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堰站在门口,也惊讶地看着他们,没想到四皇子夫妇竟然如此朴实亲民,还会自己做饭吃。还有院子里疯跑的那两条狗,简直就……说不好,反正不像个皇子的样子,但又意外地让人觉得很亲切。
他很快收好脸上神情,弯腰行了一礼,冲裴原道:“老奴是来传陛下的话儿的。”
裴原站起身,姜堰道:“就几句话,不用行礼。”
他清了清嗓子:“陛下说了,四皇子此次护驾有功,复济北王爵,择日迁回王府,一切待遇如从前。现在是口谕,圣旨回宫后再下。至于愿意什么时候回去,看四皇子自己的心情。陛下还说,很久没见到四皇子,希望以后有空的时候,常常进宫,多见见。”
姜堰又看了眼宝宁,道:“陛下还说了,四皇子妃的名字还没写进玉碟呢,赶上就要修玉碟了,要写进去。还有四皇子妃的礼服,也要赶紧置办了,过几日请人到府上量身。还有,皇后娘娘那边,也是要见见的,只是皇后娘娘最近身体不好,要缓一缓。”
提起皇后,裴原眉心微皱,复又松开。
姜堰说:“还有就是,陛下请两位到房中去,一起用晚膳,陛下也有别的话要说。”
他说完,和裴原行了一礼,又和宝宁行了一礼:“老奴先告退了,殿下和王妃要快些来,别让陛下等急了。”
裴原点头,看他离去。
宝宁绷直的腰背松下来,她捏了捏肩,抱怨道:“不是说就两句话,结果说了这么多。”
裴原道:“老太监嘛,老了,话就多。”
宝宁鼻端嗅到股奇怪的味道,她皱皱鼻头,问:“有股怪味儿?”
“嗯,是有,什么东西?”裴原说着,猛地反应过来,“面,那个面糊了!”
作者有话说:我错了,这绝对是最后一次这么晚,绝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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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骨鸡
宝宁手忙脚乱地去捞,水烧得剩一层底儿,本来条条分明的面变成一个面坨,底下发黑了。
宝宁问:“怎么办?”
“人不能吃了。”裴原皱眉翻看了下,“喂狗。”
宝宁有些迟疑:“不太好?”
裴原道:“挺好的,不浪费。”
他出门吹一个哨,阿黄和吉祥都跑过来,裴原把碗扔在地上,又回屋子和宝宁都换了身衣裳,才去周帝所在的院子。
出了这样一场闹剧,周帝也没心思去行宫了,明日就回京城,今晚在庄子里修整一夜。
宝宁第一次见着皇帝的派头。
屋里头点着龙涎香,香味醇绵。一屋子的妙龄美丽宫女,站成一条长龙,从饭桌延伸到门外,均垂头不言。桌上的碗筷全是纯银,上头雕龙画凤,一双筷子也精致无比。
周帝在软塌上看书,两个绿衣宫女给他捏腿,一个捶肩,还有个小太监在磨墨。
宝宁看着这场面,一是觉得人多,二是觉得女人多。女人可真多,太多了。
她看了裴原一眼,两人下拜行礼,周帝放下书,很温和地说了句:“请起。”
天子话落,姜堰扯着嗓子道:“传膳!”
周帝用手示意他们落座,宝宁颇紧张地坐下,一举一动都恪守礼教,生怕出错。她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吃饭就要放松随意一点,这么拘谨算怎么回事呢?做周帝的妃子也是够难受的,要表现得像个完美的木头人一样,无瑕疵的,但吃饭总有呛着的时候,有噎着的时候,那些妃子敢在周帝的面前打嗝儿吗?
宝宁转念又想,周帝自己会打嗝儿吗?他要随时保持自己威严的,高人一等的样子,这种俗气的事,好像很损面子。那他就不打嗝了吗?那他风寒了会不会流鼻涕,吃坏了东西会不会闹肚子?
