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许公公念叨了一堆去准备就离开后许久,阮晟都没从震惊中回过神,发青期?他……要进入发青期了?
他恍惚地伸.出手摸了摸头顶,因为是人身,此刻完全感觉不到有龙角的存在,可他是兽身的时候,的确真切感觉到了。
一直到想起要去陪谢宴用午膳,阮晟才打起精神去了养心殿。
若是平时还好能让谢宴来御书房,如今多了一个小如安,为了防止提前暴露,谢宴是陪着小孩留在养心殿的。
阮晟过去时就看到谢宴陪着小如安坐在棋枰前,竟是在下棋。
阮晟挑眉:他倒是不知道谢宴还会这个?不过想想对方当初在谢府的时候能画了字画偷偷出去卖,还能卖钱,想必琴棋书画造诣不俗。
谢宴看到阮晟就想到昨夜对方的见死不救,只当没看到他,只是余光却是忍不住瞄了一眼,想着也不知道下次对方倒霉会不会还被下药?
要是再遇到一次,想想就觉得大仇要得报啊。
“宴叔叔,你是想到什么开心的事了吗?怎么这么高兴呀?”小如安这一上午已经和谢宴混熟,加上当初面临绝境的时候把谢宴当成救命稻草,谢宴又真的救了他,这会儿很是依赖谢宴。
谢宴笑眯眯的,朝他挤挤眼,神神秘秘道:“小如安啊,你不懂。”毕竟他现在计划的,是少儿不宜的,当然不能对小如安说。
阮晟在一旁落座,听到这莫名的一句,抬眼睨向谢宴,就看到后者嘴角弯着,眯着眼像是打算计谋偷小鱼干的猫。
他脑海里忍不住闪过昨夜对方缠着他时的画面,觉得寝殿里的地龙的确烧得有些热,他干脆站起身,走过去:“准备用膳了。”
谢宴一听,眼睛一亮,也不管棋枰了,带着小如安起身去了大殿。
一行三人到的时候许公公已经让人摆好膳食,只有他一人在那里,若是平时,他也会离开把时间单独留给两位主子。
但今个儿有常小公子在,总不能让皇上或者娘娘侍奉小公子用膳,他就留了下来。
谢宴没照顾过孩子,倒是默认了。
许公公不是外人,也不是第一次知道他饭量大,倒是也不用有什么孤寂。
只是奇怪的是,谢宴发现许公公今个儿似乎心情不错,随口问了句:“公公心情不错?”
小如安乖巧坐在谢宴身边的椅子上,两只小脚悬空踢着,比之前活泼不少,他身体刚好,发热快也消散的快,晌午徐太医来过确定无碍,再喝几次药就彻底无碍了。
这会儿听到这话也好奇看过去,两人一大一小睁着黑漆漆的瞳仁瞅着许公公,他一颗心软得一塌糊涂。
边在一旁替小公子布菜,边偷瞄一眼阮晟,虽然能跟娘娘说,但还有个小公子在,他不能直白地提及兽主子,只能压下心头的喜悦,稍微隐秘道:“是有些好事,是事关后殿主子的。”
谢宴一听就明白了,没头脑?没头脑怎么了?
谢宴带着疑惑,难得克制着没吃太多,不过他饭量不少,连带的让小如安饭量也增加不少,看得许公公眉开眼笑的,一旁的阮晟心情就有些微妙,尤其是余光瞥见谢宴听到兽的事情出神的模样,有些心神不宁。
他莫名想到昨夜里谢宴喝那一桶汤药时幽幽瞅着他的模样,心里打了个激灵。
不行,不能让谢宴知道兽要发青的事。
就算谢宴不知道兽就是他,可总觉得让谢宴知道事情会朝着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方发展。
不过等午膳结束,阮晟还没来得及嘱咐许公公,就得到禀告,说是常老进宫了。
阮晟猜到常老应该是得到消息担心老来子,又担心泄露消息,只能忍到白日里按照老臣归京后进宫这才过来。
陪同常老一起过来的还有李将军。
阮晟对李将军这个舅舅没什么好印象,可名义上两人还是舅甥,加上如今李家大权在握,他还真不能跟对方明面上撕破脸,只能暂时维持表面上的平和。
阮晟怕常老等急抬步朝殿外走,只是走了一段,才发现许公公没跟上来。
阮晟有种不祥的预感,脚下一转立刻就回去了。
许公公平时是紧跟着阮帝的,只是这次刚要跟过去,就被谢宴给拦住了。
谢宴担心兽,知道兽的事是宫里的秘密,他先支开了小如安,让他先去瞧瞧他们的棋枰有没有乱,他则是拉着许公公去了角落,偷偷压低声音:“许公公啊,兽……主子没事儿?”
