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哦,宝贝们期不期待小王爷与小吴之间的互动啦! (1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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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是令一果决,带了半队人马择了一个方向而去。唐琮走在留下的那条路上,心中疯狂地祈求是对的,可越走越焦急,越走越绝望,廖无人烟的寂静感快要将他逼疯。

忽地看见不远处有一座破败的小庙,他赶上前匆匆地从马背上跃下,也未顾及半边身子麻痛不堪,拖拉着身子探进庙中,却只见灰土蒙蒙哪里有半点人烟。希冀破败,他怒吼了一声,想发泄心中所有的自责悔恨与恐惧。

在他生命中无时无刻不在闪着光亮的一个人,怎么就像将针扔进了茫茫大海之中一般,不管他怎么寻寻觅觅都毫无所获。

“主子爷,前方密林之中发现亮光,似是一间有人的木屋。”令二急色匆匆,将探子所言如实禀告。

唐琮步子一顿,三两步上马便向密林中赶去。栗色宝马像是明白主子的迫切心思,拼着命地迎着风雪猛冲,没多会儿便冲到了木屋门口。

他下马,身形竟然恍了一恍,可心中焦急哪顾得上自己。他猛地拉开木门,正好与推开门的六皇子站在对面。

“皇叔,您......”六皇子见到唐琮之后很是开心,刚要开口迎接,只见唐琮像将积攒的全部怒气都汇集到手掌上一般,一个瞬间霹雳便砍了下来。六皇子被打得发懵,刚刚养好的一边细嫩小脸,以眼见的速度又肿了起来。

果真准皇婶的手劲儿不大,皇叔这一掌下来,估计挨到过年都好不了了。

“人呢?”唐琮简单利落,开口便问。他此时只想看见吴尽夏人好好的,无病无灾地对着他笑。

“皇,皇叔,您别急。吴姑娘被侄子护得好好的,就是就是......”六皇子踟蹰不敢说话,生怕接下来又会迎来一掌。

唐琮眉头紧耸,脸上一丝血色也无,强撑问道:“就是什么!磨磨蹭蹭,赶紧说!”

六皇子苦着一张脸,垂着头丧气道:“吴姑娘不知怎的忽然很伤心,整日只顾着贪杯,醉后还总往雪地里跑。侄子怕她伤到自己,就,就给绑起来了。”

唐琮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六皇子整个人嚼碎。“无事给她酒饮干甚!先带我去见她,一会儿再来罚你!”

里屋帷帐之下,吴尽夏被捆着双手双脚正在沉睡。不知梦魇到了什么难过之事,顺着眼角有一行热泪滚下,唇角似乎还嗫喏着什么。唐琮一颗揪紧的心忽地放下,竟一时有些吃不消,身子趔趄地差点跌倒。

好不容易挪蹭到床边,唐琮也未管其他,伸出手便将她捞进怀抱。暖香软玉在怀,这才有了真实感。吴尽夏被他紧拥的动作唤醒,夹杂着浓浓酒气迷迷糊糊地问道:“王爷,是你吗?”

唐琮埋在她柔嫩的脖颈处,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馨香安抚着他惊恐不定的心神,过了半晌才低声说出一句话:“抱歉,我来晚了。”

天下之大,茫茫人海。世事纷杂,暗箭难防。虽然不知六皇子因何将她劫于深山之中,但唐琮却隐隐庆幸幸好是这位侄儿。他越想越觉得后怕,许多事竟然连细想都不敢。这世间有太多不可抗力的因素将他们分开,他不敢想象如果没有了她,自己该是怎样的一种模样。

唐琮深叹一口气,手上的力度再次收紧,恨不得将她整个人都嵌入自己的体内。“本王再也不会放手了。”

吴尽夏任着唐琮拥着,听他郑重地一声承诺,仿佛得到了救赎一般。她呜咽着,似乎想将这几日所有的情感都说与他听,可话到喉头竟被堵住,不知从何说起。百感交集,个中滋味都化作一声“嗯”字,告慰着自己以后再也不是一个人。