哦对了,御膳房做的菜是不会吃坏肚子的,惹病了皇帝,全家都要倒霉。
宝宁心里胡思乱想,表面上是温婉静坐着的。但裴原了解她,一打眼就知道她脑子里肯定没想什么好东西,桌子底下拽一下她的手。宝宁立刻缓过神来,她瞟一眼周帝,见他好像没说话,自己没因为走神漏听什么,松了一口气。
她把背挺得更直一些,瞟一眼裴原,又想到,裴原曾也是皇子的。
只是他们像普通夫妻一样生活久了,她几乎快忘了裴原还有这样显赫的身份。
……回了京城后,他们这样平凡快乐的日子,还能继续吗?
姜堰安排宫人传菜。宝宁这下明白为什么那些宫女要排成一队了,菜是一个人一个人这样传来的,就像是她小时候和姐妹们玩的游戏,击鼓传花。这样传菜又安静又迅速,没一会儿,桌上便摆满了,有荤有素有汤有鱼。
周帝关切地问宝宁:“不知你爱吃什么,让膳房做了些姑娘爱吃的东西,你看看合不合口味。”
宝宁连忙起身道谢。
裴原也道谢。
周帝含笑道:“快坐下。”
宝宁一粒米一粒米地往嘴里送,她食不下咽,味同嚼蜡,生怕自己咀嚼的时候声音太大。这餐饭吃的,真是很没意思。裴原也收敛很多,正襟危坐,偶尔和周帝说几句话,谈笑淡然,一点油腔滑调都没有,是宝宁不熟悉的样子。但是很符合皇子该有的做派。
餐饭过半,宝宁吃不下了,她盯着碗里一块被切成花的萝卜块,心里琢磨着,若她也想切成这样,要怎么下刀?周帝忽然开口道:“刑部的林大人前一会来了,把贾龄带走审问,不过一刻钟,他便全都招了。”
宝宁呼吸一顿,知道这餐饭到了关键的时候,周帝邀他们吃饭果真不是想单纯地叙父子情。
裴原问:“招了什么?”
“收了前朝马匪的贿,一时糊涂,做了错事。”周帝缓缓道,“崇远侯也来了,朕没有想治他的罪,他自己乞骸骨,要告老还乡。朕同意了,只是降了他二等的爵位,变成男爵。”
裴原说:“陛下仁慈宽厚,是万民表率。”
周帝又道:“霄儿的伤很重,走不了路,要在你这里休养几天。”
宝宁捏着筷子的指头一紧,觉得舌尖泛起苦味,又觉得不平。周帝果真是信了裴霄的话,或许他也有怀疑,但终究还是信了。
裴原淡淡道:“太子殿下劳苦功高,服侍他的下人肯定也会尽心竭力。”
气氛陷入了僵滞。周帝皱了皱眉头,想说些什么,动动嘴,终究没有开口。
正尴尬的时候,忽听外头传来姜堰的大声叫嚷:“哟,这哪里来的狗,快拦住,不要惊扰了圣驾!”
狗?宝宁一惊,忙看过去,只见阿黄闻着味儿奔来,它身体灵活,左冲右突,轻快地绕开那些拦路的太监,冲进屋子来,周帝惊愕地盯着它。宝宁顿觉一阵眩晕,暗骂这阿黄就知馋嘴,没点眼力!
她又站起身,刚要请罪,周帝却饶有兴味道:“这是你们养的?”
裴原道:“是。”
“挺健壮的,又机灵,蛮好。”周帝没生气,倒是庆幸这只闯进来的小狗,让屋里气氛缓和下来。他有意要给裴原些面子,招手将门口的姜堰唤进来,吩咐道,“朕前两天是不是刚得了几块黄玉,玉匣子不甚摔在地上,将玉磕坏了一角,怪可惜的。你找工匠修补一下,赏给这只狗。”
宝宁哭笑不得,只能替阿黄道谢。周帝让姜堰把阿黄带下去,笑着冲裴原道:“养条狗挺好的,狗儿忠心。”
宝宁的笑又落下去,她不知是不是自己多心,总觉得周帝意有所指。
裴原道:“若陛下喜欢,以后寻到好的狗,献给陛下。”
周帝笑笑,没回答。他顿一瞬,忽而问道:“原儿,朕是不是,不是一个好父亲?”
