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一点,那个丫鬟本来的目标是洛茜,而不是她。
洛芋低着头,眼底的神色越来越凉。
这之后,洛伊儿再见到洛茜,便莫名觉得她似乎比往日更冷了些,若是往日尚算得上是清冷,如今却是带着一分阴凉,让人浑身难受,只想远离她。
洛茜的婚事也定了下来,因着洛芋一事,只能往后推迟,定在来年的五月初。
便是这日之后,洛伊儿出府赴过几次约,也遇到过靖王,洛伊儿都有几分纳闷,如今接近年关,正是忙碌之时,靖王怎有这么多时间?
她自然不会去问他,也从那日之后,云霞苑总是能够收到来自靖王府的东西,有时是簪子,有时甚至是几包茶叶,更甚者,只是一封纸信。
时间久了,就连侯府中的人都习惯了,洛伊儿只吩咐盼思等人将这些物件收好,她偶尔挽发,盼思便会用上靖王府送来的簪子,不经意间,就会让洛伊儿想到那人。
大年三十,与往日没有什么不同,只是这次的年宴,比起往年多了一个靖王。
在宫门口,遇见一身黑色金边的男人时,洛伊儿心底也不过就是起了一丝涟漪,楚氏先行去了宫殿,她同着男人步步朝后宫而去。
这宫中,她不知来了多少次,却没有一次像这般觉得,多了那么几丝陌生,让人无端生了几分紧张。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有小天使让我早点发,说要去学校的,我就特意六点更新啦
下午应该还有一章哒,我争取下午六点前发出来~
明天应该就不会有加更了
课多的时候,没有加更哒,等我下周末呀,么么哒~
☆、第59章
似是天公作美,昨日还厚厚的一层乌云此时已经散开,缕缕阳光带着几分暖意垂射下来,洛伊儿身上披着大氅,上方全是红色的狐绒,衬得她如凝脂的脸蛋越发白皙。
她落后方瑾凌几步,不紧不慢地跟着,男人背影挺拔,清凌凌黑色的衣角时而被冷风吹起,敛下了往日的漠然,偶尔朝身后看上一眼。
两人皆是轻车熟路,很快便快到了御花园,只是路过那片桂花林时,虽然此时里面凋零一片,两人依旧顿了顿,卫风和盼思等人都退后几步,远远跟着。
洛伊儿眼睫轻颤了下,勾起嘴角,似有些好奇地问道:“殿下当年是如何知晓臣女生辰的?”
也正是那枚玉佩,两人关系才似改善了些,不若往日见面只点头行礼的关系。
“心中好奇,便派人去查了。”
她在侯府素来受宠,又怎么会从不办一次生辰宴,她刚入宫那一年,他未曾收到请帖,直到她入宫后的第二年,才想起这件事,本就不是秘密,他派人去查,便即刻知晓了。
洛伊儿轻抿了抿唇,眸子里泛起丝丝涟漪,靖王殿下惯来性子清冷,又怎么会突然对他人好奇?还派人去问了生辰,甚至为此准备了生辰礼。
她不动声色地捻着手帕,心底却是泛起些许涩意,他何时对她起的心思,她不得不承认,她对此耿耿于怀。
她懒得去为别人承担感情,哪怕那人是她这具身子的原主,哪怕此时是她受了好处。
那淡淡的如鲠在喉,不是温王因着原主而对她好能给她的,至于原因,也许她知道,只是她不愿深究。
方瑾凌停住脚步,转头看她,小姑娘垂眸而立,双手捻着帕子规规矩矩地站在眼前,却是不知为何,就在刚刚那一瞬间多出了几分疏离。
方瑾凌不着痕迹地拧眉,眸子中的暗色一闪而过:“伊儿在想些什么?”
