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贵妃愤愤不平的捏着手帕子,自己本想着趁皇后出宫的机会去争宠,奈何皇上根本甚少踏足后宫,最多去宁妃那里看看作物长势,平日里都是歇在皇后所居的坤宁宫,后来更是自己出宫去接皇后,还为着皇后受了伤。
她给朱烟寒送过几次茶水点心,朱烟寒刚开始还是不咸不淡的收下,可自打朱烟寒知道是她伙同懿安皇后遮掩皇后的踪迹之后,便再也不允许她接近寝殿了。她困在深宫,整日里无事可做,每日逗弄着宁妃送给她的小狗玩乐,原来还可跟懿安皇后聊一聊,可懿安皇后统管海务,每日也是忙得团团转。
她嫉妒,她空虚,宁妃、珍嫔、哪个不是被皇上委派了重任,就连刚入宫的陈美人,也迅速跟那些人打成一片。
今日里皇后三言两语就将制作军衣的任务分解下去,让她在旁边看的又敬又畏,她可是想不出这种招式,她最多是将命妇们召集过来,以权势威逼他们,却不会想到像皇后这般又拉又打。
可是看着皇后就这般出风头不成?熙贵妃心里很是愤懑,正憋得难受,忽然眼前一亮,懿安皇后走了进来。
对于这位先皇留下来的遗孀,朱烟寒很是尊敬,更何况她统领着海务,有的是钱和权,因而宫人们见到她都恭敬行礼:“见过太后。”
张嫣就这样冷清清的走进来。她平时都穿戴素朴,深居简出,很少过问后宫之事。但没想到今日里她一反常态打扮得华贵而隆重,全身透露着无声的威压。她轻举胳膊,由着大太监扶着,下颌高高扬起,一副傲慢之态。
她不搭理众人,径直坐下,只冲着皇后:“却是你将那些武官夫人们带进宫的?”’
皇后点头称是。
张嫣保持着微笑,心里却恼火不已,初进宫时还保持着几份对自己的恭敬,如今却显见得是翅膀长硬了,见到自己连个礼都不行。
却丝毫没有想到当初皇后刚进宫给她行礼那是因为刚穿越过来,自然要模仿原身,可是自打知道皇太后和她都是穿越而来的,那还行什么礼?自然每次见到也就颔首而已。
嫣皇后冷笑了一声:“说我素日里不问宫事,却没想到你如此胆大妄为?!武官的家眷是那么好操控的吗?你今日将她们敲打一番,明日外面就可传得沸沸扬扬,说皇上要借由家眷辖制武将。如今皇上面临的是何种形式,你不是不知道为何还要做这种耀武扬威之事!”
“姐姐才没有呢。”甄嫔不服气的插嘴。
皇后忙以目视她,眼中饱含警告,但是挡不住甄嫔平往前冲,她冲到前面指着皇太后问:“我们三个出宫后踪迹全无,害得皇上找不到我们,是不是你捣的鬼?”
这一番指责极妙,虽然劈头盖脸,却问出了宫中诸人的困惑,宫中谁人不是耳明目亮消息灵通?自打皇后三人踪迹消失,渐渐的也就在宫里传起来这样的小道消息:皇上难以寻找三人,是因着懿安皇后捣的乱,将三人踪迹扫去。至于为什么一个太后会管弟弟的家事?还不是大有奥义?宫中曾有人见到懿安皇后多次跟皇上独自谈话,甚至有几次和皇上谈话后眼圈红红,眼里含泪,如此一联系,宫中便渐渐的有风言风语传了起来。
懿安皇后闻言,气得胸口起伏:“反了天了?!苟家就是这么教养女儿的?来人呐,拿哀家的凤印出来,哀家现在便去苟家门上哭,让别人看看一众人是怎么欺负我这孤老婆子的!”
她唱念做打俱佳,真是全披挂的功夫,熙贵妃早就冲上去拦住,声嘶力竭:“娘娘!千万保重凤体啊娘娘!”,旁边的大太监们打水的打水,擦眼泪的擦眼泪,扶起的扶起,热闹做一团。
宁妃她们不晓得懿安皇后要做什么,索性左右环视,在坤宁宫里找个角落,招呼姐妹们一起坐,旋即掏出一包瓜子,悄悄给众人分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一叠声的疾呼,朱烟寒一迈腿,走了进来。
见是懿安,他明显极是尴尬,却硬着头皮给身边的小黄门使了个眼色:“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把皇太后扶起来?”
这一声“皇太后”叫得极佳,话一出口,便觉得懿安皇后愣了一愣,随即更大声的哭嚎起来。于是身边的宫女太监们打水的打水,擦眼泪的擦眼泪,扶起的扶起,叫太医的叫太医,更加热闹做一团。
皇后很是尴尬,看没自己什么事情,左右一看,众妃子都在侧殿的软塌上坐着看戏,自己也往那边去,众人往那边挪一挪,还好心给她分了半把瓜子。
朱烟寒接过太监盛好的茶水,递给了懿安皇后:“皇嫂,嚎这半天也累了,润润喉。”,珍嫔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丽妃推她一眼,示意她噤声,珍嫔吐吐舌头,做个鬼脸,众妃子们捂着嘴悄悄笑。皇后却一脸凝重,盯着那边的三人。
懿安一巴掌打翻了那茶杯,朱烟寒却打破尴尬,尬笑道:“皇后招呼那些武官家眷进来,是为着安抚眷属、筹措军务,可惜皇嫂被身边奸猾小人所迷惑,听信谗言,误以为皇后是在武官军眷前斗狠耍威风。都是一场误会,误会,说清了便无事了。”
懿安皇后却不依:“横竖如今哀家无权无势,还不是在宫中讨生活,自然皇上皇后说什么便是什么了,哀家无从辩驳,皇上说无错便无措罢。”
丽妃边嗑瓜子边小声指点众人:“这一招是以退为进,反正皇后根本无罪,也说不出个丁丑寅卯,太后便索性说就当皇后是对的,世人多是同情弱者,让外人知道,不说她无理取闹,却说是皇后欺负弱小。”
“妙啊妙,好一朵盛世白莲。”珍嫔抚掌大笑,故意将这句话说得大声些,好叫殿内众人听见,懿安皇后抬起头,愤恨的白了珍嫔一眼,珍嫔才不怕她呢,谁欺负她皇后姐姐,谁便是她敌人,她不管不顾,白了回去。
懿安捂着手帕,哭得更大声了,朱烟寒皱了皱眉,说道:“既然皇嫂一意孤行,非说是皇后错了,那我们便当时皇后错了,皇嫂莫哭便是。”
此话既出,众人皆惊,懿安皇后停住了哭泣,似喜非喜的盯着朱烟寒,宁妃举着一个瓜子放在唇间,顾不上动作,珍嫔最先反应过来,“瓜子皮给我,瓜子皮给我”,跟众人收集了刚才嗑完的瓜子皮,抓起一把就想扔朱烟寒。丽妃先将手中的帕子递给皇后,摇了摇她的衣袖,担忧的看着她,皇后无奈一笑,示意丽妃自己没事,嘴唇却煞白。
就听得朱烟寒接着说:“我和皇后夫妻一体,她犯错便是我犯错,您要罚她,便是我受着,您想一想,要怎么罚她,我自去领教便是。”
话音刚落,懿安的脸色煞白,嘴唇颤抖,她苦笑着说:“也罢,也罢,便是我僭越了,我还能责罚皇上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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