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子,火力强,暖床暖得倍倍儿棒。
诸鹤一觉睡到五更,这副身体的自然生物钟醒了过来。
他往窗外瞅了眼,还是黑的。
正打算再睡一觉,却见屏风后的书桌上亮着一盏烛火,隔着垂下的珠幔,隐约还能看到握着毛笔的手在案上写些什么。
诸鹤这才想起来自己昨晚睡觉前给太子殿下布置的家庭作业。
虽然那奏疏的确是多了点……但诸鹤也没想到这小太子竟然能熬一宿通宵,搞得跟自己虐待未成年似的。
得亏古代没有未成年人保护法。
诸鹤伸了个姿势奇特的懒腰,掀开被子套上鞋袜,又裹上大氅,如此全副武装,下床的时候还是被冻得打了个哆嗦。
所以人类究竟为什么不长毛?!
毛绒绒的难道不好吗?!
他们难道不冷?
诸鹤在心里脏话了三分钟,十分郁卒的走到晏榕身边。
约莫是为了提神醒脑,书案一侧的窗户没有关上,飒飒的风从外头直往进刮,吹得诸鹤想把这倒霉小太子和桌上的奏疏一并扔出去。
晏榕早就注意到了诸鹤,他放下手中的笔,露出个特别自然的微笑,谦谦君子般的道:“皇叔,晨安。”
哟呵,小小年纪,变脸倒是一把好手。
诸鹤抱着手,居高临下的扫了眼晏榕奏疏上的笔迹:“都看完了?”
晏榕对诸鹤行了礼:“子央比不得皇叔能干,只略看过一遍,皇叔是否要亲自过目?”
诸鹤才懒得看这些玩意儿,眼尾一扬:“去把窗扣关了。”
晏榕便起身把窗户合上了。
诸鹤大爷似的在桌前坐了下来,浑身都散发着没睡醒的怨气,见晏榕转身回来,立马找事道:“昨夜这些奏疏,太子殿下有何高见啊?”
晏榕眼底极快闪过一丝诧异。
且不说这是诸鹤临朝两年来第一次让自己批示奏疏,以往的无数次,每当晏榕试图问政,摄政王总会以各种理由推脱拒绝。
偏偏先帝遗诏将摄政王捧得高高在上,兵权独揽,无论是朝中大臣还是太子本人都过得举步维艰,寸寸难前。
晏榕收敛神情,谨慎的在诸鹤面前站定:“孤将奏疏分为三类,江北灾荒紧急,此为一类,当尽快处理,以防酿成祸患;科举分数已出,即进殿试,此为二类,还有……”
诸鹤一抬头,“要殿试了?”
晏榕道:“皇叔,大历朝向来定在春分前后,您忘了么?”
诸鹤:“……”
诸鹤记得以前看过电视剧里是怎么进行殿试的,进来的各个都是人才,小嘴说话可好听了,不仅能吟诗作对耍花腔,还能接得住皇帝问的所有问题。
可他是一只会背鹅鹅鹅的小鹤鹤啊!
他能问什么?
诸鹤当即不带脸红的道:“近日太忙。这样,今年殿试就由阿榕你来主持,如何?”
晏榕一愣。
每年的科举都是朝中权利角逐的时刻,诸鹤让他住主持这次殿试,就相当于给了他培养自己势力的机会。
见没得到回答,诸鹤不耐烦了:“晏榕?”
也许是居于上位惯了,摄政王的声音带着种像是与身俱来的骄矜与傲慢,在喊人名字的时候更显得分外明显。
晏榕回神,轻声道:“遵皇叔命。”
大历朝会分为大朝与小朝两种,小朝三日一次,多半用来解决官官之间的鸡毛蒜皮;大朝则是七日一次,外地官员和邻国来使都放在大朝入宫面圣。
今日恰巧就是大朝。
黄金车辇照例趾高气扬的进了内外宫门,一路往崇德殿去。
诸鹤坐没坐样的闭着眼睛装睡,假装没看到旁边小太子时不时投来的视线。
可能是身体适应了新的环境,又或许是因为充足的休息。
刚刚上辇的时候,诸鹤终于感受到了自己体内妖丹的气息。
虽然不如之前那么灵力丰沛,但弄死几个人应该不成问题。
那么按照原书出题。
已知小太子及小太子智囊团再及小太子追求大队共有一二三四五六等人将来会想办法搞死自己。
且有辅助条件目前小太子仇恨值已经点满,智囊团水准不明,追求大队正在赶来路上。
求问,鹤鹤是否应该先反杀一波?
诸鹤睁开眼睛——万一这本书里也讲究什么气运之子,他要是弄死小太子,会不会整个世界都塌了。
而且,对手也太弱鸡了。
诸鹤长长的叹口气,决定还是先瞎几把试着当当人,反正有吃有喝,等觉得没意思了就溜呗。
活着不就图个开心。
再说,杀生不好,说不定哪天自己就羽化而登仙了呢?
崇德殿内来朝的大臣们早已经有序站好。
诸鹤带着晏榕一级级踩过纯金的台阶,在龙椅旁坐下,四平八稳看了一圈:“太傅没来上朝?”
晏榕道:“太傅大人摔伤未愈,今日已递过折子了。”
诸鹤了然:“成,那就让太傅在家多休个几年再来。免得天天上朝气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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