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梦香甜中,船身一个摆动,姚念就此醒了过来。
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在船舶的摇摇晃晃中睡到了寝榻边缘,她裹紧了身上的薄被,又向榻的里侧挪了挪。
可这一醒,她倒是再也睡不着了。拢了拢衣襟,她爬到床头,跪坐起来,推开了窗子。
夜风一吹,有丝丝凉意。她抬头望去,天上一轮弯月,群星闪耀,共同将河水照耀得一片柔和的白色。
耳边听着哗哗的水声,她叹了口气,又阖上了窗,似乎离天亮还早呢。
躺了回去,她闭目想着,他们启程以来,船已经行了两天两夜,据掌船人说,若是天气一直这么好下去,再过两日船就可以到达扬州。
她和萧烨住在顶层,两间船上顶级豪华、雕梁画栋的主房,萧烨让她住在寝榻更宽的那间,她开心的谢过。
她本人对这样的安排是非常不解的。
自从那日回了姚家村,在小土坡上试着和萧烨坦诚的相处了那么一小会儿之后,她总觉得,自己不能再简单粗暴的将他视为一个自己可以随意操控的人了。
登了舟之后,他们白日里时常一同在甲板上欣赏风景,每到一个市镇,看似提前做过功课的萧烨总能将当地风土人情介绍得生动。中途船在临清码头停靠时,他还曾牵着她的手下船略逛了逛,十分惬意。
她越来越有一种感觉,比起从前在王府里的时候,他们现在虽然不再有从前那般虚伪的亲昵之举,心的距离却仿佛越来越近了。
萧烨和自己的感觉是相似的吗?如果是的话,他还是固执的坚持要放自己走,所以不打算再和自己同寝吗?如果那样的话,他倒是确实理性的过分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辗转反侧。她其实还没适应在船上不安稳的睡,此时心里有事,便更加睡不着了。
如果一味胡思乱想,将郁结都憋在心里折磨自己,那她可就是白活一世了。
二话不说,她脚尖着地,踩上了鞋子,抱着自己的被子,蹑足在缓缓摇晃的船舱中向门口走去。
推开门,她接着窗棱外照进来的月光,小心右转,走了十几步,推开了旁边的那扇门。
河水被船底搅动的声音十分明显,盖过了她发出的脚步声和窸窣声。她走到了萧烨的床边,看到他睡颜安详,还没醒。
她迈一只脚,想从他身上迈过去,躺到里面去。
可惜刚成功了一半,一个浪头打到船头,船身一动,她中心不稳,扑倒。
“嗯?”萧烨是被砸醒的,惺忪中待看清了砸向自己的是何物,赶忙护住了她的手肘,声音带着沙哑问道:“念念?怎么了?磕着没有?”
不亏是弘文馆教出来的学生,一开口便是一个满分答案。
浮浮沉沉中,她终于从萧烨身上滑脱,接触到了床板。
她终于喘匀了一口气,低声回答他的问题,“没事……只是被晃得睡不着,就顺便过来看看你……”
萧烨了然似的“哦”了一声,丝毫不觉得这理由牵强,反而轻拍她的后背,安慰道:“听上去今夜的风浪确实比前两日吵些,可能过了这一段河道便好了。念念倚着我睡,这样便稳当些。”
“嗯……”她低语呢喃一声,萧烨的体温贴着两层薄纱寝衣徐徐传来,同时传来的还有有节奏的平缓心跳声。
“烨郎,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她本是侧卧,此时更是放肆的抬起一条腿,压在了他腿上,仿佛怕他逃跑。
萧烨道:“说。”
“你为什么不和我圆房?”她问得直接,还是怕萧烨直接开溜,干脆又抬手箍住他的臂膀,继续问道,“是因为要送我离开吗?还是因为你有隐疾?”
仔细观察着萧烨的反应,他双唇微张,吃惊中透露着尴尬,转而看着她眼睛一闪,最终他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这是什么意思?她脸颊微热,问过后心中也是忐忑。
如果说先前只是在猜想和否定猜想之中徘徊,此时他醍醐灌顶,再也没有任何怀疑。
他了解熟知的那个姚念绝对不会如此直接的问出这样的问题。连着几日的长时间相处让他越发看清了眼前的女人,她时而灵动,时而冷静,聪明睿智从眼底时而流露,羞怯迟疑早已无影无踪。
若非是同他一样经历过刻骨铭心的痛,他实在想不出一个人为何会无缘故的性格大变了。
这么说,她虽然性子变了,但她就是他前世的结发妻子没错?
一时间心绪起伏,他没来得及思考,便已脱口而出,“你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姚念不解其意,但觉他的目光骤然深沉,她却无暇顾及,“先回答我的问题!”
窗外的风声水声似乎一瞬间都静了下来,同她一起屏息凝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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