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老刘啊,你听说了吗,京城传来的消息,说咱们圣上出事了!现在周边好几个国都在盯着我们,过不了几天又要和天佑打起来了!”
老刘收好摊子愁眉苦脸,“听说了听说了,今天一大早都在传这个,还有的人说和三域也要打!这前不久刚打了仗,现在还打,谁家荷包吃的消啊!最后受苦的还不是我们这些老百姓!”
“就是啊,他们当官的一个个腰包紧实的不得了,还指望着从咱们老百姓手里扣钱,你说说这是人干的事吗?!”
“哼,他们可不把自己当人看,人家觉得自己是神,要咱们活就活,要咱们死就死,自从国师大人放权以后,你说我们这些老百姓过过几天好日子?春天担心冷暖,夏天担心雨水,秋天还要担心能不能交的上赋税,冬天更别说了,不饿死就谢天谢地!现在这日子能跟以前国师掌权的时候比嘛,你看看今年一年死了多少人,就我们村里就因为上战场死了几十个,哎……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小点声小点声,国师都不在了,说这个还有什么用!这隔墙有耳的,小心你脖子上的脑袋!”
“怕什么!大家都在说,又不差我们两个!行了行了,早市完了,我们赶紧走,边走边说。”
两个摊主麻利收拾好摊子,用扁担挑起来,慢悠悠走了。
马车里,奉命过来接凤天轻一行人的小太监安品瞄到自家陛下黑如锅底的脸,默默咽了口唾沫,如覆薄冰。“陛下,要不奴才让人把刚刚那两个不长眼的东西抓过来让您消消气?”
马车里静悄悄的,凤天轻盯着车外没说话,气氛一点点凝固。小太监手里死死缴着衣角,不觉间冷汗浸透官帽。他第一天上任,一心想拍主子马屁,这话也不知道是不是拍在马腿上了。想到这个可能。小太监一阵坐立不安,便衣下的两条腿更是抖得如筛糠。
半晌,凤天轻斜过眼深深看了他一眼,“呵”了一声,眼中的锋利像一把沾满血的利剑,仿佛下一秒就会削下人的脑袋。“你这么想多管闲事?”
“奴才……奴才该死……”小太监被他的眼神吓得呼吸一滞,抖着身子急忙跪下磕头,“陛下饶命,是奴才多嘴了,奴才害死,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清脆的耳光声从厚厚的马车中穿出去,坐在前面驾驶的马夫看了眼关得紧实的车门,不自觉咽了口口水,乖乖放轻动作。
萧半青和林华坐着高头大马,大摇大摆的走在最前面,后面紧跟着拾欢的马车。
“主子,”林华回头看了好几眼马车,忍不住跟上萧半青的步子跟他并排,“我怎么感觉这国师女儿变化这么大呀……乖萌萌的一个小姑娘怎么从里面一出来,变得跟国师一样嗯……稳重啊?”
他本来想说老态龙钟来着,但想想自家主子这个护犊子的性子,立马有眼色的换成了另一个高大上的词汇。
今天萧半青心情格外好,往他胸前挂朵大红花都以为他是去娶媳妇。听到林华的问题,萧半青嘴里的小曲儿一停,瞥眼看他,嘴角的笑怎么压也压不住,“咳咳……秘密。”
“秘……秘密?”林华抓耳挠腮想不通他和主子之间有什么秘密,他喜欢宫里小花的事主子也知道啊!
过了会儿,萧半青激荡的心慢慢平复,嘴里的小调儿也不哼了,眉眼间的精神却是藏不住,他骑着马凑近林华,“让你准备的人都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我不仅把还准备的人都准备好了,还把祈安君主命不久矣的消息放了出去!”林华挤眼,“百花会各国都派使臣来,因为这次的消息放的早,往年的文臣大多换成了武臣,不少人已经兵临城下,就等着凤天轻病发,再从祈安这块肥肉上撕一口吞自己肚子里!”
“诶——行啊小子,”萧半青惊喜的拍拍他的肩膀,“脑子好使了不少啊,看来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没白待着,多少还是学了点你家主子的聪明。”
“嘻嘻,”林华顺着萧半青给的台阶走,一张帅气的脸顿显猥琐,“都是主子教的好!不过,国师女儿说的镇西,现在看来我们一时半会儿去不了……”
“没事,不着急。”萧半青不知从哪儿摸了把瓜子,顺手分给林华一半,“先收拾收拾这几个臭小子再说,爷我实在忍不下去了,一个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凭着我家国师坐上去的位子,害了人还这么心安理得!如果不是觉得一刀砍死太便宜他们,我在幻境里就直接做了他们!”
