董嬷嬷难掩不屑之色,“这贾大太太才病了不到一年,老太君便急着换媳妇了。”

而且那条件……什么家世好,但不能生育,活脱脱是要给儿子、孙子找保姆呢,也就只有邢家这个破落户的会溱上前嫁女了。

太后微叹,“可怜的孩子。”

她自己虽是继室,但也明白这继室进门,最为难的莫过于前头的元配嫡子了。好的继母故然是能把前头的孩子当成自个的养,但坏的继母便视前头孩子如仇敌,深怕前头孩子分寡了自家孩子的家产。当然,更多是如她这般一样,毫无作为,相敬如宾罢了。

太后心下同情,又让董嬷嬷在她的私库里好好挑挑,横竖她在寿安宫里什么也不缺,膝下也无子女,这银钱再多,对她也没多少意义,给贾瑚的赏赐便略略多了一些,要不是不好越过圣上,说不定还会再更多一倍。

贾瑚领着这么多的赏赐,着实不明白,说是想念他,但他连太后的面都不曾见到,但莫名其妙赏赐了这么多的东西,光是上等的羊脂白玉佩便有二对,更别提什么金石古玩了。

正所谓不懂就问,贾瑚搞不清缘由,便干脆开口询问了。

他悄悄地塞了一个荷包给董嬷嬷问道“敢问嬷嬷,太后怎么突然赏了在下这么多东西?”

董嬷嬷本就怜惜贾瑚,再见他如此懂事,也很好心的解惑,她悄声说道“这里头大半是圣上赏的。”

董嬷嬷顿了顿,意味深长的又说道“这世上只有圣上不想知道,可没有圣上不知道的事。”

这贾家把孙子的功劳给了儿子,还道旁人不知道呢。

贾瑚尴尬一笑,他现在就想知道,圣上倒底知道了多少?除了北戎四王子之事外,还知不知道太子给老爹送暗卫的事啊?最最最重要的,圣上知不知道太子做男小三的事呢?

贾瑚默默地抹了把冷汗,突然觉得自家老爹的小命危矣。

事实上……

平康帝虽然没有腐眼看人基的毛病,但也不免嘀咕着,以往怎么没察觉贾赦与太子之间的交情竟有如此之好!?还给贾赦送了两个暗卫?

若非贾赦早已娶妻生子,说不定他都得疑心了起来。。

按平康帝所想,毕竟贾赦都结婚生子好些年了,原配发妻虽然重病,但即将迎娶二房,房里又有好些通房,以太子的性子,那会容得心上人娶妻生子,是以贾赦应该不是那个贱人。

再加上贾赦是太子幼年时的伴读,两人自幼就认识,圣上怎么想都不会联想到是贾赦勾引了太子,让他好起男色一事。

贾赦是京里有名的纨绔,按平康帝原本的想法,贾赦能平平安安的做他的同知,别闹出什么事儿安安稳稳的挣点经验即可,平康帝万万没想到贾赦竟会带给他如此大的惊喜!

北戎对大晋朝多年来一直虎视耽耽,两国交界之处虽然没有什么大战役,但小磨擦不断,对大晋多有欺淩,如今贾赦捉了这北戎四王子,也算是狠狠的出了口恶气。

“好!好!好!”平康帝只瞧了一眼一脸生无可恋之色的四王子,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最后向贾代善笑道“代善,你倒是生了个好孙子啊!”

贾代善心中一澟,知道自家做的小手脚终究是暪不过圣上。

虽然捉到四王子的人是瑚哥儿,但因着瑚哥儿年幼,想着圣上加恩有限,再则,瑚哥儿近来有些出格,大伙也不愿圣上注意到瑚哥儿身上。

于是大伙商量了一番,便略略隐去了瑚哥儿之事,将这功劳的大头放到了贾赦身上,中间也不忘着添加些王子腾与张家之功。

正所谓花花轿子人抬人,万没想到他们半句也没有谈到瑚哥儿,圣上终究还是察觉了瑚哥儿的功劳。

平康帝也不过就借此略略提点了一句,这底下人有点自己的小心思是正常的,只要别太过,他一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由着他们,不过该敲打的还是该敲打,总不能因着他的不计较,让底下人把他当傻子哄了。

“不过你们这次也着实辛苦了。”平康帝略略夸了一句。

不说别的,这佟家探子是恩候所察觉的,而王子腾也应变神速,一确定佟家与北戎勾结之后,便派兵包围了佟家,确实该赏。

来人!”平康帝直接夏德全道“听闻恩候又要小登科,去朕私库里取真真国近来贡上的那对鸳鸯玉佩,赏给恩候。”