他知晓她心底因着些许顾虑,停在原地不愿出来,可是她从不直说,他也猜不清,便是直问,小姑娘也未必会说,面对西凉国几十万兵马都未觉得难办,此时只不过看着眼前小姑娘有些低落的神色,便已然束手无策。
抬眸看见他这副神色,洛伊儿一愣,随后便是有些失笑,食指微弯掩在唇边轻笑,不动声色地移开话题:“伊儿有些失神,殿下莫怪。”
方瑾凌似乎若有若无地叹了一口气,洛伊儿嘴角的笑意微僵,身边的男人便已然开口,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无奈:“伊儿若是想问什么,皆可直接,不必有所顾虑。”
洛伊儿眸子里的神色越发浅淡,她捻着帕子的手微蜷缩,终究是没有问出口,轻笑着道:“伊儿知晓。”
方瑾瑜眸子里闪过一丝失望,终是如此,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最后说道:“那便好。”
两人继续前行,只是气氛似有些凝固,便是这时,两人路过御花园的凉亭,隐约听见凉亭里的人在议论温王和齐侯府一事,待走过那处,两人已经行至后宫梅林。
洛伊儿抬手,捻住一枚花瓣,似是随意闲聊道:“如今四妹即将入温王府为侧妃,殿下可有何想?”
方瑾凌似察觉什么,眸光暗沉,吐出的话有些生硬扎人:“本王该有何想?”
洛伊儿没有抬眸看他,甚至动作都没有丝毫改变,又随意换了一个话题:“听说裕王府,侧妃先行入府,甚是得裕王宠爱,早便压过裕王妃一头,如今更是入了和仪郡主为侧妃……”
“洛伊儿!”方瑾凌狠狠皱眉,压下声音中的丝缕怒意,开口打断了她的话。
洛伊儿动作一顿,手中一直捻着的花瓣也顺势而落,她有些怔怔地看着落地的花瓣,方瑾凌看着她有些僵直的后背,闭了闭眼睛,一字一句道:“本王不是他,你入了靖王府,没人能越过你去。”
眼前的人儿低垂着眸子,声音极轻柔,却陡然让方瑾凌冷了眸子:“殿下之言,是有纳妾之意?”
他素来性子清冷,纵有万般情绪旁人也看不出来,此时却也显见的怒意,他负在身后的手捏紧,看着眼前的人儿,眸色越来越冷,最后他平淡地说:“伊儿想让我同你保证什么?”
小姑娘神色不变,只是眉心轻皱,斟酌着语句,似在同他商量:“伊儿不敢,只是若殿下当真此意,可否先于伊儿说语一番?”
还未入王府,便已如此大度,大家主母风范十足,只是他瞧着心底越发不是滋味,他似还能记得小姑娘在侯府梅林时娇红的脸颊,他面色寸寸冷了下来,话中有些嘲讽之意:
“侯府教导有方,不嫉不妒,当是大家主母典范。”
洛伊儿脸色霎时间惨无血色,捏着帕子的指尖已经泛白,紧紧抿着粉唇,方瑾凌心底泛起丝丝心疼,想要为刚刚的话道歉,却觉得她那还在耳畔徘徊的话音十分刺耳。
至此,两人之间皆是沉默,方瑾凌漠然下神色,深深地看了眼前女子一眼,他可以纵着她躲着,她心有顾虑,他也愿等着,可是今日之话,他却是不愿再听到一句,他刚欲开口,垂在身侧的手突然被人拉住,他微顿,垂眸看着眼前的人儿。
洛伊儿不知何时拉住他的手,力道轻小,一甩即开,只是方瑾凌丝毫未动,甚至心底那丝怒意也不知不觉消了去,静静地看着她。
洛伊儿眼睫微颤,只瞬间,眼睫便染上一分湿意,她低着头,力道小小的,声音极轻地似刚出生的小奶猫,带着一丝不安:“伊儿失言,殿下恕罪。”
方瑾凌心底蓦然一顿,堪堪将眼前女子搂进怀中,眼底深处划过一丝自责,有些生硬地道:“抱歉,是我失言。”
洛伊儿眼睫一颤,泪珠子瞬间顺着脸颊滚落,她依旧低着头,攥着他的手却是越来越紧,声音中有些软意惶惶:“伊儿不知殿下为何对伊儿这般好,心底不安,甚是惶惶,殿下莫要生气。”
看不清她的神色,却是这般带着几分哭腔的声音,便能让面前男人溃不成军,一退再退。
