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忆蹑手蹑脚溜出厨房,四下观望一圈,没人,他抱紧怀里包袱,溜着边回到别院,关紧门窗,才小心翼翼从小包袱里,掏出几个小碗小罐。
把罐子和碗仔细摆好,柳忆从抽屉里拿出纸包。
这些都是他上次,让夜一代买回来的,昨天夜一再来时,一样不差给带了来。
这一周里,夜一按照自己交代,已经将谣言散布出去,估计这会儿街头巷尾,和齐简好色谣言一起被传颂的,还有自己天选之子的谣言了。
拿出做化学实验气势,柳忆摸出张白纸,裁成合适大小,对折起来,用厨房顺来的小勺子,舀了点红色粉末放上去,想了想,又加半勺。
托起纸,顺着折痕方向,把红色粉末融进水里,又用筷子搅拌片刻,水里慢慢显出颜色,红色由浅而深,最终定格在大红。
“好像不太像?”柳忆绕着碗转了两圈,又加半勺粉末。
这下颜色更深些,有些偏向锈红色,柳忆满意点点头,这颜色差不多了。
随后,他故技重施,另取干净纸张,倒好白色粉末,一点点加到锈红色水里,□□粉末溶解,水的颜色一开始并无太大变化,但粉末溶解到一定程度,眨眼功夫,水又恢复成透明状态。
成了,别看这高锰酸钾粉末不纯,还原剂力度也不够,但好歹化学反应是出来了。
他又试验几次,调整好大概比例,又按照记忆估摸了云鹤寺水潭容积,大概写个数值,保险起见,他还将每种粉末用量,加大了些。
又过了好几日,眼看着已经八月中旬,天气一日比一日热,柳忆收到夜一消息,说是已经安排妥当。
将薄薄一页纸烧成灰烬,柳忆换了身衣服,晃晃悠悠出了齐府。
“你说他辰时就出去了?”
齐简身上穿着朝服,看看天色,微眯起双眼,辰时就出去了,过了午膳时间,都还没回来?
晓斯从袖子里拿出张纸:“这是在柳公子书桌上找到的。”
那是个折叠成心型的信笺纸,折痕里还别着朵小小桂花,可惜放的时间久了些,那朵花看起来蔫头蔫脑,凄凄凉凉。
最近朝中并没什么大事,三皇子忙着那档子事,暂时抽不出手,太子有心无力忙于应付,也弄不出大动作,甚至连西边和北边,都暂时安定。
这种时候,只留下这么封信,就不知所踪?很好,又是这样,和五年前一模一样,他说走就走,连亲口说句保重,都没有。
齐简捏着信笺的指尖,因用力而泛出白色,薄薄信笺被揉捏得发皱。
在将信笺彻底捏皱之前,他反应过来,松了些力道,叹着气拿掉桂花,一边放进嘴里慢慢咀嚼着,一边沿着折痕将信笺展开。
信纸上的笔迹,一看就是出自柳忆之手,齐简咽下桂花,自嘲地勾起嘴角,还行,至少这次远走高飞,还知道留封信。
西边来犯边的事情有异常,这个齐简也猜测到了,不过不管是谁暗中动的手,对柳家都没什么害处,甚至柳家还借着这机会重新回西边,怎么看都算有利。
不过,暗中动作的人,这番折腾肯定不会只为让柳家占便宜,多半是还留着后手,而着后手嘛,最大的可能就是将柳家收为己用,至于怎么收,暂时不得而知,只能静观其变。
柳家是块肥肉,柳忆拼尽所有都要护下的肥肉,如今饿狼暗中匍匐,伺机而动,留在京中观察变数,莫不如去西边实地看护着,山高皇帝远,就算暗中有人有什么动作,柳家都离开京城十万八千里了,鞭长莫及的,还能如何?
齐简暗自咬牙,柳忆的确应该去西边,继续守着他的肉去。
很好,爱去就去,想走就走,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低声呢喃句很好,齐简垂眸看向信笺。
信上开头,用圆润的笔触,工工整整写了齐清羽三个字。
看看,平日里都是叫名,如今都改成喊表字了,要远走高飞去追明眸皓齿的人,就是不一样。
齐简恨恨地眯起眼睛,继续向下读,信中第二句便直奔主题:这是第三次了,我很抱歉,但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第三次?这人是不是算术有问题,为什么会是第三次?
带着疑惑,齐简垂眸往下,看见了满满一页的“对不起”。
结尾处落款,是柳攸臣三个字,这三个字底下,还有行小字,字迹小到怕是都换了笔,看线条粗细,多半是用最细的工笔画勾线狼毫笔,一笔一划精雕细琢而成的。
满页不知所谓的空话,最后一句,总该有点真情流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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