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刚刚他那不对劲……这蛋不会是……他生的?
可他是人?难道他其实穿来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咯咯哒?能下蛋?
谢宴一想到自己可能是只咯咯哒,捧着那颗蛋谷欠哭无泪,好久都僵硬着一个动作没任何反应。
等谢宴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他赶紧摸了摸自己的脸检查自己身上有什么什么不对劲变身的,可确定自己的确是人,可特么……这蛋怎么解释?
问题是,他要怎么跟阮帝解释,说他生了一个蛋?
可现在才两个多月,还有几天才三个月啊?
他咋就生了?
谢宴托着蛋,脑子乱糟糟的,他慢慢转过身,顺着池壁又滑坐下来,手捧着那枚蛋,仔细瞧着,白底黑纹的,也不像是鸡蛋,他就没见过还长花纹的蛋……
尤其是这纯粹的黑色,离近去看,好像仿佛在殿内还闪着光,谢宴脑海里像是有什么一闪而过。
谢宴慢慢盯着那黑色,直到外殿有阮帝的声音传来,谢宴吓得一哆嗦赶紧转过身,想起身穿衣服,可就在爬上岸迅速往身上裹着衣袍时,他终于想起来脑海里刚刚闪过的一瞬间的东西是什么了,如果不是他有问题是咯咯哒,那他能生出一颗蛋,肯定是另外一个的原因……那就是说阮帝特么不是人?
谢宴倒吸一口气,怀里揣着一枚蛋,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如果阮帝不是人他能是个啥?
谢宴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脑子嗡嗡的,突然,一只黑漆漆的兽闯入脑海里再也挥之不去,不可能?可这念头一起,却怎么都压制不住,兽殿的怪异,养心殿一直没有宫人……
他特么都能生蛋了,还能有什么不可能的?
……
阮晟商议完就回了寝殿,在外头遇到许公公,说是早早就歇了,他进来却没看到谢宴,干脆朝后殿来。
他到了后殿的浴池石门前,没推门进来,而是出声询问:“爱妃?”
里头没有任何声音。
阮晟又喊了一声:“爱妃你在不在里面?”除了这里阮晟倒是想不出谢宴会在哪里,他又喊了两声,想到许公公说已经进寝殿很久,担心谢宴是不是泡温泉晕倒里面了,没再等,猛地推开石门就大步踏了进来,“爱妃?你没事儿……?”
阮晟焦急的声音在看到站在浴池前穿着一件衣袍低着头站在那里的谢宴戛然而止,阮晟松口气,“怎么不应声?”
阮晟没看出谢宴的不对劲,直到走近了才觉得谢宴很奇怪,站在那里也不动弹,双手合着,拢在一起,低着头,就那么像是在想什么。
阮晟靠近唤了他几声也不理他,像是没看到他这个人。
谢宴终于把之前那些奇怪的地方联系到一起,气笑了,深吸一口气,抬眼看了阮晟一眼,那一眼幽幽的,看得阮晟一激灵:“爱、爱妃?”
谢宴没理他,直接揣着蛋就往外走,脑子嗡嗡的,气的。
阮晟被刚刚谢宴那一眼给看懵了,想想自己之前也没惹恼他啊,这是怎么了?
谢宴虽然气,却也怕蛋会不会有问题,更何况,他也怕是不是自己多想,这蛋压根不是他生的?
谢宴回到寝殿,就直接扯过锦被盖在身上,盘腿坐在那里,把蛋放在腿窝里,身上盖着锦被盖得严严实实的,等做完这一切,看到阮帝小心翼翼跟过来,满脸不解,幽幽看他一眼,等他先确定了再跟他算账。
谢宴不想理他,直接喊了许公公进来,说身体不舒服,让他喊徐太医过来。
许公公一听这,赶紧就去喊人了。
阮晟也吓了一跳,“你不舒服?哪里不舒服?”
谢宴没理他,鼓着脸,披着锦被把身体都遮住了,只露出一个脑袋,如果他是真的生了,那徐太医诊脉应该就不是喜脉了,也能证明这蛋的确是他生的。
再说了,要是他生的,听说正常都要坐月子啥的,还不能受风,更何况,特么这蛋要真是他崽,这咋弄出来?
谢宴想想又瞪了阮晟几眼,禽.兽啊,以前只觉得他是禽.兽,没想到真的是兽啊。
阮晟这会儿还懵着,想上前可瞧谢宴这架势,像是要弄死他,怕他再更加动怒,愣是站在原地没敢动弹。
徐太医几乎是被许公公给拖过来的,两人冲进殿内的时候就看到这奇怪的一幕,皇上站得远远的面露焦急却又不敢靠近,娘娘坐在龙榻上浑身上下裹得跟个蚕蛹似的,一张俊脸白生生寒飕飕的。
徐太医哆嗦着,“娘、娘娘?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谢宴把手伸.出来一只,“徐太医你给诊个脉。”左右徐太医也是自己人,就算是真的诊出来不是喜脉也不会说出去,他就说之前是假的,他一个男子没怀孕。
徐太医还摸不准情况,赶紧小心翼翼搭了脉搏,结果诊完,很是茫然,却又复杂偷瞄了一眼阮帝,一副敢怒不敢言的表情。
阮晟:???
