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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么就算了,灵珺变成那样是你害的?咱们走着瞧!”

作者有话说:接下来情节和那个已故炮灰没什么关系哈,只是卡章恰巧在这而已

祝大家劳动节快乐!假期少吃点哦,吃多了会长肉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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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里

“灵珺,她提邱灵珺做什么?”宝宁偏头问裴原,“邱灵珺怎么了?”

裴原顿了顿:“好像快死了。”他让人做的。

裴原有点担心宝宁会心软,如果她追问起来,他做的那些事不好解释。

他没再说话,紧张盯着宝宁反应。

宝宁“哦”了声。

裴原等了会,问:“没了?”

“什么没了?”宝宁疑惑地反问。

这下轮到裴原好奇了:“邱灵珺,我说她要死了,你没什么想问的吗?”

“是你做的吗?”宝宁抿唇,“没什么想问的。是你做的也好,是她自己生病了也好,我都不在意。她那么坏,坏心肠的人肯定要死得早一些的。”

裴原大笑起来。他刚才那点顾虑烟消云散,垂眸看宝宁的脸,视线落在她抹了大红色口脂的唇上,真想咬一口。

他可太喜欢宝宁了,也爱她的性子,爱到骨子里。

可惜现在不是自己家里,不能想亲就亲,裴原失望的收起自己的心思。

“你那个四姐姐,她是不是有毛病?”裴原又想起刚才的事,“我现在越琢磨越觉着不过瘾,她在那巴巴说了那么多,咱们就回敬几句,很没意思。是不是该当场揍她一顿?”

“可别!疯啦?”宝宁惊讶看他,“我还要脸的,真要是吵起来,丢的是我整个家族的人。”

裴原道:“要不要偷偷报复她?”

“刚才那仇就算当场报了,不提了。”宝宁道,“若再有下次,把她推到湖里去。但要隐蔽些,可不能让人看到的。”

裴原唤:“陈珈!”

身后很快出来回应:“陈珈在。”

宝宁回头,陈珈就跟在他们身后三步的地方。下马车时没看见他,宝宁还以为他没有进府,没成想一直跟着,走路连点声音都没有。

裴原问:“刚才的话你听见了吗?”

“听见了!”陈珈道,“再有下次,把太子侧妃推到湖里去!”

裴原满意点点头。

……

走过这段游廊,再拐个弯就到了倚梅苑,是陶氏居住的地方,现在围满了人,均是去祝贺的。

许多人认出裴原,他声名在外,虽不是什么好名声,但足够骇人了,见他要进屋,几个也要进去的人都停住脚,远远在外头等着。

宝宁悄声冲裴原道:“他们看你,像是看虎狼一样。”

“不过是些没见识的人罢了。”裴原目不斜视,“我瞧他们如同虫蚁。”

宝宁小声道:“那还是你更过分一些。”

裴原睥她一眼,上前扶住她腰:“门槛高,步子迈大一点。腿那么短,回家我给你弄些带骨粉的奶,补一补,就是不知还有没有用。”

“戳人痛处,真讨厌。”宝宁拍开裴原的手,他们进了屋子,立刻有仆妇来领路,宝宁换上端庄的表情,随着一起去看孩子和陶氏。

很可爱的小婴孩,粉嫩的,胖嘟嘟,陶氏给她起名叫阿招。招什么,不言而喻。

宝宁看眼陶氏略憔悴的面色,忽然觉得有点心酸。她把准备好的长命锁拿出来,和陶氏简短交谈了几句,很快离开了。

不过待了半刻钟,出门时候,宝宁的神情比进门时要低落得多。

裴原看出她想法,凑到她耳边低声道:“我不是非要儿子的,你不要为这个担忧。”

宝宁笑了,她领着裴原往许氏的院里去:“带你去见我姨娘。”