唐琮气血攻心,又连续几个时辰都在路上奔波,此时终于硬抗不住,斜倒在床榻之上。吴尽夏被他箍在怀里,酒醒了大半,挣扎着想起来欲唤六皇子。

“本王没事。不要让外人来打扰,你躺下来好好与本王说说话。”唐琮睁开眼睛说话安慰她,眼底的乌黑难掩疲惫。

吴尽夏见他明显消瘦的脸很是心疼,伸出手帮他抚了抚眼角被烈风吹出的红丝纹络,细声细语地回道:“王爷为了寻我一定很辛苦,我太无用了,让您平白受了这么多累。”

唐琮轻轻笑了一声,吻了吻她额前,略带欣慰地说道:“你能有这个觉悟,本王很高兴。有你这句话,哪怕上刀山下火海,本王也能心甘情愿地受着。”

“王爷不要这么说,会折寿的。”吴尽夏急急制止,心尖又有些发酸。“这几日我一直恶毒地想,如果王爷娶了旁的女子,那我便诅咒您一辈子妻不贤子不孝,病苛缠身孤独终老。可真见了您如此疲累不堪,我真的于心不忍。”

唐琮瞧她懊恼的样子,这才想起她无故难过的事儿,遂了然一笑:“就因为本王要娶妻才酗酒的?”

唐琮问得轻巧,可话落在吴尽夏耳中,却是另一番味道。

“王爷当得了无情无义之人,可我不能。我会嫉妒,我会发疯,哪怕不知那位好命的姑娘是谁,我也要嫉恨她,埋怨她。可是我又怕见到她,怕看到你们情深意切恩爱非常,所以,我,我只能闷在这里醉酒来麻痹自己。”

嫉妒使人丑陋,但不嫉妒会让她疯狂。

唐琮隐约猜到她是误会了,可未料到她竟视他如此重要。他笑意不减,歪着脑袋说道:“哪有自己嫉妒自己的道理。”

“......”吴尽夏无言,瞬尔才想明白其中隐含的意思,似是不信地问道:“王爷要娶的人,是我?”

唐琮看也不看她,神情略有些挫败。“你到何时才能相信本王一次呢?”

吴尽夏被问得先是一愣,随后似洪水般的喜悦之情涌上心头,忙应承道:“我信的!我信的!王爷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信的!”

唐琮被吴尽夏一阵忙不迭的点头逗笑,这些时日积累下来的困顿疲乏也随着安稳妥当的心沉落。他将一旁不老实的身子回拢至怀前,又在她唇间留下一吻。

“好累,陪本王再睡会儿。”

**一刻值千金,吴尽夏于混沌中算了算,这一眠大概能胜过千万个**了。

值了值了。

作者有话要说:无时无刻不在算账的准王妃,也不知小王爷娶回家是喜是忧~~

☆、春暖花开宜嫁娶

吴尽夏从混沌中清醒过来,正好撞进唐琮璨若星河的双眼中。星河里有她惺忪的模样,映出来清晰可见。从他的手掌中抽出被温热的素手,轻轻捂住那片深邃,再掀开时却又多了几丝迷惑,看得她萌生许多羞涩。

“王爷的眼睛真好看,鼻子也好看,嘴巴也好看。真的怎么看都看不够。”

唐琮微笑,褶皱而起的眼角细纹勾出一个漂亮的弧度,她的手指顺着眉间描了一圈又一圈,又划过笔挺的鼻峰,落在了双唇上。她原先总惦记着逃走,记忆中的他总是模糊的,即便想念也没有多具象。如今她只想将他的分毫都刻在心中,哪怕再分离两地也不至于只念着一团迷雾。

呸,什么分离,以后都要狠狠地缠在一起。

吴尽夏的表情因着心思不断变幻着,唐琮不知她脑袋中又在想什么坏事情,只觉得生动活泼地样子是那么的真实,不再疏离不再冷漠。“在想什么事情?难道又在琢磨怎么抛弃本王吗?”