方瑾凌微涩,眼前小姑娘乖巧又薄弱,抬手揉了揉小姑娘乌黑的青丝,淡淡的清香让人欲罢不能,他掌心干燥温热,敛下眼底沉沉情绪,一字一句,不善言辞,生硬又认真:“我没有那心思。”
“你入府,靖王府便只有你一人。”
“伊儿,我心悦于你。”
作者有话要说:感情戏好难写,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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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伊儿,我心悦你。
洛伊儿斜躺在云霞苑的软榻上,美人眸半阖半开,模样恬淡温和,却又隐隐有些慵懒,她微轻抿着粉唇,遮住微有些潋滟的眸子。
他说完那句话后,没有等她的回答,便牵着她一同朝太和殿去,在太和殿外放开她。
可是,回府至此,她依然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诚然,她今日在宫中的话,多多少少有些试探,却丝毫没有想到他会直接说出那番话,她只觉有些愣然,双手被他牵住,只愣愣地跟着他走。
他声音醇厚,似美酒般,惹人心甘情愿沉沦。
她无法不承认,那一瞬间,她恍然有些心跳如雷,脑海中空白一片,往日的冷静清醒皆数不复存在。
洛伊儿眼睫轻颤,伸手捂住有些泛红的脸颊。
美色误人。
深夜寥寥,月色浅淡,夜色浓郁得化不开,冷风吹过竹林,带起一阵沙沙的声响,就在洛伊儿尚有些失神时,云霞苑外陡然起了混乱,隐隐传来一声女子尖叫。
房门被匆忙推开,洛伊儿蓦然回神,眸子里泛起丝丝凉意:“怎么回事?”
盼思面色肃重:“小姐,死人了。”
洛伊儿倏地抬眸,眸色凉凉朝盼思看去,盼思忙低下头:“死者是……小喜。”
她一直派人盯着小喜,今日小喜却突然死在竹林内,放不设防,是她的疏忽,她当下就要领罚,却见洛伊儿已经站了起来,神色微冷道:“还愣着作何?”
匆忙进来的丫鬟为她披上大氅,一行人快速朝事发当地赶去。
洛伊儿到场时,此处已经来了不少人。
落云阁就在附近,洛茜和洛樱自然已经到了,洛茜冷着眉眼,紧紧皱着眉头,而洛樱却是直接吓得脸色惨白,躲在她嬷嬷的怀里,捂着眼睛朝这边看来。
而离这儿尚有些距离的洛芋居然也在此,她一身粉色衣裳,一手紧紧拉着丫鬟巧儿,一手在袖子中捏着帕子,脸色惨白,身子有些不稳,却也不算太过失态。
洛伊儿刚站住,扫了一圈在场的人后,才将视线看向地上的小喜,因着近些时日多有雪,为了让主子更好地赏雪,有些地方的雪是不清的,这竹林就是一处。
地上的小喜还穿着粉色的下人装,身下却是一片的鲜血,染红了白茫茫的雪地,令人见之骇然,她瞳孔睁大,似是有些震惊,似乎是看见了意料之外的人,她头上有一处伤口,却不算致命,真正致死的伤口应该是她身后脖颈处,头底皆是血迹。
洛伊儿细细蹙起眉尖,有些不适地移开视线,盼思也是脸色有些发白,却是遮挡着洛伊儿的视线,她们这些人,虽然平日里称得上薄凉冷血,却也没有真正地见到过死人,这乍乍然一见,皆是有些不适。
便是这时,洛芙才过来,一见到这场景,就忍不住地惊呼出声,一手捂着嘴,似是有些难受想吐,来不及上前,就转身扶着一棵竹竿,一阵吐意。
这番动静,也终于让洛伊儿回神,她重新将视线投向小喜,眉尖轻蹙,冲一旁的小厮吩咐道:“将她翻过来。”
这些下人虽也脸色微白,却也听令地走上前去,将小喜的尸体翻了个身。
此时,她脖颈后方的伤口也就一目了然,洛伊儿眸色微深,捻着手中的帕子微紧,只见小喜的脖颈上插着一支簪子,只余簪头在外方,那个簪子早就染了血迹,看不清原样。
也正是此时,楚氏她们终于赶到此处,一见到这副场景,楚氏便是面色一冷。
所有人移步到芳韵堂,洛煜安也到了,面色上显然有着怒意。
楚氏冷着脸色,扫了众人一眼:“谁发现的尸体?”