这次裴原的表现还算很好,至少看起来是谦卑有礼的,许氏高兴极了,将最好的瓜果点心都摆出来,一个劲儿地要他们吃。

宝宁打量着许氏面色,她过得应该挺如意的,没见老,语气也很轻快。宝宁放下心。

她想着圆子小鼓的事情,许氏将熊皮裁下来一块给她,宝宁利落地补好,小鼓不大,她直接放到袖子内层的口袋里。

在院里待了没多久,前院有下人来传话,说要摆宴了,让他们过去。

宴会分男席和女席,裴原与她们不在一个屋子,一起走了一段路就要分别。许氏走在宝宁身侧,裴原看不见她表情,也不知她对自己评价如何。回想刚才整个过程,他好像又没说几句话,有些懊恼。

“待会帮我问问。”还差几步到路口时候,裴原轻轻拉了下宝宁袖角,眼神飞向许氏,“实在不行,明日我让魏濛送礼来。”

宝宁心领神会,觉得他这点小心思幼稚但可爱,根本不像他了,含笑小声道:“放心,替你说好话儿。”

裴原与许氏道别,陈珈留下,他转身往男席去。

许氏望着裴原背影离开,欢喜冲宝宁道:“四皇子像是变了个人一样,整个人瞧着都和煦了许多,虽还有点冷凶,但瑕不掩瑜,还是很好的。”

宝宁心想,可惜裴原没听见,若不然他尾巴不得翘到天上去?

“宝宁呀,这是怎么做到的?”许氏偷偷问宝宁,“四皇子是不是读佛经啦?佛经好,读着去煞气。”

宝宁一噎,又觉着幸好裴原没听见,他应该不太爱听。

……

在宴厅,季家的几个姐妹和姨娘自然是坐到一桌的,二姑娘季彤初带着两个孩子,三姑娘季安露也有孕了,四个月,还没太显怀。加上宝宁、许氏和明姨娘,正好凑一桌。

季嘉盈不屑与她们为伍,坐在另一桌,身边围着数多好友,正高谈阔论,接受人家的赞美。

菜很快上齐,一只烧鹅,两只腿分给小侄子们一人一只,宝宁面上笑盈盈的,心中有些咽口水,寻摸着回家自己也要做。

季嘉盈故意坐在她们邻桌,那些高门贵女拍的马屁,宝宁隐隐约约都能听见。

要到尾声的时候,那边来了个过来给季嘉盈敬酒的小姑娘,瞧着十二三的样子,说话怯生生的,好像也没弄明白国公府里的关系,就被自己娘亲推过来露脸了。

她先夸季嘉盈,说她美貌端庄,气质不俗,季嘉盈起先听着挺高兴,转耳又听那小姑娘道:“世子也是人中之龙,少年便有英姿,娘娘有个好弟弟。”

季嘉盈的脸色瞬间就沉下来了:“什么世子,我国公府里没有世子,就算有,也不可能是个庶子!”

她语气太激烈,小姑娘被吓了一跳,泪眼汪汪要哭了,奶娘急忙过来安抚。

许氏摆手道:“走,咱们也走,再待下去还不知要出什么幺蛾子。”

宝宁起身,牵着一个小侄子的手往外走,她们这桌很快散了个干净。走到门口时候,听见季嘉盈在身后摔杯子的声音。

三姐姐身子重,要回家安胎,出了宴厅的门就道别走了。宝宁和二姐一家到荷塘边看鱼。

两个小侄子一个两岁,一个三岁,都是刚刚能走会跑的年纪,淘气得很,不用手拽着非得跳到湖里去。宝宁搂着小的那个,心里想的是大姐和贾龄的事,一直没看见大姐,本以为她迟了,但现在还没来,让人生疑。何况季向真向来礼数周全,不会做这么没规矩的事。

宝宁犹豫了下,问季彤初道:“二姐,你知道大姐今日是做什么去了吗?”

“又和世子吵架了。”季彤初捋一把大儿子被风吹乱的头发,冲宝宁道,“你不知,大姐和大姐夫日日吵架,前几天又大闹了一场。”

宝宁装作惊讶道:“我不知道呀。”

她问:“为什么要吵呢?”

季彤初诧异问:“你和四皇子不吵吗?”