裴原道:“陛下很好,是儿子们的表率。”
“不用和我说这些客套的话。”周帝叹气道,“其实我都知道,平日里待你们不够疼爱,总是督促责问,很少关怀。但皇室中人,肩上担子沉重,和普通百姓家相比,有太多的不得已。朕有的时候,也会害怕,怕朕的身边,有一天,一个人都剩不下了。”
他继续往下说:“朕看书,看司马公的书,正讲到了武帝,朕觉得很可惜。武帝一世戎马,那样辉煌,但晚景苍凉,只剩下悔恨。只因为一个太监的谗言,造就了巫蛊案,卫皇后死了,太子刘据死了,那么多人都死了。”
周帝问,“你说,武帝是不是很可惜?”
没人回答他,他也不需要回答,声音稳健道:“所以有些事,难得糊涂。今天的行刺案,朕不会继续查下去了,朕不想做晚年的刘彻,宁可放过,不愿错杀。等霄儿的伤好了,朕会送他去南疆几年,也是磨炼。原儿,你便回到朝堂上来,不要去北疆了,朕年纪大了,很需要你。”
裴原轻笑了下。他大概知道周帝的意思了,周帝是要他和裴霄公平。去年他犯了罪,周帝饶恕了他,今年裴霄犯了罪,也要饶他一次。都是儿子,他也心疼,他愿意做个宽容的父亲,给他们改错的机会。
裴原觉得讽刺,但还是要道谢:“谢过陛下。”
周帝温声道:“菜凉了,吃菜。”
……
又过一刻钟,这餐看起来“其乐融融”的晚膳终于用毕。告退后走出院子,宝宁长长舒了一口气,拉着裴原的胳膊小声抱怨道:“太严肃了,我没有吃饱,明明是在自己的家中,但是一点都不像是家的感觉。”
“我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了,以前最喜欢在军营里带着,最怕回京会宫。和他一个桌子吃饭,没吃饱过。”裴原牵着宝宁往自己的院子走,笑道,“你还挺有出息的,都不惧场,圣上不是还夸你了,说你很有风仪。”
宝宁骄傲地挺起胸脯:“那是自然的。”
裴原拉着她:“快走两步,趁着天没黑,回家炖鸡汤喝。喝完了早早沐浴,睡觉。”
宝宁道:“你还没喝药呢。”
“那就更得快点了。”裴原低头看她,“刚才出门的时候,碰见刘嬷嬷,你没看见她袋子里提着的东西吗?”
宝宁问:“提了什么好东西?”
裴原道:“爪子露在外面了,是只鸡,还活的,腿挺长,应该很肥。”
“那快点走。”这次换宝宁着急了,“回家杀了它!”
……
他们急匆匆地挽手路过一处偏僻的房屋,没注意到窗口站着的男人。
裴霄远远看着他们,风吹过来,他觉得喉头发痒,拳头抵着下唇,轻咳两声。
常喜担忧地在他身边:“殿下,躺着睡会,歇好了,伤好得快。”
“本宫哪里还睡得着。”
宝宁他们已经走远,拐了个弯,背影都看不见了。裴霄淡漠地收回视线,看向自己手心里咳出来的血迹。
他问:“公孙徐的踪迹找到了吗?”
常喜摇头:“公孙徐的轻功很好,来无影去无踪,性子又洒脱,不拘泥于一处河山,根本找不到他。”
裴霄沉默一会,又道:“看好了圆子,别再让太子妃接近她,近三个月,不要让她踏出院子一步。”
常喜应下。
外头走进来了小厮打扮的男人,常喜认出来,是他们的属下付泉。裴霄扬了扬下额,常喜赶紧去开门将他迎进来,紧张问:“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付泉小声问:“殿下以前收容过一个叫赵前的人,安|插在四皇子身边?”
常喜眉梢跳跳:“是,但后来忽然失踪了,不知去了哪里。”
“被卖去青楼了!”付泉道,“前天晚上初接了客,据他说一起来了五六个壮汉,给折腾得不行……那儿,”付泉瞄了瞄常喜身下位置,“说那儿让一个不知轻重的恩客给掰断了,嘶——龟公嫌弃他半死不活,给他送去医馆,他才有机会偷跑出来的。”
常喜情不自禁地夹起了双腿,惊疑问:“掰断了,竟那样残酷?!”