此时一个小丫鬟走出来,眼眶还有些红色,显然被吓得不轻:“回夫人的话,是奴婢发现的尸体。”
“奴婢今日值班,便想着抄近路回房,谁知,刚进竹林没有多久,就闻到一阵血腥味,奴婢虽然心下有些害怕,却还是壮着胆子朝前走了几步,就看见了尸体。”
说着说着,她脸色就是一白,显然是又想到了小喜的尸体。
洛煜安朝荣德看去一眼,荣德会意,无声地退出去。
洛伊儿也借此机会,观察着众人的神色,若是旁人,她也许不会这么上心,可偏偏是小喜。
洛芋刚和温王府定下亲事,小喜就遇害,而且是头部和脖颈处皆有伤痕。
她心底有些狐疑,不动声色地向洛茜和洛芋看去,怪不得她心疑这两位,一位对小喜早就抱有杀心,令一位刚和人主子有了关系,那日洛芋在湖边,谁知道她发现了什么,又会做出什么。
楚氏让那丫鬟继续说,那丫鬟声音颤抖着道:“奴婢便连忙叫人,府中巡逻的侍卫还没有来,大小姐就到了。”
她一番话,所有人都看向洛茜,洛茜眉心一皱,清冷道:“今日是年夜,女儿有心守岁,便不急着入睡,饭后在院子里散心,便听见不远处传来声音,才到的那么快。”
她的落云阁本就离得很近,她一番话也有根有据,洛伊儿微眯了眯眼睛,刚要收回视线,余光就瞥见她袖子下的手在微颤,洛伊儿一顿,朝上看去,便见她面色惨白。
洛伊儿眸色微闪,她原以为是被刚刚那副场景吓得,现在看来,也许不止如此,她敛了神色,蹙着眉尖,带着些许淡淡不解问道:
“大姐,你怎么了?”
她的一句话,又将众人的视线引向洛茜,洛茜皱起眉头,刚要说话,便又听见洛伊儿带着些许担忧的声音:“大姐,你是不是……受伤了?”
洛煜安和楚氏的眼神微冷,此时才注意到她的不对劲,她坐在位置上,左手搭在膝盖上,指尖却是一直在微颤,洛茜勉强扯了扯嘴角:“惹三妹担心了,我没事,之前不小心打破了一个花瓶,割破了手臂而已。”
花瓶?
洛伊儿眸色越来越深,若是她没有记错,小喜头部的那个伤口,就似乎是被花瓶这样的钝器打伤,不过,那处伤口并不致命,她也不好下定结论。
更何况,让洛伊儿有些疑惑的是,为何小喜临死前是那副神色,就好似看见一个不该出现在那里的人一样,她下意识地将视线看向洛芋。
她便看见洛芋似乎还没有从刚刚那副场景中回神,害怕地用手遮住嘴角,甚至还轻咬了咬手指,这番动作自然又透着些许诡异,洛伊儿不由得多看了一眼,才堪堪收回视线。
刚回过神来,便听洛煜安有些冷淡的声音:“可寻过府医?”
若是往日里,洛煜安这一声,洛茜还可以勉强安慰自己,这是父亲在担心自己,可是在这副情景中,她却是忍不住捏紧了手心,什么担心?不过就是怀疑她罢了!
洛茜扯开嘴角,低眉道:“父亲不用担心,女儿这不过就是小伤罢了。”
洛煜安不为所动,面色沉沉淡淡:“尚未传过府医,又谈何小伤?”
话音刚落,就有人去传府医,洛茜面色一下子惨白,这副异样自然惹得众人注意,心底惊疑不定,洛樱甚至有些害怕地朝她奶嬷嬷怀里又缩了缩。
府医很快就赶了过来,还带了一个医女,显然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医女要替洛茜查看伤口,洛茜顶着洛煜安冰冷的视线,自然不敢有所违背,动作僵硬地进了屏风内。
这时楚氏又让那个丫鬟继续说,那丫鬟显然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变故,吞了吞口水才继续道:“这个时候,巡逻的侍卫大哥也赶来了,就在这时,四小姐便从一旁竹林中匆匆赶过来。”
“竹林中?”发声的是洛芙,就见此时的洛芙已经从刚刚那副场景中回过神来,皱着眉头,大大咧咧道:“四妹怎么在竹林?”
