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鹃冒雨跑到了二门前,却发现她根本出不去。不论是找从前替她们传话的人,还是正经同二门上的婆子小厮要求,压根没有人肯放她出去。
这自然是贾母撂下的话。外头的铺面和庄子的事情没解决,林黛玉和紫鹃的人都不得出去,而林涧这几日都不曾到贾府来,因此压根不知道贾母的所作所为。
正要紫鹃急得想要硬闯出去的时候,她忽然看见二门外,那漫天的雨幕中,有个英姿飒爽着深色劲装的年轻男子带了清一色黑色衣装的一众林家护卫到了二门前。
——那是她正要赶着出去找的林小侯爷。
在那一刻的紫鹃眼中,林涧的出现犹如天神降世,万分及时。
林涧为什么会这时候带了人到贾府二门上来呢?
他确实是得到了消息。但他所得的消息并非是紫鹃要对他说的那个。
而是负责林家老宅安全的护卫发现林家的人有些不对劲,这才告诉了林涧的。
林涧早在从扬州回来后,就依照他对林黛玉所承诺的那样,在林家老宅外安排了人手,轮流暗中保护林家人的安全。
林涧早就吩咐过,暗中保护林宅的人不得干涉林家人的正常生活,也不能让人发现他们的存在。
因此,护卫们每日只关注林家人的人身安全,倒是没有人窥探他们的生活。因此,在贾母控制那些铺面和庄子,林家人龟缩府中闭门不出的头两日,他们并没有瞧出什么不对来,是到了后来,他们见林家的人日日闭门不出,与从前的生活完全不同,他们心生警觉,连忙出外打听,这一打听,就知晓了那些铺面和庄子上出事了。
护卫们不敢耽误,立时就报给了林涧知道。
林涧今日休沐,他难得有休息的时间,打算晨起就去九皇子府上给九皇子添子道喜,晌午之后再去贾府探望林黛玉的。
结果他人刚到九皇子府不久就得到了这个消息,他心系林黛玉,更恼贾府居然敢如此欺负他护着的人,他当即给九皇子告了罪,点了十个护卫跟在身边,就冲着贾府来了。
林家小侯爷带了人怒气冲冲的上门,就冲那气势也没人敢拦着他,就这么让林涧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二门上。
林涧要带了人进去,守门的婆子和小厮自然是不让的。
就算看见林涧阴沉的脸色,看见林家十个护卫那满身的煞气,他们腿肚子都吓得发软,他们也不敢让开,更不敢放林涧进去。
这园子里都是姑娘们住着,这林小侯爷又没人相陪,还带着十个精壮护卫,这外男众多,他们怎么敢放人呢?
“侯爷!林侯爷!”
就在林涧不耐烦准备硬闯的时候,紫鹃的焦急呼声让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紫鹃?”
林涧见紫鹃浑身都湿透了,整个人站在雨中十分狼狈,他微微眯了眯眼,抬步就到了紫鹃跟前,他沉声问紫鹃,“发生什么事了?”
林涧过二门寻紫鹃,守门的婆子和小厮想拦着,钱英眼睛一瞪,他们就不敢动了。
林涧到了紫鹃跟前,问她为什么会弄成这样,紫鹃纵然焦急万分,但她要说的话却不能当着众人说出来,只能将林涧引至一边,才悄声将早前在稻香村里发生的一切同林涧讲了一遍。
“林侯爷,求您救救姑娘!姑娘哭得眼睛都肿了,我赶着出来找您,紧闭门窗不让任何人进去,只叫雪雁守着她,我就跑出来了。”
“他们瞒着姑娘把姑娘的婚事定了,宝玉嘴里说些不三不四的混账话,姑娘在这府里是没人可以依靠了,姑娘只信侯爷,求侯爷救姑娘!”
紫鹃把先前铺面和庄子里发生的事情也对林涧说了,她的话还没说完,林涧就抬了抬手,示意她不必讲了。
“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我便是为了这事来的。”
林涧是要来护着林黛玉的,但他没想到来得这样巧,他们欺负林黛玉不够,竟敢欺辱她到将她的婚事都给定下了。
他护在心尖子上疼惜的人,怎容得这些人如此欺负?