他怎么了?他到现在都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
谢宴看他表情不对,心里咯噔一下:“徐太医,我到底怎么了?”
徐太医开了口:“娘娘这身体没事,皇嗣也安然无恙。”
谢宴:???安然无恙?也就是他还是喜脉?
可蛋……都生了啊?
难道这蛋不是他生的,是他误会了阮帝?
谢宴眼底有光刚一亮,就听徐太医小声看向阮帝,“皇上,这话虽然臣不该说,可娘娘如今怀有龙嗣,虽说如今是祭祖,可素膳也不少,皇上怎么能饿着娘娘?娘娘这身体瞧着很虚,像是饿了很久一样,虚弱很多。”前两日他才诊了,那时候娘娘身体多好啊,这才两天,怎么能虚成这样?
谢宴默默吞了下口水,小心抱住了怀里的蛋揣紧了,“你说我身体很虚?”
这不可能,前天还好好的。
除非……
徐太医:“娘娘,你这身体虚得很,这几日可要好好补补,膳食要多吃,也要多进补。”
谢宴默默瞅着徐太医,他觉得自己这会儿脑子比任何时候都清醒,徐太医不可能医术不行,那他说的就是真的,他如今的确还是喜脉,可他身体虚弱也是真的。
他之前身体很好,刚刚诊过,他也有吃饭,虽然少,可之前也没什么问题,只有今晚上……这突然冒出来的蛋,如果他是突然生了蛋,那这一切都对得上了。
不是他身体虚,是刚生了蛋,虽然不明显,却还是影响到了他的身体。
而至于他依然是喜脉……除非,他肚子里还有一个。
这让他想到国师说的那个双生。
大概是谢宴的脸太白,阮晟没忍住走了过来,“爱妃你怎么样?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徐太医也吓到了,“娘娘!”
谢宴摆摆手,“徐太医你先出去,还有许公公,你们一起出去,守在外头别让人进来。”
徐太医和许公公两人看着阮帝,“皇上,娘娘这……”
阮晟总觉得谢宴今晚上特别不对劲,也想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让他们先离开,等殿门一关,阮晟重新看向谢宴。
就看到谢宴一直幽幽瞅着他,看得阮晟浑身毛毛的:“爱、爱妃?”
阮晟原本以为谢宴依然不理他,却看到谢宴一改之前对他爱理不理,突然对着他就是一个笑,只是笑得阮晟更是汗毛倒立:???
谢宴怒极反笑,“皇上啊,臣给你看个大宝贝?”
阮晟浑身更是一抖,他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爱妃这笑得让他有种天要塌下来的感觉,“爱妃你……要给朕看什么?”
谢宴笑得更加人畜无害,慢慢从锦被里探出一只手,手掌心里躺着一枚蛋,白底黑纹,在壁灯的照射下,格外的白生生好看。
阮晟奇怪,“爱妃你这是?”一枚蛋?
谢宴对上阮晟疑惑的目光,磨着后槽牙,一字一句道:“皇上要不要摸.摸,还热乎着呢,刚生的。”
阮晟:“???”
谢宴也不理他,几乎笑眯眯的,笑得毛骨悚然,指了指自己:“我,刚、生、的。”
阮晟一时间没明白:“???”等后知后觉明白过来:“……!!!”
谢宴磨着牙慢慢靠近,他披着锦被半跪在床榻上,咬牙切齿靠近阮晟:“皇、上!你不该解释一下吗?臣……好好的一个人,咋就生了一个蛋?到底是臣不对劲呢,还是皇上……你不对劲呢?”
阮晟:“…………”
他终于意识到什么,猛地低头死死盯着那枚白底黑纹的蛋,难以置信,不可能的,这怎么可能?
父皇明明说的是他一出世是怀胎十月生出来的,只是因为有祖宗龙的血统,是后来长到两三岁才突然变成兽的,因为这样,他才不得不让人把整个养心殿给封了起来。
可这才不到三个月……怎么可能就生了下来?
谢宴却没打算放过他,“皇上怎么不说话?说起来,皇上不觉得这黑色特别眼熟?黑色的鳞片,白色的角,说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臣跟兽主子生的呢?皇、上、说、是、不、是?!”
最后几个字,一字一顿,几乎是从齿缝间迸出来的。
阮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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