不怪她有这番疑惑,洛芋的月泠居和洛芙的芙蓉院离得很近,一直同来同往,是以,两人的关系在府中关系才看上去是最好的,她今日听到动静后,朝竹林赶去,还一路想着,这四妹怎么还没有出来?谁知,她到的时候,洛芋已经在那儿了。
洛芋模样清秀乖巧,此时尚有些害怕,面色微白,她看着洛煜安和楚氏的视线看过来,便颤着声音解释道:“女儿今日闲着无事,便在白日里去落云阁找大姐,回来用了晚膳后,才发现自己的玉佩丢了,便带着丫鬟去寻玉佩。”
洛芙又嘀咕着:“往日也不见你与大姐这般好,白日里无聊,怎么不来找我?”
自从圣旨下来后,洛芙同洛芋的关系便疏远了,洛芙一心想嫁个好人家,哪能想到她这闷闷不响的四妹居然越过她入了温王府,心底嫉恨不满,自然就与她疏离了。
所以,此时听到洛芙这话时候,洛芋朝她看了两眼,似要说什么,又尴尬地没说。
洛芙反应过来,也觉得尴尬,自己疏远别人,还怪别人不来找他,不过,她脸皮也厚,赶紧转移话题似的,说道:“什么玉佩?四妹居然这么宝贝?入夜了,还要去找。”
洛芋惨白的面色染上一分红,低低道:“是那日圣旨下来后,温王送来的玉佩。”
圣旨下来后,温王自然不能什么表示都没有,按照礼数送些礼到侯府来,其中就包含了那块玉佩。
她这句话说出来后,众人心底有再多疑虑,也没有再问,洛芙撇开眼去,对于洛芋这副样子十分看不惯。
洛伊儿抿了抿粉唇,深深地看了一眼洛芋,恰好洛芋此时抬头,洛伊儿轻挑了下眉梢,冲她弯唇笑了笑,洛芋一顿,也对她弯唇,然后就又低下头去。
洛伊儿捻着帕子,眸色越发深,不管今日事情如何,都不会与洛芋有关系。
不是因为她的理由多么充分,而是她如今是温王已定的侧妃,圣旨已下,便已经是半个皇室的人了,她刚刚的一番话,也不过是提醒众位这个事情罢了。
洛伊儿又朝她那素白的手背上看了一眼,敛下心神,终是收回视线。
此时,洛茜那方也终于得了结果,洛茜脸色煞白地走出来,洛伊儿都不忍心再看,便是重生一次又如何?洛茜这般,甚至连洛芋都不如。
医女低下头,恭敬地回禀:“回侯爷,夫人,大小姐手臂上的伤口,应是匕首这般利器所伤,伤口深可见骨,需要好好休养,否则极有可能留疤。”
瓷器不小心划伤,和利器所伤自然有所不同,更何况还是深可见骨的伤口,这便不是不小心可以解释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来猜凶手!虽然我可能已经透露出来了
女主此时只是有些喜欢而已啦,后面两人要一起经历一些事情,才能毫无顾忌地相爱
但是,两人之间肯定是甜甜的恋爱啦~(应该是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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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周韵突兀回到了三个月前,此时周家不过是资金链出了问题,还没有宣布破产,父母也还健在
她坐在西餐厅里,看着眼前衣冠整齐的顾清,明知他不过是需要一个挡箭牌,也答应了他联姻的要求
订婚之后,周韵第一次陪着便宜未婚夫去见家长
她抬头就看见了站在二楼的男人,穿着一身昂贵的黑色西装,脊背挺得笔直,气质冷沉,即使收敛了锋芒,也刺得人生疼
周韵愣在原处,直到旁人碰了碰她,她才僵硬地喊了声:……二叔
不久后,周家的资金链问题突然解决
当晚,她就被人拦下,男人扯着她的手腕生疼,神情阴鸷低沉,从始至终,只说了一句话:
“退婚!”