若非许公公是一脸喜色,他这顿饭怕是都吃不安生了。
许公公想了想,皇上都答应娘娘隔几天去看一次兽主子了,兽主子发青的事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避开的,他就没瞒着。
许公公道:“娘娘既然你问了,奴才也不瞒着娘娘。奴才说是好事的确是好事,兽主子它啊,已经是成兽了呢,也不知是不是去年就成了。”说完想到什么,还捂着嘴笑了,只是笑到一半觉得不妥,赶紧放下手。
他是先皇身边的太监总管,从皇上出世就眼看着成长,后来先皇怕皇上一个人在宫里无聊,就带回了兽主子,还亲自打造了兽殿。
不仅如此,先皇也不喜旁人过来打扰,俨然是把兽主子当成第二个皇嗣。
许公公也是一直见证着皇上从小皇子长成如今的皇帝,兽主子从小崽变成如今的成兽,他得知兽主子已经成兽时就有种瞧着长大的主子就这么一眨眼都成人了的感觉。
皇上已经有了燕妃娘娘,如今兽主子身边,也要有母兽陪着才对。
“啊?”谢宴一愣,“成兽?”他比划了一下,没头脑才这么大点,瞧着个头不显啊。
许公公明白过来:“其实奴才见兽主子的次数也屈指可数,兽主子二十年来似乎就这么大,一直没长,这几个月还长了不少呢,估摸着是成兽了,会开始蹿个头了。”
谢宴其实一直没搞清楚没头脑到底是什么品种,不过确认兽没事也松口气。
不过接下来许公公的话让谢宴一愣:“你说兽主子……过段时间可能会进入发青期?”
许公公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眼缝:“可不是,娘娘你不知道,先皇……之前就告知了奴才,等兽主子成兽后就能替它挑选合适的母兽,不过奇怪的是,先皇还专门提了一个要求,就是每一只母兽需要一个模样学识极为周正的宫婢牵着让兽主子选,若是兽主子愿意留下,那需要宫婢以及她牵着的母兽一同留下来。当时奴才想着还早没想这么深远,只把先皇的嘱咐都给记了下来,却忘了询问先皇兽主子的品种,这奴才也不知怎么找合适,刚要去问问皇上呢。先皇那会儿也说了,让奴才到时候万事都询问一番皇上的意见。”
谢宴在惊讶之后虽然觉得哪里怪怪的可很快重点被别的给带走,他两眼放光:“那岂不是说没头……兽主子要生小崽了?”没头脑很快就要当爹了?很快要就要小没头脑出世了?
想到更小更软的小没头脑窝在怀里,软乎乎的小模样,谢宴顿时觉得昨晚上阮帝的事都不叫事了,有种吾家有崽初长成的自豪感。
阮晟急匆匆加快脚步回来时,就看到角落里谢宴与许公公皆是双眼放光嘀嘀咕咕说着什么。
听到动静,谢宴抬眼,一双眼亮得惊人,还带着莫名的兴奋,这看得阮晟心里咯噔一下。
还是来迟了。
他脑海里闪过这厮每次见到他兽身时兴奋激动的模样,每次都要蹂.躏一番,如今遇到这种事,怎么可能不掺和一脚?阮晟莫名打了个哆嗦。
谢宴一改之前不打算理会阮帝的模样,笑眯眯打着招呼:“皇上您回来啦?许公公这就过去了,臣在说两句就好,就两句。”
毕竟要求人,态度要端正一点。
能不能围观,就看阮帝肯不肯松口了。
阮晟木着一张脸,心头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了。
可只是两句话,他要是连这点要求都不满足,估摸着谢宴心里头更加不高兴了,昨晚上就拒绝了他,这次想了想,事情都这样了,阮晟只能侧了侧身,让他们把话说完。
只是他虽然侧过身,那两人声音压得低,可他到底不是一般人,耳力极好,也就把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虽说不是有意,可话已经听到了,他要是这时候再走开,反而有种谷欠盖弥彰。
可等听清楚两人说的是啥,阮晟整个人都不好了。
只听谢宴兴奋的声音压都压不住,劝着许公公:“许公公啊,你还担心什么品种,既然都不知道,那就多选几只啊,一定要漂亮的母兽,现在都能跨物种了,兽主子又不是一般的兽。连皇上都能选后宫佳丽三千呢,兽主子选兽宫三千母兽也是可以的嘛。你说对不对?再说,兽主子这刚成兽头一次发青,要是太单一万一它不欢喜怎么办?到时候再找可就耽误事。”
阮晟听得头皮发麻:漂亮的母兽?兽宫三千母兽?!
就在阮晟以为许公公肯定不会像谢宴这么不靠谱的时候,就听到徐公公一拍手,激动道:“哎呀,还是娘娘聪慧,娘娘这办法好,理由就说皇上想养一只成年的母兽当成兽宠,到时候让下头的人进宫上来,选出最好看的,到时候就劳烦娘娘偷偷带着兽主子去选一选,万一看对眼,这以后兽殿也热闹许多的!”