知他是受惯了她的疏离,心中怀有怨埋。吴尽夏重重地摇了摇头,郑重地与他道:“王爷以后不要再这么问了,我答应您,以后日日都在您身边,保证不离不弃。”

唐琮听言,手肘撑起半个身子道:“你说的可是真的?本王怎么不太相信。也不知是谁信誓旦旦地勾手指,每日依旧想各种措辞晚回家。”

吴尽夏挤了挤眼睛,心道小王爷你可真记仇,面上却好言宽慰:“以前是我不懂事,往后定然早早回家,保证不会让您担忧。”

“怎么保证?”

“......”吴尽夏听他又是痴缠而问,虽然腹诽了几句,但仍旧鼓起勇气在他侧脸啵叽了一下。“已此为证。”

唐琮揉了揉她脑袋,轻声笑道:“本王记下了。”

二人侧着身子互相望着,说着一些彼此不了解的闲话儿。唐琮仍旧倦得很,眼睛闭闭合合,没一会儿便只剩下她眉飞色舞地讲述生意场上遇到的事儿。说了会儿,她才发现他鼻息早已缓和,便替他扯了扯搭在腰间的被子,重新躺在他身侧想事情。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屋外传进来一阵浓浓的肉香,勾得她有些饿。唐琮依旧熟睡,她欲起身又怕扰他好眠,于是重新躺好盯着房顶想念昨日那只美味的兔子。屋外有脚步声渐行渐近,吴尽夏想翻身下榻去制止,唐琮却猛地睁开了眼睛。

“也不知皇叔他们何时能醒,今儿爷猎到的野猪肥得很,好想邀请他们一起品用。”

“主子爷好身手,那只野猪足够吃上三四日了。不过王爷与那位姑娘应该不会久留,毕竟......”

“毕竟什么?”

“奴才听闻圣上已经赐婚,司天台监正在择选日子,不出意外的话,年前便能完婚。”

吴尽夏听清来人说的话,一时望着唐琮不知说什么好。虽然他已将求娶之事说与她听,可她未想到竟然这么快。她孤身一人没有娘家、没有背景、没有地位,吉帖谁给出?嫁妆怎么准备?宫里的规矩何时学习?诸多事情都齐齐指向她,让她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唐琮见她又是一副百转千回的表情,灼然问道:“难道你不愿意嫁给本王?”

吴尽夏摇了摇头,轻叹一口气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有些太快了。毕竟冰天雪地里结婚,总不如春暖花开时收到的祝福多。”

“喜欢春天?”唐琮觉得好笑,“你脑子里总有奇怪的想法,谁告诉你冬天时嫁娶收到的祝福就少了?”

“冬天除了梅花便剩下雪花了,一个没呀没的,一个冷啊冷的,不吉利。春天百花齐放,南山整簇整簇的花朵鲜艳极了,多喜庆呀!”

唐琮一愣,想了想也有些道理。“回去我与圣上商议一下,将日子改到春日。反正袁轨还未将吉日呈与本王,回头再让他重新择选。”

吴尽夏弯着一双杏仁眼,歪着头说道:“王爷还未与我求婚,我是不会那么轻易嫁的。”

“求婚?”唐琮又是一愣,“本王第一次娶妻,不懂嫁娶过程,回头让令二去找个喜娘问问,问明白了本王再与你求婚。”

吴尽夏甜甜地笑着,心道这个世界上是不会有喜娘知道的。她想象唐琮捧着一束鲜花单膝跪地的模样就有些忍不住笑意,杏仁眼弯地越发地好看。

唐琮起身整理好有些褶皱的官服,回头正巧看见她一脸痴笑,怀揣着一肚子鬼主意的模样。他莫名地有些后悔,心想这大婚还是赶紧办,拖久了保不齐夜长梦多呀。

**

一场漫天飞雪如约而至,未过多久,深山已被皑皑白雪覆盖,似是隐在人间的仙境。

唐琮拉着吴尽夏的手从里屋出来,与喋喋不休的六皇子及随从打了照面。六皇子生怕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又惹自家皇叔生气,于是猛地用手捂住嘴,却不小心牵扯到受伤的脸颊。吴尽夏有些纳闷地说道:“六皇子的皮子怎么这么薄,昨日我下手真的一点都不重呐。”

六皇子不言声,心想你们两口子都是一丘之貉,就知道不开心了往爷脸上招呼。身侧的小随从不乐意,在一旁开口道:“我家皇子好心将姑娘请过来,却没想到净受这无妄之灾。”

吴尽夏翻了个白眼,不就是轻轻拍了一下么,至于说得这么严重?

