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因沈贵妃一提再提,听得实在心烦,洗清完毕之后就神清气爽的离去,头也不回的摆驾凤仪宫。
景成帝心想,到底还是皇后稳重,当初太子的婚事她可一句话也没开过口,更未曾插手其中。
难怪太子素来稳重,凌朗却毛毛燥燥。
步辇上的帝王,不禁摇头轻声一叹。
……
沈贵妃还是头一回侍寝完被帝王无情抛下,原本铁青的脸色登时惨白无比。
她的贴身婢女夏荷连忙劝道:“圣上这是心意已决,娘娘可莫再与圣上提起三皇子的亲事。”
沈贵妃明俏的脸蛋掩在长发之下,她单手扶在床榻上,一双美目腾满怒愤与难堪。
她处心积虑策划已久的亲事就这么飞了,实在心有不甘意难平。
半晌,沈贵妃眼中精光一闪而过。
“你明日便派人回我母家,将我侄女沈薇召进宫来。”
太子妃如今有孕,且因胎象不稳需日日服用安胎药,且不得有任何亲密举止,想必初识缱绻滋味的太子必定难受不已。
裴皇后那儿指不定已经开始替儿子物色侍妾或侧妃,既然凌朗的亲事走不通,那么她只能改从太子那边着手。
时光飞逝,日月如梭,转眼间已近五月。
炎炎夏日,气温骤升。
凌朗的婚事就暂且搁下,可何氏父亲的把柄却依旧被沈贵妃捏在手中,她可说日日心惊胆跳不已。
而永安侯虽然被儿子赵杰救回一命,却依旧因为余党在逃之故,人仍被关在大理寺监牢之中,可说苦不堪言。
永安侯因食道遭到毒害,不止成了哑巴口不能言,身子更因为那毒的关系瘫了大半,几乎成了废人。
如今他身陷囹圄又有重罪在身,自然没人替他清理善后。
永安侯所处的牢房之中虽然只有他一人,却远比关了数十个罪犯的牢房还要腥臭不堪,平时就连狱卒都不愿靠近。
只要一走进,那冲天气味可说呛得人慌,周遭跟永安侯相临的犯人更是被熏得苦不堪言,日日哀求狱卒给他们换牢房,个个都想远离永安侯。
永安侯昔日曾有多风光,如今就有多狼狈与痛苦。
不止狱卒不给他好脸色,就连那些犯人都瞧不起他。
永安侯当初横行霸道京城多年,上上下下得罪了不少人,这毒也不知是哪个仇家下。
大理寺卿命人严查一个多月,居然完全查不出个所以然,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
盛欢前世也曾怀过凌容与的孩子,可前世她有孕时,并无任何不适也鲜少孕吐,可不知为何,这一世她自有孕之后便孕吐不止。
之前还只是干呕,如今有孕两个多月,她居然也和之前的赵舒窈一样,一闻到肉味就想呕心反胃不已。
甚至因胃酸翻涌过胜,食物刚吞进腹中不久,就又整个吐了出来。
凌容与见她不停呕吐,最后甚至胃酸胆汁都往外呕,心疼不已,为此伤透了脑筋。
不止急召太医,更是冷着脸将膳房厨子叫来,让他们记下太子妃闻到哪些东西就会反胃,往后膳桌上莫要再出现此等菜肴。
裴皇后得知后,则亲自赶到东宫探望盛欢。
“酸梅汤,快让膳房去准备酸梅汤。”裴皇后一到东宫,方进到寝殿,就见盛欢又被三名太医团团围住,立刻开口朝周正吩咐。
盛欢听见裴皇后的声音,急忙着想下榻,却被一旁的凌容与轻轻按住肩头。
“欢欢莫要乱动。”凌容与眉头微蹙,担忧之色溢于言情。
他担心盛欢一动胃里又翻腾不休,到时又要难受。
凌容与见她如此辛苦,简直恨不得自己能替盛欢怀胎十月,代她替这等折磨。
要是他知道这一世盛欢怀孩子会这般,他肯定不会像之前那样,对她日日索求无度。
只是前世盛欢有孕时未曾孕吐,为何这一世一切都变了调?
裴皇后听见儿子溢满心疼与不舍的嗓音,也跟温声道:“都不必多礼,太子妃待在榻上,本宫便心满意足。”
盛欢听见裴皇后的话,轻轻应了声:“儿媳多谢母后体恤。”
这才又乖乖坐回榻上。
凌容与知道自己母后是真的不在乎这些虚礼,倒不似盛欢那么客气,直接转头朝裴皇后道:“母后,酸梅汤儿臣早已让人备下。”
裴皇后见盛欢榻前围了许多人,也不急着靠过去,只在一旁的罗汉榻上落了座,将何太医唤了过来。
“何太医,”裴皇后皱眉,“太子妃这孕吐难道就没法子改善?”
