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嘎吱。
嘎吱嘎吱。
什么一直在响。
意识隐约回笼,奚清楷没睁眼也下意识觉得不对。
他睡眠不算好,最早从医院回去那段时间,休养了很久,家中上上下下都保持着绝对安静。
嘎——吱。
这声音的节奏还带变化的。
奚清楷揉了揉眼窝,皱起眉头,语气平淡,暗含不悦:“吵。”
嘎吱声终于停了。
坐在沙发和茶几之间看电视剧的人抬头,捏着薯片的手顿住了。
虞安扭头看了他一眼:“醒了?那可以走了吗?”
奚清楷愣了几秒,睁开眼睛,难得地化成了半雕像,好一会儿没动弹。
“我说话你听不见吗,”虞安把手上剩下的薯片塞进嘴里,白眼扫他一眼:“病好了就赶紧走。”
睡得可真够久的。
都凌晨四点多了。
虞安手伸进薯片袋子,心里恨得牙痒痒:叫你手贱,非在这里等什么等!
“我先说明下,”忽视背后那道灼热的视线,虞安右手勾起遥控器换台,淡淡道:“你去过医院了,我也找过你的人,他们都没时间来接你,怕你死大街上,我才……”
她自己恍然意识到什么,尴尬地闭上了嘴。
他们第一次见面可不是就这样。
虞安冷森森地注视着自己这双不争气的手,无声地威胁它下次再多事一定剁了你。
他始终没说话。
想一想,重逢后,好像他们之间除了争执拉锯和沉默,就不能再有第三种对话了。
虞安把吃到瘪的袋子往茶几上刷地一撂,还没转身,肩头便被揽住了。
由后往前。
脸也埋进她肩膀。
他身上有一股极淡的中药与烟草混合的味道,萦在她鼻尖,把人想说的话都打散。
“让我再待一会儿,好不好。”
虞安扣着他的手也顿住了,上下为难,不好直接把他拨下去,僵了几秒道:“你烧退的差不多了,还待这干嘛?”
奚清楷埋在她肩头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可能是生病的原因,黑发也难得有气无力软趴趴地塌了下去,显得万分乖巧。
“我还是不舒服,头很晕,嗓子也疼。
没力气站起来了。”
还跟着两声虚弱的咳嗽。
虞安:“……你的意思是要我再把你背回去??”
奚清楷:“没,意思是我还要吃点药。”
最好是助眠效果好到飞起那种。
要不是贪恋靠着她一会儿,奚清楷真恨不得自己去药箱里扒一下。
“哎行了行了,别揪着我了,热死了,好勒!去沙发上躺着去!”
他发烫的胸膛紧紧贴着她的后背,带出来的高温让虞安莫名地也觉得发热,只能高声说话掩饰尴尬。
奚清楷也就装作没发现一样,斜着脑袋舒舒服服靠在她肩上,音色低沉微哑:“那你跟我一起。”
“一起个屁啊一起!你别得寸进尺!”
五分钟后。
虞安郁闷地侧卧着。
又强调了一遍:“只有五分钟。”
奚清楷似有若无地轻笑了声:“嗯,我知道。”
他的手搭在她腰间,力道不轻不重,那双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虞安眼神四处瞟了圈,最后还是转回手上。
不知道为什么,她从两年前就觉得,这么好看的一双手,分明像是养尊处优出来的,偏偏什么装饰都没有,未免也太单调了一点。
到现在仍然是。
什么都没有,手表,戒指,或者任何什么能够使人加深对他第一印象的东西。
连虞颢前年开始都在手腕上挂了串珠,也不信佛,问他他也只是回避,估计就是为了装酷。
虞安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所以耳边的‘在想什么’响起时,她第一时间就顺出去了回答:“虞颢——”
惊觉是身后的男声,遂有些轻微的恼羞成怒。
“反正不是你,跟你有关系吗?”
他们侧躺的姿势贴得未免有些亲密,每一个曲线弯曲的弧度都契合的像齿轮扣住机器……不过为了避免传染,他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个粉色口罩,强行给她戴上了,所以虞安说话的声音也就瓮瓮地。
非常可爱。
就是……可爱得让人心头发痒,恨不得昭告天下。
“有关系。”
奚清楷仿佛窥得见她内心寸寸燎原的火,连生病也是那样惹人厌的态度,闲庭信步似的淡定:“我刚才做了个梦。”
虞安微嘲地勾了勾唇:“你不用连这个也跟我打报告。”
“我梦见有人……亲我。”
他的语调实在平静得不能再平静。
虞安:“……所以说是梦。
这有什么奇怪的,你不是三十了吗?”她猛地挣开他的手,从沙发上一跃而下,背对着他,撒气般地一扯粉色口罩,沉着声:“做春梦都正常,被亲一口也值得记啊。”
奚清楷捂在她的被子里,没有戳穿,只是微扯着唇笑了笑,眼眸落在窗外将亮不亮的天光,那一点青色正一点点撕开天际线。
“值得。”
“梦里,我看见你了。
就像现在这样,我总是拖你的后腿。”
奚清楷的声线恢复了一些清明,想一想,又低头笑了,低咳了两声。
“我不知道,你喜欢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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