付泉道:“谁知道呢,我猜说不准是四皇子吩咐的。”
裴霄眉心拧起。
付泉又道:“那小子说他手上有情报,看见了四皇子和四皇子妃一同去了崇远侯府,见世子妃。四皇子是乔装打扮的,不正常。他当时钻在车底,听到他们的交谈,四皇子已经识破了殿下的计划,要去和世子妃商讨对策……”
常喜咬牙道:“马后屁,马后屁真臭!都发生了,才来说,有什么用!”
付泉看向裴霄,犹疑问:“殿下,这个赵前知道得太多,咱们是杀了他,还是?”
“留下。”裴霄负手道,“好好给他医治,等本宫回京后,会亲自见他。”
付泉领命告退。
常喜不解地看向裴霄,轻声问:“殿下,这个赵前,他还有什么用?”
“四皇子妃接触过的人不多,赵前算是一个,总能了解些什么,对咱们有益。”裴霄慢慢走回床边,坐下,目光变得坚定,“原先想离间他们,是我的私情,但现在却是必须为之。这个宝宁,她若还留在裴原的身边,对咱们的危害太大!我听说,裴原救驾时候手上所持兵器,是她做的?”
常喜点头。
裴霄眼神微动,在思考些什么。
……
屋里,点了灯。宝宁已经将肥嫩的鸡肉烧好,是煲的汤,一个深紫色的坛子,摆在桌子中间。
裴原夹起一块鸡腿,放碗里,翻了翻,有些嫌弃问:“这鸡的腿怎么这么黑?”
“白乌骨鸡,白毛黑腿。”宝宁给他盛汤,“多吃点,补身子的,刘嬷嬷说特意给你捉的。”
裴原听话地喝完了整坛子的汤,吃饱喝足倚在椅子里。宝宁叫来人把碗筷收拾走,看着下人出去后,裴原突地站起身,将门关上,又拉着宝宁往内室去。
宝宁踉踉跄跄地问:“你这么着急要干什么?”
裴原道:“那个乌鸡的腿过于刺目,瞧着心中不舒服。你露出白腿给我看,我也好净净眼睛!”
作者有话说:月底啦,营养液都要过期啦!大寂寂求投喂啦!大爷们赏几瓶营养液!呜呜呜明天不迟到啦!
话说十几年前我也养过两只鸡,都是乌鸡,一公一母。后来母的死了,过不久,公的也死了。我一直以为是殉情,觉得好感动,很久后我母亲告诉我……它们是得了鸡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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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甜
宝宁穿着襦裙,方便了裴原,解开腰带,很快将两片裙布扯下来,剩一条白色的中裤。裴原盯着裤腿看了一会,直接上手将腰身处给撕烂了,宝宁惊叫一声,眼睁睁看着她的裤子落到地上,如裴原所愿,露出一双腿。
宝宁又羞又气:“你有话好好说,撕衣裳算怎么回事!”
“多少钱,赔给你。”裴原舔舔嘴唇,瞟她一眼,“你回去找我夫人要,她把我的钱都搜刮走了,我现在手头略紧,拿不出银子。”
宝宁骂他:“臭不要脸!”
她急忙捡起地上裙摆要挡住腿,被裴原按住手腕:“跑什么,让我看看,还没看够。”
他伸出手,由下到上摸了把,嘴里道:“看看,多白,又滑,跟嫩豆腐儿似的。摸了第一把,还想再摸第二把。”
宝宁定定地站着,被裴原目光一遍遍扫视,最开始还能站得住,又坚持一会,羞得脚趾都蜷起来。她这次学乖了,知道硬来没用,得软着,伸手拉住裴原的袖子,撒娇冲他道:“阿原,不在这,熄了灯,换个地方,好不好?”
窗户还开着,微凉的夜风吹进来,宝宁哆嗦一下。
裴原又看了她一会,一言不发地去关了窗子,没吹灯,回来抱着她往床边走。宝宁头靠在他胸前,听见他心脏跳得逐渐快起来,呼吸也更加沉重,已经明白过来将要发生什么,艰难咽了口唾沫。
宝宁又想起那一夜,她害怕这时候的裴原,像头永远不会没力气的狼!