夏德全笑着应道“是。”

“圣上!”贾赦脸色大变,“臣无意娶二房。”

老太太的心思是老太太的事,他还没同意呢。

平康帝沉吟道“张氏那样子,想来张阁老泉下有知,也不会怪你的。”

他也让人略略问了问张氏的病况,张氏的情况确实不好,温院判也说了,张氏醒来的机会极小,总不好让恩候一直旷着。

捉到北戎四王子之事虽是大功,同知上面便是知府,这可是要真真正正管一府之事,恩候毕竟没做过一府之首,他不好冒然赐了知府之职给恩候,只好改封赏其妻。虽是二房,但怎么也算是上了族谱的,赐其一个诰命,也算是恩赏了。

贾赦一言不发,一个劲的磕头,可见其抗拒之意。

平康帝不略的微微抿唇,做为皇帝,他可真没想过会被贾赦拒绝,他脸色微沉,“恩候可是对邢氏有所不满?”

贾赦苦笑,“臣未曾见过邢氏,何来不满?”

他连邢氏是圆是扁都不知道,又如何不满的起来。

“那恩候为何……?”

贾赦犹豫了一下,诚实道“臣膝下有二子,怕二房容不得两个孩子。”

这世上继母害前头原配之子的事从来不曾少过,那怕他素来把瑚哥儿捧在手心里疼着,他也不敢保证会不会数十年如一日,始终不受二房挑拨。安全起见,还是不娶二房的好,横竖瑚哥儿都九岁了,再过几年便会娶妻,也不必担心这屋里没个女人管着。

平康帝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放心!这邢氏可是贾老太君千挑万选选出来的,必定是个品性良善,将两个孩子视如已出。”

当初贾老太君开出的选媳条件着实苛刻,这邢氏最后能入贾老太君的眼,也着实不易,想来定是个十全十美的贤良女子,这才让贾老太君聘娶回来。

贾赦差点想要吼出来了,就因为是他娘选的,所以他才信不过啊。

他娘的眼光向来是十年如一日的差,就连贾政这样的废物都能当成宝,可见其多没眼光了,要他相信邢氏是什么贤良女子,还不如让他相信母猪会爬树。

贾赦还想挣扎一下,贾代善连忙拉了他一把,磕头谢道“圣上金口玉言,咱们贾家能得此佳媳,是咱们荣国府的福气。”

贾赦惊叫,“老太爷!”

贾代善眼神凌厉,直勾勾的盯着贾赦,缓缓的摇了摇头。

他心下有数,圣上连四王子其实是瑚哥儿捉的都知道,说不得已经知道太子与赦儿之事,是以强逼赦儿成亲以断了太子的想头也不定。

贾赦一惊,“爹!”

贾代善又摇了摇头,娶个搅家精固然麻烦,但再怎么也总是进了他国府里,想怎样就怎样,要真不是个好的,私底下处置了也不是个事;但如果赦儿与太子之事让人察觉了,等待他们家的,将是全荣国府的灭顶之灾啊。

贾赦一咬下唇,缓缓的磕了个头,“多谢圣上赏赐。”

平康帝满意的微微点头,教训道“朕知道你和张氏夫妻情深,这样!你眼下是五品同知,便赐张氏四品恭人的身份,至于邢氏……还是继续做她的五品宜人。”

让张氏的身份略略高邢氏一点,也算是不忘张氏原配夫人的身份。

贾赦眼眸微沉,他压根不在乎什么诰命,况且张氏眼下这种情况,什么诰命的身份只怕还不如赐些好药材呢。

不过他心下明白,圣上最好面子,能赐张氏一个诰命身份已经算是极难得了。

贾赦磕了一个头道“多谢圣上。”

平康帝满意的点了点头,又着实赏了好些东西,其中成双成对的东西特别多,其用意不言可喻。

贾瑚回荣国府后还来不及和贾小琏交流一下,便从老爹口中得到了这晴天霹雳的噩耗。

贾瑚委屈道“爹,你答应咱们不纳二房的。”

贾赦无奈长叹,“瑚哥儿,这……圣命难违啊。”

他和父亲讨论过,圣上怕是知道了一些,这才会对他的婚事在意了起来,这邢氏,他是想娶得娶,不想娶也得娶,而且按着圣上的意思,他还得尽快娶,娶了之后远远的滚到辽阳府,省得碍着了圣上的眼。

贾赦不好跟贾瑚细说他非娶邢氏不可的缘由,只是坚持非娶邢氏不可,气的贾瑚最后怒道“老爹是大猪蹄子!”

