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是摄政王的无耻程度着实震惊了大将军。
楼苍率兵离开时竟真的将月奴公主留了下来,还另外排了一队兵士,美其名曰保护摄政王。
陪着月奴公主一起深夜求援的还有一名公主的贴身侍女,也一并跟着进了大营正中央那顶闪耀着贵气与华丽的土豪金大帐。
帐内的火盆烧得极烫。
诸鹤乌发未冠,坐下接过德庄递来的茶盏抿了一口,随意摆摆手道:“公主不必紧张,你看,本王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月奴公主:“……”
月色中看不分明,此时帐内灯光明亮。
诸鹤仔细打量了面前这位来自月奴的公主,的确姿容过人,神情灵动,一颦一语都带着股清纯烂漫的气息。
她身上一袭月奴宫廷装束,连脖颈都未露出来。
方才在外面时还没有注意到。
此时诸鹤坐下看看,才发现这位公主不仅长得十分好,就连身高也堪比男儿,甚至站在大历士兵旁也并不矮多少。
他端着茶的手微微迟疑,一时间并不能判断自己站起身能不能高过这位公主。
片刻后。
诸鹤决定在大椅上坐到天荒地老,并非常绿茶的指向旁边的矮座:“公主请。本王似乎还没来得及问过公主芳名?”
公主向诸鹤行了个闺阁礼,才坐下道:“回摄政王,奴家叫喀颜尔。”
公主身后的侍女一身脏兮兮的粗布衣,从进帐起就垂着头,显得毫不起眼。
然而诸鹤不要脸惯了,怼着侍女看了老半天,冒出一句:“公主的婢女似乎非常羞怯?”
公主轻轻扬手将侍女往自己身后推了推,和缓道:“木筝没见过世面,让摄政王见笑了。”
诸鹤满脸都写着平易近人:“叫木筝啊,挺好,一看就是富贵命。”
月奴公主:“……”
月奴公主将手中握着的绢帕捏紧了些,似乎有些无奈道:“摄政王又在取笑她了。”
“怎么会呢?”
诸鹤一本正经,好吃好喝的叫士兵给公主端了上来,张口就道,“本王是觉得与公主一见如故,再见倾心,所以才想与公主聊聊天的。”
月奴公主并没有动桌上的东西,目光有些防备。
诸鹤熟练的给自己挽尊:“当然就是随便说说话。公主不必有心理负担,本王心有所属这件事想必应该已经传遍了东西南北?”
公主:“……”
月奴公主做梦也没料到诸鹤似乎真的是留她聊八卦的,慎重的揣测了下,试探道:“摄政王万人之上,人中之龙。不知是何人……能使您如此倾心?”
“小太子啊!”
诸鹤立即对月奴公主投以谴责的目光,一副你不知道你反省的理所当然,“本王对太子殿下一片真心可昭日月,此生不悔,情意亘古。”
公主:“……”
诸鹤酸涩的饮了一口苦茶,捧着心口:“爱情是糖,甜到忧伤。公主想必没像这般爱过一个人?”
公主:“……”
诸鹤婊演完毕,挑挑拣拣的吃了几颗点心上的樱桃:“月奴乃大历附庸国,竟连这么重要的事都不知晓,看来公主的消息未免有些滞后。”
月奴公主嘴角轻微抽了几下:“……摄政王指点的是。”
诸鹤十分自信:“那当然。古人云落后就要挨打,你看你们现在不就挨打了。”
公主:“……”
这种脑回路,难怪大历从上到下都想弄死摄政王。
亲眼见识过诸鹤有多离谱,月奴公主多少松了口气,耐心也渐渐长了回来。
她开口道:“摄政王如此重爱太子殿下,必定有所回响。奴家愿以部族图腾为摄政王祈祷,愿您早日得偿所愿,与太子殿下比翼齐飞。”
诸鹤:“?”
不了不了。
倒也不必。
诸鹤吓得立马就转了话题。
他四周左右看了一圈,又见视线落在了喀颜尔的侍女身上:“险些忘了答应过公主一起谈谈诗词歌赋,不知公主看些什么书?”
月奴公主腼腆道:“奴家读书不多,只看看女德之类。”
诸鹤立马找到可以发挥的空间:“无妨,本王近来刚看完《严刑详论》、《行刑载书》、《七十二酷吏》,可与公主交流一番。”
公主:“……”
月奴公主面色倒还勉堪堪算得上正常,身后叫木筝的侍女却白了脸。
诸鹤像没看到似的:“公主应该有所耳闻,本王平日最喜欢削人棍玩,这些书对本王大有帮助。”
公主:“……”
德庄:“……”
诸鹤兴致勃勃:“就先从这剥皮讲起,这剥皮首先讲究一个快准狠……”
能不能实际操作成功暂且不论。
一顿瞎几把输出之后,喀颜尔和木筝的脸色都不好看。
诸鹤一口干了德庄斟满的第六杯茶,总结陈词:“按本王看来,真正罪无可恕的就是这种假意投诚,实则野心满满。当制成人彘,再辅以凌迟,千刀万剐才能过瘾。”
月奴公主:“……”
木筝:“……”
诸鹤好心的递过去一只手炉:“公主表情如斯肃穆,想必也和本王一般同仇敌忾。”
喀颜尔下意识向身后轻微一瞥,唇角的弧度弯得极为勉强。
她没接诸鹤的手炉,唇线紧抿:“摄政王说的的确有些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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