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誉如实回答,只道最近去听月楼时遇到了一位姑娘,而那位姑娘正是文尚书的女儿。
“怎么会呢?”贵太妃面露讶然之色,文尚书入狱一事她是晓得的,“怎么说也是官家千金,即便文家遭难,她也该被送入宫中做宫女才对,你莫不是看花了眼?”
他不可能认错,只因早前他曾见过文宁疏,但她应该不记得那桩旧事,是以并未认出他的身份,
“儿臣没认错,那位姑娘自称闻雪,想来应是文姑娘的化名,至于她为何流落至听月楼,我还没来得及询问。戴罪官员的女眷入宫后皆应记录在册,儿臣派人一查便知她曾被派往何处。”
一位姑娘竟能令他如此上心,贵太妃听着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欣慰笑道:
“想查便去查!她若真是文尚书的女儿,在那风月场岂不可怜?你若是有意,便将她接至你身边,毕竟文尚书在朝为官时也是兢兢业业,为百姓谋过不少福祉,而今因为宫变而遭难,妻女离散着实悲惨,你救他女儿于困苦之中也是应该的。”
实则他也有这个打算,毕竟他不可能日日都去听月楼,万一她再被人欺凌,依照她的性子,怕是会做出极端之事。只不过,
“儿臣稍有顾忌,母妃可还记得,永定侯世子与文家有婚约,若然儿臣将人带走,岂不拆散了旁人的姻缘?”
“这……”贵太妃略一思量,好像还真有这回事,“虽说有婚约,可我听闻文尚书入狱之后,永定侯府非但没有为之求情,反而还落井下石,参了文尚书一本,依照这样的情势看来,这桩亲事应是要作废的。
不过你还是先问清楚为好,把人接出来,安置好再做打算。”
“好,”承誉笑应道:“儿臣会尽量妥善安置此事。”母子二人又聊了会子,承誉在此陪母亲用了午膳,念着她身子不适,便没再继续打扰,请她入内歇息,他则告退出宫。
而乾德帝看在闵忠奇的面儿上,并未严加处置闵越峰。事实上乾德帝的关注点一直在那首小调儿上,他总觉得令州已经察觉了什么。但此事他又不能点明,免得到时候没法儿交代,唯有走一步是一步。
当赵令州得知闵越峰因他而受伤时,又好气又好笑,抽空去了一趟镇国公府看望他,无奈数落道:
“你也太冲动了些,做这些事之前怎的不与我商议?”
“我若跟你说,你肯定不会让我去,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嘛!”彼时闵越峰正可怜兮兮的趴在床上,只因皇上没动真格,他爹却是抽了他鞭子,虽说有他娘护着,只抽了两下,但夏日衣衫本就薄,这么一打,算是皮开肉绽,疼得他只能趴着睡,又得休养许久,以致他越发痛恨承誉,
“都怪他恶人先告状,否则我也不至于挨父亲打骂。”
这一回连赵令州都想说他两句,“即便你是为我着想,可也不该强迫闻雪姑娘,我只是喜欢那首小调儿而已,也没想着要占人便宜,你公然去抢人,可不把人给吓坏了?”
饶是他行为有失妥当,大皇子说他还好,但怎么也轮不到承誉,“那也碍不着安王什么事儿?我也是花了银子的,那听月楼不就是散财的地儿嘛!看银子说话,他凭什么拦我?”
赵令州暗自琢磨着,“估摸着他是对那位姑娘有意?”
不甘心就此罢休,闵越峰怂恿道:“殿下,昨儿个我无意中揭开了那姑娘的面纱,的确是好相貌,那画婵就好比妖娆的牡丹,烟视媚行,这闻雪就如同山茶花一般,清丽脱俗,自成一道风景,我敢保证,你瞧见肯定钟意,再说那姑娘会唱小曲儿,若是把她接到你身边,你便可随时听她唱曲儿奏乐,岂不妙哉?”
两人同穿一条裤子长大,闵越峰有什么小心思绝对逃不过赵令州的法眼,轻挥檀木扇,他了然哼笑,“你不就是想让我跟承誉争抢嘛!”
没错,他就是想让大皇子为他报仇,他二人可是自小玩到大的交情,也就无需遮掩什么,
“您去瞧瞧呗!不喜欢便罢,若然喜欢,先下手为强,煞煞承誉的威风,也算为兄弟我出这口恶气。他敢仗势欺我,定然不敢与殿下您争抢!”
“成——”说到底越峰也是为他而受伤,纵然赵令州不赞同他的做法,也要维护他的颜面,
“儿时我被人欺负,都是你来护我,而今你被人欺负,我自当相护。”
得他应承,闵越峰这才稍稍舒坦,偏过头去勾唇阴笑,只盼着能看到承誉吃瘪的模样。
日薄西山的淡淡光晕洒于整座听月楼中,给院中的花草镀了一层金色辉光,此时的文宁疏才为自己擦完药。
娇嫩的人儿经不起拽扯,现下她的胳膊上有好几处淤青,幸得衣袖遮盖,才不至于显于眼前。这两日她做什么都得小心翼翼,稍一用力就会扯到筋骨,疼痛得厉害,书情已来看望过她,给她带了些补品,这会子正让丫鬟去熬煮。
才收起青白瓷瓶,忽闻一阵叩门声,文宁疏不禁在想,难道是那位安公子来看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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