其实女子有孕,孕吐再常见不过,盛欢也算不上严重,只是太子一见到她吐个不停就要召太医。
何太医不敢说是太子大惊小怪,只好将改善孕吐不适的法子,全都说了出来。
“少量多餐,饮食清淡,保持心情愉快就能改善。”
何太医此时虽背对着太子,却隐隐感受到太子再次对他投来,冷如寒霜的目光,不禁满头大汗。
这些话他其实早已经对太子说过,可太子听完却只觉得他就说了个废话,根本没用。
若非一旁的钟太医与赵杰皆点头附和,凌容与差点就要让人将何太医轰出东宫殿外。
谁能想得到,素来沉稳淡定,芝兰玉树、光风霁月的太子,居然只是因为太子妃孕吐不止,就如此阴沉暴躁,好似变了个人。
何太医颤颤兢兢道:“若是太子妃不怕姜味,也可多饮姜汤,姜汤可轻减胃中不适。”
当年裴皇后怀凌容与时,其实也鲜少孕吐,不过当初牧婉清怀赵杰时,就和盛欢一样,一点鱼腥味与肉味都闻不得。
裴皇后隐隐记得,那时替牧婉清看诊的大夫,似乎也提过饮姜汤的法子。
“那就让膳房尽快将姜汤备上。”裴皇后摆手吩咐。
“姜汤儿臣已让欢欢饮过,毫无作用。”凌容与此时一张俊脸都能结出冰渣子来,低沉的嗓音带着隐忍的暴戾。
一身的威压气势,更是在整个房间瞬间蔓延开来。
屋内除了赵杰与裴皇后和盛欢三人,其余人等都被这气势逼迫的不敢动弹。
裴皇后不由得被太子气笑,“太子可是忘了太子妃就在一旁?还不赶紧将你那身气势收敛。”
盛欢其实没有被凌容与吓到,之前凌容与对她步步相逼时,她就感受过少年与生俱来不容小觑的威压。
只是她也觉得凌容与有些过于大惊小怪。
她这孕吐根本不是病,太医也没办法开药给她,只能尽量提供疏缓的法子。
凌容与却要太医能马上让她止吐,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然而盛欢虽觉凌容与小题大作,心里也很是无奈,却也因他对自己的紧张,整颗心仿佛被泡进蜜罐里一般。
少女唇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甜蜜弧度,眼角眉梢的笑意更是掩盖不住。
盛欢双颊微红,宛如盛开的桃花,刚想开口让太医们都退下,就见裴皇后已摆手让太医及宫婢们皆暂时退出寝殿,于大厅待命。
太医们一走,裴皇后慢慢悠悠的自罗汉榻起身,来到凌容与面前。
“当初若非太子不听本宫劝告,日日夜夜折腾太子妃,太子妃又怎会这么快怀上孩子。”
盛欢听见裴皇后的话,本就浅薄易羞的脸皮,再次‘腾’的烧红起来。
尴尬且羞涩的蜷缩起脚趾尖。
精致漂亮,艳绝天下的小脸红扑扑的,更好似熟透的红苹果一样,令人忍不住想上去啃上一口。
饱满的唇瓣,因为服用不少汤品的关系因而濡.湿润泽,宛若盛开的花朵,娇艳欲滴。
凌容与的目光一直放在盛欢身上,见到她如此模样,不由得一阵口干舌燥。
他滑动了下喉结,闭了闭眼,强迫自己移开目光。
就在盛欢以为裴皇后已经说完,准备开口之际,没想到裴皇后居然又继续开口训道:“这太子妃如今所受的苦,皆是太子一手促成,你就算逼死太医也没用。”
裴皇后手里素来戴着长长的镶和田白玉金护甲。
她抬手,用那华贵夺目的护甲轻轻戳了戳儿子的胸-膛,好气又好笑地反问儿子:“女子怀孕本就如此辛苦,太子从小就聪颖过人,当初你不听本宫劝告时,就没想过有这一天吗?”
“太子就算再担心太子妃,也不可拿太医们出气。”裴皇后一面训诫太子,一面在榻旁落座。
就在她轻拍了拍盛欢的手,正打算慰问盛欢几句,寝殿门外却传来了吵闹声响。
作者有话要说:凌容与:又是谁来东宫吵孤的媳妇!!!
凌容与:孤突然想到……以后孩子也会跟孤抢欢欢,孤后悔了。
盛欢:晚了。
凌容与:TvT
若有修改就是在捉虫,小可爱不用重看,啾咪啾咪~
一样24小时都会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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