宝宁回想了下,吵了挺多。但除了因着簪子她跑到溧湖去的那次,其余都是些鸡毛蒜皮小事,回想吵起来的原因都觉着尴尬。

“还不就因着两样,一是孩子,二是抬妾。”季彤初道,“世子风流,家里姨娘十几房,他自己院里都住不下了,和你二姐夫商量着把我们院的墙拆了重砌,让了他五丈地界,盖了房子,才住下的。大姐哭的眼睛都要瞎了。”

这事宝宁确实没听过,被这奇举惊得半晌回不过神,又问:“大姐夫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季彤初想了想:“风流,嘴会说,哄得老爷子高兴。有才学,也很有胆识,更有野心。是个好臣子,但不是好丈夫。”

宝宁心想,现在可能连个好臣子都不是了。

“说起来,还是嘉盈的命好,嫁人真是看命的。”季彤初摇头道,“你瞧太子多给她脸,这样小小的满月宴,也陪着她出席,很风光了。”

明姨娘忍不住插嘴道:“还不是因着国师当初批的命格,皇家人都信命。”

许氏点头道:“国师说了,四姑娘是难得一见的好命格,不但有助国运,还与太子极为相配,如并蒂莲相生相依。”

季彤初不信:“陶氏给国师塞银子了?”

明姨娘急忙去堵她的嘴:“说的什么胡话!什么都敢往外说。”

“不说了不说了。”季彤初笑道,“但皇家人都信命,这个说法我不认,咱们现在的圣上,他就不信,是个极忠贞的人。我听贾献说,早亡的贤妃秦湘,当初进宫时候,国师说她命格不好,是祸国之命。圣上不信,仍然对贤妃娘娘好的很,只可惜后来去世得早。”

宝宁本当姐妹在一起唠家常,还笑着的,听着这说法,惊讶地睁大眼:“贤妃娘娘不是四皇子的生母吗?”

“对呀。但这都是皇室秘辛了,现在没几个人知道。”季彤初拉着宝宁的手,“可千万别往外乱说!”

宝宁胡乱点着头。

“大宝困了?”季彤初搓搓大儿子的脸蛋,“走,娘亲带你们睡觉去。”

她笑着站起身:“宝宁,我先走了,你以后有空到我府上来玩,我好好招待你。”

明姨娘也起身,宝宁和她们道别,又坐一会,许氏也乏了,由丫鬟带下去休息。湖心小亭里就剩下宝宁一个人,她等着裴原回来。

她靠在栏杆边上,捻一撮鱼食扔下去,边看着鱼儿竞相吃食,边想着刚才季彤初说的话。

裴原的母妃是那样的命格吗?宝宁回忆着贤妃去世的时间,大概十年前,那时候她五岁。五岁的时候……宝宁心猛地一跳,她恍然想起,那年是有一场大震的,发生在京畿地区,京城也受很大影响,死了不少人。

这两者间有关系吗?

裴原一直没对她说过关于他母妃的事,宝宁想知道,但不想启他的伤疤。这个疑惑就一直拖着。

……

“夫人。”宝宁正出神,身后传来陈珈的声音,“她又来了!”

宝宁回身,对上季嘉盈尴尬脸色,她哼一声,甩袖子道:“你可是养了一条好狗,生人来了就会叫。”

宝宁觉着烦了,她根本不想理季嘉盈。

裴霄还陪在季嘉盈身边,宝宁心想,这太子怎么这么没眼色,都看不出人家讨厌他们,还巴巴地往跟前凑。

“你们聊。”宝宁将装鱼食的小罐子放在桌上,转身要走,被季嘉盈拦下。

“走什么,姐妹想见,你不想和我叙叙旧吗?”

季嘉盈毫不害怕裴霄会对她的举动感到厌烦,她觉得裴霄肯定是爱极了自己。她将他唯一的儿子弄丢了,裴霄只是最初时候冷面相对,现在不也陪着她回门了?况且,她任性胡闹不是一日两日了,裴霄也纵着她,这难道不是说裴霄喜欢她任性胡闹吗?