身体挨上绵软的被褥,宝宁心中咯噔一下,顺势拽住裴原的前襟,装作关切的样子,冲他道:“阿原,你今日很累了,身子也没好全,不能太过耗损。我去给你叫热水来,洗个澡,早点睡下!”
“什么叫身子没好全。”裴原似笑非笑看着她,“你说的这些话,你觉得我爱听吗?”
宝宁严肃道:“你中午还吐血了!”
裴原道:“你今晚要是不让我成事,我还得再吐一次。”
说完,裴原也不等宝宁再开口了,扯了她鞋袜,几下将她上头衣服也扯掉,他一条腿撑在床沿,急迫地扯自己的上衣。
宝宁钻进被子里,紧张地和他打商量:“上次的那个油呢,再用次行不行?”
“早扔了,第一次用那个就够了,第二次没必要。”裴原俯身,在她耳边吹了口气,暧昧道,“我有别的办法。”
……
不知过了多久,宝宁只觉得呼吸乱了,脑子也晕乎乎的,像是坐在一条行驶于波浪湍急河流的船上。最后一瞬,她眼前闪过阵白光似的,一阵的酥麻,浑身都卸了力。也顾不得羞不羞了,唇间软绵绵地哼出一声。
裴原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才去拿布巾擦:“这法子好,比那瓶子油好用得多,又舒服。”
他沉思一般地,问:“上次好像都没听你叫过?”
宝宁羞愤道:“这种事,可不可以不要这样摆在台面上说,就不能阴晦一些吗!”
“也可以啊。”裴原手往下去揉她,懒洋洋地挑逗,忽然用力捏一下,“多叫两声给我听,我高兴了,就不说了。”
他顿了下,又道:“宝宝,你注意到了吗,你这时候的声音,比平时还要软一些,像猫叫一样,但又很欢愉……”
宝宁哀求他:“你先把手拿开……”
裴原挑眉问:“手拿开,别的东西可就要进去了。你准备好了?”
宝宁红着脸,她不好意思点头,也不好意思应是,便道:“我去拿软枕……”
裴原眼神暗了暗:“不要那个,咱们换个姿势。”
宝宁还没反应过来,忽的被裴原拽着手腕给扯坐了起来。看他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条黑布,或许是他的腰带,缠在了她的眼睛上。
视线骤然变黑,宝宁有些慌,想要去解:“为什么要蒙上我的眼睛?”
裴原拦住她,将她身子翻了个面趴在被子上,又搂着腰腹往上提了提,宝宁便被摆成了桂趴着的样子。她更害怕了,这是她没遇见过的姿势,有种隐秘被看光了的感觉,宝宁不干了,要爬走。
裴原拽着她脚腕:“上哪儿去,跑得掉吗,总是做那些无用功。”
他拍了拍她的桃子,声音低柔道:“上次你不是说我过分吗,这次我轻轻的,好不好?但太轻了,又怕你不够,才想出这样的主意。你瞧,是不是觉得心跳变快了,更期待,更刺激了?”
宝宁的注意被他前半截话吸引,颤声问:“不够什么?”
裴原按塌下她的要:“不够爽啊。”
下一瞬,宝宁便觉得有什么东西贴了上来,热烫的。她眼睛看不见,触感变得更敏锐,紧张让她身子都在颤。宝宁听见,在裴原入进来的那一瞬,他哼了声道:“就让你看看,老子的身体到底好不好!”
……
等一切结束后,宝宁瘫软下来,裴原只要了一次,吃了个半饱,不很餍足,但也不想再折腾她了。
他解开蒙着宝宁眼睛的黑布扔在地上,这才发现布已经湿透。
宝宁眼睛也湿漉漉的,一言不发地躲开他的手掌,缩去床角,拿手背抹眼泪。裴原看她过分可怜的样子,心头一慌,上次都没哭,这次怎么回事?
“宝宝?”裴原轻声唤她,眉头皱起,贴到她面前去,“怎么了这是?”