唐琮站在一旁没说话,眉头却紧皱起来。吴尽夏瞟了一眼,有些仗势欺人道:“好心请过来?我可记得自己是被绑着扔在马背上一路颠簸,还露着个脑袋受寒风吹打......王爷,请您给我做主。”

六皇子饶是心中一直默念“爷不生气”,此时也忍不住开口反驳:“姑娘这话真是冤枉我了。这深山老林连驭马都难,纵使我想找个马车拉您过来,也不成啊!再说那几个随从连着敲了半宿门,压根就没见您醒,他们还当您被人下了迷药,可不得露着脑袋让您清醒清醒。”

六皇子气鼓鼓地掐着腰,却连唐琮一眼都不敢看。自家皇叔是什么人,是天下所有道理摆在他面前,都能被说成是歪理的人。他此时只希望老天能够垂帘,让皇叔信了他的邪......不,信了他的话。

适时吴尽夏的肚子传出一串咕噜噜的声音,唐琮扭头望向她,细心问道:“可是饿了?先去吃些东西?”

她本想再深究一番,可碍不住肚中空空。酒肉穿肠过,美味心中留。纵使六皇子心怀叵测,但一双烤肉的好手艺却是没得说。她想了想,估摸着小王爷一路奔波也未曾进食,便欣然点头答应了下来。

野猪的美味,在于野。深山老林之中的野猪肆意驰骋,身上不见任何赘肉,薄薄一层酥皮之下,肥瘦相间的五花滋出香喷喷的肉汁。六皇子是个会吃的,上好的肉架在松木上炙烤,再撒上盐巴、胡椒及辣椒粉,咸淡适中还夹杂着浓浓的果木香。

席间一阵沉默,吴尽夏只顾着吃,唐琮只顾着给她片肉,六皇子只顾着担心自己会不会被责骂。她沉迷于野味难以自拔,之前的怨气一扫而空,连对六皇子的印象都好了起来。见其一直未动,她将面前已堆成小山的肉片推了过去:“六皇子也吃些呀,味道好得很。”

气氛终于有了缓和,六皇子欣喜地拿起筷著,却一眼撞上唐琮冷冰冰的直视。六皇子悻悻地又将筷著放下,将那盘小肉山推了回去:“姑娘吃,我......我还不饿。”

吴尽夏见其喜悦哀叹在眨眼间变幻,一时有些琢磨不明白。唐琮见她一直直勾勾地盯着六皇子,伸手在她手背上轻轻拍了一下。“别管他,肉都要凉了,趁热赶紧吃。”

唐琮的手温暖干燥,吴尽夏回过神来,朝着他甜甜一笑:“王爷我快吃饱了,您也吃一些。”说完,夹起一片肉,喂给重新埋头片肉的唐琮。

唐琮就势吃下,还不忘回头殷殷朝她一笑。

六皇子眼睁睁地目睹了二人恩爱,鸡皮疙瘩爬了满身都是。他从未见过皇叔如此温柔体贴的模样,也从未见过他因一片肉便心满意足的模样。仿佛天雷垂下,直接砸中了六皇子的幼小心灵,整个人的状态与案上的烤猪如出一辙。

六皇子深感自己再坐下去,也会如皇叔刀下参差不齐的烤猪一样被片片凌迟,于是暗戳戳地想起身逃走。唐琮似是一眼看穿了他的想法,抬着眼皮制止了他。

“不饿的话,就说说为何将她请到这深山老林之中。”

六皇子懊悔自己不如野兔跑的快,只能硬着头皮接受唐琮的质问。“早先几日,我偷听到舅父想将吴姑娘作为人质来威胁皇叔,以求为我谋来实权。我向来尊重皇叔,视皇叔为亲人,怎能让舅父给您添这莫须有的麻烦,就先下手为强,先将姑娘保护起来。”

吴尽夏歪着头问道:“张大人拿我当人质怎么谋实权?”