季嘉盈觉得,男人都吃这一套。她对宝宁耍狠,一部分是为了心底的不悦,还有就是给裴霄看,让裴霄觉得她是刁蛮可爱的。

裴霄的眼神落在宝宁的身上,看她气得脸都红了,难得见她这样生气的样子,更鲜活了,裴霄笑了下。

季嘉盈把这当做对自己的鼓励,挑眉看向宝宁,搡着她坐下:“待会呗,我又不会吃了你。”

裴霄对她的动作不满,皱了皱眉头。

宝宁腾的站起来,大声道:“陈珈!”她说着,拨开季嘉盈要往外走。

“你推我?”季嘉盈不满地拽住宝宁袖子。

裴霄冷声道:“松开。”

季嘉盈争辩道:“殿下,她推了我!”她不肯松手,拉扯间,宝宁袖里的小鼓掉下来,落在地上嘭的一声。

在场人的注意都被吸引,宝宁急忙去捡,季嘉盈伸脚要踩,裴霄的神情在一瞬间凝滞了。

他认出那是圆子的小鼓,瞳仁忽的扩大,不可置信地看向宝宁,没注意到季嘉盈的动作。

季嘉盈的脚眼看就要踩到宝宁手上,身后传来裴原大喝:“陈珈,老子养你干什么吃的!给老子弄死她!”

下一瞬,宝宁只觉眼前一花,陈珈两步冲过来,蹲下提起季嘉盈的双脚,倒栽葱似的将她丢进了湖里。扑通一声巨响,伴随着季嘉盈的惨叫。

宝宁抓起地上的小鼓,小跑到裴原身边。

裴霄的视线还盯着宝宁手里的小鼓上,双拳紧攥,对身后季嘉盈呼救充耳未闻。他放轻声音:“宝宁,这小鼓哪里来的?”

“老子孙子的,关你屁事。”裴原嫌恶看着他,眯眼道,“宝宁是你能叫的吗,要点脸吗?”

“走,一会儿有人来了,看见了不好。”宝宁扯他袖子,“咱们回家。”

在这僵持下去没好处,不如过后再算账。裴原轻蔑扫视裴霄一眼,抓着宝宁手腕:“走。”

“常喜!”

裴霄看着他们背影:“盯紧了他们。”

说着,他也跟上。

作者有话说:嗯哼,前排再送波红包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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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拮据

来的时候是早上,国公府宾客盈门,现在已经散的差不多,朱门前恢复往常安静,几个家丁看守着。

见裴原和宝宁出去,下人们忙问好道别。

门口没树挡着,正是大中午,日头又亮又燥,晃得眼睛发疼。裴原抖开袖子挡在宝宁额前,往街口的马车处走。察觉到身后似乎有人跟着,裴原大概猜到是谁,他没回头看,依旧步伐懒散走着,嘴里含一颗从许氏屋里带出来的话梅糖。

到了马车跟前,裴原扶着宝宁上车,看她坐好了,将车帘子放下来,倚在门框旁看向陈珈:“我说,刚才那会儿,你傻站什么呢?”

裴原眸色不悦,“若我不开口,你就在那睁眼看那疯女人撒泼?”

陈珈愣了一下,忙摇头:“没……”

“皮紧了?”裴原打断他的解释,手指点点他肩膀,“我看你是这段日子过得太舒服,想松松皮,嗯?”

陈珈委屈极了:“太子侧妃她……”

“你是怕太子日后责怪你?”裴原把舌尖上的糖翻了个面儿,忽的厉声道,“别忘了是谁在给你发饷银!”

陈珈被他骂的一哆嗦,加上天气热,一头脸的汗。本就生的黑,淋上汗,简直发光。

“别再有下次,否则,我这儿不留你,军营你也别回去了,收拾铺盖给老子到山阳去放马!”

陈珈立刻站直:“是!”

看他惊慌样子,裴原声音放轻柔一些,“给你分了活儿,你就好好干。伺候夫人不是我折损你才能,是看重你。若以后做的好,我担保你爬的比你那些同僚要快得多,日后回了北疆,你会是我的心腹,我将你培植成下一个将军。知道吗?”

