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生了些旖旎心思,于是手也不甚老实地摸过了她的腰,把她抱了搁在自己的大腿上,鼻尖嗅在她耳后的发间,衣袂交叠,呼吸缠绕,亲昵得暧昧。
他宽厚的一只大掌扣在她小腹,二人的姿态实在是不甚文雅。
在这书房里,多少有些亵渎先贤圣书的意味,谨姝推他,叫他别闹,“不是还有许多事要处理吗?倒不忙了?”
他低声笑着,鼻息故意撒在她耳朵后头那块儿嫩白敏感的肌肤上,瞧着她身子微微颤着,低声缓缓说着,“原本是忙的,瞧见你,又不想忙了。”
想忙些别的。
“那我倒是不该来了。”谨姝皱着鼻子,被他贴着的身子没一会儿就腻了一层汗。天气越发热了,热得叫人难捱。她又去推他,“快些吃了去忙正事,我来本是关切夫君身体,你要是胡闹,便是我好心又做了坏事,往后我不来了。嘶,你……”
正碎碎念着,他手指已绕了她腰间的系带,轻轻一扯,便散开了,他手探了进去,故意逗弄她似的游走着,耳语道:“当真不来了?”
谨姝心跳如擂鼓,一边拧他胳膊,一边身子往旁边躲,他倒顺势而为,贴着她便也倒了过去,两个人跌倒在坐榻上,滚作一团,谨姝的衣襟半散开了,胸腔起伏着,那蝴蝶骨便也清晰地在那层滑腻细腻的肌肤下微微煽动,他眸色深了一深,舌尖轻扫过那里。
谨姝亦紧了双腿,带着哭腔说,“阿狸再也不来了。”
他笑了笑,笑她这幅虚张声势的可爱模样,越发觉得要好好疼一疼她,“既然如此,孤便更不能放过这绝无仅有的机会了。”
谨姝憋了半天,最后词穷骂他,“你荒|淫!”
他虚心应下了,“便算是!”说着又进了一步,“孤不仅荒|淫,还无度。你试试,你再推闹,我叫你走不走得出去。”
谨姝简直欲哭无泪,这人哄也不是,骂也不是,他想做的事,向来不达目的不罢休。
但这实在……
“莫说你不欢喜,孤是不信的。”他拿捏她已是越发驾轻就熟了,眼底是渐深的情.欲的热切,“阿狸你敢说,你不想?”
想,想他个头。
谨姝知道今日里便是铁定要亵渎这书房圣贤地了,嘀嘀咕咕地说他,“我越来越不信,你房里没过侍奉的人了。说起来那郑小娘子殷勤去你那里送饭,你当真……?”
这时候,李偃才不耐去提旁的人,蹙了蹙眉说,“我说没有就是没有,早说了,我从没叫她进来过,你以为旁人都同你一样,被孤宠着惯着,想去哪里便去哪里。你莫岔开话题,孤问你呢,你当真不想?”
谨姝咬牙切齿,“不、想。”
“哦,”他使坏,一轻一重地磨着她,“真不想?”
磨得她没法子,眼泪几欲流出来,那难自控的身子上的愉悦出卖了她,她只得妥协着,“想,阿狸想还不成吗?你快些。”
他便舒心满意地笑了,柔声哄她,“夫君好好疼你。”
他这人讨厌的很,做着坏事,嘴上还要不时问着她些,“阿狸可欢喜?”
“喜欢夫君这样吗?”
“这样呢?”
“你也疼一疼夫君。”
诸多“污言秽语”,实在叫人不忍卒听。
谨姝有时候会很好奇,他这样花样百出的姿态,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
这实在是不需要特意去学的东西,男儿本能罢了,于房事上无师自通地寻求欢愉,可是生命籍此延续的根本呐!
但李偃最近越发爱逗弄她,有次被她问得烦,就笑了笑逗她,“你房里放着那么多书画,还问我从哪里学来的?”