六皇子偷摸瞧了唐琮一眼,低头回道:“舅父打算让我那未出嫁的小姨偷梁换柱嫁入王府,待事成之后再以姑娘为人质,索要皇叔一半的军权。届时再以姻娅之谊为由,助我登上皇位。”

唐琮冷笑,刑部尚书揭穿太子太傅一事并非空穴来风,原来早就打好了算盘。只是未料到万事俱备之时,却被自家外甥误了事。

“那你此举所为何意?”吴尽夏不明白六皇子的用意,难道少年意气风发,想独挡一面直接威胁她二人?

六皇子回道:“自幼我母妃便叮嘱我,千万不要干预朝堂之事。我心性已定,做不了谋权之人,更别妄论皇位。我将姑娘请来此地,无非是不想舅父做出难以弥补的错事,牵连全家受苦。皇叔,我将所知俱直言相告,还希望您不要迁怒于我母妃及舅父一家,请饶过我们一命。”

少年郑重非常,一改狂妄自大的虚势,低头做恳求状。

唐琮原本不想留有祸害耽误大计,但见六皇子如此谦卑又心生怜惜之情。圣上虽贵为一国之君,想的都是政权稳固江山社稷,但也不能剥夺他享受儿孙环绕膝前的权利。难得六皇子无二心,不如留在殿前尽孝,让他那位可怜的皇兄也享些齐人之福。

“此事本王心中有数,你且听从安排。”唐琮看了六皇子一眼,唇角微弯:“陪皇叔继续吃肉。”

唐琮心中有何对策,吴尽夏自然不担心。她只觉得二人青春正貌却尊卑有序甚是违和,于是坏笑地应和道:“遵命!皇叔~~”

作者有话要说:没看过的小宝贝儿可以直接往下翻~~

看过前半章的小宝贝们,从两颗小星星那里往下看哈~~

谢谢宝贝们包容,啵叽啵叽~~

☆、木屋之夜爱意浓

唐琮命里被人喊作皇叔,数来数去不超过三个。除去几位或年长或傲妄的皇子不提,公主殿下和六皇子与他最亲,被尊称一句皇叔乃人之常情,八皇子尚为垂髫之年,一句皇叔喊得并不委屈。

他一直当其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称呼而已,可从吴尽夏嘴中婉转说出,竟然带些诱惑的味道。他突然想将她拥进怀中,保护她亲吻她用力爱她,才不枉她那句甜甜的唤声。

他深吸一口气,虽然胸腔中翻涌起无数情.欲的火花,可当着六皇子的面依旧要装出一副尊长的正经姿态。吴尽夏见唐琮面上没有什么反应,觉得这种揶揄人的方式不甚管用,便坐在一旁乖乖巧巧地与六皇子说闲话。

六皇子似是对她的生意经非常好奇,一边含混地嚼着肉,一边请教如何做买卖。国子监的老师成日里只会教些诗书礼仪、骑射兵法和帝王权术,无趣生硬又死板。吴尽夏将自己发家致富一路心路历程夸夸其谈,竟然十分生动活泼有趣的很。

“皇叔,我想跟着吴姑娘一起做生意。挟势弄权有什么意思,最终逃不过成王败寇,想想着实有些愚蠢。今日听姑娘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能拥有自己一方世界,手上有擅长的手艺,才能葆一生衣食无忧。”

唐琮垂着眸子,双手握着吴尽夏一只手,细细摸搓着手指上有些坚硬的手茧。听到六皇子发问,他头也没抬,回道:“你若有心想学,便先去白匚楼学些皮毛。商经自古都有,学问并不比权术容易,你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要好好走下去,将来所得能充盈国库,也能为你父皇解去些心病。”

六皇子重重应了一声,扭头对着吴尽夏喊了句“师傅”。

吴尽夏满意地点了点头,因突然拥有信徒而感到骄傲与自豪,越发看着六皇子顺眼起来。她取出袖袋中的帕子,略微起身帮他拭了拭油乎乎的嘴角,仿佛对待孩子一般,既贴心又细致。

手突然被抽走,唐琮顺着吴尽夏的动作来来回回,眼睛里似是絮着不满。“你们什么时候走?”

