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大结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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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说,她觉得这样优柔寡断地你追我躲怪没意思的。

所以决定试一次。

凌晨四点,虞安四肢酸软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她也就骗骗自己了,让过去和现在不停地打架,眷恋又害怕,踌躇着不敢向前。

不想面对,可又逃不掉。

虞安扭头,指腹从他眉骨一路滑下来,鼻梁,嘴唇,下巴,熟睡的样子看着安全多了。

不到早上八点,她悄悄爬起来,绕过一地狼藉,试图拣选两件能穿的衣服,发现只有短袖能穿了……火烧了很久,从地上、浴室到沙发、床上,套头衫和毛背心都惨不忍睹。

虞安暗自操了一声,飞快套上,小心翼翼把手机从沙发缝里扒出来,写了张纸条扔床头头也不回地走了。

上电梯的时候碰到一个高挑好看的女人,最吸引她眼球的是那一身衣服。

藕色的羊毛绒衫,深灰色的烟管裤裹着长腿,看着就好暖和啊。

啧……羡慕羡慕羡慕。

“衣服……有什么问题吗?”

对方注意到她的眼神,低头看了眼,确认没什么不对,友善地问道。

“嗯?”虞安只顾着想象自己裹着暖暖的肯定跑更快,没来得及消化对方的问话,于是迷茫了一瞬。

迷茫是迷茫,但不耽误她把所有楼层摁了一遍。

——奚清楷现在可能起来了,他肯定第一时间会追出来,要是直接找酒店要监控堵她就惨了,她可是脑子一抽留了两百块在床头,现在有点后悔,但有啥用呢?睡过的男人泼出去的水。

“没有,我就是觉得看着很暖和。”

虞安礼貌地回答。

“这里有暖气无所谓。

不过你是准备穿短袖……吗?外面现在4度。”

高挑的美女好心提醒道。

“我知道。”

虞安的目光始终勾在美女的毛衣上。

对方默默地看她:“……”

“对不起,先走了,我躲个人。”

虞安深深笑了笑,转身头也不回地出了电梯。

走到外面的大街上,随便哈出一口气就在空气里结成了霜。

她叫了车,趁着车还没来的时候,站在明晃晃的太阳底下发呆。

冬日的枯树安静有力地扎根在土地里,等着来年开春。

虞安上车的时候,司机跟她确定目的地的同时关切地问了句:“您不冷吗?是去机场接人?”

“不是。”

她靠在椅背上,低着头弧度很小地勾出一个笑来,抬手用手腕的皮筋把头发扎起来。

“我走,不是别人走。”

有人胆子太小了,心里装不下秘密。

给她打电话,意识不清地呢喃着叫她,说姐,姐,疼。

满大街找的士中的虞安看到号码,很长的一串数字,以为是诈骗电话,刚要挂断,很快反应过来那声音可不是虞颢的?

她脑子轰一下炸开了。

很快,那边有人发现了异常,听声响像是将电话夺过去了。

对面那个声音镇定而清晰,不到十分钟把情况说的明明白白。

最后犹豫了下还是问她,奚总应该跟您说过了?

个屁。

昨晚最疯狂的时刻,一室靡靡,虞安却神思恍惚,不经意间留到有些尖利的指甲在他结实的后背上划过,她在眩晕中看着他幽深的眼瞳,喉咙几乎是干涩的,她埋首进他的颈窝,控制着没有发作。

——为什么,小事大事,没有一桩是值得你摊开坦白的。

我曾经那么……

那么爱你。

可你一次都没相信过我。

**

付明浩在办公室里左等右等,有人始终没上线,发信息打电话也不理。

他正头疼地准备去酒店抓人,秘书几步上来拦着他,面露难色地递过了手机:“付总,您接下电话。”

付明浩听了不到一分钟,眉头紧皱:“现在?”

他抬腕看了眼表,时针指在八。

谁这么一大早把这祖宗惹得整个酒店都不安生……付明浩气得太阳穴直抽,冲电话那头说:“你找我有用吗?他找的是我吗?”

