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璟最终还是将那近一百两银子塞给了沈文晖,怕他拿着银锭子不方便,干脆带来的时候便换成了一张面额一百两的银票,凑了个整数。
沈文晖推辞不过,算是收下了,邵璟走后,捏着手中这张薄薄的银票,心中难得有几分感慨。
前世的他,官途坦荡,虽说大齐给官员发放的俸禄也不能算做多,但至少勉强维持一家的生计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样下去也不是个长久的办法,更何况他与闻氏形同陌路,怎可能用闻氏的嫁妆贴补家用呢?后来,总算是靠着先前家里的一些积蓄,买了个小铺子,借着现代的眼光将生意做得红火起来,慢慢才攒下了些家底儿。
说起来,沈文晖已是许久都没有过缺钱的感受了,这次他也打算效仿旧法,生财有道,方可源远流长呐。
沈文晖的打算沈家人心中并不清楚,但多少也曾为家里的境况发过愁,沈老爷子做的是木匠活儿,这是门儿所谓的“一月不开张,开张吃一月”的手艺,只因着寻常人家也只有嫁娶之事和搬新家的时候才会想着打些家具。
再加上沈老爷子毕竟上了年纪,再出去奔波操劳、上门做木工活儿,家里人心里也不大情愿。
家中的另一收入来源则是沈明泽当先生的收入。沈明泽更喜好教书的工作,却不大爱和那些孩子的父母打交道,也不爱管私塾里食宿这些繁琐的事情,也就不大适合去自己开办私塾,因而他实际上是开私塾的朋友聘请回来的教书先生。
京中想送自家孩子去念书、多认几个字的人家虽然不算少,可天子脚下,科考一途无望的读书人又何止几个,如此一来,沈明泽所在的私塾收到的学生也不算多,每月也就只有三两银子的进项。
家中的家务活儿一般都是宋氏带着沈毓宁在操持,沈老太太哪怕是自己要动手,宋氏也不大让婆母进厨房。除此以外,宋氏作为秀才公家的闺女,除了识字之外,女红倒也是十分不错,毓宁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两人在绣坊里偶尔接点儿绣活,每个月累积下来,倒也能多少补贴些家用。
夜晚,沈明泽和宋氏的卧房中,夫妻俩也在商议着。只听宋氏道:
“他爹,你说,我们是不是该想想法子多赚点儿钱呐?这眼看着,耀哥儿娶亲要银子,宁丫头要是定亲了出嫁妆也是笔银子,咱们家现在的这些家底儿,若是不想个办法多个营生的话,只怕经不起这么花。”
沈明泽虽然整日从私塾到家中来回往返,但也并不是对家中的境况一无所知的,爹娘就他这么一个孩子,看着他们在这本该颐养天年的年纪,爹还整日奔波操劳,做儿子的心里岂能好受?
“等耀哥儿休沐日回来了再合计一番,咱们儿子啊,是个心里有成算的,我先问问他的想法再说。”
沈文晖自然是没料到家里人竟同他想到一处去了,回家之后,听了父亲的话,在饭桌上便提议道:
“祖父,祖母,爹娘,我在朋友的书坊那里合作入了一股,现今手里头有点余钱,想着这么坐吃山空也不是办法,不如我们想法子兑两个铺子?即使出租出去,也多少是一份收益。”
虽然是对着四位长辈说的话,可待沈文晖话音刚落,一屋子的人的目光便看向了沈老爷子。
谁都知道,沈老爷子平日里不怎么说话,可家里的大事必须是得经了他点头的。
沈老爷子最早在沈文晖刚出生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个法子,也好给孙子多攒些家底,可深思熟虑之后,还是放弃了,当时家里的银钱虽不宽裕,但和亲近的人稍稍借一借,勉强还是兑得了一间铺子的,放弃的原因着实是因为一大家子没有一个是经商的料子。
“银钱好说,咱家先前的银钱大部分拿去给你做了下聘礼的聘银,可陈家人厚道,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退回来的礼甚至也要再厚上两分,这就近乎于没怎么动这些积蓄。”
此事沈文晖也是知情的,正是因为知情,他感念陈家的好,才更想着怎样才能不委屈了陈姑娘,很显然,以现在沈家的状况,哪怕是他中了会元,也不过是个六品的在翰林院当值的小官,说出去仍旧是他高攀。
沈老爷子接着道:“可是好铺子难寻,再者说把铺子租出去怕是不大容易,除非是位置极佳的旺铺,可这样的铺子又怎么可能被我们买走呢?”
沈文晖陷入了沉思,他之所以提议把铺子租出去而非自家人经营,也是考虑到了家里没人会经商的因素,前世铺子能够开起来,还是因为偶然之间他遇到了一个因家中出了变故,一人千里迢迢来到京城谋生的掌柜,打理铺子的经验丰富,也就无需他考虑这些。
只是现如今这个情况,此人还不知身在何处呢?他总不可能坐以待毙,静等着人自己主动找上门来?
沈毓宁到嘴边的话又憋了回去,还是没忍住开口提醒道:“阿娘,您忘了吗?舅母的娘家便是从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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