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意的书院最终选在长角巷,拐出巷口便能通到上京城最繁华的集市。
偌大的侯府,在经历了几代人的兴衰后,虽壮观犹在,却是物是人非。
陆清宁闲着无事,索性与宋知意一同监工,有些边角布局重新修葺,破败的院子重植了花草,干涸的湖里引来活水,又灌入许多颜色各异的鲤鱼。
院中一步一景,讲堂两侧分别是膳堂和藏书阁,对于膳堂,宋知意特意请了两地的小厨,尽量权衡学生口味。
两人从桥上走过,宋知意犹豫了片刻,道,“藏书阁里头,有些典籍是三弟赠的...”
提到宋延祁,陆清宁忽然想起那个狂乱的雨夜。
一向温润儒雅的人,将她箍在怀里,雨水铺天盖地的打在两人身上,连同衣裳都湿的透透的。
他替自己挡了一刀,后又赖在她那不肯走。
朝夕相处了数日,终是被宋三夫人亲自带回了临安城。
做梦一样,有时候陆清宁觉得那是自己臆想出来的,根本不曾存在的。可是,那日打碎的杯盏,划在宋三夫人颈项处的鲜血,无时无刻不再提醒着她,都是真的。
“他读书多,书又读的好,自然应当多帮衬你。”陆清宁下了桥,宋知意这才跟上,试探着问,“你跟三弟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可真是好打听。”陆清宁笑笑,伸开胳膊抻了抻,“能有什么,若真有什么,他还能回得去临安?”
“那段日子家里并不太平,三叔病倒,三婶也跟着生了场病,还没好利索,又着急去了益州,三弟回来的时候,素着脸谁也不搭理。
后来倒好,整日关在房里不出门,不过他是极有才华,写了两本书,对于工部大坝修筑很是有利。”
宋知意提起此事,面上难掩自豪之情。
宋延祁在坝上待了不短的时日,又加上他本身悟性极高,若是将心思放在正事上,自然小有成就。
书院招生前夕,宋知意忙着张罗教书先生的选拔。
只是聘选的告示贴在外面墙上数日,仍是不见有人进门。
围观走过的不少,大都看几眼,又状若无事的离开。
这日,宋知意很是烦闷,在门口支了摊子,又写下许多小报样式的聘书,凡过往留意的人,皆送上一份。
可谓大海捞针,步履维艰。
陆清宁过去的时候,她正愁眉苦脸的支着下颌,百无聊赖的翻捡聘书。
“知意,你看谁来了。”陆清宁身后站了一人,清丽的面上带着一丝喜悦,从陆清宁身后探出脑袋,冲宋知意笑了笑。
“李婉婷!”宋知意几乎要高兴的蹦起来,她从摊子上起身,上前一把握住李婉婷的手,嘘寒问暖道,“如何如何,家里一切都好?”
“都好,劳你挂念。”李婉婷回的敷衍,说完便听宋知意又道,“如此甚好,那便留下来帮我,我要愁肠百结了。”
李婉婷自朱茂林出事后,便退了婚,安心在家中读书习字,偶尔插花弄草,李县令依旧是不温不火的任劳任怨,直至南楚被北魏吞噬,他一气之下闭门静养。
后来,也不知周衍之用的什么法子,竟然请他出山,任临安知州。
李婉婷对婚事始终避而不谈,起初是因为临安城无人愿意娶她,毕竟同朱茂林有过婚约,虽错不在她,却始终为人所避讳。
后来李县令升任知州,便有些想要巴结的上门议亲,李婉婷深知此间龌龊,索性全都拒之门外。
一来二去,她同宋知意倒成了心意相通的手帕之交。
三人重新整理了摊子,宋知意坐在摊前负责誊写名册,陆清宁与李婉婷负责招揽教书先生。
原本门可罗雀的书院门口,不过半晌换了模样,竟然门庭若市,人群熙攘起来。
宋知意忙的不亦乐乎,一抬头,却见陆清宁周遭围了几个白面书生,长得很是斯文,只是眼睛滴溜溜的落在陆清宁身上,别有企图的模样昭然若揭。
她心里暗暗道了声不好,却又□□乏术,无法周旋。
临近傍晚的时候,教书先生聘的差不多,初步通过宋知意审核的有六个,有三个是从外地过来,凑巧看到书院招人,意外入选的。
夜里便宿在书院,宋知意特意要了一只烤全羊,命人抬到庭院中,就着茫茫夜色,泠泠霜雪,点了银碳落上网丝,三个先生将羊抬到上头。
有一个长得清俊一些,名叫孙晓,着素色长衫,本就高挑,因为穿的单薄愈发显得精瘦。
他从盘中取了尖刀,在肉上依次划开纹路,不多时,羊油便滋啦滋啦的响起来。
李婉婷接过宋知意传的碧色小碟,眼睛一直盯在冒油的羊腿上。
“今日多谢诸位,感激之情难以言表,这是我从临安带来的青梅酒,甜而不辣,可供小酌。上京城的烤全羊可谓地道香浓,羊肉是山地小羊,不膻不腥,纯合柔嫩,入口即化,回味无穷。”
宋知意想拿刀,孙晓提前拿起,抬眼问,“想吃哪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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