顾嵘:从未这样爱过一人,想将她藏起来,不让旁人看
ps:占有欲爆满大佬&任性小可怜娇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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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医女的话落地,所有人都又朝洛茜看去,洛茜手臂上的伤口刚上了药,在所有人的视线下,她却觉得那伤口处又在隐隐泛疼,便是这时,德荣走了进来。
同洛煜安说明了,那丫鬟同小喜素不相识,往日也安分老实,言下之意,小丫鬟所言为实,后又说,在小喜身上发现了一柄匕首。
洛伊儿敛了敛心神,她已然能猜到洛茜身上的伤定是小喜所为,而小喜头上的伤痕也是洛茜制成,但是小喜是否真的是洛茜所杀,还有待考究。
只是,怕是没有人会去彻查。
说到底,死得不过是一个小丫鬟。
在这里,等级森严,便是苏氏身为侯府姨娘,也不过一夜暴毙,这丫鬟除了死状可怖外,并不引人稀奇。
那年,她在宫中伴读,时常听说后宫那口井中不知淹死了多少人。
小喜脖颈处的簪子也已经洗清,呈了上来,太过普遍的一支银簪,便是一些大丫鬟都未必能看上,查无可查。
楚氏坐在一旁,不愿多说,由洛煜安代劳,冷声问道:“你还有何话说?”
洛茜咬了咬牙,跪地道:“女儿手臂上的伤口的确不是花瓶所伤。”
“为何撒谎?”
“那丫鬟持匕首伤了我,若是我言明,岂不是惹人怀疑?可那丫鬟当真不是女儿所害!父亲明察!”洛茜咬着牙,将这番话说出。
不管旁人信否,都没有让一个主子为丫鬟赔命的道理,便是此时洛煜安心底冷然,对洛茜再不喜,此时也不会将杀人的这个罪名按在洛茜头上。
毕竟洛茜是侯府人,她名声有污,旁人不得不联想其他侯府小姐身上。
但是到底小喜死因不明,为了止住下人的心中惶恐,洛煜安还是将此事交于荣德去查,今日便已然散开,下人们心底自有决断,众人徐徐退场,洛伊儿最后一个出去。
洛芋路过她时,她下意识地朝洛芋的手处看去,却被袖子挡住,什么也看不见,唯独露出些许帕子,帕子一角染上些许红色,似是朵红艳寒梅,洛伊儿眸光微顿,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
待回到云霞苑后,天色早已黑透,天际处不见一丝灰白,就连月光也掩了去,屋内徐徐点着一盏暖暗的烛光,玲珑等人正让人烧水,要让洛伊儿再沐浴一遍,去去晦气。
洛伊儿不在意,此时正捧着一碗姜茶,细慢地饮着,只是想着今晚的事,不免有些失神。
洛茜的话不似作假,但是她话并未说完。
留下了许多疑惑,小喜为何要伤她,洛伊儿隐隐能猜到些许,毕竟洛茜那张纸条犯了忌讳,惹来杀身之祸实属正常。
洛伊儿想知道的是,小喜在何处伤得洛茜?既然小喜额头处有伤痕,洛茜还提到了花瓶,自然不可能是在竹林内。
那小喜又为何死在竹林里?旁处并无血迹,那竹林定是案发现场。
她想到了洛芋出现的时机,还有她手帕上的那丝红色,心底微哂,洛伊儿眸色越发清浅,也许那丝红色并不是什么梅花,而是血迹。
她心底是怀疑洛芋的。
那时洛芋在芳韵堂咬住手指,真的是紧张?她所言所行,都不似这么容易害怕之人,更何况做出如此不雅之举。
那她为何这样做?
洛伊儿有一个猜想,也许不是因为害怕紧张,而是在毁灭证据。
她咬住手指,其实不过是为了舔净上面的血迹,毕竟她手帕上都染了血迹,手上自然也会留下痕迹。
在听到小丫鬟的声音,便立即躲起来,等到有人过来了,再出现,便不会那么显眼,而这般,她自然没得时间去处理自己身上的一些痕迹。
后来一系列表现也堪称滴水不漏,极其自然地害怕和紧张,那些小动作也不惹人眼。
洛伊儿轻叹了口气,若是洛茜也像如此,再加上她掌握了不少先知,便没有那么好对付了。
倏地间,洛伊儿想到,若真的如她所想,那簪子扎进去的时候,定会喷出血来,而洛芋身上十分干净,所以才没有人第一时间怀疑到她身上。
……痕迹?