“对对对,就是这样,最好多生几窝小崽,兽主子长得这么招人,小崽肯定也……”谢宴激动地直搓手,他今个儿觉得跟许公公特别对盘,跟他想到一起去了。
许公公平日里也觉得养心殿冷清不少,闻言更是眉开眼笑,连连应着,那叫一个相见恨晚,恨不得畅谈一夜,甚至能把日后生了小崽怎么养怎么等小崽成兽后再挑选兽后宫给想好了。
只是两人说着说着,谢宴就忘了早就超过两句,知道身侧一黑,他话一哽,偏过头就对上阮晟黑沉沉的凤眸,里头瞧不出情绪,可莫名的就是让谢宴打了个哆嗦。
谢宴立刻抬起头望了望天:“咦,天色似乎不早了,许公公你赶紧陪皇上去御书房,别让常老等急了。”
许公公也是头一次这么失了分寸,主要是太高兴了,就把皇上也给忘了,赶紧低着头眼观眼鼻观鼻,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皇上周身的气息都不太对,像是在生气。
难道……是觉得他跟燕妃娘娘说话太久,皇上这是吃醋了?
可他一个老奴,皇上这醋劲儿也真够大的。
许公公低眉搭眼,谢宴已经脚下一转走人了。
阮晟深吸一口气,才想着自己不能气,毕竟他们不知道兽殿里的那位就是自己,只是……当着他的面让他跟一只母兽配对就算了,甚至连他日后的子嗣都给安排的妥妥的,过分了啊。
可他只能忍下来,慢慢转过身,黑沉着一张脸去了御书房。
谢宴这边完全没把阮晟的不对劲放在心上,他此刻满心满眼都是没头脑要当爹了,没头脑长得黑,又一身鳞片的,要是还选个黑的,万一生出一只黑煤球怎么办?
可要是选个白的,万一生出一只花斑的,岂不是成了黑白兽,哈哈哈,谢宴越想越想去兽殿和兽分享这个好消息。
而刚到御书房的阮晟莫名打了个喷嚏,若是知道此刻谢宴的想法,全身心都是拒绝的。
阮晟到御书房的时候常老和李将军已经等了有一会儿,阮晟进了御书房坐在御案前,等两人行礼的时候,让常老落座,态度也极为敬重:“常老怎么突然回了京?怎么没提前让人告知一声,朕好派人亲自去接一接常老。”
常老垂着眼,精神不太好,这几日因为小如安失踪的事,他几乎没怎么睡,昨夜乍然得知皇上已经找到,大喜之下也没睡着,和夫人睁着眼到天亮才闭了一会儿眼。
两人庆幸那位未曾谋面的燕妃刚好去看了花灯,否则,稍微错过哪个细节,或者小如安找的人没觉察到什么,那这孩子即使后来得救怕也会因为发热病得不成样子。
常老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孩子,看得像是眼珠子一样,他一辈子都没什么好求的,能娶了年少时想娶之人已经是感恩,后来又多得了这么一个孩子,更是感激上苍。
可希望越大,若是突然失了这么个希冀,别说他,他夫人也受不了这个打击。
常老这憔悴的模样倒是让李将军没怀疑。
常老缓了缓心神,才轻叹一声:“老臣谢皇上恩赐,老臣这次来京只是携夫人来京看花灯的,未曾想却惊扰到了皇上,本来想着来看几日就离开。可又想着冒然归京总归不太妥,就进宫一趟。皇上最近可还好?”
常老把话题转移到别处,他怕自己会忍不住询问小如安的情况,那孩子自出世就没离开过他身边,这都几日没见,他这心里头想念得很。
阮晟像是没发现异样,与常老一番长谈,都是关于朝堂上的事,也没瞒着李将军。
后者瞧着这两人,心里头又喜又担心。
喜的是看样子皇上并未发现常老的异样,这样对他自然极为有利,担心的却是……常小公子失踪了。
这让李将军心里头很是不安,怀疑是不是皇上早一步知晓将人给解救了,可想想觉得不可能,毕竟这事他做的极为隐蔽,听说燕妃娘娘昨夜又病了,大晚上召唤了御医,皇上如今最在意的就是那位燕妃娘娘,怎么还顾得上别的?
他看样子要尽快找到常小公子,即使找不到,就算是哄也得先让常老将燕妃给从妃位上扒下来,而且这件事得尽快进行,他得想个办法好好劝一劝常老。
想通之后,李将军态度极好加入二人,一副君臣和睦,等时辰差不多了,常老像是很是疲态,提议告辞回府陪夫人。
阮晟这才像是想起来:“常老何时娶了妻,朕竟是不知?”
常老早就想好了说词,这是与阮晟提前商议过的:“一个人上了年纪难免觉得孤单,想了想还是听从了先皇当初的安排,娶了一房正室,倒也日子过得去。”
一旁的李将军倒是没怀疑,他并未见过那位夫人,毕竟是后宅的夫人,他也不在意,等李将军和常老从宫里出来,李将军邀请常老去了茶坊。
等进了一个专门的包厢,李将军没直接询问常老何时提议皇上不可独宠的事,而是委婉道:“常老您也瞧见了,皇上如今大了,与我离了心,他如今甚至已经把那燕妃留在养心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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