奚清楷此时正靠在桌沿,两条长腿随意伸着,抬头看着投影仪上的电梯里的监控。

空荡荡的会议室里,站在一旁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跟虞安碰过面的女人。

明晃晃的灯照在头顶,好像一把匕首,割裂了干燥沉默的空气。

--她跟你说了什么。

从头到尾,男人只问了这一句。

楚爱甜原模原样的,平淡的复述了一遍,眼神始终定在这个奇怪的男人身上。

他高挑英俊,而且好看得很符合古代人对君子的想象,长得温润静然,光看侧面,像充满芳香的园子,被日光晒得柔软,月光浸出清朗。

可最他妈神奇的是,他的眼神和气质与之完全相反,戾气,暗影,涌动着彻骨的危险,那一丝阴冷虽然带着尚算悦目的优雅,但底色却不会为之改变。

脾气看起来……不太好的样子。

楚爱甜心里嘀咕着,没多久就被暴躁的自家男人破门而入拉走了。

走之前,她注意到,对方似乎还抬着头津津有味地看着屏幕。

眼眸里含着冷淡的雾,烧着一把低温的烈焰。

令人心悸。

她留了两百块,还有一张纸条。

写了六个字,一时冲动,见谅。

然后只身一人登了十点那班的飞机,飞纽约。

奚清楷比谁都清楚她此去的原因。

虞颢还有五个小时开始动手术。

赶不上开始,能赶上结束的尾音。

他现在去的话,也能赶上。

赶上了……然后呢?结果好坏,她都不会想看到他。

四肢每一个细胞像灌满沉重的铅,把人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他们之间,只要她愿意走一步,别说剩下有九十九步,就是有九千九百九十九步,他也能走得甘之若殆。

但现在问题是,他走一步,她恨不得退十步。

他追得快一些,她突然又反方向跑过来,撞到他怀里,然后爬起来拍拍屁股继续退走,还是百米冲刺式的后退。

奚清楷在屋子里待了一天一夜,除了美国那边打进来报进度,其他电话一概不接。

她落地了。

去商店里买衣服。

在价格牌前流连犹豫。

上车了。

去医院了。

在门口停住了。

去了六楼。

坐在地上等了两个小时。

直到奚清楷听见那头实时直播过来的结果,这才掐灭手里的烟,低声道:“可以了,我知道了。

出院的时候接到69街,房子打扫好了,其他的你看着办,那孩子是她半条命。”

“我会让人办好。”

陶意浓最近半年在美东分部长驻,霂远给了他足够的空间和自由度,团队自己招,他有绝对的管理和挑选的权利。

这两年在他身边做事,奚清楷是真的令他无话可说,想法一流,执行超一流,处世圆滑也尖锐,纵是陶意浓这样一路在天才赞美之声里长过来的人,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远远不够。

但他还是奇怪,这一系列近乎慈善的尽心尽力,不是奚清楷这种性子会做的事。

“我多问一句……跟你的关系是?”

陶意浓想起在少年手腕上看到的佛珠,是那年在临安偶然见到时,他送给奚清楷的。

那边难得沉默了一会儿,没挂电话,也没说话。

“不方便就算我多嘴。”

陶意浓不是这么八卦的人,他也有点尴尬,正准备收线,就听奚清楷问。

“你说男的还是女的?”

陶意浓其实猜过她是不是相好,但是一想这两年,奚清楷整个一变态工作狂,外界盯得也紧,也没传出任何风吹草动,而且在脑海里把俩人拼一起……emmmm,莫名就觉着可能性不大。

女生娇小白皙,看着会被奚总欺负死的样子。

收回一时发散的思绪,陶意浓诚实答:“女的。”

奚清楷说:“男孩子是她弟弟,是她半条命。”

陶意浓:……

大哥你说过了啊,怎么又重复一遍,是不是有点傻了……

下一秒,他就听到那道声线幻觉一样,柔和了三分,回荡在空气里,透过听筒似喟叹一般传来:“她是我的命。”

挂断电话,书卷气的男人淡淡将视线投向角落里的人。

额上全是湿透的汗,脸上挂着微干的泪痕,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拧透了甩上来一样,刚刚得知结果不久,虞安终于找到了可以崩溃的时机,她无声地哭了许久,把陶意浓的袖子都哭湿了,整个人都快散架了。

害怕,后悔,庆幸,不着底的绝望……混合在一起,如果等来的结果不好,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幸好。

幸好。

“你听到了?”

陶意浓很淡定地推了推眼镜:“我不喜欢别人说谎。

你说跟他没关系,可看起来不是这样的。”

虞安疲累地抹掉汗,把脸埋在手掌心里,苦笑了一声:“关系?债主的关系。”

而后的两个半月,直到万物复苏开了春,她都没能再见他。

虞颢的恢复状况看起来不错,虞孟清都请过假来了一趟,少年脸色虽然苍白,但精神头看着很好,带着虞孟清去中央公园骑自行车,约定输了的人请对方吃蛋糕。

西施也来了,说歪脖正都快当爸爸了,狗成和女友也喜滋滋地准备办婚礼了。

虞安坐在草地上盖着草帽睡觉,闻言立刻先发制人的占据高点,反问道:“人家效率多块,那你呢?准备什么时候跟人付总扯清楚?”

她说的是谁两个人心知肚明,西施气得踹了她屁股一脚:“我跟他多少年前都扯清楚了,就是互相睡一下的关系,哪那么多破事!”