陈珈的眼睛亮了一下。

他是个可以毫不犹豫听从上级命令的人,但从营房到女人的后院,这样落差到底让他难受过一段时间,嘴上不说,心里别扭。宝宁待他很好,照顾宝宁他愿意尽职尽责,但今日裴原一番话,无疑给他添了更多踏实感和荣耀感。

陈珈心里那股劲儿更足了,大声道:“是!”

“还有。”裴原垂眼整了整陈珈的衣领,淡淡道,“不必对太子的身份有什么顾忌,他现在是太子,以后可不一定。只要有人做了威胁夫人的事,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你也得把他的脑袋给我拧下来。要不然,我就拧了你的脑袋,懂?”

陈珈道:“是!”

裴原满意看他一眼,转身上车。

虽然最开始被骂了一顿,但陈珈现在还是难掩雀跃。他得到了肯定,还被分配了更艰巨的任务,对军人来说便足够热血沸腾。陈珈坐到车前板上,想到裴原骂他的原因,忽的生起一股懊恼来!

他不是因着季嘉盈的身份才迟疑的,他其实,他其实是不能碰女人的香粉,碰了就要起疹子。

季嘉盈身上太香了,闻着那味道,他下意识打怵,这才错过了最开始的时机!

陈珈低头看了看摸了季嘉盈脚踝的手掌,肿起来了,肿了老高。他脸上浮现出讶异惊慌的神色,女人连脚都要涂脂抹粉吗?他忽然又想起,季嘉盈现在有没有被救起来,若还在水里泡着,应该就死了?

她死了,他会被批捕,被发落去蹲大狱吗……

……

裴霄与常喜站在国公府门前的石狮子旁,看着陈珈驾着马车往西而去,越来越远。

过一会,几个便装的黑衣人悄悄跟上。

常喜低声道:“殿下,奴才猜,他们应该是回溧湖的庄子了。庄子那边一直在派人看着,知道半个多月前住进了个大肚子的女人,还有个小孩。但听说那小孩极活泼,和小皇孙的性子完全不一样,所以奴才没往那个方向想,才耽误了这些时日……”

说着,常喜就要跪下:“奴才办事不周,请殿下责罚!”

“不必了。”

裴霄的眼前闪过宝宁的脸,还有掉在地上的那只小鼓,觉得头疼欲裂。

他偏过头,重重地咳了几声,缓一会才道:“钉子安插|进去没有?”

常喜缓缓站直身体,脸上一闪而过的尴尬:“还在寻找机会,四皇子妃将庄子守得严如铁桶,现在还插不进去。”

裴霄拧眉道:“怎么回事?”

“殿下,您有所不知。”常喜苦着脸道,“四皇子妃精明算计得很,她府里的人都是有数的,多一个人都不添置。奴才甚至试过安排人手,到她家庄子门前演了一场卖身葬父的戏,想求她同情,将人插|进去。但四皇子妃她塞了两个银子就将人打发走了,说她府里不缺人,还嫌置办下人贵……”

常喜没敢和裴霄说,前段时间宝宁其实主动招了丫鬟的,好像是为了照看她府里新来的大肚子女人。

他得知消息后,连忙准备了七八个貌美的小丫头,个个水灵漂亮,以为肯定能被挑中。没想到来挑选的那个老嬷嬷同样的吝啬,选来选去,挑中了一个最丑的,又瘦又干巴,他奔忙半日,全白忙活了。

裴霄误会了常喜的意思,沉声问:“她的生活,很拮据吗?”

常喜不知道,他的爪牙还没伸到庄子里去,怎么知道宝宁生活得怎么样,但又不能直说。

他回想着了解到的情况,与裴霄描述:“许是不太宽裕的,四皇子妃每日派出去婆子买菜,但买回来的都很少,他们许是为了省钱,在后院辟了片地,种了很多。而且府里下人也寥寥,四皇子妃身边只有个年长的嬷嬷跟着,日子过得还不及咱们太子妃头发丝儿的体面。”

裴霄感到心疼。

他没想过,宝宁竟然过着这样的日子。

况且,除去钱财的窘迫,裴霄想着,依裴原的性子,她生活肯定也不会顺意。

他太了解裴原了,喜怒无常的人,自小便狠决算计,十二岁时就敢提着刀去杀了传闻中臧害他母亲的罗姓宫女一家,九口人,鲜血染透大路,他却一点惧怕的样子都没有。也是从那时裴霄才打定主意,这个弟弟他不得不防。

他用尽手段要除掉裴原,本以为大功已经告成,谁想到,他竟然又站起来了……

裴霄闭上眼,回忆着宝宁的样子,她那样娇弱,不知裴原发怒时会不会伤到她?