谨姝霎时红了脸,脑海里便回忆起母亲温氏当初偷偷塞那些东西给她的时候,她羞得无地自容,总觉得那些东西跟妖邪鬼魅之物似的,每每偷偷看了之后,还要费心再藏起来,塞到柜子里头,搁在箱子最底下,甚至塞到床的夹缝里去,便是平白看一眼,都叫人心惊肉跳,仿佛那里头藏着一只饿鬼,顷刻要吞了她去。
他不说,她都忘了她屋子里还偷偷藏了那么多的东西,竟还被他看见了,不由又羞又恼。
她寻了没人的时候,偷偷去找那些东西,想着全烧了,免得她总记挂。
可巧又被他碰到,忍着笑捻了本书过来,翻开瞥了一眼,谨姝立马面红耳赤地夺了过去,可他已经看到了,记忆还不错,念给她听,“妇立于床侧,攀夫君脖颈,呈倒挂之状,若力有不歹,可使夫君扶其臀股,此……”
方念了两句,便被她捂住了嘴,他顺势又抽了一张绢帛画册,啧啧两声,拨了她的手说,“阿狸可曾想过,夫君这样待你?”
“求你了夫君,别说了……”
“你是孤的妻,孤是你夫君,有何说不得的?”
如此这般你推我往地痴缠着,总是免不了最后演变成叫人脸红耳热的画面。
偶尔他会心满意足地觉着,此生便是没有什么遗憾了。又感慨,怪不得历朝历代的皇帝,总有那荒|淫无度的昏君。若有一个这样魅惑君心的祸国妖妃痴缠他,他也不耐去上那劳什子的早朝。
可若是想要长长久久地同她做那欢愉之事,有些事情也免不了要去解决的。
比如这天下。
不是他要不要去争的问题,是他而今不得不争。
是故这会儿他回来要同她告别的时候,他心里涌上了一股从来没有过的难舍难分的古怪心思。
谨姝正在缝制一个香囊,驱蚊虫的那种,夏日里佩戴正好,她针线活做得十二分好,阵脚细密,绣工精湛,上头一对儿交颈鸳鸯绣得惟妙惟肖,她瞅了又瞅,总觉得这样实在是有辱斯文,便想拆了重绣。
李偃刚好推门进来了,她便先放下了,起身去迎他,一边娴熟地脱去他的外衣,一边问他,今日可累否?
他低声同她闲话着,关了房门,忍不住同她亲近,她前几日身子不干净,近日里他又忙军务,全住在林州那边了,算一算,他已经近一旬的时间没碰过她了。
两个人温存片刻,谨姝催他去洗澡,又问他可吃过饭了?他尚未用饭,谨姝便叫人准备饭菜,伺候他用过饭,他念叨着胳膊酸困,叫她替他揉揉。
谨姝便跪在床沿上给他揉了揉,屋里闷热异常,放了冰盆,还是热,两个人挨挨挤挤地在一块儿,更是热得不行。谨姝想凉快凉快,离他远了些,还未离开,便被他捉了去,他问她,“夫君明日便出发去鹿阴了,阿狸舍得夫君吗?”
谨姝微微讶然,“明日便走吗?”
他“嗯”了声,眉眼有些黯然,“乱世难太平,孤乃一方之主,虽则同你腻在一块儿的日子叫孤觉得无比舒心,可孤也得为江东百万子民打算,为孤和你、以及我们将来子子孙孙打算。”
谨姝亲他眉眼,柔声说着,“阿狸明白,夫君放心去!只是这次若有什么,千万莫要再瞒我。”
“这一别……便不知何日才能再见,战事一起,不知年岁。”
谨姝心里也有些难过,可也没有什么办法,虽则他在身边的日子很好,可他一昂藏男儿,总不能日日同她一个妇人窝在这小小的后宅里,他是那游龙,合该九天翱翔的。
她便笑了一笑,再次触他唇瓣,“无论多久,阿狸都等着夫君。”
李偃将谨姝抱到了床上,因着旱了有些日子,动作显得粗鲁了些,谨姝念着他不日就走了,便不忍推拒,二人黏在一块儿,李偃越发没有底限,“阿狸,夫君真是太喜你了,恨不得把你疼到骨子里去。把你掰碎了,一点一点填到我身子里。”
这么血腥的画面,谨姝是没觉得多叫人欢喜的。偷偷翻了个白眼,没吭声。
他又说些下|流话:“孤也不想从你身子里出去。”
谨姝:“……”
她忍了会儿,实在忍不了了,“夫君你快些,热……热得快昏过去了。”
李偃埋怨地瞧了她一眼,“汝可真会,煞风景。”
谨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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