果然,男人的话如果能信,母猪都能上树了。

贾瑚是真生气了,一连好几日不曾与贾赦说话,贾赦只能不断的赔小心,想尽办法哄孩子,但贾母可不管贾瑚的小孩子脾气,她这次总算能够娶一个合心意的媳妇回来,当下连病也不装,一个劲的准备着贾赦新娶二房之事。

虽说是二房,但张氏重病,邢氏这个二房和正房太太也没什么差别了。

为表示对邢氏的看重,贾母本还有意想让张氏让出东院正房给邢氏居住,横竖张氏一个无知无觉的病人,躺在那儿不是躺呢?躺在偏院里,也省得碍了大伙的眼。

贾母才刚略略透露了一点口风,马上被贾代善给怒骂了一顿。

“胡闹!”贾代善气的连心肝脾肺肾都疼了,“张氏才是赦儿的原配正室,岂有原配住偏院的理。”

他顿了顿道“按我看东院里的若墅堂不错,倒是可以给邢氏居住。”

这若墅堂本来是给琏哥儿准备的,如今倒是便宜了邢氏了。

贾母下意识的反对,“这若墅堂终究是偏了点,况且又靠近前院,那适合呢。”

贾母振振有词道“这张氏又不能理事,这荣国府上下总得交给邢氏,到时旁的诰命一瞧咱们堂堂荣国府的当家太太竟然住在偏院里,难道就好看吗?”

“哼!”贾代善不满道“脸面!脸面!你要嫌若墅堂不成,不如把你现下居住的荣禧堂让出来如何?”

荣禧堂可是他们荣国府里的正院,非当家不可居住,这个地方总该配上荣国府的当家太太。

贾母顿时不说话了。

“哼!”贾代善重重的冷哼了一声,他着实不明白老妻,就像是被邢氏给迷了心思一般,处处为邢氏着想着,是不是都忘了究竟谁才是她的媳妇?

二房、二房、终究有个二字,那里及得上正房,更何况,张氏给他们贾家添了二个孙子,而邢氏……一个不能生育的女人能及得上他的两个孙子吗?

贾代善提醒了道“我知道你觉得委屈了邢氏,不过你也得多为二个孩子想想,这母以子贵,子以母贵,张氏若是低了,你让两个孩子如何自处?这其中的分寸,你可绝对不能过了。”

他顿了顿又道“她既然是进门做二房的,便该明白自己的身份,你旁的地方待她好些也就罢了,但这正房与二房之别,可绝计不能乱了。”

贾代善又是威胁,又是劝诫,总算让贾母打消了念头。

贾母一走,贾瑚便从后面内室走出来,对贾代善重重的一躬身道“多谢祖父。”

他一听到老太太有意让邢夫人入住东院正房,便连忙来求祖父阻止了。

此事虽小,但影响极大,为了维持母亲生命,他在东院正房里让人做了好些现代医院才有的设备,那些设备不易搬迁,如果没有那些设计,只怕难以保证母亲的性命。

“起来!”贾代善虽不喜瑚哥儿总在他爹的屋里事里打转,不过也明白贾瑚的一片孝心。

他敲打道“邢氏是非进门不可,你也大了,再过几年也要成家立室了,也不该总在你爹屋里事上打转,平白坏了你的名声。”

更别提这事情背后可是有着圣上的推手,就冲着这一点,邢氏非进门不可。

贾瑚明白祖父是警告着他,那怕心下再怎么不愿意,也只能郁闷的应了声是。

贾代善满的点了点头,再敲打一番,这才让贾瑚离去。

眼见荣国府上下张灯结彩,似是当真真有把邢氏迎进门的模样,贾瑚着急万分,正想找小贾琏商量怎么守护自家老爹的贞操之时,一件事吓的他几乎三魂不见了两魂。

贾琏病重,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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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琏病重

虽然昏迷的是贾琏,但就连贾珠也病了,而且贾珠的病况倒比贾琏还要严重几分。

说起来,贾珠与贾琏也有好一阵子不对劲了,很明显的两个孩子都没有了食欲,原本被贾母养的白白胖胖的,但却突然瘦了下来,夜里更是哭闹不休。

先前贾母忙于邢氏进门之事,没有察觉两个孩子的不对劲之处,还道是两个哥儿挑嘴,而贾瑚亦是为了跟贾赦和贾母赌气,好几日都不曾去荣禧堂请安了,自然也没发觉两个孩子的不对劲之处,等他们知道之时,贾琏已经陷入昏迷状态了。