宝宁嘴瘪着,手捂着脸,半晌憋出一个字:“疼。”
“我这次很轻了,怎么能疼成这样?”裴原不信,他强硬地把宝宁的手扯下来,看到她粉嫩的脸色。巴掌大的脸上粉盈盈,眼里带着水光,像携着露水的花苞,哪里有疼得厉害的样子。宝宁对上裴原的眼神,脸更红了,推开他,背过身去。
裴原忽然反应过来,问她:“是不是舒服过头了,才哭的?”
他眯了眯眼睛,回想着:“刚才,最后那一下,我感觉蓦的紧了很多。”
裴原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心慌散去,愉悦起来:“哦,是太刺激了,被弄哭了。”
裴原捏着她下巴摇了摇,啧声道:“没出息,可太没出息了!”
宝宁唿的一声坐起来,羞恼地瞪着他,捶在他胸前。裴原更加高兴,大笑着抱紧了她,翻过来,在她屁股上狠狠啃了口。
宝宁尖叫抱住自己的屁股:“臭流氓!”
裴原道:“上头露出来了,快挡一挡。”
宝宁低头一看,倒吸一口气,又急忙去捂上面。
裴原道:“下面又露出来了,怎么办?”
“登徒子!不要脸!”宝宁骂他,不捂了,趴下去用被子裹紧了自己。
裴原笑着,将她连人带被子一起圈进怀里,不再说话了。宝宁哼哼一声,在被子底下,双手搂住裴原的一只胳膊,头挨在上面。她最喜欢这样的姿势,温暖,让人感到安全。裴原闭眼弯唇,另一手抚着她的后脑,享受此刻的温存惬意。
宝宁眼睛睁着,盯着被面上的一朵红色的花,思绪慢慢地走远了。
她问:“咱们是不是在这里住不了几日了?”
“我在京城有一处府邸,比这里还要大一些,在闹市,会更舒服方便。”裴原道,“明天让魏濛去选个日子,咱们搬进去。”
宝宁“噢”了声:“我们就要搬进大宅子了,我也是体面人了。”
她这样说,裴原笑起来,低头用鼻子去蹭她的脸,宝宁痒,笑着躲开,双手捧住他的脸。
宝宁状似不在意的,语气散漫道:“以后你也是体面人了,可不能学那些坏习气,你可要一直对我好,不能变心。”
裴原看着她的眼睛,没说话。
宝宁又道:“今日去陛下那里,见到许多年轻貌美的小宫女,我这才发现,皇家的生活和我想象中似乎不太一样。还有陛下说的,生于皇室,有许多的不得已,阿原,我有些慌的,到底有什么不得已呢?以后,你会不会也会面临不得已的事……就像太子一样,他娶的太子妃是他母亲的侄女,他不喜欢他的表妹,但还是要娶过门……”
裴原道:“那是他自己废物,文不成武不就,就只能靠娶别人家的女儿笼络人心了。”
宝宁笑起来:“嗯,你不废物。”
裴原“嘶”了一声:“我怎么觉得你在骂我呢?”
“我有吗?”宝宁又重复了遍,“我刚才说了什么,说你不是废物?”
裴原道:“你肯定在骂我,你在讽刺我。”
“咦?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敏感的。”宝宁辩解道,“我若真想骂你,我会这样拐着弯地说吗?”
裴原问:“那你怎么骂?”
宝宁道:“我会说你是头臭猪呀!或者犟驴,大屁股鸡!”
裴原疑惑问:“为什么是大屁股鸡?”
宝宁耐心与他解释:“鸡的屁股太大会被捉去烤了吃的,烤鸡尾尖,所以说你是大屁股鸡,是骂人的话。”
裴原道:“我瞧你的屁股也不小。”
“……”宝宁惊愕道,“你怎么骂人的!”
“我没骂你啊,我喜欢你的小翘屁股,夸你的。”裴原揉她的脸,温声劝解,“你不要太敏感。”
宝宁啊地叫一声,要去咬他,裴原笑着躲开,问:“鸡尾尖是什么味道,我想吃,什么时候能烤给我吃?”
宝宁气愤道:“犟驴!”
