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盒阮郡君赏赐的茶果子最后留给了桃奴和银雀,赵妧果真不愿意尝一口,杜仲晏渐渐明白女孩子的心思,应该说是赵妧的心思,只要她不喜欢的,他便不会去做,而为表诚意与心意,但凡他出宫,总会偷偷带回大内没有的小吃“上供”,有时候也会付出点“代价”,比如近日东华门外以卖把鲊①而闻名的吴记铺子前面的横街上蹴鞠成行,容易出事。
每到春日,无论男女老幼,上至皇亲国戚,下至黎民百姓,皆以戏耍蹴鞠为乐。哪里有空地,哪里就球来球往,若遇到蹩脚的人在街巷胡乱开球,遭殃的就是路过的行人,杜仲晏就不幸中招了,他刚从吴记铺子出来,就被鞠球击中了额头,肿了个大包。
“杜仲晏你被人打了吗?告诉我是谁,我让银雀替你报仇!”他额头肿包基本已经消退,但淤青还在,赵妧看到后自然会担心过问。
“臣无碍,就是不慎被街上的鞠球击中罢了,公主不必大惊小怪。”看到她担忧的面容,什么疼痛都化作了烟云。
“这一脚看来踢得还挺重的,疼不疼?”她下意识伸手抚摸他额上的乌青块,杜仲晏心头一动,捉住了她的手,握在手心里,她的手掌一向冰凉,很久很久以前,他就想这样为她取暖。
“臣不疼,一点也不疼。”他目光极其温柔地凝视她,赵妧面上一红,有意缩回手,他却牢牢抓着不放,她抬起头朝房梁看去,发现没有人才松了一口气。
之前她只顾着与他缠绵,却忘了一件极其重要的事,在这寝殿之中,有一个人虽然平时不轻易现身,但对她始终形影不离……只要一想到银雀看到他们亲密的举动,就恨不得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起来,后来索性让她避开,果然,今天的银雀不在。
“上过药了吗?”
“嗯。”他回宫之后,简单搽了点散瘀的药膏,便把他从宫外偷偷带回宫的把鲊拿到福康殿中。
杜仲晏松开赵妧的手,从衣袖中取出一个纸包,赵妧这才发现他带了好吃的来,眼露笑意:“这是什么?”
杜仲晏展开纸包,只见是一把扎成束的腌渍食物,散发着浓烈的鱼香,“这是一种鱼制食品,民间把它称作把鲊,深得文士喜爱。”
赵妧了然,欲伸手去取,杜仲晏已率先拣了一小把喂到她嘴边,“恐污了公主的手,还是由臣来代劳。”
赵妧眉眼弯弯,张开嘴轻咬一口,慢慢咀嚼,很鲜美,很有嚼劲,她甚是喜欢,又咬了几口。
看着她吃东西的模样,杜仲晏始终温柔地笑着,从小的教养告诉她,送食物到口中的时候需要以袖掩口,可她私下从来不拘束于此,反而放心大胆地释放天性。
察觉到杜仲晏一直看着自己的赵妧突然停下了咀嚼,捂着嘴说:“我的吃相很难看吗?”
杜仲晏笑着摆头,却不语。是很可爱,忍不住想发笑。
“你分明是在笑我。”赵妧咽下最后一口,咕哝道。
“还吃吗?”杜仲晏问她。
“你这么笑我,我哪里还吃得下,都赏给你了!”
杜仲晏失笑,“公主忘了,臣对鱼类不是十分擅长。”
赵妧才想起来,他不能吃鱼,一吃就会浑身起红疹,这是嬢嬢告诉她的。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让你吃的。”她难得低声下气向他道歉,差一点就害了他了。
“臣没有怪罪公主的意思,方才也不是笑话公主,只是觉得……很可爱。”杜仲晏总算说出实话,虽然还有点别扭。
“你……这是算在夸我?”赵妧讶异。
杜仲晏轻轻“嗯”了一声,又问:“还吃吗?”
赵妧用力点头,“吃!”
就这样,她吃下了他买回来的所有把鲊,最后餍足地舔了舔双唇,杜仲晏多看了几眼,心中的躁动呼之欲出,他不能吃鱼,却还是忍不住想尝一下味道,于是,他顷身上前,吻上了她沾满鱼香味的唇,辗转一阵,才放开她。
看,他也不是完全不能吃鱼,只要她吃鱼,他吃她也是一样的。
“妧妧!妧妧!”正当心潮澎湃之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破坏了气氛。
杜仲晏略整了整衣衫,起身,“七殿下来了,臣先告退。”
换做平日,这混世小魔王早就闯了进来,今天只在外头嚷嚷,想来是被银雀阻拦了,他见了银雀总是怕的。
赵妧虽有不舍,但一想到雉哥儿来了,也不再方便留他,就由他去了。
杜仲晏行礼告退,银雀很快放行。
“什么味道?好香呀!”一进殿,雉哥儿就闻到了残留的鱼香味。
这小狗鼻子一向灵敏,赵妧笑道:“就你鼻子灵!是把鲊,你来晚了,没得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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