林涧怒到了极致,心反而沉了下来。
他让紫鹃冷静下来,又抬手叫钱英带两个人过来他身边,他让钱英带人跟紫鹃一起进去。
“你们一道去潇湘馆,把闲杂人等都拖出去,不许叫人扰了林姑娘的清静。再派人去把贾琏那里的平姑娘请来,你们同李氏一道守在门口,不许放任何人进去扰了林姑娘,就算他们府上的老太太来了,也得给我拦在外面。”
“我先处理外面的事,等此间事完,我再去潇湘馆。”
守门的婆子和小厮听说林涧要让外男进去,两个人都吓死了,连忙跪下来求林涧不要如此。
林涧压根不理会他们,叫钱英只管进去。
他眸色沉沉的看着钱英,伸手按了按钱英腰侧的佩剑,一手抹掉脸上的雨水,沉声道:“进去之后不必客气。你手里的佩剑不是摆设,谁敢指着你大呼小叫,给我吓走了了事。你就是砍,也得给我砍出一条路进去。”
钱英点头,带着两个护卫和紫鹃就去了。
守门的婆子和小厮碍于府里规矩,抢上去要拦着,被钱英身边的护卫一脚踹开一个。
他们倒是不怕疼痛,眼看着钱英走远了,又来跪求林涧,两个人刚跪下,就被林涧身侧的护卫踹开了。
林涧在雨中冷道:“老/子当年在宫里做伴读,东西六宫哪里没去过?你们府里的内宅算个屁!”
“走!去荣禧堂!”
林涧带着剩下的七个人,到荣禧堂找人算账去了。
林涧这一来,他所到之处各有骚/动,早有小厮婆子们往内外的主子们跟前通报,林涧根本不当一回事,他带着人到了荣禧堂,就负手站在庭前雨中,看着正房前挂着的那个赤金九龙青地大匾,他眯着眼瞧那匾额上斗大的‘荣禧堂’三个字,瞧了一会儿,林涧便让身边的小陈把他的长刀拿来。
贾赦贾政皆有公务不在府里,林涧知道这一点,他也不管府里有没有派人去请,直接撩起衣摆,抬步进了屋中,跃上那侧面放着的名贵檀木椅,长刀一劈,直接将那匾额砍成了两半。
他将承重匾额的两根小横梁一并砍断,那裂成两半的匾额再也挂不住了,轰隆一声就掉在地上,咚的一声大响,就跟地震似的,还瞬间撞塌了底下的名贵圈椅。
林涧早轻巧避开了,那匾额也没伤到他,不过扬起点点木屑尘土,他不在意的挥了挥手,将手里的长刀还给小陈。
这长刀是林府用玄铁特制的,纵是赤金也不在话下,但也没人真用这把刀砍过金子,林涧的力道大,普通人压根拿不动玄铁长刀,更不要说砍断这样的匾额了,也就是小陈擅使长刀,府里才给他制了一把。
这长刀在林涧手里,没被金子折断,倒也留下了一点点齿痕。
林涧淡声道:“回头让工匠再给你重做一把。”
小陈倒不在意长刀上的齿痕,他和周围的护卫都被林涧潇洒恣意的这一手给震住了,众人都在想,果然不愧是身经百战的银枪小将军,纵然年轻,可一旦出手,便是实打实的惊艳万分。
林家护卫都在回味林涧那姿态风流的一砍,自然没人去理会长刀上的齿痕了。
玄铁虽难得,可对于林府而言,倒也不是什么珍奇之物,不过是要多费些心思再制作就是了。
荣禧堂的匾额被林涧一刀砍断,把贾府里的仆役都吓坏了,他们匆匆忙忙的派人出府,要把这个惊天的大消息告诉贾赦贾政知道。
林涧也不拦着,只点了两个护卫跟着一道去:“你们也去。跟着他们。到了街上,你们就大声喊,说贾府的贾二公子得罪了新任都察院佥都御史。林家小侯爷一生气,把荣国府那块荣禧堂的匾额给砍断了。”
他觉得,他有必要让都中众人回忆一下,这林家小侯爷横行无忌恣心所欲的泼皮混蛋性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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