一听到这事,贾瑚那里还顾得跟贾赦闹性子,连忙赶到了荣禧堂,除了一早去了柳国公府的贾代善之外,只要是贾府里上得了台面的主子都去了,就连贾政的姨娘──周姨娘也去溱了热闹。

到那儿,不只是贾琏已经昏迷不醒,就连贾珠也是一脸厌厌之色,还时不时掉着金豆豆。

贾瑚看着贾琏,倒是微微的松了口气,贾琏虽是昏迷不醒着,但他头上的颜文字已经出卖了他。

这家伙压根就没有昏,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装起昏了,不过瞧着那几乎快捉狂的颜文字,看起来这事情并不简单,这才逼得他装起昏来,而且贾琏还时时着急的望向贾珠,显然贾珠的情况比贾琏的情况还要更严重几分。

事实上也是如此,贾珠与贾琏虽都是早产儿,但贾琏内里好歹是个成年人了,懂得照顾自己,而贾珠胎里就脾胃弱,不思饮食,是以明明比贾琏还要大上一个月,但到后来反而生的比贾琏还要瘦小些。

但孩子再怎么瘦小,也是有限度的,抱着比前些日子还小一圈的贾珠,王夫人着急的直唤着太医,“太医呢?太医怎么还不过来?”

王夫人心下着急,隐隐约约的感觉得出来,如果太医再不来,珠哥儿怕是不好了。珠哥儿虽然不是养在她身边,但她做为母亲,自家的儿子好不好,难道还感觉不出来吗?

别看珠哥儿不似琏哥儿一样的昏迷了,但珠哥儿瘦的厉害,好好的一个孩子比她上次抱他时还轻了些,可见得也是病的厉害。

心疼儿子之下,王夫人望向贾琏的眼神便有几分不善,按她所猜,贾琏昏迷不醒,可见得病势比贾珠还要重上几分,说不得就是贾琏过了病气给珠哥儿,要不珠哥儿好端端的,能够病成这样吗?

王夫人心下琢磨着是不是该跟婆婆说说,等邢氏进门之后,把琏哥儿交给邢氏养去,这孩子着实邪气,还未出生便克了外祖全家,出生之后又克的张氏成了活死人,这次又害得珠哥儿重病,当真是不祥的很。

“二太太。”周姨娘貌似哀凄之色,但颜文字里止不住的笑意,她柔声劝道“要看也得先看琏哥儿才是,可怜琏哥儿都昏了呢。”

周姨娘故作哀凄的抹了抹泪,“要不让人先备好东西,冲一冲,说不定能救回琏哥儿和珠哥儿呢。即使不成,早些把事情办了,也免得两位哥儿受罪啊”

周姨娘好似关怀,实则暗指贾珠与贾琏不中用了,旁人也就罢了,贾赦父子与王夫人能里受得了。

王夫人最是直接,当下狠打了周姨娘一巴掌,“小贱蹄子!别以为珠哥儿没了,你肚子里的小贱种便可以上天了,要是珠哥儿有个三长两短,看我饶过那一个!”

说到此处,王夫人狠瞪了一眼贾政,似是贾政要是敢说些什么,她连他也一起撕了的味道。

她心下暗恨,这个小肚子里的孩子还没生呢,夫君的心就整个偏向周姨娘了,要是生了,那有她的珠哥儿站的地?

想到此处,王夫人望向周姨娘微凸的肚子颇有几分不善。

不只王夫人生气,就连贾瑚的脸色也都有几分不好,贾瑚上前一步,冷声道“周姨娘胡说些什么?珠哥儿和琏哥儿不过是小小不适罢了,必会否极泰来,何需要冲一冲?”

什么冲一冲全都是鬼扯,孩子明明病了,却不让孩子养病,反而吵吵闹闹的,病势只怕会更再加重几分,怎么可能会好。

周姨娘尴尬的温婉一笑,“瑚哥儿既然说没事,那便当没事。”

虽是道了歉,但周姨娘声音哀怨,似是有着说不出的委屈,贾政向来看不得爱妾受委屈,再加上说话的又是侄儿,越不满,怒道“瑚哥儿,你的礼节学到那里去了?”