六皇子愣怔了一下,眨了眨眼睛回问:“皇叔问我吗?”

唐琮瞥了一眼六皇子,眼神里带着的赶人意味非常明显。六皇子心道皇叔您这是鸠占鹊巢啊,可又碍不过自己人微言轻,踟蹰道:“今日天色晚了,明日再......”

“即刻动身。”唐琮懒得和他废话,一句话便定了他的归宿。

吴尽夏不知道六皇子哪句话惹了唐琮不愉,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六皇子快速收拾包裹带着一众人跨马离开。夜黑风高,厚雪积沉,一阵妖风袭来,她生生地被冻了一个哆嗦。

“这么冷的天,王爷为什么着急让六皇子走啊?”吴尽夏拢了拢身上的毯子,重新坐在食案前。自己的徒弟一没吃饱二没穿暖,着实让她这个师傅担忧啊。

长夜漫漫,整个木屋安静下来。唐琮关好门窗,又往火龙中填了几颗粗壮的木柴,这才伸手过去拉她:“太聒噪了,本王嫌他烦。”

心里话却是:本王只想和你过二人世界。

吴尽夏抬起头,伸手搭在他手心,就着劲儿站起来。“王爷不是嫌弃他聒噪,是嫌弃他太碍眼!”她大胆地将他心事说出,转念一想,这何尝不是自己的心事?“王爷咱们太坏了,为了能安安静静地在一起说会儿话,将人都赶走了。”

唐琮哑然,见她戳破自己私心,又想起她喊的那句“皇叔”,双手交握地越发紧了。“本王赶他走,可不是单单想与你安静说话。”

说罢,他上身前倾凑了过去,准确地吻住了她的唇。轻轻柔柔地触碰,缓缓沿着纹路试探,久别重逢后的思念全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吴尽夏被他吻地身子不由后仰,却被他一只手揽住。

唐琮离了她的唇,眼中的她两颊已是微红。吴尽夏睁开眼睛,复又踮起脚尖贴上了他的唇。她突然凑上来,唐琮有些惊讶,一张嘴便被她灵巧的小舌攻了进来,在他的口腔内不安分地扫着。

吴尽夏搅了一会儿,发现唐琮没甚回应,撑开身子调皮问道:“王爷今日怎么像个木头人?”

唐琮站着未动,咽了咽口水,目光灼灼。她鲜少主动示爱,每次都在他的牵引下才能水到渠成共赴巫山。他做惯了主导者,此时被她脉脉含情包围着,有些惊喜也有些不真实。

吴尽夏见唐琮愣在一旁,倒真有些像木头人。她鼓足勇气,一只手攀上了他的胸前,顺着衣襟划入内里,学着他往常的动作在胸前捻了捻。

唐琮闷哼一声,一把扣住她不安分的手:“今日怎么这么胆大?是不是......”

“嘘。”吴尽夏轻轻摇了摇头,抽出手来环上唐琮的脖子。“王爷是不是又要怀疑我想逃?不会啦,这辈子都不会离开您半步的。”

吴尽夏眸中闪亮着真诚的光,与脸上的微红交相辉映,让他不由地沉醉其中。唐琮覆在她腰间的双手用力,转眼间便将她抱起,她惊呼一声,反应过来后便搂住他的脖颈,双腿也紧紧铰着,任由他抱着进入了内室。

吴尽夏被放在床榻上时,伸手扯了把唐琮衣襟。官袍不似常服,层层叠叠地很是碍事。她躺着努力扒着他的外袍,却发现根本无计可施。她气馁,开口埋怨道:“王爷自己脱。”说完便放手,躺在榻上独自负气。