常喜小心打量着裴霄的神色,见他半晌不说话了,试探唤:“殿下?”

裴霄道:“常喜,你马上回府,置办些珠钗珍宝,愈多愈好,送到四皇子妃的庄子去。”

常喜诧异:“这……”他不知是为什么,但依他对裴霄的了解,多半是为了贿赂,想从四皇子妃的身上打通这条路。哪个女人不喜欢首饰呢?依四皇子妃现在的财力,很难有什么珍贵的饰品,殿下此举肯定正中她的心意。果真是妙计!

“奴才这就去办!”常喜以为吃准了裴霄的想法,欢喜应下。

裴霄问:“听说她在将军府住的时候,还喜欢养鱼?”

“是。”

裴霄摆手:“再给她送些鱼儿过去,她喜欢什么,通通送去,尽快!”

常喜领命而去。

……

陈珈驾马快,赛风脚力也好,中午启程,两个时辰就回了溧湖。夏日天长,天光仍旧大亮。

魏濛已等候多时,见他们下车,急忙将他们往书房领,合上门,他展开查来的名册:“我已大致知晓了熊皮的来处。”

裴原拿着笔,和魏濛在名册上写写画画:“罗刹国与我们往来共三十年,臣服十五年,进贡十四次,共送来五十张熊皮,其中二十张棕熊皮,五张白熊皮,其余为黑熊皮。圣上赏赐给后宫的黑熊皮有三张,外臣共十五张,其余储在国库。给外臣的熊皮中,还有十二张仍完整存在各自的府库中,没有动过,其余三张,小夫人的姨娘那里有一张,太子裴霄的手中有两张。”

裴原目光闪了闪:“你怀疑谁?”

魏濛道:“自然是裴霄!”

裴原将手中狼毫笔掷在桌上,冷哼道:“我猜也是他,今日在国公府,他看见那小鼓后的神情分明不对劲!”

裴原在屋里转了几圈,越想越气:“老子觉得亏得慌,替人家养儿子,给他养得高高兴兴白白胖胖,我图什么!”

魏濛附和道:“简直孽缘!”

宝宁滞了滞:“圆子管你叫爹爹的时候,你不是挺高兴的吗?还有魏将军,陪着圆子给阿绵喂盐吃,笑容也很灿烂。”

魏濛尴尬地顿住脚。

裴原额上青筋直蹦,他想反驳宝宁几句,但又驳不出来。原先看着圆子是挺好,越看越喜欢,还想着,若他回不去家了,就留在这养着算了。结果现在,是那个裴霄的种,裴原甚至起了杀心,他有必要将这个孩子完好地还给裴霄吗?

若放在从前,他定然不会,要么杀了圆子,要么断他一条腿。

但现在,裴原想,他是真的心软了不少,对待一个只见几天的孩子,他下不去手了。

宝宁忽然想起:“那圆子胳膊上的伤都是怎么回事?裴霄虐待他,还是太子妃虐待他?”

魏濛迟疑道:“许是太子妃做的。毕竟是个通房的儿子,太子妃不容也是情理之中。”

宝宁觉得他说得有理,但细思一会,还是摇摇头:“圆子的出生就很奇怪,裴霄怎么会允许一个通房在太子妃入府之前生下孩子呢?”

