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月从黑色的乌云身后探出头,冷冷撒在血色的轻剑山。
短短一日,往日钟灵俊秀热闹昌盛已经尸体满地血流成河,满门弟子尸体杂乱无章躺了一地,只有山顶散发着萤火虫一样微弱的光,照在后山浓密的树林里,留下一片成堆的树影。
外族如潮水一般退去,司起一身血衣抱着怀里长欢身后跟着累的喘不上气的天字辈弟子,一步一步穿过树林,走进后山的噬魂涯。
“浮云师叔……”
个女弟子停下来喘着粗气,看看前面抱着个人脚步依旧从容的司起,额前流下一大滴汗,整个人脱力一般倚在树上。
“我们什么时候到呀,这都走了一天了,还不能御剑……”
往日要去噬魂涯只需御起飞剑,几息之间便可以到达,他们从没觉得轻剑山竟这般大,徒步走起来这么累。
她前面的浮云抱着剑步子没停,呼吸匀称步子沉稳,闻言扭头看她一眼,眼中无奈,叹息了一声拽起人胳膊往上走。
“你们这一辈就是实战经验太少,整日坐在房间里研究法阵,身体才会这般弱。”
想当年他们跟着长欢师姐在几大门派中打擂台的时候,在大漠秘境里昼夜不分走了三天三夜才找到回去的路,这点路在他们看来真的不算什么。
女弟子一声哀嚎,“师叔,我们已经撑着走了一天了,还是在这种压力下,我们这一辈的弟子真的不算弱了。你看看月字辈的弟子,他们才是一区的一群菜鸟呢!”
月字辈的弟子在天字辈弟子之下,轻剑山上一辈嫌弃下一辈的习俗也算是传统了。浮云笑了笑没说话,迎着月光往上爬。
司起面色冰冷,纵使脸上染上了些血珠,也毫不减他的风姿绰约。
抱着冰冷的长欢,怀里微弱的呼吸喷在他胸口上,给人一种抓不住的错觉。他低头看了眼女子沉睡的脸庞,鸦长的睫毛轻颤,如云托月,苍白的唇上满是裂纹。
百年了……
他们百年没见了……
而她,还是记忆中的样子,从没变过。
“欢欢……”
他声音嘶哑低不可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转眼被风吹散在夜色里,其中情绪缠绵带着封印百年的思念。
若是当年他没有这么冲动,他们都在小心一点,或许就没有后面的这一切,她就再也不用被人冤枉在那个暗无天日山洞的冰柱里冰封百年,在世人口中受尽谩骂侮辱。
长欢纤长的睫毛动了动,如蝶翅轻颤,缓缓睁开眼。眼中星光璀璨,蕴含天地万物的光,像冰川下融化的雪水,清冷干净,带着冬日暖阳的温度。
她迷茫地眨眨眼,盯了一会儿眼前血色白衫。
头顶是如玉雕一般染血的下巴,紧抿的唇角带着少年的傲气,绝世容颜如上天杰作,经过精雕细琢撒下人间如数落到了他一人身上。
身体里被冰封了百年的心脏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解冻,滚烫的血液从心脏处喷涌而出流入全身,如火山爆发一般岩浆流入海底,炽热与温凉结合,瞬间温暖了整个海底。
“司起……”
雪白的手抓住他胳膊上的衣衫,声音如蚊,如他一般带着跨越百年的爱恋,缠绵悱恻,如水击石。
“你脸怎么了……”
冰凉的手抚上他染血的下巴,五指粉嫩的指甲圆润如珍珠,像羽毛划过心头。
司起身体一僵,石像一般定在原地,胸口的心砰砰砰直跳,却不敢抬头看她一眼。
等待了百年的心,猛的在这一刻猝不及防的退缩。
“你……怎么不理我?”
冰凉的手抚上他肩头,怀里的声音疑惑中带了些委屈,含着星河的眼睛眨眨,攀着他肩膀直起腰。
司起一慌,猛的将怀里的人抱紧,手指陷入她腰侧的衣服,剑眉紧蹙,紧张道:“你不要动,差点掉下去……”
感觉到指尖温热的触感,他后知后觉脸颊一红,手颤了一下却没有移开,耳朵尖火辣辣。
“这么多年没见……你跟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凶我……”
长欢靠在他怀里虚弱地抱怨,眼里却含着笑看他。
“不过,司起即使凶人也还是这么好看……”
像雪山上突然生起的一把火,裹扎这热浪急卷而来,不羁中带着自由,永远向阳而生……
她眼角眉梢都是笑意,看得司起耳朵尖愈热,手上却不由紧了紧。
眼睛不自在的眨呀眨,嘴上说着“哪有夸男人总是夸好看的……”一边偷笑露出唇边的犬牙。
他曾经因为这张脸受尽欺辱,可当她夸他好看,他还是觉得这张脸是上天给的恩赐,如若不然,她怎么会在人群中一眼看到他。
为了一个人愿意把灾难当成恩赐,这大概就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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