唐琮噗嗤笑了一声,起身将身上的厚衣褪去,仅剩薄薄中衣。胸膛袒露,格外诱人。吴尽夏咽了咽口水,起身迅速解开自己的外袍,一把扔在了地上。复又躺回去,拍了拍旁侧示意唐琮躺下。

他心中欢喜,在她身侧躺下,一只手搭在她的腰间,顺势解开了她的中衣带子。那只手轻柔地覆在她的脖颈处,又移向了肩胛骨,勾着手将身上的薄衣掀开。他撑起身子顺着她的额头亲吻而下,动作轻柔,呼吸急促。

吴尽夏伸出一只胳膊勾住他的脖子,半分犹豫都没有,将自己的双唇贴了上去。身体越发贴得紧,唐琮便顺着她侧起的姿势,彻底将她的中衣褪去。

夜已深,万籁寂静,屋外传来雪花飘落的声音。吴尽夏轻喘一声,望着近在咫尺的脸,有些脸红心跳。她试着将自己滚烫的身体贴向他,想借由他的身子冷却自己,却未想到两团火碰在一起,烧地越发猛烈。

她的神志随着这团火泯灭,手便不安分地动来动去。唐琮轻轻咬了咬她红艳饱满的耳垂,在耳边呢喃:“嗯?那些画本子白看了?经验呢?”

唐琮的声音低沉婉转,落在她耳中只觉得心脏被惹得扑通扑通乱跳。腰间的手滚烫,顺着她敏感的地方游走,不似她那般莽撞。吴尽夏想了想自己阅过的画本子,跟着里面的套路试了试,转瞬又丧气地说道:“书到用时方恨少,画本子还是买太少了。”

唐琮唇角弯了弯,手顺着她的腰线向下,语气轻浮:“对于本王来说,一本足够。”

吴尽夏眯着眼睛打了个颤,心道:您顺走的那本可是经典之作,能不足够么。

唐琮百般挑逗,她的身子软的快要化成一滩水。她两只手都搂上去,紧紧地缠住他,将他贴地更紧。唐琮不知不觉之中已覆在她身上,双唇与双手不停地在她身上撩拨,周身酥麻让她恨不得早些得到释放。

唐琮却不着急,轻轻吻了一下她的下颚,试图引她:“你方才叫我什么了,再叫一声。”

吴尽夏脑子混沌,心中的渴望越发地清晰,她轻哼着似乎不满他的停滞,只肯含糊地喊他王爷。唐琮将身子撑起,又追了一句:“你不喊的话,本王可就走了。”

“小王爷,主子爷,阿琮,夫君。”吴尽夏意乱情迷,将脑中所有能想的称呼尽数说了出来。她喉咙中溢出呻.吟声音,下一瞬便被唐琮堵住唇。

原本求得是那句“皇叔”,却没想听到“夫君”二字时,更是情浓。“夫人,我来了——”他的声音暗哑极了,像是隐忍了许久,突然得到了释放。吴尽夏被吻地失去了理智,耳边回荡着他的呼唤,陌生又熟悉的侵入感袭来,只觉得整个人都在云端飘着。

周边万籁俱寂,唯有室内细碎又美妙的声音毫无掩饰地溢出来。心尖满满地,唐琮额头挂着汗,将她搂得更紧。她弓起身子,随着他的动作感受酸胀。到了峰顶之处,他唇贴在她的颈窝里低唤着:“夫人,我心悦你。”

吴尽夏帮他拭去额前的汗,轻喘着回他:“夫君,我亦爱你。”

灼热之火稍稍退下,如鼓一般的心跳声越发清晰。唐琮理了理她鬓角被汗打湿的散发,重新将她揽进怀中。吴尽夏忙着喘息,过了好一阵才将早已丢失的神志唤回,疲倦地将头贴近他的胸膛。

“王爷,回去换一个画本子看。”吴尽夏餍足,迷迷糊糊之中闭着眼睛小声建议着。

唐琮低头瞧了瞧怀中安稳窝着的吴尽夏,唇又压了过去,语气清淡却又似带着春风,将奄熄的火苗重新撩起:“怎么?想换一种试试?”