贾赦冷哼一声,直接指着周姨娘道“二弟,你先管好你家的姨娘才是,那家的姨娘会如此不懂规矩!”

主子都还没说话,那论到她一个姨娘插嘴,还诅咒起主子来了。

周姨娘眼眶微红,扶着肚子身形摇晃,显然是受了打击,贾政那舍得周姨娘委屈,沉声道“周姨娘怎么说也是瑚哥儿的长辈。”

“一个姨娘也配做我儿子的长辈!?”贾赦眼眸越发冷洌,“二弟,我看你是皮痒了!你怕是许久没去练武场了!”

要不是琏哥儿还晕着,他不拉他去练武场好生练练才怪。

一听到练武场,贾政顿时萎了。

贾母心疼小儿子,连忙道“好了!都什么时候了还争执这些,快让人请太医才是!”

唉,政儿这孩子怎么总是学不乖,赦儿是个会跟他讲道理之人吗?再说下去,只怕赦儿一恼,直接动手了也不定。

贾赦自小是由第一代荣国公夫妇所养,第一代荣国公是个粗人,认定这道理就在拳头大的人的手上,就连贾赦也被养出了这种性子,每每遇上了事情,贾赦也不跟人争吵,直接动手便是,可怜政儿被打了这么多次,还没得到教训……

还好老头子今日正好不在,要是在的话,政儿怕是不只被赦儿教训,就连老头子都会忍不住动手了。

不过贾母这一片苦心是全然白废了,贾母才刚开口缓颊,贾政又仗着贾母撑腰,作死的哼哼唧唧说道

“老太太,我这也是为了瑚哥儿好,他做为晚辈,不敬长辈,未免太不懂规矩了。而且周姨娘肚子里还有着咱们贾家的骨肉呢,要是珠哥儿没了,儿子就剩这么一根独苗苗了。”

然后……下一刻,贾赦直接两拳把贾政打成熊猫眼。

贾赦皮笑肉不笑道“当着我的面说我儿子的不是!?贾存周你当真是皮痒了啊!”

“等等!”贾母直接指着门外,“你!给我滚出去!”

“很是!很是!”贾政还不知死活的直点头。

“我是指你!”贾母不耐烦的指着贾政,恨声道“周姨娘是个什么东西?她生的玩意能跟珠哥儿相比?你给我滚出去好生反省反省!”

蠢!蠢!蠢!她怎么生了这么一个蠢货!?

王氏的哥哥才因为北戎之事而得了圣上的夸赞,两家更是要更进一步交好才是,他就这样贬低着王氏生的珠哥儿?也不想想王氏听了做何感想?

还有,他这个做爹的不把珠哥儿当回事,但王氏这个做娘的可不同啊,再则,就算不管珠哥儿,赦儿待琏儿虽然不如瑚儿那般重视,但也是极为上心的,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蠢话,也不怕引起众怒。

别看贾母赶人不留情,其实内里还是为小儿子着想,不然,要是继续让贾政待下去,只怕等待他的就不仅仅只是一双熊猫眼了,要知道,她那儿媳妇──王氏可是武将人家出身的呢。

果然,王夫人虽然一言不发,但眼眶早就委屈的红了,而且隐隐听到磨牙的声音,显然离动手只差一线。

难得贾母亲自把贾政给赶出去,做为孝顺儿子的贾赦怎么能不满足贾母这个心愿呢,他爽快的直接把贾政给丢出去了,还不忘在贾政屁股上狠踢了一脚,故意留一个大大的脚印子在贾政屁股上。

贾政一边骂着有辱斯文,一边也只有摸摸鼻子带着周姨娘尽快离开了。

这琏哥儿和珠哥儿病的厉害,要是过了病气给周姨娘便就不好了,周姨娘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他现下唯一的骨肉,那里让珠哥儿给害了。

贾政一离开,也不知是否是大伙的错觉,顿时觉得这空气清新,这呼吸都舒畅了许多,就连贾小琏头上的颜文字也适时的点赞!o ̄▽ ̄d(干得好!)