洛伊儿唤来盼思,眸色沉沉淡淡,附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盼思眼睛睁大,瞧了眼她的神色,也不多问,径直退了出去。
等到盼思回来,洛伊儿已然沐浴过,半斜靠在软榻上了,今日是年宴,本是喜庆的日子,却因为此事染上几分暮暗,府中也如同陷入一片死寂,不见一丝欢庆。
盼思面色凝重,让其他人下去,屋中只剩下两人,洛伊儿懒懒趴在塌上,瞧着盼思的神色,微勾了勾嘴角,似是有些乏了,抬手掩着嘴角打了个哈欠,半阖着眸子,懒洋洋地问她:“发现了?”
她瞧见盼思的神色,便已然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对了,这一番证实,她自然也就失了兴趣,丝丝乏意也随之浮了上来。
说到底,小喜的死她不在意。
谁才是凶手,她也不在意。
但是,她不允许府中有事情能瞒过她的耳目,当看不清的时候,便容易走错了路,做错决定。
盼思点头:“奴婢去竹林看了,的确如小姐所猜想,才竹林里,奴婢发现了一件大氅,上面有许多血迹,被埋在雪里,今日混乱,才没人发现。”
“除此之外,落云阁也传来消息,小喜今夜里伤了大小姐,也被大小姐用花瓶砸到头部,因着大小姐心有顾忌,才并未声张,但是小喜身死,并不是大小姐所为。”
这两条消息,也就的确证实洛伊儿的猜想,杀害小喜的人,是洛芋。
其实,洛伊儿猜对了大半,至于她心底尚存的疑惑,洛芋为何那时出现在竹林?
洛芋在芳韵堂说的话并未有假,只是隐瞒了一些而已,她的确是去寻玉佩,她心心念念的婚事,自然对那玉佩十分重视。
却不想,在到竹林,还未进落云阁处,她便看见有人从落云阁处出来,躲到了竹林中,月光下,她看见了那人的脸,正是那日湖边的那个小丫鬟。
那丫鬟脸上有伤,血痕顺着脸颊流下,在夜色里,多了几分恐怖,可能是心底藏着事情,她躲在那里,却没有发现洛芋就在她身后,隔着几颗竹子,若是她稍留心注意,定会发现洛芋的存在。
洛芋心底生疑,又想起那日湖边场景,眼神闪烁不定,那日旁人都以为她是不慎落水,她想起那日这个丫鬟看向自己诧异的神色,咬了咬唇瓣,怀着莫名的心思,拔下头上的簪子杀死了她。
簪子插进她脖颈处时,洛芋的手都是抖的,那丫鬟转过来,瞧见她,面上浮现震惊,她突兀用力,簪子全部没进她脖颈,喷出的血溅了她一身。
旁边巧儿面色惨白地看着她,捂着嘴,浑身颤抖着不敢说话。
她往日素来低调,自然不会带一些显眼的簪子,今夜本就突然之举,听到竹林处的脚步声,她便带着巧儿躲了起来,将沾了血迹的大氅埋在雪里,等到那处人多了,抚了抚自己的发髻,才带着巧儿走过去。
不管如何,她都有法子摆脱嫌疑,更何况她如今的身份不比从前,一旁的巧儿还在瑟瑟发抖,她瞧着远处似乎是洛伊儿走近,伸手掐住了巧儿,这才让洛伊儿过来的时候,看见了一副她一手紧紧握着巧儿的场景。
此事自然有人顶了罪,洛茜又被关了禁闭,至于洛芋究竟有没有人怀疑,谁也不知道,只是洛伊儿瞧着楚氏的神色,便是清楚,自己那日夜里让盼思去竹林一事,她必然是知晓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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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再订阅一些,小可爱萌就能立即看到兴奋到癫狂的我了哦~转眼到了入宫那日,洛伊儿挽着楚氏到侯府门口的时候,洛茜和洛芙已经候在马车边了。
一身穿青色长裙,衣摆寒梅刺绣,端雅而清冷,双手交叠于身前,亭亭而立。一穿粉色罗衫,芙蓉绣于袖口,面带喜色,贵显于表,两人站在马车外,各有秋色,洛芙却又隐隐略输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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