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艺今儿也穿了身大红色的骑装,更衬得他盛丽绝艳。他向来喜欢和郡主穿情侣装,如今两人这一身大红站在一起,确实给人一种金童玉女的既视感。
相比这两人的艳丽张扬,兰玉树便含蓄多了,只着了身月白色的骑装,头上束个简单银冠,用一条白色发带挽着,真真应了那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和萧艺一红一白,一明艳一温润,都是风姿卓绝的人物。郡主看看这个望望那个,脑海里顿时涌现出一副她左拥右抱的情景来。
郡主打了个冷战,摇摇头挥去脑子里的不良思想,见萧艺和兰玉树之间气氛微妙,郡主忙站到他们中间打圆场:“都是朋友,以后咱们私下里只论交情,不论君臣,回回行礼也忒没意思了,还怎么玩儿呀!”
郡主不喜欢对别人行礼,也不喜欢看别人行礼,尤其兰玉树这么个神仙般的人物,卑躬屈膝的模样,郡主看了都不忍。
萧艺虽不忿郡主对兰玉树的维护,到底也不能当众下郡主的面子,只得不情不愿的“哦”了一句。
郡主无奈萧艺的小孩脾气,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偷偷对兰玉树投去一个歉意的眼神,兰玉树回以一个释然的微笑。
公主对三个年轻人之间的暗流涌动只作不知,一味地劝他们多吃些,又叮嘱郡主注意安全,两年没摸骑射怕是手生了。萧艺拍着胸脯保证会保护好郡主,公主略带宠溺地笑着应了。
早膳后稍坐一会儿,三人便出了门,在公主府大门处与林瑞汇合,又绕道去了寿王府接萧蓁,一行人鲜衣怒马往城外而去。
陈枫这两年在军营和萧艺同吃同住,两人好的能穿一条裤子,平日有什么活动都会叫上对方,萧艺去跑马,他自然也参与,早早便在城外侯着了,见到郡主一行人来,各自打了招呼,便撒了蹄子狂奔。
郡主近两年没摸过骑射,确实有些生疏了,不过往日基础强硬,走了一阵便找到了感觉,撒欢的奔起来。倒是长在江南水乡的兰玉树,文秀有余英伟不足,在骑射方面也只限于跑得动射得出,要说什么技术那是真没有,因此很快就和这些天之骄子们拉开了距离。
郡主作为此处唯一和兰玉树熟识的人,自然不会只顾着自己快活,见兰玉树落下来,她便也慢下来了,和兰玉树并驾齐驱。
兰玉树有些羞愧:“我技不如人,倒连累师妹了,你不必管我,和他们一道玩,我看看风景也好。”
兰玉树如此善解人意,郡主更不能丢下他:“那怎么行,平日里我便没时间陪你,难得带你出来玩,怎么能只顾着自己,他们都是些人来疯的,咱们不必管他们,我也好些时候没看过京郊的风景了,咱们走慢些。”
兰玉树心底里还是高兴郡主留下来陪他,两人一路笑语。
萧艺见郡主慢下来陪兰玉树,又打翻了醋坛子,也慢了下来挤到郡主身边,和兰玉树两人夹着郡主前行。
萧蓁见他们几个人都慢了下来,略一思索便知道了缘由,不知想到了什么,也慢了下来与郡主他们统一步伐。如此一来,便只陈枫和林瑞两个没心肝的奔的欢实。
几人跑了一段路,陈枫和林瑞在他们以前常去的林子里的一条小溪边停了下来,郡主他们稍后赶到,把马牵到溪边喝水。几人找了块干净地方,自有下人铺了垫子上来,几位大爷便围坐在一圈说话。
陈枫也是个话唠,一行人里就他还没听郡主讲过江南的事情,因此几人一坐下来,他便迫不及待的问这问那。
郡主幼时也常出入太师府,和陈枫也玩的来,便着重挑了福建水师说,那是陈家的军队。
陈枫果然听得心头激荡,只恨不得立刻赶去沿海杀倭寇水匪,可比呆在闲的发霉的军畿大营里好。
蛀虫
萧蓁凑着郡主咬耳朵:“哎!你这师兄倒是不错嘛,你们这两年朝夕相处,感情不错!你瞧阿艺那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样儿!”