“嗯。”裴原自然地应下,依旧是那个问题,“什么时候烤鸡屁股给我吃?要大的。”
……
七日后是个乔迁的吉日,宝宁带着她的两条狗,一只羊,还有一个不太听话的裴原,再次搬了一次家。
但这次和以往不一样,宝宁站在府邸的门口,抬头望着高高黑色牌匾上的四个鎏金大字——济北王府。
宝宁想,是了,她的身份跟着裴原水涨船高,变成王妃了,有了自己的府牙,成了真正的主母。
作者有话说:不好意思,我又迟到了……我错了,我会改过的……今天是甜蜜的一章,希望能略微弥补我的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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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聚
济北王府是裴原以往回京时小住的地方,并不常来,又荒废了大半年,早就杂草丛生,许多屋棱瓦片也被风雨蚕蚀,有些破败。早早请了工匠来修缮,虽还不精致,但好歹能住人了。
宝宁嘱咐刘嬷嬷道:“记得买些硫磺粉来,屋子周围时常撒一撒,驱蛇。”
刘嬷嬷应下。宝宁笑道:“这府邸够大,院落也多,给阿黄它们也分配个,就在我们院子的旁边。有空时我画张图纸,把它们的房子也修一修。”
“阿黄现在是只富贵狗了。”刘嬷嬷也笑着指了指留着口水乱跑的阿黄,脖子上挂着块暖黄色的玉牌,“圣上赐了它一只狗牌子,上头写着名字,全京城也是第一份儿,就算是宰相府里的狗都比不过它。”
宝宁道:“行,赶明儿给它做一身衣裳,看它人模人样的,多神气。”
众人俱都笑起来。
裴原哼笑道:“你赶紧操办婚事,给阿黄娶个狗媳妇儿,早日生一窝小崽子。每只都给做一身衣裳,弄个玉牌子,出门时往身后一带,瞧你多威风,全城人都羡慕你,弄了只狗家军!”
宝宁睨他一眼,小声道:“嘴里吐不出好话。”
她让下人带着阿黄它们去玩,自己拉着裴原去逛府邸。济北王府时裴原最受宠爱的时候修建的,很大,比国公府还要大一点,里头亭台交错,有一泊很大的湖,还有座三层高的六角小楼。宝宁走到楼底下,仰头往上瞧,小楼每只角上都坠着金铃铛,风吹来时晃来晃去,煞是好看。想必夏日的时候在阁楼上吹吹风,会很舒爽。
宝宁看着裴原道:“想不到你还有这样的雅兴,还会修建这样的小楼,以后我不再说你粗俗鄙陋了。”
“原来你心里就是这样想我的?”裴原皱眉念了遍,“粗俗鄙陋?”
宝宁噤声。
她手放在额前挡着阳光,兴味问:“进去看看吗?”
“一直上着锁的,以前没外人进去过,回去我找了钥匙给你。”裴原道,“这座楼是仿了我母妃在宫中的故居,只是宫里为四层,这是三层。里头的摆设之物,与她原先宫殿中的都差不许多。她去世的那年我差人修建的,算起来,快十年没踏足过了。”
宝宁道:“也没打扫过吗?里头岂不是蛛网漫结,还会有许多老鼠了?”
“当我是你?猪言猪语,猪脑子。”裴原斜斜耷拉着眼皮看她,“自然每年都会请人洒扫,也会驱虫驱鼠。”
宝宁愤愤地踩他的脚:“你怎么这样,逮着机会就要骂我!”
“怎么就骂你了。”裴原懒散地拥住她肩膀,往前继续走,“不觉得这样称呼显得溺爱吗?”
他勾着宝宁下巴,叫她:“小猪崽?”
宝宁扭脸躲开他,不悦道:“大花猪,我也是疼爱地在唤你。”
裴原低头看自己的鞋:“你刚才把我的鞋踩脏了,怎么办,快给我银子,我要买新的。”
宝宁瞥他一眼:“仙子的鞋底不染微尘,是你自己污浊,地上的污浊尘土就都趋附过去了,和我有什么关系。换句话说,我就算踩了你也不会有印子,你若鞋脏了,是你因为你自己就一身浊气!”
裴原咧开嘴道:“牙尖嘴利,学坏了。”
他说着,搂着宝宁的脖子把她按在胸前,手指就要去掐她的腮,让她把嘴张开,边道:“快让我摸摸,是你现在的牙利,还是阿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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