裴原敛眉沉思,半晌,还是理不出头绪。觉得这事奇怪,但就是找不准问题出现的点。

但无论如何,这个孩子在庄子里是留不住了,裴霄已经知情,说不准何时就会登门将他领回。

在书房又磨蹭一会,裴原与宝宁出门,往院子的方向走。

圆子坐在木香树底下,正在逗狗玩,手里捏着软豆子喂它们。宝宁看着他小小的影子,觉得心酸,又觉得可惜。

为什么圆子偏偏就是裴霄的儿子呢?明明可以关系很亲密的,现在却要做仇人。

裴原牵着宝宁的手走过去,拍拍阿黄的屁股让它腾个地方,他们并肩坐在树下的石椅子上。

“圆子。”裴原勾勾他下巴,调笑道,“怎么回事儿啊,看见我怎么不说话?”

“要说话的。”圆子在袖子里翻来翻去,“嬷嬷买了糖,我藏起来几块,给你们,在找。”

他翻出来一小把,很精致的,用油纸一颗颗包起来的圆豆子。

圆子眼巴巴望着他们:“花生的,牛乳的,还有甜梨子味儿的,都好吃。”

宝宁鼻子有点酸了,勉强笑着接过来,摸摸他头发,道了句谢谢。

圆子歪头问:“姨姨,你不高兴吗?你出去了一天,回来怎么就不高兴了呢?”

裴原在宝宁之前开口:“圆子,你就要回家了。”

圆子大惊:“为什么?不要回去,我在这里好好的,不要回去!”

裴原捡起一颗糖果放在指尖揉捏:“你爹爹来接你,这可由不得你。”

圆子想起裴霄冷淡的面色,慢慢闭上了嘴,但神情仍是闷闷不喜的。

“回家以后,在这个庄子里发生的事,你可千万不能告诉你爹爹,知道了吗?”裴原探身,捏住圆子的鼻子,似笑非笑威胁,“你若敢和他说一个字,我就打肿你的屁股!”

“我不说的……”圆子慢慢道,他脑袋垂下来,“我都不说话的,那里没有人愿意和我说话,只有小蜘蛛和小蛇它们愿意……”

他后半句声音很轻,裴原没听清,问他:“谁和你说话?”

圆子惊醒,立刻摇头:“没有,没有。”

裴原习惯了他有时不正常的样子,也没往心里去。他和宝宁对视一眼,又冲圆子道:“不过你也别太难受,这里也会是你的家,如果你什么时候想回来了,就回来。前提是你要想好,你下一次到了我这,就这辈子都回不去了,知道吗?”

裴原说这样的话,一部分是对圆子感情,剩下是出于私心。掌控了一个对裴霄来说应该算是重要的人,对他益处很大,就像是以前敌国要送人质来一样,圆子会是他对付裴霄的人质。

“我以后会在你家附近摆一个糖葫芦的摊子。”裴原看着圆子,慢慢道,“什么时候你想回来我这,就去告诉那个卖糖葫芦的叔叔。子时你再偷偷出门,他会在后门等你,让他送你回来。”

圆子重重点了点头,他看起来欢喜了些:“嗯!”

……

回到屋子里,软塌上还放着宝宁给圆子做了一半的小衣裳。

宝宁刚才心情已经好转了些,现在看见这些东西,那种心酸难受的情绪又涌上来。

裴原坐在桌边斟茶,倒了一杯,招手让她过来喝:“别人的儿子再好,那是别人的,你若喜欢,咱们生个自己的。”

宝宁接过来,慢吞吞抿了口:“又不是想生就能生。”

“努力呗。功夫不负有心人。”裴原想逗她开心,大掌搭在她腰侧,慢慢往上爬,“乖宝过来,让哥哥看看,小桃子今天有没有长大一点?”

宝宁险些被呛着,裴原夺掉她手里杯子,圈着人放到自己腿上,暧昧问道:“是你自己解,还是我来解?”

宝宁红着脸:“解什么?”

裴原点她后背:“小衣的带子。”

“……”宝宁推搡他,“大白日的,别说这些,你等等月亮出来好不好?”

“怕什么,又不会有人来。”

“万一有人呢?”

裴原道:“不会的……”

他手正要往里头伸,忽听外头炸雷似的的声音:“殿下!太子身边那个小太监来送东西了!好多个箱子!”

裴原不让陈珈靠近方面三丈内,他站在远处,喊得更为卖力,吵得人耳朵疼,狗都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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