吴尽夏突然一凛,迅速裹起被子向榻内滚去,埋在黑暗中低语道:“好困好困,我已经睡着了。”

“又想冻坏本王吗?”唐琮轻笑,重将她揽了过去,将被子扯开盖好,将她又往怀中带了带,“好好睡。”

吴尽夏微阖着眼睛,往他怀中贴得更紧。“嗯,夫君晚安......”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君什么都没说,只留了一个“你懂的”的眼神。

☆、王爷带我来巡山

接连几日,唐琮与吴尽夏窝在木屋之中,抛弃所有名望地位,短暂地与世隔绝,像寻常夫妻那般守着日月快活。每日晨曦睁开眼时,吴尽夏都能看见唐琮目光灼然地望着她,即便成日里腻在一起,眼神中也依旧带着宠溺。每日深夜闭上眼时,唐琮每每都在她收紧双手的怀抱中安稳睡去,即便成日里宿在一起,心中也不会感到厌倦。

大雪纷飞了几日才停,中途令一送来了日常所需,也带来了朝堂最新政事。太子太傅降罪被伐,太子心急救人却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被禁在东宫眨眼间下了神坛。树倒猢狲散,庞大阵营忽然群龙无首,残存势力便倒戈向旁的有利可图的皇子。

太子身边的人个个巧言令色,眼神与弄权之术均是刁钻地很。为了站稳脚跟博得上位,不惜使用各种下策,在朝堂之上搅起了层层腥风血浪。向来忠心耿耿的御史大夫被奸诈小人离间,与二皇子十年亦师亦友的情谊像泡沫一般说戳破就破。二皇子左右没了忠臣扶持,哪怕再莫测高深,也是有勇无谋之辈,很难再撑起往日威武大旗。

四皇子依旧勤政爱民,日日在宫中熬夜担忧民生大事,并未将倒戈而来的墙头草当回事。风起云涌在旁人看来越演越烈,在四皇子眼中却犹如窗外卷起碎叶的小寒风一般,无伤大雅。圣上的九位皇子中也唯有四皇子是个办实事的,因此深受圣上喜欢,哪怕未来的皇位并未打算交个他。

六皇子揣走一封唐琮亲笔密信交给自家舅舅,随后一头扎进了白匚楼,屈尊当了李掌柜的小跟班。燕茹花早已被外祖母从杭州赶回,带着点香俨然成了白匚楼半个掌柜。于是趁着职务便利,日日垂涎于六皇子身后,甚为堪扰。

看完密信的刑部尚书李大人突然醍醐灌顶,一改往日老谋深算姿态,整日与刘宰相蹲在尚书房里争先恐后地向圣上表忠心。圣上龙颜大悦,也未着人去催促唐琮,反正身边不缺使唤的人儿,便由着他在径州山头当大王。

一来二去,唐琮也有些乐不思蜀了。

这日阳光正好,唐琮用令一送过来的蔬菜,做了一桌全素小菜。前些日子六皇子猎回的野猪已经吃光,顿顿不能缺肉的吴尽夏便央求着唐琮再猎些回来。唐琮捏着吴尽夏腰间的小赘肉狠狠地教训了几句,哪料她坐在地上便哭,跟个吃不到糖的小孩子一般。

唐琮头痛,以往觉得她喝醉后才难缠,如今倒觉得她时时刻刻都难缠得很。可是怎么办,他竟然觉得她哭哭啼啼的样子更加可爱。于是喟叹一声,拉着她的手一个脚印深一个脚印浅地游走在白茫茫的深山中,祈求哪个想不开的兔子能一头撞死在树上。

没办法,谁叫他什么都会,偏偏就不会打猎呢。

“王爷带我来巡山,哎呦喂,抓个兔子做晚餐,这山涧的水无比的甜,哎哎,不羡鸳鸯不羡仙~~”吴尽夏左歪右扭地被唐琮拽着,嘴里哼着小曲儿,一点都没预料到,自己注定与美味的兔子无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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