就在一团忙乱之中,贾瑚紧紧抱着贾琏,头抵着头,一言不发。

那怕贾琏有几分心计装晕,可他实在是太小了,根本就没法子讲清楚,贾瑚就算有心想跟弟弟来个鸡同鸭讲,但眼下这种情况,也不可能容得他把贾琏拉过去细细审问了,只能借由金手指翻贾琏的记忆,看看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做为一个婴儿,贾琏的记忆着实单纯,也就是一大早被奶妈哄起床后跟贾母请安,再被抱到母亲房里跟母亲请安,再喝喝奶,无耻卖萌一下,哄得小丫环们又亲又抱的便就结束了。

这日子舒爽的让贾瑚都有几分羡慕了,活脱脱就是在胭脂堆里长大的啊,怪不得贾琏长大后会好色成这样了,原来从小就过着如此的生活!可是吐槽归吐槽,从头到尾看下来,贾瑚始终没有发现什么不对。

贾母治家确实有一手,几个小丫环逗弄归逗弄,但没有人敢给小贾琏吃些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几个丫环玩闹上也有分寸,贾瑚再看了一遍,始终没看出半点不对劲之处。

贾瑚眼眸微眯,他不可能比贾琏还笨,贾琏都察觉几分不对的事情,他不可能不出来。

正当贾瑚疑惑不解之时,只见贾珠的奶嬷嬷──陈奶娘怯生生的说要给珠哥儿喂奶。

因为贾珠瘦的厉害,贾母干脆定下了时辰,不论珠哥儿饿不饿,每二个时辰便给珠哥儿喂奶一次,也算是强迫他吃奶了,不过奇怪的是,喂了那么多的奶,但珠哥儿不但不见胖,反而是越发消瘦了。

“快!快!快给珠哥儿喂奶!”王夫人也顾不得其他,连忙把怀里的珠哥儿交给奶娘,她虽然不懂得照顾孩子,但也知道孩子如果吃得下是件好事。

奶娘喂奶,贾赦自然是避了开来,贾瑚始终弄不清自家小弟装昏的缘由,便硬是留了下来,好在他不过一个半大孩子,奶娘虽然尴尬,不过也不好敢人,只能侧着身避了避。

说也奇怪,贾琏明明在装晕着,但一听到奶娘给珠哥儿喂奶,颜文字便紧张的不得了,暴跳如雷,一直对着奶娘做着怒脸。

贾瑚心中一动,按着琏哥儿的记忆来看,几个小丫环都没有什么问题,但问题如果是来自于奶娘呢?他的颜文字金手指只能看到,但却不能真正感受到当事人的五感,说不定贾琏就是吃出了什么,这才会用装晕的方法好逼他们正视这事。

他连忙道“等等!先别给珠哥儿喂奶!”

无论这源头是不是出自于奶娘,安全起见,还是等太医来了再说。

“瑚哥儿!”王夫人虽不好怒骂,但脸色也极为不好看,“好端端的怎么阻止奶娘喂奶了?”

看着压根没喝多少奶的珠哥儿,王夫人心疼直抹泪,“可怜我的珠哥儿,怎么会瘦成这样呢。”

“二婶别急。”贾瑚低声道“珠哥儿这么消瘦,琏哥儿又突然晕了去,这事情必定有些古怪,还是等太医来了,请他也给奶娘把把脉才是。”

他悄悄地瞧着贾琏的颜文字,果然,他一说要请太医给奶娘把脉,贾琏的颜文字变成松了一口气的模样,

王夫人虽然有些蠢,但智商还是有的,一听到贾瑚让太医给奶娘把脉,当下便就明白了。

王夫人顿时大怒,直扑向前,纤长的十指险些捉花了奶娘的脸,“下作的贱妇,我平日里是怎么待你们的?你们竟然黑了心肝想害我的哥儿!?”

为了自己的宝贝儿子,她可是从来没有亏待过奶娘,奶娘平日里吃的可不比她们差了,没想到她竟然想毒害她的珠哥儿。

“二太太我没有啊!”奶娘连忙喊冤,“老太太每隔旬日就让大夫给咱们几个奶娘把脉呢,咱们要是有个什么,早该让大夫发现了啊。”

她也觉得冤枉啊,她还指着珠哥儿给她养老送终呢,平日里对珠哥儿尽心的很,怎么想到瑚哥儿随随便便一句话便让人疑心起她来了。

贾母眼眸微眯,喝道“吵什么,让太医来瞧瞧便就成了。”

虽是如此,贾母也让人远远的隔开了陈奶娘,显然也是信不过奶娘。

好在众人没等多久,太医便匆匆赶到了。

因为生病的是还不满一岁的幼儿,是以此次来的还是太医院里的小儿能手──温太医。

温太医向贾母问好道“见过老太君!”

“温太医免礼。”贾母连忙道“太医请瞧瞧,我那二个孙儿究竟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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