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也绝不会比他差的。”
穆焕点点头,是不能比尹明德差了去:“既如此,那便六十箱,福伯你着手去办,记得,每一箱都要挑最好的。”这些年他在外征战得了不少战果,有的冲了国库,有的则由旭辉帝做主赏了摄政王府。是以穆焕虽不管家,却也知道这六十箱聘礼他绝对能轻松的拿出来。
这下轮到福伯傻眼儿了,六十箱聘礼,那可是魏王当初提亲时的两倍啊。他家王爷出手这般阔绰,看来那苏家的姑娘在王爷心中可是不简单呢。
“是,老奴这便去准备。”
一个时辰后,福伯清点完了库房里的东西,挑出了六十箱最好的出来。
穆焕一一清点完毕,就要命人准备了马车出门去。
福伯吓了一跳,赶紧拦下来:“王爷您不会是想自己去提亲?”
穆焕看了眼福伯,纳闷儿道:“福伯有什么意见吗?”
福伯哭笑不得,他家王爷文治武功皆是极好的,可这方面当真是差了些:“求亲之事哪有王爷您自个儿去的,自然得请了媒人上门,如此也好说话不是?”
穆焕想了想觉得有礼,便对着福伯吩咐:“那你便去把长安城里最好的媒人统统找上来,让她们一起去往武陵侯府提亲,这样也能彰显本王的诚意。”
福伯点头:“这样自然是好,不过今日天色不早了,王爷不如再多等一日,明日再请了媒人过府您看如何。”
“那就依福伯所言。”
***************
淮郡公府
杭青柠可怜巴巴地在门前的青石阶下跪着,双手举着花瓶放在头顶,似乎因为举得久了,她双臂又酸又痛,眼眶里含着泪。
淮郡公看着却怎么也生不起怜惜之情,他气得吹胡子瞪眼道:“你个逆女,我怎么生出来你这么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那小柜子好容易才被安排在圣上宫里,你当是用来跟旁人勾心斗角的?谁准许你背着我命令他做其他事情的?险些害了武陵侯府的千金不说,还让摄政王撞了个正着,告诉你,若小柜子落进摄政王手里,咱们一家人的命都不够赔的!”
杭青柠倔强地道:“小柜子不是你训练的人吗,若到了关键时刻他自杀了事,死无对证的,摄政王又能拿我们如何?”
淮郡公气得挥起了鞭子:“你自己做了糊涂事,现如今哪来的脸这般跟我说话?是,他没有证据是不能拿我们怎么样,可他若对我们杭家起了戒心,你以为你老爹今后在朝堂的日子能好过?想当初咱们杭家不过是个郡公,靠着祖上的庇佑方得一席之地,但到底处处矮人一等。如今好容易依仗着太后做了郡公,又与朝中大臣们搞好了关系,眼看着就要步步高升,现如今全被你搅合了你竟还不知错?”
杭青柠眼见自家老爹手里的鞭子抬了起来,她哪里还敢嘴硬,吓得直叫道:“啊——爹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您别打,千万别打女儿啊!”
淮郡公手里的鞭子还没挥下去,自个儿女儿已经跪在那儿鬼哭狼嚎开了。
从外面回来的郡公夫人一听到女儿的哭声急急忙忙的跑过来拦下,对着丈夫嚷嚷:“你这是干什么,她才那么大点儿的孩子能知道什么,如今罚也罚了,跪也跪了,现如今连监牢也坐过了,你这当爹的都不能有点疼惜之心吗?我可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你若是打死了,我也不活了!”
淮郡公看着眼前的妻女,气得将鞭子扔在地上,扭头回了屋。
郡公夫人赶紧将女儿扶起来,心肝宝贝地哄了半晌,这才由着婆子将人搀扶着回了闺房。
郡公夫人叹了口气,这才提起裙摆走进屋去。
郡公正坐在罗汉椅上生闷气,瞧她进来,淡淡道:“你方才去宫里见太后,太后可有什么异样?”
郡公夫人摇了摇头。
淮郡公松了口气,自斟自饮着喝了口香茶:“看来小柜子的事应该没出什么意外,如此我倒是放心了。”
郡公夫人犹豫着道:“我根本没见着太后,她以身子不适为由将我拒之门外了。”
“你说什么?”淮郡公拍案而起,着急地继续问,“那小柜子现如今是死是活你可打听了?”
郡公夫人摇了摇头,一脸的无奈:“太后拒绝见我之后亲自排了嬷嬷送我出宫,我这哪儿来的时间到处打听啊?对了,太后还让人没收了我出入宫中的令牌,说是太后思来想去觉得于理不合,今后我还是与其他夫人们一样的待遇才免得旁人说闲话。”
淮郡公听得脸色阴沉沉的,最后绝望的一屁股坐了下来:“这下算是完了,全完了!”
郡公夫人一听这话也是提心吊胆着,小心翼翼问:“难道小柜子的事儿摄政王和太后当真查到咱们头上了?”
淮郡公沉思片刻:“既然咱们家现如今没什么动静,想来小柜子八成是死了。这事查不到咱们头上,可小柜子当初是青柠推荐给圣上的,现如今出了事儿,咱们杭家想撇清关系都难。从今往后,咱们想再依仗着太后得什么好处,只怕是难喽……”
郡公夫人想到今儿个太后居然拒不见自己,也明显感觉到了危机。她忍不住抱怨:“你也是的,好好做你的郡公爷不好吗,非要在圣上跟前安排什么自己人,这种事岂是儿戏?”