郡主白了一眼萧蓁:“什么朝夕相处,在江南师兄要上学的,回了京我又住宫里,哪里来的朝夕相处,阿艺那性子,除了我林家的兄弟,他对哪个不是杯弓蛇影的。”
萧蓁眼神飘忽,嘴里说的却不是那么个事儿:“阿艺这不是喜欢你嘛,我可跟你说,这两年你不在,皇后铁了心的要把阿艺和她娘家侄女凑对儿呢,你也别吊着他了,赶紧跟皇上表个态,以后有你哭的。”
郡主手里捏了根杂草瞎甩着:“我哪里吊着他了,早就跟他说清楚了,就他认死理,我倒是希望他找个贤惠漂亮的王妃呢,但宋词清不行,表兄妹结亲不利子嗣。”
说起来,他们这群小伙伴,除了林琛成亲了,其他都还单着呢。不说萧蒙那个大龄剩男,就是萧蓁,这眼瞅着也十七了,寿王府前几年就给她挑着,她哪个都瞧不上。用她自己的话来说,那是曾经沧海难为水,天天跟这么一群人中龙凤的小伙伴处着,哪里还瞧得上那些凡夫俗子。好在皇室女子大多晚嫁,萧蓁目前还不是很突出。
郡主一行人坐在一处休息了一阵,吃了些下人随身带着的零食,又打马跑起来。如今开春了,虽还有些寒意,也有些勤劳的小动物出来觅食的,萧艺几人打到了对兔子和一只野鸡,那两只兔子通体雪白着实讨喜,萧蓁便不舍得吃它们,嚷嚷着给放生了,至于那野鸡,自然被他们架在火上烤作了午餐。所以说,无论哪个年代哪个种族,长的好都吃香。
下午郡主等人在一处山涧间玩,他们以前常来的。郡主在涧水间突起的石头上跳着,从这边跳到那边,似一只灵活的小兔子。萧艺和林瑞陈枫三人在石滩上轮流比划功夫,萧蓁在一边呐喊助威。
兰玉树不是个活泼的人,和萧艺他们也玩不来,干站着又尴尬,干脆从袖袋里掏了支竹笛出来。初春阳光和煦的午后,各自玩乐的少年少女,悠扬的笛声,在清幽的山涧间飘荡。原本玩的开怀的几人,不知为何都停了下来,沉浸在笛声里回忆不自觉飘忽。
兰玉树一曲终了,发现大家都看着他,还以为自己煞了风景,正要表达歉意,郡主往他这边过来:“方才听到笛声,还以为是蒙表哥在这儿呢,以前我们出来玩,他总是随身带一支笛子,常常兴趣所至便随时随地吹了起来,他不比你精通音律,吹的都是些动听又简单的曲子,我们都极喜欢听,常常跟着哼,阿艺还会跟着舞剑,不过蒙表哥很早便去了军中,上回见面还是三年前出国孝时,上回这般出来玩都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郡主絮絮叨叨的说着,回想到以前的快活日子,嘴上就停不下来:“看我,师兄怕是不知道他,蒙表哥是阿蓁的亲哥哥,寿王府的世孙,大我七岁,一直都是我们这群人的大哥哥,待我也极好,师兄方才吹笛子,我们都想到他了。”
兰玉树笑着抚慰她:“蒙世孙知道你们这群朋友惦记他,便是在苦寒的边关,心里也还是暖的。”
萧蓁在那边扬声道:“今年皇上四十大寿,皇室宗亲都要来贺寿,我哥哥下月底可能就要回来了,到时候咱们一定要拉着他出来玩!”
萧蒙都二十二了,这次回京势必要解决终身大事,下回进京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寿王世子妃从去年年底便马不停蹄的赴宴,势必要一次性解决一双儿女的亲事。
说到皇上大寿,几位皇室儿女又来了兴头:“阿宝,你今年给皇上准备了什么寿礼?我还记得先帝五十大寿时,你给他画了副画,那可是惊艳朝野呀,当年你才多大,如今总不能比当年逊色。”
“当年你又才多大,还记得思齐送了什么礼?听别人说的,那画你见过估计也不记得了。”陈枫毫不嘴软的嘲讽。
萧蓁炸了毛:“我就是记得,当年我都四岁了,怎么会不记得,你以为谁都是你呀,陈三忘!”
陈三忘是萧蓁给陈枫取的外号,因为陈枫记性不太好,有点健忘,人家刚跟他说的事,他当时应的挺好,转头就忘了,过几天又会想起来。这要是小事还好,要是大事急事,等他过个几天,黄花菜都凉了。陈家也意识到这点很严重,给他配的两个小厮都是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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