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黑暗中走来,温柔地坚定地对自己微笑,她轻声对燕珩说,“没事的,我懂得你。”
燕珩低下头,感觉心被塞得满满的,坠坠的,他眼中泛起酸意,他好想对幻影中阿桃说一句,“我好想你。”
燕珩半天没有动静,阿桃狐疑,歪头去瞧,不想突然被燕珩拉进怀里,小脸被燕珩捧起来,亲吻铺天盖地压了下来。
燕珩的唇有些干,有些凉。
许是为了偷溜进宫,在外面耗费了许久时间,才把自己也冻成了一个冰人。但当两人亲吻时,阿桃明显感觉他的身子一点点软了下来,一座大冰山逐渐化成了水。
阿桃闹不清燕珩犯了什么毛病,怎么说着话又开始动手动脚,故而在燕珩□□她嘴角的时候,赶紧躲开了。
“你,你搞什么鬼。”阿桃用手背拼命擦嘴,“你再这样,我叫人了。”
燕珩抱着阿桃不肯撒手,他把头埋在她泛起香味的乌发里,闷声恳求:“跟我回去,一起回去,好么?我肯定会好好对你的。”
阿桃被他紧紧拥着,几乎喘不过气来,她艰难地说:“我不走…我若跟你回去,你肯定又要把我关进玉芙殿里,你要我闭上眼睛,关上耳朵,我做不到自欺欺人。”
“那你一心一意要回黑水河,难道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闭上眼睛,关上耳朵?黑水河难道不是另外一座金丝笼。战火或许不会烧到长白山脚下,那这能代表天下太平吗?你这不是自欺欺人?”
阿桃一愣,身子僵住了,忽而回想起元禾也同样说过:存在的始终存在。
只是元禾没有戳穿,而燕珩这会无情地揭露真相,叫阿桃哑口无言。
燕珩在阿桃脖子上吻了一下,缓慢地抚摸阿桃纤薄的背,轻声说:“你装病,是为了护着我,说明你心里有我,那为何不与我回去呢?”
阿桃闭上眼睛,感受着燕珩灼热的气息,感觉他纤长的手指划过每一节脊柱,最后按在她不堪一握的细腰上,他当真坏透了,知道阿桃身上每一个敏感点,阿桃浑身酥软,面红心跳,不住地歪倒在燕珩臂弯里。
她眼眸如星,望着燕珩,对他说:“你要做的事,是想要向景国复仇。而我是不可能永远不与景国扯上关系的,我哥哥还在这里。你叫我如何选择?”
阿桃说的是症结所在,即便她再同情夏国,同情燕珩,可说到底她是景国人,骨子里流的是黑水白山的血,国仇家恨横亘如鸿沟,没这么轻易跨过。
燕珩从阿桃那儿出来,由茂竹带着走出大金宫,原本有马车,可燕珩却没有坐车,他出了神般往前走,茂竹不远不近跟在后面。
不一会儿,燕珩的肩头集满了霜雪,茂竹看不过去,上前道:“陛下,坐车。”
燕珩转头看向茂竹,茂竹又道:“有些事根深蒂固这么多年了,没这么容易改变的。”
燕珩道:“我与阿桃的对话,你都听到了?”
茂竹面露难色,他是习武之人,六识本就比旁人灵敏,想听不到都难。
燕珩继续往前走,慢慢道:“那你知道为何她说要做选择时候,我就退出来了吗?”
茂竹摇头,燕珩仰头望天,漫天的雪花纷纷飘落,乌云压城,整个上京都被白雪覆盖,雪光映照在燕珩的眼中,星星点点,他哈出一口凉气,轻声道:“我是怕了,我怕她做选择。”
怕她不选自己,负了燕珩一片真心,又怕她选了自己,惹得兄妹分离。最怕的,是阿桃无法做出选择,只能过激地逃避,做出自戕之类的事。
毕竟前世的阿桃这般隐忍坚强,也在现实的拉扯和打击下,上吊、割、腕、撞墙尝试了个遍。这辈子,自那次囚禁阿桃,阿桃想不开割、腕之后,燕珩是再也不敢强逼了。
真是捧在手里怕丢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也是想对你好,却又不知如何才是对你好。
茂竹哪里燕珩这层心事,多的话说不出来,他亦不是能言善辩之人,半日才憋出来一句话,他道:“陛下,要我看,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老天舍不得陛下一个人孤独,自会安排皇后回心转意的。”
燕珩兀自笑了笑,摆了摆手,一步一步往客馆走去。
要说前世的阿桃后来为何死心塌地,坚决不回景国,与其断绝关系的呢?
那便要说元禾前世死的蹊跷,在阿桃在东都时,突然接到元禾的死讯,说是病死的。
可前世的阿桃怎么都不相信,因为元禾从来身体康健,且来往书信中从来都不曾提过患病一事,怎么就突然死了。
左右找不到答案,所有人讳莫如深,前世的阿桃心灰意冷,所以才发誓抵死不回上京。
可这辈子,元禾安安稳稳,自然也不会有暴毙而亡的担忧。
然,东边不亮西边亮,阿桃还在宝瑟夫人这里养病,元禾突然来访,告诉阿桃,他准备上战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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