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桃如同看到了救命稻草,晕晕乎乎地扑进芸娘怀里,淌着泪恳求道:“芸娘,救我…”
此前芸娘迎接景国使团,在坪山郡遭遇瘟疫,虽未染病但为了保证安全,一直在宫外隔离,实则路遇疫病,也是燕珩所设计,为的就是拖延使团进东都的时间。
前世燕珩对的坪山出的疫病深有印象,故而特意引使团走坪山这条路,如此到达目的。现派去坪山的太医称这疫病有潜伏期,并且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病,使团当然不能再进东都,只得暂且在城外修养。
本来燕珩是想找个机会让用芸娘回来,不成想是这个机会。芸娘漏液回宫时,燕珩在玉芙殿的书房等她。
黑暗之中,芸娘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能大概看出他整个人瘦了一圈。
这段日子发生的事,芸娘有所耳闻,能想象到燕珩该是焦头烂额,但没想到燕珩这般憔悴。
“珩郎…”芸娘轻唤一声。
燕珩坐在书案前,撑着额头自嘲笑了,“真悦耳啊姑姑,好久没人这么叫我了,现在连阿桃也不愿这么叫我了。”
芸娘站在门口,进退两难,燕珩抬眼,瞧出芸娘的犹豫,“我晓得你要说什么。”
他道:“你想劝我,放阿桃出来,是不是。”
“总这么关着不是办法,”
“不是办法,也是个办法,她现在还小,淘气得很,不明白我的用心良苦,等她长大了,便知我为她付出了多少心血。”
“就怕,”芸娘绞着手绢,担心地道:“就怕还等不到那时候,她就…”
“就什么?”
就把你们两个人都折磨疯了,生了嫌隙,生了恨意。
可这话芸娘没说出口。
“罢了,姑姑,你去看看她。”燕珩摆了摆手,“她见到你应该会很高兴。应该就能笑笑了。”
毕竟,她已经很久没有笑过了。燕珩将这句话咽了回去,静静地坐着。
芸娘福了福身,往外走了两步,不舍地回头去独坐在书房里的燕珩,光影交错,燕珩在黑白之间,渐明渐暗。
芸娘来到寝殿,看到被药控制着的阿桃,孱弱不能自理,终日只能趴在床上,心里打翻了五味瓶,她拥着痛苦无力的阿桃,心疼不已,同时又惊心燕珩居然真疯魔道如此地步,用尽一切办法也要将阿桃绑在自己身边。
照这个情形发展下去,这二人非有一人死而不可解了。
所以,当阿桃握着她的手,小声恳求帮助的时候,芸娘确实动摇了。可毕竟燕珩才是与芸娘更亲近的人,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而阿桃是敌国的郡主,迁怒地讲,阿桃也算手染鲜血。
无奈阿桃的年纪、音容,还有性格太像芸娘死去的女儿了,芸娘能答应燕珩尽心照顾阿桃,不就是因为阿桃能让她体会养女儿的天伦之乐吗?
此时的芸娘再次左右为难,两边都是难以割舍,芸娘一时之间无法抉择。而阿桃这会尤其敏感,她清晰地感受到芸娘的徘徊不定,她扬起脸,问:“芸娘,没人能帮我了。”
阿桃眨巴着眼睛,芸娘低头瞧着直荒神,她为阿桃是用了心的,阿桃一说软话,芸娘真如母亲一样心软了,但现在芸娘做不了决定,她才刚回来,这刻做的决定难免冲动。
于是,芸娘推开阿桃,揩了揩眼角,顾左右而言他,“皇后饿不饿,我去给你拿些东西来吃。”
阿桃觉出芸娘的逃避,她的心咚地一下沉入水地,芸娘往外走,阿桃开口叫住她。
“芸娘,有些事你应该听说了,所有的一切我都知道了。”阿桃幽幽道:“我知你看着我,就如看到了挥着屠刀的景国军队,我知你不好受。”
芸娘背对着阿桃,揪着胸口,身形有些摇晃,她的手撑在桌边,听阿桃继续说,“我之前问过姑姑你,你是不是成家过,是不是有过孩子,看来…你是有过对不对?”
往事如风刮过脑海,芸娘眼前又出现了柔儿的影子。她点了点头,转身深深看了阿桃一眼,
既然说到这里,也无须隐瞒。
“是的,我曾有过一个女儿,她若还活着,跟你一般大。”玉娘提到柔儿时,嘴角不自觉地带着一丝微笑。
“曾经?”阿桃扒在床沿,喘息着艰难地问芸娘,“那她,她是…”
是怎么死的。
“三年前,景国大将甘遂和完颜泰夹击东都城,城内一片混乱,当天我得了风寒,急需用药,柔儿上街为我买药…”
芸娘的嘴角还有微笑,可垂下头来也有泪花滴了下来。
阿桃本来急切地眼神闪烁起来,她突然不想知道了,她想捂住耳朵,不想听后面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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