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太子掷地有声地将昨日之事道来,让原本对孙儿笃信不移的威远侯的心多少有些摇摆。
他迟疑的看向王氏,只见王氏硬撑着头皮对他摇头,威远侯沉下一口气道,“殿下若是仅听九皇子之言…恐怕有失公允。”
“此番看来,威远侯对宁致的秉性倒是极为认可的,”桓晔勾勾唇角,面带讥讽,“反而对皇室颇多疑虑,定然是心存不满已久?很好…”
“既然如此,”桓晔话音一落,便唤来东宫内侍,“传高文建至福宁宫,问少尹是否有人证,若是有,也一并带来。”
宁致犯的是扰乱社会治安的罪状,既被弄去了大牢,那卷宗自然是记录详实。
威远侯见桓晔如此兴师动众,便知他所言非虚,赶紧爬跪向前,磕首道,“殿…殿下,不劳殿下费心,老臣丝毫不敢对圣上,殿下有所怀疑。”
“威远侯既为太子母家,平日里谨言慎行最为重要,若是被人抓住诟病太子的把柄,威远侯你这爵位不要也罢。”嘉元帝道,“方才你言行不端,因着皇后之故,朕不与你计较,就让宁致代你受罚罢。”
“李寻白?”
听得嘉元帝召唤,李寻白赶紧躬身而入听他吩咐。
“传朕的旨意,宁致虽未酿成命案,但为儆效尤,及代其祖父受罚,关押至刑部大牢思过一月,再观后效。”
“是,陛下。”李寻白道。
威远侯被王氏撺掇着来找嘉元帝评理,本就意在能让宁致免受牢狱之苦,不成想他这苦命的孙儿竟被发配去刑部大牢受磋磨。在府衙牢房里,他尚且可以打点,可进了刑部他就束手无策了!
王氏闻言立时失了理智,她惊呼着跪到地上,一面还推搡着威远侯让他开口求情,“皇上!二郎从未吃过苦头,若是去刑部大牢呆上一月,可是要了他的命啊!”
整个勤政殿上方回绕着的俱是王氏的哭叫声,她声音尖厉却又因为上了年纪夹杂着一丝沙哑,听得人头皮发麻,心绪格外烦躁。
李寻白使了眼色,就有两个内侍一左一右的架着她同时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再嚎叫。
嘉元帝厌恶道,“如此妇人不成体统,既担忧宁致安危,那你也一道同去。”
威远侯更加方寸大乱,往前一扑,接连叩首道,“陛下,万万不可啊!王氏如今以近花甲之年,劳累不得啊!”
“哦?”嘉元帝颇有兴致道,“可是你要替她去?”
威远侯满腹求饶之辞被嘉元帝堵在喉咙里不上不下,讷讷的看一眼王氏便闭口不语。
“皇帝侄儿,威远侯府的二郎君被下大狱事出有因,可我那两个孙儿又犯了何罪?仅凭九皇子一句话就要被赶出太学?”成安伯老夫人此时心气顺畅,说起话来底气十足极为威严。
威远侯名义上是嘉元帝的岳丈,但到底君臣关系分明,可成安伯老夫人就不一样了。
她是嘉元帝的姑母,自古以来便讲求孝道,只要对方不逼人太甚,嘉元帝便甚少与其冲突,以期不被纠缠不放。
眼下成安伯老夫人又是不给出不能说服她的说法便不会善罢甘休的态度,嘉元帝左右一思量,决定把问题抛给桓允。两个混人狭路相逢,胜者只能是更混的那一个,嘉元帝对自己的小儿子很有信心。
“此事朕不甚清楚,还须得问问九儿实情如何。”
桓允靠在嘉元帝龙椅的扶手上,漫不经心的开口,“还能为何?他二人次次殴打同窗都被本殿下逮个正着,虽不违反大周律法,可也与太学的规章制度相悖,本殿下不过是举手之劳为学正们清减负担罢了。”
“空口无凭!倒是九皇子使人在暗巷偷袭我两个孙儿叫人抓了把柄。”成安伯老夫人冷哼道,她说着从袖兜里拿出一块玉佩,正是当日桓允给沈兰庭的那一块,只听她又道,“这便是我孙儿被痛打那日,九皇子不慎遗落当场的证据!九皇子恃威逞强,此番辩无可辩?”
“是我使人打了他们那又如何?”桓允坦然无所谓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本殿下可不是那等鸡鸣狗盗之辈,专会颠倒黑白,还偷人物什以图瞒天过海。”
他说这话的同时还瞥了威远侯和王氏一眼。
威远侯今日丢尽脸面,全赖王氏之过。他现下又被桓允意有所指,却是无甚脸面再留下去,便干脆地向嘉元帝请辞告退。
王氏战战兢兢的跟在他后面,心里惶惶,只怕回府要被威远侯秋后算账。
桓允眼风斜看向成安伯老夫人,接着道,“这玉佩原本是那日本殿下赐予沈兰庭让他当了换银子使的,因何又成了老夫人嘴里是本殿下遗落之物?”
这玉佩对桓允来说只是寻常物件儿,可对旁人来说却是绝无仅有的一枚。当蒋祺芳两兄弟把它交给成安伯老夫人道是桓允落下,成安伯老夫人全无怀疑。
事情经过与她了解的有出入,成安伯老夫人却气势不减,“你与沈兰庭又无来往,平白赐他玉佩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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