虞安笑着躲开:“行行,你开心就好。”

“别转移话题说我啊!”西施瞪了她一眼,“你怎么回事啊?!”

虞安没答,看向远处正向她飞奔过来的两个人,她张开双臂,把微风和豆丁一起拢到怀里。

“你们能不能安分一点,医生怎么嘱咐你哥的?”虞安严肃地轻戳了戳虞孟清额头:“他不能太剧烈运动的,还比赛?”

虞孟清和虞颢对望一眼,小碎步退开飞速逃跑了。

“哎,不是,你躲什么……你们俩到底怎么个情况??你是铁了心要跟人家掰,你跑酒店睡人家干嘛?”西施把她的脸揉成一团肉,卡在手心晃了晃:“嗯?”

虞安真的后悔把这事告诉西施了,她叹口气,翻了个白眼从地上爬起来,把手上的草拍拍掉,无奈道:“我真的错了行了……就是一时脑热,我已经充分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本来只是想去找他,问他事是不是真的。

但后来虞安发现,那晚她只是想给自己一个借口,去找他的借口。

她更多的是气自己。

别着一股劲,又什么都做不好。

这么大的事,她却一点苗头都没发现,根本不是一个称职的姐姐。

虞安分得清轻重缓急。

在这件事上,抛开其他小事,奚清楷完完全全是她的,是他们姐弟的恩人,一辈子也还不清的。

如果只是个纯粹的恩人倒好了。

可现在他不找她,她尝试着问过帮着料理事的助理,对方也只是礼貌地答她不清楚,说奚总的行程只有身边贴身的人知道。

虞安攒的钱终于派上了用场,刚开始她保守算一个月分期还一万五的话,能还上一年半……直到她了解了这所医院里主刀医生的市价,以及69街这套住宅的月租金。

她本来合计着不够的话还有临安的家和店铺,至少也是不动产,可以随时变现。

但就这医疗费,她有十套房子也不管用啊!!虞安咬着指头想,越想越气。

这人当初要是被别人捡回去,指不定被人搜刮的掉底空,能不能长点心?

可是气也没用,她也拉不下脸满世界找他。

心底道不明的期待慢慢也消散了,现在的状态其实是她曾经求之不得的,两边都清净,但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些许的失落。

虞安回到申城便开始马不停蹄地找工作,之前递的辞呈已经受理了,也能放下继续往前走了。

她把虞颢接回家照料,每日记录状况,有什么情况都会及时发给他的医生。

除去和虞颢的每日争吵吃什么,大部分时候都还算和谐。

他因为生病已经拉了一年课程了,每天除了卧床休息,就是闲着没事做题。

刷题从龙门刷到五三,物理也好数学也好,不会了就发给陶叔叔,没有两周就把高二下的搞定了。

他的生活还是很悠闲的,除了每天吃素喝粥,很偶尔沾一点荤腥以外,都非常完美。

“你不要再煮青菜粥了,我在那边人家都允许吃!肉!!的!!!!”

又是一周伊始,清晨的空气格外新鲜,虞颢怀着活着真好的宽慰来到客厅,脸顿时黑了,厨房的锅里,又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他只能躺在地上做着匀速圆周运动:“求你了肉星也行——”

虞颢打滚到一半,没听到凶残骂他的女声……平时她早都开始教育自己了,今天……不是站在客厅吗,为什么没回复他?

他小心地爬起来扒着沙发看了一眼,只见虞安拿着锅铲,沉默地站在客厅中央,她对着的电视里正在做广告。

霂远的创始人、现任CEO,首次露面访谈节目。

预告片里男人的背影颀长安静,随着几句消音的话,屏幕上的字幕飞出来——首谈未婚妻、工作与生活……周六晚上七点半。

虞颢一愣,飞速爬起来冲到她面前笑嘻嘻地放大了自己的脸:“姐姐姐~我们出去吃饭,这么多天我还没出去过呢!走走!听说闵行新开了一家餐厅鱼做的可好了!”

虞安噢了一声,慢腾腾解下围裙,说:“行,那走。”

餐厅是新开的,虞颢在网上抢到了优惠券,做酸菜鱼做的很好。

他们刚坐下,背后传来一道惊讶的声音:“哟?这不是虞姐吗?”

虞颢越过肩头看了一眼,冲她做了个口型:“是个孕妇,你认识?”

是唐昱。

她很想装聋,但对方都绕到她面前来,笑容灿烂地拉起她的手:“我才走了没多久,听说你就离职了……好可惜啊,是要结婚了吗?”

唐昱长得甜,说话也是一个风格,她挺着肚子,有意无意地看自己座位上的人一眼,推心置腹地拍了拍她的手:“虞姐,我知道我之前的事做的不太对,但是我是诚心诚意想请你原谅的,那毕竟是我老公要让我帮忙,我不好拒绝,我能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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