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的使者应了吉日将聘礼送到典家,朝廷筹备的嫁妆也依次送入典家。到了大婚那日,嫁妆才会抬入宫中,什么嫁妆先抬、什么时候抬,这些都是有规定的。
临近婚期,典芙自然也没有机会再出门,宫中派出了有经验的嬷嬷教她大婚当日需要注意的规矩,同时,她还得为陛下做见面礼,倒是和平常人家的成婚礼节没有太大的区别。
典芙的绣活勉强能看,赶着最后的时间做出了一件外袍,她自己都嫌针脚有些乱,外袍最后的归宿大概就是柜子里了。
当外袍做好了,七月二十八也到了。
头一晚,典安岳同谢氏来到了女儿的院子。
这些日子,典父有些忙,典芙好几次都见到他匆匆离开家中,这会儿见到他,典芙当即高兴地叫了一声爹。
见女儿眉眼弯弯的样子,典安岳心中一直提着的心落回了一半。
暖玉见到两人来了,连忙为两人奉茶,随后就退了出去,守在门外。
典芙知道爹娘肯定有话同她说,果不其然,没一会儿就听他爹叫了她一声。
“芙儿。”
“爹。”
典安岳看了自家娇滴滴的小棉袄,他突然有些哽咽。
一旁的谢氏有些不可置信地看了他一眼:“典、典安岳,你给我打住!”
典芙也发现了他爹的异状,心中不由觉得好笑,“爹,女儿要嫁人了,是好事啊。”
她凑到她爹的面前,见他眼眶泛红,眼中也不禁一润。
典安岳看着女儿的小脸凑到了自己的面前,突然想起了女儿才出生的时候。
她一出生就白白嫩嫩的,软软的一团,恨不得让人把能给的给她。
辛辛苦苦把女儿养大了,他还想着要好好挑女婿,结果女儿却要嫁给凌忍!
典安岳气啊,于此同时也后悔,要是早知道今天,他就不应该得罪那人。
可惜现在说什么都迟了。
“芙儿,你记着爹的话,在宫里也不必太拘着自己,受了气也不必忍着,典家还在,旁人欺负不了你。”
典安岳在家里,特别是在典芙的面前总会变得特别的唠叨。
听着他的念叨,典芙并不觉得烦,反倒时不时地应一声。
谢氏见父女二人这般不由摇了摇头,眼见着丈夫越说越偏,当即出声道:“你快些回院子,我和芙儿有话说。”
典安岳心中不愿,不过他知道妻子确实有不少的话要交代,又同女儿说了几句话,这才离开了。
没有了他在,房间里一时安静了下来。
典芙看向谢氏,叫了一声娘。
谢氏拉过女儿的手,轻轻地拍了怕:“你可别听你爹说的那些混话。”
“娘,爹也是为我好。”
谢氏当然也知道,她想了想又道:“芙儿,感情都是相处出来的,你好好待陛下,他能看见的。”
典芙笑着应了一声好。
谢氏知道女儿一向乖巧,可看着女儿这般听话的模样,她的心里却忍不住泛酸。
后宫的妃子无数,女儿今后肯定会受委屈,好在女儿封了后位,身份尊贵,妃子不可能给她气受。
到底是当娘的,谢氏考虑得多,自然不想女儿还没嫁过去就和陛下离了心,只得挑着该说的说。
母女两人谈了许久,待回过神,已是夜幕降临。
谢氏担心女儿明日起不来,拉着女儿往寝屋走去。
“娘?”
谢氏让女儿坐在床榻边,这才开口道:“娘还有话同你说。”
“陛下曾经从军,身子强健,明日夜里若是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好好同他说。”
尽管已经是当娘的人了,可是同女儿说起这个,谢氏脸上还是有些燥热。
“我知道了,娘。”
典芙嘴上应得快,其实对于男女之事也是半知半解。
谢氏并没有说多久,离开前给了典芙一个小册子,让她自己好好看看。
将册子放在枕下,典芙送走她娘,洗漱之后才躺到床上,想到枕下的册子,她伸手将枕下得册子摸了出来。
才翻开就见衣衫半解的男女纠缠在一起,画面旖旎。
典芙的脸腾地一下子红了,想也没想就把册子扔到了一边。
不过心中到底好奇,过了一会儿,她忍不住又将册子捡了回来。
将册子翻完,典芙的脸早已红得不成样子,将册子藏好,她躺倒床上闭上了眼睛。
睡不着。
典芙脑中一阵胡思乱想,不知怎么就想到了那日冒犯陛下的事情。
虽然她当时混乱得根本就记不清楚一些细节,可她却记得陛下将她推开时的愤怒!
所以陛下怎么会和她做这么亲密的事情?她根本就不用想这些有的没的!
典芙揉了揉自己的脸,催着自己快睡觉。
她入睡向来容易,没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
丑时还没过,院子里就热闹起来,一盏盏灯点亮,院子里犹如白昼。
典芙模模糊糊地听着外面传来的声音,一时有些恍惚,直到她娘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芙儿,该起了。”
今日是大婚的日子!
眼中本还带着一丝迷茫,顷刻间消失不见,典芙连忙起身。
“娘,进来。”
谢氏听见女儿的应声,忙带着人走进屋,接下来的时间里,典芙被折腾得不轻。
大婚的礼服早在头一日就由宫人送到了典家,红得端庄耀眼。
典芙在旁人的伺候下将礼服穿上,极好的料子,穿在身上虽然有些沉,但并不闷,触感微凉。
礼服上的花纹是宫中的绣娘用金丝绣成的,精致华贵、针脚细密。
礼服穿好后便开始梳妆,典芙坐着不敢动,任由旁人在自己的脸上动来动去。
这一坐,就是近一个时辰,而在这期间,来院子里的人也越来越多。
帝后大婚,前来见礼的人自然不少,好多人摸着黑来到了典家,不过能到进到院子里的人大多都是亲近之人。
典芙早已上妆完毕,睫毛弯翘,在眼下落下一道阴影,她的脸色白皙红润,额间贴着花钿,娇美无比,一头乌黑顺滑的头发披在身后。
“一梳梳到头……”
“二梳梳到尾……”
“三梳梳到白发齐眉……”
谢氏拿着红木梳为女儿梳头,一开始还比较平静,可是渐渐的,声音变得有些哽咽。
典芙也参加过旁人的婚礼,那时还想不明白成亲是喜事,为何新娘却抱着爹娘哭得伤心,又不是不能见面了。
轮到了自己,才能体会到那种心情,听着她娘哽咽的声音,典芙眼眶润了润,忍着心中的酸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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