淮郡公瞪她一眼:“我安排小柜子自然有我的用意,陛下最信赖摄政王,咱们若不培养心腹在小皇帝身边,将来怎么搬到摄政王光耀我杭家门楣?都是你生的好女儿,原本这事神不知鬼不觉,一切都风平浪静的。她倒好,胆敢一声不响的就动用我的人,如今还惹出这等祸端来。”
郡公夫人一时无言,沉着脸没再顶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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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苏简因为身子还未大好,是以并未去书院念书。早膳过后,她闲来无事便自己歪在软塌上翻着书。
外面樱桃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姑娘,出大事了!”
蒹葭在苏简旁边候着,眼见这丫头今儿个冒冒失失的,低斥一句:“究竟是多大的事,竟连素日里的规矩都忘了。”
樱桃也顾不得认错,急急忙忙道:“真的是大事,方才奴婢去前面领这个月的布帛,结果听人说摄政王请了媒人来咱们府上提亲了!”
☆、入宫面圣
苏简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从矮榻上坐直了身子:“你方才说什么?”
樱桃又重复了一句:“姑娘,摄政王请了媒人来提亲,足足来了八个媒婆,上百号人抬了六十箱的聘礼,那架势……”
樱桃原本还说的起兴,但眼见着苏简的脸色一点点阴沉了下来,她下意识闭了嘴。
蒹葭看了眼苏简,对着樱桃摆了摆手,樱桃知趣地退了下去。
屋子里没了人,蒹葭这才说了真心话:“姑娘总要嫁人的,如今摄政王这般有诚意的上门来提亲,对姑娘来说未必便不是好归宿,姑娘怎么看上去不开心呢?”
苏简从矮榻上起了身:“这几日祖母和父亲一直为这我被摄政王送回来的事发愁,我知道,他们怕摄政王对我无意,而其他勋贵人家碍于摄政王在朝中的地位不敢沾染上我,我就一辈子嫁不出去了。可蒹葭你知道吗,自打上辈子被□□致死,这一世我就没想过再嫁人。”
蒹葭眼眶红红的:“姑娘怎能这么想,您以后的路还长着呢。何况摄政王英武不凡,又年轻有为,长安城里多少姑娘家相架都没有机会呢?”
苏简苦笑着摇头:“当年尹明德何尝不是俊逸无双,英武不凡?我初嫁给他那会儿还柔情似水,儒雅风流得很呢。可后来呢,我又落得什么下场?谁又知道,穆焕会不会是第二个尹明德?身处在那个位置的男人,哪个不是把权利霸业放在首位?”
蒹葭跟随苏筠一路走来,哪里会不明白她心底的伤,可这是摄政王提亲,说的难听点就跟下了圣旨没什么两样,她家姑娘不想嫁也得嫁。
这时,苏简突然敛了情绪,淡淡道:“这时候媒人也该走了,咱们去瑞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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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安堂里,武陵侯正与老太太禀报此事,母子二人的脸上都没见多少欢喜,可比之前两日到底好了些。
前头苏筠和苏筱嫁给权势滔天的魏王尹明德,最后姐妹俩双双殒命不说,侯府这些年也不好过。作为父亲,武陵侯也未必就想让这个好容易有了起色的家族跟皇权再有丝毫的牵扯。
可如今事情到了这一步,苏简若不嫁摄政王,哪个又赶上门求娶呢?
这几日老太太和武陵侯一直在为苏简日后的终身大事发愁,可如今摄政王表了态度,他们松上一口气的同事却也不见得心中高兴。
苏简进去时屋里的气氛有些凝重,老太太看到苏简走过来,不等她行礼便一脸疼惜地拉她到怀里:“我可怜的孩子,祖母原还想着等你回了长安,一定要仔仔细细为你寻个好人家,不求什么大富大贵,他能一辈子对你好就成。谁曾聊到,你回来才多久,便又出了这样的事……”
苏简心中纵然不愿,祖母年纪大了,她又如何舍得让她为此忧心。何况依着摄政王的权力和地位,他们苏家没有拒绝的权力,那何不欣然接受,至少还能使得两家面子上都好。
苏简拉了祖母的手道:“祖母不必自责,一切皆有命数。何况,摄政王不是和二哥关系不错吗,想来人也是极好的。不瞒祖母,这摄政王的面儿阿简倒是见过几次,在云山书院时孙儿遭到杭青柠欺负,王爷还为我解围来着。”
老太太何尝瞧不出孙女儿是在宽慰自己,只拍着她的手背道:“王爷身份尊贵,你将来若是嫁过去,咱们苏家也帮不上你什么。祖母也不奢求旁的,只要她对你好,祖母也就知足了。”
“祖母……”苏简一时有些哽咽,将头埋进了祖母怀里。
从瑞安堂出来,半路上遇到了苏琛
苏琛穿了件银制的盔甲,头盔还未来得及摘下,明显是刚从宫里回来。大老远瞧见阿简心情欠佳,他走上前来:“这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摄政王求亲的事我听说了,听说阵仗不小,我回来的这一路上百姓们都传开了。”
苏简尽量保持着微笑,仰脸看着苏琛:“二哥,我若嫁给摄政王,你觉得好吗?”
苏琛想了想,突然很郑重地点了点头:“阿简,除却摄政王的身份地位不说,他会是一个好男人的。”
苏简显然没料到苏琛会给穆焕这么高的评价,她略微有些诧异地抬眸:“哥哥何以见得?”
苏琛道:“我和摄政王的关系不见得多好,但和其他人比着还是有些交情的,记得有一次摄政王突然问我为什么这个年纪了还不成亲,我说在等那个一心一意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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