“对,主子说的对!”林华磕着瓜子口齿不清,“那样太便宜他们了,他们当初怎么对待国师的,咱们就得怎么对待他们,而且咱们还得帮国师千倍万倍的讨回来!不然,怎么想也对不起几年前被国师解决的那场瘟疫。”
那年若不是国师,三域人得死大半,怎么也坐不上今天众国之首的位置。
萧半青暗暗点头,“是得再想想怎么加倍讨回来,就把他们不该拿的讨回来,怎么也不像我的土匪风格……”
磕了两个瓜子,萧半青转头问林华,“知道他们几个的生平迹事吗,知道的话回头写纸上给我一份。不知道让人查了写纸上给我一份。”
“生平迹事……知道倒是知道,”林华歪头嗑瓜子,“但姬无双的生平事迹估计查不出来,他出生就在山上,前半生都在山上与世隔绝,能查到的也是他下山以后的事。”
他吐出瓜子皮,抬眼看他家主子,“主子,这姬无双咱也报复啊?虽然说人家跟国师订婚拂了您面子,但也没有做什么对国师过分的事……”而且国师有私生女的事给他带了绿帽子,四舍五入也算扯平了?
后半句林华没敢说出来,想都不用想,如果心直口快说出来,他一定会被主子当街打死,连具棺材都不给的那种!
“拂什么拂,这是我的面子问题么!”萧半青吐出瓜子皮打断他的话,“订婚了还跟白家小姐眉来眼去,让国师受这么大委屈,他没错谁有错,你吗?!”
突然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一正,“林华,你不会看那小白脸长得好看,看上人家了?”
“咳咳咳……”林华被他一句话惊得瓜子卡在喉咙,涨得脸颊通红。“怎……怎么可能!我对我家小花的真心日月可鉴海誓山盟!怎么可能喜欢一个男人!主子您别胡说,让小花知道了我耳朵还要不要啊……”
“没看上他你还替他说好话,”萧半青吐瓜子皮,“那你要看上他还得了?!就应该让小花把你耳朵拽下来,给你好好长长记性!”
“主子,我不可能看上一个男人!我爱小花爱的天崩地裂、海誓山盟、生生世世……”林华崩溃,他算是看出来了,主子这会儿纯粹就是因为回京的路太无聊,拿他当乐子!
呸,瓜子都不香了!
祈安皇宫一角的海棠宫
“娘娘,一切都办妥了,各国使臣已经安排好,域主他们正在来的路上。”
寂静的宫里太阳初升,沉厚的积雪化了大半。阳光从窗棂落在,落在衣服华贵的女人身侧。
铜镜里女子美目盼兮,面若桃花,美眸流转间翩若惊鸿,举着眉笔的手露出雪白的一小段雪腕,听到侍女的话,她微微抬起头,眉间带上七分贵气,“那孩子域主可带回来了?”
侍女垂首,“带回来了,正和明玉姑娘她们一起往京城赶。想必用不了两个时辰就能到京了。”
“既然这样的话,”女人挑选出一根簪子带上,黛眉轻蹙,铜镜里晕开的美人雍容雅步,“就去把凤霞宫旁边的揽月宫好好收拾一下,这么大一个皇宫总不能让孩子住在冷宫一样的地方。虽说让使臣看见对咱们没什么不好,但终究是国师的孩子,本宫可舍不得她受委屈。还有,宫里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送过去,送点机灵的人过去,这么大一个宫里,不能只有明玉姐姐几个人。”
侍女颔首,“是,娘娘。奴婢这就去办。”
她正打算去安排,铜镜里的女人眼睛一凝,突然叫住她,“等等。”
女人转过身,华丽的袖子垂下,雪白的莹足踩在扑了狐皮的地砖上,猫一样悄无声息。
侍女绞着的双手一紧,背后顿时起了一身冷汗:“娘娘。”
女人懒洋洋走到她身边,雪白的手从她脸上拿下一根青色的松针,拇指食指轻轻捻了捻,猩红的唇角提起,笑了笑,“没什么,你身上落了片叶子。就是这叶子……倒不像是宫里该有的东西……”
“娘娘……”侍女脸色一白,想到娘娘折磨人的那些法子,顿时噗通跪下,彭彭磕头,“娘娘,奴婢知错了,奴婢真的知错了,奴婢家人在他们手里,不敢不听他们的话,娘娘唔……”
她话还没说完,身强体壮的小太监过来捂住她的嘴将人粗鲁拖下去,与进屋的一等丫鬟冬雪擦肩而过。
“娘娘,”冬雪没在侍女身上多费神,弯腰道:“明玉姑姑传来消息,她们马上就能到了。”
“嗯,”女人应了声,捂着嘴秀气的打个哈欠,“派给那人的事,你去做,一定把那孩子安排好了。”
“是,娘娘。”
进了京城,拾欢明显感觉气氛变得不一样,越走进皇宫气氛越是凝重,到了皇宫整个气氛就像被拉满的弓箭,就等着将军令下,一触即发。
身着各色臣服的使臣来来往往,虽说看起来与往年无异,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交谈,面色也与平日无异,却也不是往年熟悉的脸孔。身材粗壮不似文人,反倒像是武臣。
行车队经过时,都在有意无意打量着她们这辆马车。
“主子,”明玉把窗帘落下,“您身体刚好,受不得风,还是别看了。”
刚刚在路上拾欢坦白了恢复记忆的事,几个侍女都很高兴,毕竟比起变成小孩没有了记忆的拾欢,她们更喜欢倾向于那个清冷睿智的拾欢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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